108、 文 / 勤的小懶豬

小皇帝要大家所畫的是自己對的，實則就是用作畫來表達自己對的憧憬，也是表明自己所羨慕的，想要爲的。

而唐鈺所畫的是梁祝化蝶，那不是明擺了就在說自己的觀就是正如梁山伯祝英臺二人的一樣嗎，又或是表明自己正想爲他們二人那般。

正在整個正殿之上的人都摒住呼吸，等著唐鈺如何收場如何辯解的時候，誰想到唐鈺竟雲淡風輕地微微低頭，仍舊波瀾不驚地回答到，“啓稟皇上，小所畫的正是梁祝化蝶之後雙宿雙飛的景，小所題之詩亦是對此事的看法。”

小皇帝慢慢走近唐鈺，輕輕彎腰從手中出所作之畫，用著十分冰冷的口氣讀著唐鈺的題詩，“笑問實踐何，生死相許無所謂。今生無緣同白首，待到來世敘舊。生不相守死相從，黃泉路上結伴行。雙雙化蝶翩翩舞，恩恩不絕。”這詩雖爲悲劇，但其實並不難聽出其中誼綿綿之，只是小皇帝用著冰冷的口氣讀出來，卻是有種冷眼旁觀這悽之。

正殿之中的衆人聽完小皇帝所讀的詩之後，又開始低聲議論了起來。

“果然是當朝寵臣攝政王的家眷，竟敢這般膽大妄爲。畫的是梁祝化蝶也就罷了，竟然連題詩都這般毫無遮攔。”

“這可非同小可，我就不信這幅畫能拿到高分。”

正殿之中的秀們你言我語得低聲議論著。

的確，這是皇家三年舉辦一次的選秀，爲的就是爲當朝天子選出德才兼備的妃子之後綿延子嗣，是皇家極爲喜慶之事。在這種場合之下，寫出“生死相守”、“黃泉路”這些字眼確實十分不妥。

“唐鈺，你好大的膽子。”小皇帝的語氣雖沒有那麼生氣了，但這句話卻說的擲地有聲。

雖然葉青青還並未想好怎樣幫唐鈺開，但畢竟在今日上午的考試之中唐鈺有恩於自己，確實不能這樣袖手旁觀，或許小皇帝會看在葉青青的面子上緩和一些也說不定呢。於是葉青青向小皇帝行禮之後，便開口說到，“啓稟皇上，小子認爲唐鈺妹妹只是……”

還沒等唐鈺說完，小皇帝便一下子打斷了，“古郡主，朕知你與唐鈺姐妹深，但唐鈺所想你又怎得而知？朕要聽自己說。”

小皇帝又對葉青青擺出冷冰冰的樣子了，上午之事確實是葉青青的錯，但這次葉青青只是想爲唐鈺求而已，沒想到小皇帝還是這般不近人，葉青青只好默默地閉上低下頭了。

葉青青又怎麼知道小皇帝心中想了些什麼呢。

即使沒有葉青青這番話，小皇帝也確實沒有那麼生氣了。從唐鈺的眼神和表之中，小皇帝看不出所作之畫是有意而爲之。或許唐鈺是真的發自心地認爲梁祝二人的是所向往的，亦是自己的觀。

但不論出於何等原因，都不該在選秀之時出這麼大的差錯。小皇帝雖然生氣，但卻也不否認自己在初見唐鈺之時頗有好，現在冷靜下來之後，也對的不卑不大爲欣賞。只是唐鈺畢竟是攝政王的家眷，小皇帝不能確定如果留下來唐鈺是不是會養虎爲患，他不能拿自己的皇權作爲賭注去把唐鈺留下來。既然唐鈺自己出了紕，小皇帝便絕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所以小皇帝仍舊繃著臉看著唐鈺，等著如何解釋。

“皇上所出的作畫之題是畫出自己對待的，亦是自己所羨慕的男之。在小心中，最使小的便是梁山伯與祝英臺二人忠貞不渝的了。”唐鈺低著頭，語氣雖是溫但卻能聽得出其中的堅定。

唐鈺繼續說到，“梁祝二人之間的是純粹而又真摯的，以至於如果他們不能在一起便只得以殉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人生。他們二人雖在人世間沒有機會在一起，但卻在死後化作翩翩蝴蝶雙宿雙飛。他們之間的令小羨慕，並不是天下間所有之人都能遇到這般視對方如生命的人，也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在面對無法在一起時能選擇不顧一切去殉。”

唐鈺說這番話時是低著頭，所以旁人並不能看到的表是何，但在唐鈺旁邊的葉青青卻看得一清二楚。在唐鈺說這番話之時，葉青青竟然從的臉上看出了悲傷和失的表。

悲傷之，葉青青還可以理解，畢竟梁祝化蝶是惹人落淚的悲劇。但這失的表，是葉青青本沒有想到的。即使那表就在唐鈺的臉上一閃而過，但就在那一瞬間葉青青似乎就什麼都明白了。

那種失的表，與葉青青在看到千羽娣和李瑞相擁纏綿在一起時的表一模一樣，那是從眼神之中就出的悲涼和絕，葉青青在目睹了那場面的一瞬間，便知自己今生再無緣與李瑞在一起了。而現在的唐鈺，卻和當日的葉青青有著同樣的表。

所以，葉青青做了一個大膽而又有理有據的假設，唐鈺已然有了心上人。如若沒有猜錯，唐鈺的心上人應該是宮外之人，應該是份與唐鈺的地位極其不相配之人。

如若真是這般，那之前葉青青的許多疑問便迎刃而解了。

如若唐鈺慕之人是皇親國戚或是朝中大臣之子的話，於唐鈺的份是完全相匹配的，如若投意合，那便直接嫁去便是了。攝政王膝下皆爲王子，無一公主，所以宮外早有傳言攝政王十分疼侄唐鈺。以攝政王對唐鈺的寵程度，只要對方不是太差，攝政王又怎會不順唐鈺之意呢？所以那人定是與唐鈺極其不相配之人。

攝政王命唐鈺進宮，葉青青還以爲是爲了鞏固朝中地位，或是放自己的親信在小皇帝邊。但現在看來，完全就是爲了阻止唐鈺與慕之人見面，徹底阻斷了他們之間的聯繫，讓唐鈺死心。所以那人便定不會是宮中之人，不然事敗了，那攝政王整個家族都會到牽連了。

這樣便也可解釋爲什麼唐鈺宮，邊會跟著三個看起來和並不親暱的陪嫁丫鬟了。那本就是攝政王派來監視唐鈺的丫鬟，本就不是唐鈺的丫鬟。

所以唐鈺畫這幅畫，完全是發自心之，說“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在面對無法在一起時能選擇不顧一切去殉”，這也便是自己最真實的想法了吧。

梁祝二人敢於拋開世俗人的眼，敢於拋下自己的親眷，這確實需要很大的勇氣。但顯然唐鈺和所慕之人都沒有這個勇氣。想必唐鈺與那人定是彼此都十分慕的吧，不然唐鈺也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在選秀之上不顧一切地畫出自己心最真實之。

雖然這些都只是猜測，但葉青青卻覺得大概是八九不離十的了，唐鈺的眼神，唐鈺的表便可說明一切。

葉青青突然覺得自己邊的子是這般坦然而又不卑不，在唐鈺上葉青青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這些是葉青青看到了唐鈺說話的表之後，才猜想到的一切，但小皇帝卻並沒有看到唐鈺說話之時的表，所以所思所想與唐鈺的完全不同。

小皇帝雖是比同齡之人有著較爲的心智，但畢竟還未到明白男之的年紀。小皇帝只是很清楚誰對自己好，所以他便也會喜歡他們並且亦是對他們如此。就像他喜歡太傅，喜歡葉青青，喜歡幫助自己的文姑姑和慧姑姑一樣。但對的定義，在小皇帝心中是十分模糊的。

所以小皇帝在聽完唐鈺所言之後是似懂非懂的。但小皇帝仍舊能聽得出其中的道理，也深知梁祝二人不能在一起的憾。

只是小皇帝不能鬆口，他必須抓牢這個機會。於是，他仍舊冷冷地說，“梁祝二人固然是對忠貞不渝，但他們卻都拋棄了自己家人和責任，他們二人死後雙宿雙飛，可曾想過他們的親眷又會怎樣痛徹心扉呢！試問這樣憑著一己私慾便極爲不負責地殉之人，怎會值得你去羨慕？”

唐鈺聽聞小皇帝所言之後，並沒有出一的驚慌，好像小皇帝所說的這些早在意料之中一樣。“皇上所言甚是，所以小只是羨慕梁祝二人之間堅定的，但並不喜歡他們二人。百善孝爲先，人又怎能活得那般自私，不爲自己的家族考略呢？所以小對他們殉的行爲並不贊同。”

葉青青聽完此言便更加確定自己剛剛所猜想的那些，唐鈺的確是因爲家族的束縛才順產的。與此同時，葉青青也深深覺得唐鈺這子確實聰慧非凡，的確，在上午的考試之中，能在那麼短時間之想到幫葉青青開的理由，卻是並非凡夫俗子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