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棉還冇到記事的年紀，媽媽就過世了，爸爸一個人養和哥哥，辛苦自不必說。全本小說網（）哥哥沈灃比年長十歲，從小長兄如父，十歲那年爸爸意外亡，沈棉就隻剩下這一個親人。

但那一年註定是坎坷的一年，沈灃剛好爭取到了非常珍貴的公費換名額，沈家親戚不多，沈棉被送到唯一的舅舅家寄住。

那時候雖然冇錢，條件張，但沈灃每年寒暑假都會回來看。後來他畢業留在國，事業有，賺的錢越多越多，回來的次數卻減到了一年一次。

距離上次沈棉見到他，又快要半年了。

“你哥的電話嗎？”趙曉晨立刻把耳朵湊過來聽。

沈灃是404的共同男神，他的照片早在四人剛認識時就在宿舍傳閱過了，當時三人爭相以嫂子自居，對沈棉嗬護備至，極大地促進了室友之間的培養，使們迅速打一片。

不過因為沈灃常年不在國，又冇有微信等社件，們跟男神唯一的接機會，就是他定期打給沈棉的越洋電話。

沈灃對沈棉的事很上心。

沈棉的格，在人世故上註定不會通，大一學沈灃便替備了三份禮，春節回國又特地在短暫的假期裡出時間，請趙曉晨三人吃飯。

之後的每一年也都會從國寄禮來，附帶手寫的卡片，謝們對沈棉的照顧。並連續兩年夏天邀請們所有人到國玩，包食宿和往返機票。

可以說四個人關係這麼鐵，這位好哥哥是其中的粘合劑之一。

趙曉晨拽著沈棉的手，對著手機喊了一聲：“哥哥好！”

“曉晨，你好。”國時間是晚上十點半，沈灃應該剛忙完，聲音裡帶著點疲啞。

趙曉晨激又地捂心口：“哥哥你竟然能聽出我的聲音？”

一年都說不上三句話，“被記住”的覺真的太棒了。

“你們的聲音我都記得。”沈灃說。

這種男人誰能把持得住啊，趙曉晨熱淚盈眶：“哥哥你娶我嗎，你娶我我就嫁給你。”

“不娶不娶。”沈棉馬上把手機拿回來，護兄地說，“有男朋友了。”

趙曉晨喊：“哥哥我可以為了你分手的！”

渣。

沈棉指指後：“你男朋友。”

口嗨歸口嗨，被男朋友聽到就不妙了，趙曉晨悚然回頭——沈棉拿著手機就跑。

“……靠，你個死包包居然騙我。”

“彆跑，慢慢走。”沈灃聽到沈棉奔跑的聲音，“吃飯了嗎？”

“還冇到飯點呢，哥哥你吃了嗎？”

“吃過了。”沈灃又問，“要考試了？”

“嗯。”

“複習得怎麼樣？”

沈棉比麵對陳老師時更加心虛，哥哥在大洋彼岸累死累活地工作，自己拿著他的汗錢養鴨鴨，好愧。

“還可以。”聲音不有點小。

“B大的夏令營，你不想去？”沈灃估計剛剛接到了陳老師的通知，所以打電話來問這件事。

“我不想去B市。”沈棉不假思索地說。

“嗯。”沈灃在這種事上一向尊重自己的選擇，又問：“想不想過來唸書？”

這次沈棉猶豫了一會兒，纔回答：“不想。”

早前室友也問過這個問題，不想去國，但哥哥在那邊，這讓有點難以取捨。

“不想來就在國也好。”

沈灃已有歸國的打算，但短時間這邊的工作結束不了，時間暫時定不下來。便冇有提，免得提前空歡喜。

“不去夏令營，暑假有什麼安排？”

他是個做事極有規劃的人，沈棉這隻小鹹魚在他的影響下也不得不變得有規劃起來，想了想說：“準備司考。”

“好，既然打算考就認真準備。另外下學期要實習，你要學會開車，考完試去報名，假期的計劃做一份表格發給我。”

還要做表格？這到底是放假還是開學？

沈棉苦地皺著眉頭：“知道了。”

被明明白白地安排好，低著頭，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問：“那你暑假回來嗎？”

生日七月份，前幾年他都冇有回來。

沈灃沉默了一下：“這兩個月可能不出時間。”

沈棉有點失，“哦”了一聲。

終究是不忍心，沈灃又說一句：“等我有空回去看你。”

沈棉乖乖點頭：“嗯。”

-

掛斷電話，沈棉被趙曉晨一路追著跑到自習室，繼續複習。

哥哥的電話喚醒了心深的良心和上進心，加上不舒服，沈棉決定這周留在學校複習。

中午打開微信，正要跟江一行宣佈他可以放假一週，訊息即將發送的前一秒，突然想起什麼，退出去翻了翻日曆。

最後一門考試在23號，一個月的包月時間就過去一半了！

而還冇有到！

不行，不行，沈棉打細算半晌，重新點開微信，跟江一行打商量。

【我們這周要考試，你可以放假，我想把包月的時間順延一週】

【可不可以鴨.jpg】

江一行收到訊息時，正和溫止宴一起在咖啡店吃午餐。

他看著螢幕上那隻憨憨的鴨子，角不易察覺地勾了勾。

【可以鴨】

沈棉收到這條回覆的時候，眼睛驚訝地睜大了一瞬。

不是因為鴨鴨這次意外地好說話，而是因為：

鴨鴨用鴨字，真可。

沈棉：【給你小心心.jpg】

江一行：【考試加油】

見他一直對著手機麵帶微笑，溫止宴著頭瞟了一眼，江一行收得快，他隻瞟到一隻鴨的表包。

不用猜就知道是沈棉，溫止宴唾棄，“你這是知法犯法，詐騙，騙財騙，要不要臉啊江律？”

江一行端起咖啡，微笑：“詐騙罪的主觀要件為直接故意，並且有非法占有公私財的目的。我並不存在主觀上的直接故意，你學過的東西都被自己吃掉了嗎？”

“……”

溫止宴羊駝上：“tui！”吐完又提醒他，“你最近兼職賣總忙得不見人，週末例行聚餐彆忘了。”

-

熬過一週的考試，也熬過一週的冒。

最後一門考試卷，沈棉猶如水的鹹魚，趴在桌子上休養生息。

趙曉晨在一邊懊惱地拍大一邊和彆人對答案，教室裡嘈嘈，不知誰在說著：“要不去酒吧也行，我有個朋友在酒吧上班，酒水可以九五折……”

過了會兒，姚明薇過來了沈棉的臉：“包包，起來啦，去聚餐。”

趙曉晨最聚餐：“去哪兒吃啊？”

“不知道，夏唯他們定的，好像是火鍋，完了之後去酒吧喝酒。”

“棒呆，好久冇喝酒了。”

定的是市裡最熱門的連鎖火鍋品牌，那家店在中心商務區附近，生意很火，怕去晚了排不上號，剛四點一幫人便出發了。

11班20個人都在，校門口打車先走了一批，最後剩沈棉宿舍四人，夏唯、左耳等三個班委。孟星河這時纔過來。

左耳點了一下人數：“星河跟鬆哥都開了車，剛好能坐下。”

孟星河將車開過來，夏唯抬腳朝他走去，左耳指了指後麵鬆哥的車對沈棉四人道：“你們坐鬆……”

正在這時車窗降下來，孟星河的臉出來：“沈棉，過來。”

夏唯腳步頓住。

左耳也愣了愣，很意外的樣子。

正往鬆哥的車走的沈棉：？

為什麼？

還冇反應過來，趙曉晨一把拽住就朝孟星河走去：“來了來了。”

404宿舍一向團結一心，姚明薇和米雪冇掉隊，跟過來利索地打開車門坐進後座。

剩沈棉一個人站在車外麵，看著後座非常自覺在一起的三人。

趙曉晨無辜地衝眨眼睛。

“你坐前麵。”孟星河說。

後麵也坐不下啊。

沈棉上車。

車上的空氣有點安靜。

安靜是正常的，但這份安靜裡藏著一詭異。

孟星河開車，沈棉安靜地看著前麵的路。

孟星河轉頭看一眼：“熱嗎？”

“不熱啊。”沈棉說。

後座三人無聲換眼神，換了一會兒發現各自都看不明白，乾脆在手機上拉群發訊息。

【孟星河是不是對包包有意思？】

【廢話，你纔看出來？】

【那我們助攻一下？】

【彆了，搞曖昧多有意思，乾嘛給他們加速】

【但是不助攻，就包包那個直男腦……】

【問題不大，孟星河也是個直男你冇發現嗎？直男腦和直男腦搞曖昧，誰都不知道這是曖昧，多有意思哈哈哈哈】

沈棉在前方聽著後麵總是兩個手機同時響的叮叮咚咚，以為他們在小群裡說話，拿出手機。

一看，冇有新訊息。

納悶地扭頭。

趙曉晨非常警覺，馬上收起手機撞了一下旁邊的姚明薇並隔山打牛了米雪，三人裝無事發生。

-

人多吃火鍋異常熱鬨，吃了幾天學校的清湯寡水，又卸下一個重擔，沈棉胃口特彆好，吃得很開心。

吃完火鍋轉場酒吧，很巧，就是上次的LOSE DEMON。

正是酒吧最熱鬨的時候，一幫年輕學生嬉嬉笑笑進來，吸引了不目。

沈棉喜歡這個酒吧，這是和鴨鴨的相遇之地。

那天的校園主題換掉了，恢複了正常酒吧樣子，舞臺上駐唱樂隊在唱歌。

沈棉的視線掃過二樓，突然愣住。

酒吧裡線是很暗的，各燈閃爍，二樓欄桿邊約可看到一人疊而坐，深藍西裝，黑子包裹腳踝，在喧囂的酒吧裡自一派氣度。

他手裡拿著酒杯把玩，褐的酒晃。

臉上冇什麼神，不笑時，那副眼鏡便顯出了金屬的清冷。

好看得讓人。

竟然是鴨鴨。

他邊有很多人，清一都是西裝或襯，有男有，聚在一起頗像什麼正經的會議現場。

咦？

是鴨群嗎？比上次的鴨群人還多誒。

那些人呢？同行？

現在的風塵行業已經全部要求著正裝這麼正規了嗎？

大約的注視太有存在，江一行似有察覺。

沈棉正好奇地看著，他忽然轉頭朝下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