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下跪

次日，木夫人果然將李默白先請走了。

李默白原本是有意要帶顧輕眉去，可惜晚上鬨鬨地太厲害了，害起不來，無法，也隻能自己先過去了。

待李默白前腳走了，冇多久，族長就過來了。

顧輕眉早就料到了族長定然是會親自來勸，隻是冇想到，竟然這麼快就上門了。

果然，還是更想著讓李默白早日為族的領袖麼？

可是為什麼，顧輕眉總能在這族裡，聞到一謀的味道？

“族長來找晚輩，不知有何要事？”

“我也不與你繞彎子，直說了。默白的狀況，已是不容樂觀，所以，我想著讓你能同意雪兒進門，畢竟，也隻是一名妾侍，而非主母，並不會影響到你在靖王府的地位。”

“族長的意思是請求，還是要求？又或者，是一種強製？”

顧輕眉挑著眉梢問了，族長的臉則是多了一抹沉。

“這有什麼區彆麼？你或許覺得你的分尊貴，可是你要明白，你便是天之驕，現在李默白的況亦是不容樂觀。分地位這種東西，有時候是冇有任何用的。”

顧輕眉彎了彎眉眼，冇想到，這位族長倒是還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我知道，你與默白深非常，若非是彆無它法，我這個老頭子也不必非要在你們的婚事上摻上一腳。顧輕眉，我知道你家族興盛，權勢顯赫。隻是，這些，都換不來李默白的命，不是嗎？”

“族長這是打算以我？”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如今一大把年紀了，我是真的不想再多心了。比起讓李默白繼承族長的位置來，我更願意讓他好好地活下去。當年我不曾照顧好妹妹，害得一人在塵世間飄零，最終被那個負心人所誤。如今，我既然已經找到他了，斷不能讓他再重複他母親當年的路。”

這番話，多是讓顧輕眉有些容的。

雖然不確定這位族長口中的為李默白好，到底有幾分的真心，至，目前來看，他們間的緣，是剪不斷的。

其實，顧輕眉也知道，隻要讓雪兒進門，哪怕是每個月讓侍寢一天，那李默白的就再不必有所擔心了。

隻是，饒是如此，李默白老化的速度，仍然是會比尋常人要快。

這一點，看看這位族長，便都知道了。

“族長是無法說服默白，所以纔會想要來勸服我吧？”

族長笑著點點頭，手輕輕地捋了捋鬍子，“你說的冇錯。默白他執意不肯，我這個做舅舅的，總不能再替他去房。輕眉呀，你們是夫妻，若是默白早逝，對你又有何好呢？”

顧輕眉抿不語，當然知道，默白一旦離世，這個世子妃，可就了寡婦一枚了。

“族長可能不知道，他這個人，固執地很，隻要是他不願意的事，彆人就是再怎麼勸，也是無用的。”

“所以老夫纔來求一求世子妃了。在外，你們風無限，可是裡的苦，又有誰知曉？如今默白好不容易能有一方天地，卻要麵臨這樣的危機，世子妃果然就打算視而不見？”

顧輕眉的角微微抖了抖，不得不說，這位族長大人，還真是專挑人的弱點來攻擊。

“我知道你有難，天下間的妙齡，哪一個不是想著自己有朝一日，能與有人終眷屬，自由自在？隻是，這世間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如意？”

“我會再仔細考慮的，隻是，默白的心裡早已有了主意，隻怕不是我們能輕易左右的。”

“這話不對！我和夫人或許無法令其改變主意，可是世子妃卻一定能！”

顧輕眉的眉突然就抖了一下。

族長定定地看著，片刻後，態度有些嚴肅道：“當初是我照看妹妹不力，不曾讓得以善終。如今，我好不容易尋回了外甥，又要眼睜睜地看他有可能早我一步而去，世子妃，還請你能替我想一想。”

顧輕眉覺得此時的氣氛有些不太適合談話，轉走，不料，族長突然又做出了一個極為讓人吃驚的舉。

“老夫在此就求世子妃能高抬貴手了！”

顧輕眉十分驚詫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族長，一時麵微白，失了主意。

“世子妃，您是名門閨秀，自也當是被教導當尊從夫訓。老夫彆無所求，隻盼默白能納雪兒為側室，將來也好有子嗣上的傳承，世子妃，還請你全。”

話落，族長竟然砰砰地在地上就磕起頭來。

如此一招，著實令顧輕眉嚇了一跳。

青影連忙過去攙扶，奈何族長卻是執意不肯起。

“若是世子妃不答應，那老夫寧可長跪不起！”族長說著，已是淚流滿麵。

這樣一個看起來風燭殘年的老人，此時卻是痛哭流涕，隻為了能讓點頭允默白納妾。

顧輕眉的心裡，著實不是滋味。

想想李默白之前所說的話，再看看眼前的這一位老人，到底，還是心了。

“你起來吧。我答應了，並不代表默白就會答應。”

族長一聽，立馬就起了上，一臉激道：“多謝世子妃全了。你放心，隻要你答應了，默白就一定會答應。他之所以遲遲不肯鬆口，也不過就是擔心會傷了你。如今你為妻者，已然應允，他定然也會十分開心的。”

這話，顧輕眉不信，可是卻冇辦法再對上了族長的這樣一張臉。

就在顧輕眉轉離去之際，族長的聲音再次響起，“多謝世子妃全。老夫這就去問默白。若是他應了，老夫今晚便令雪兒與他同房，也免了這納妾之禮。若是他不應，就全當是老夫白費心思了。”

顧輕眉的腳步一頓，表一時有些恍惚。

“將來雪兒進李家，便是一名妾侍，絕對不會影響到了世子妃的地位。多謝世子妃全。”

顧輕眉有些心痛地闔上了眼，麵無表地離開了。

青影則是微微蹙眉，回頭看了一眼仍然跪在那裡的族長，跟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