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璃跟老板返回前邊的時候，莫清曄手里的油餅也吃完了，正在跟一個年紀不大的小伙計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空氣中一時彌漫著說不出的尷尬。

老板一出來，看到這個形，輕輕的踢了那個小伙計一腳，說：“呆子！愣著干什麼！趕給這位小哥倒水！”

伙計迷迷糊糊的就去了，鐘璃拍了拍莫清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坐下來接著跟老板談那一批舊服的買賣。

經過一番敵進我退敵躲我追的談判，最后這一批舊服的價格生生被鐘璃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往下了幾分。

綢面料的一件定價五十五文，棉布材質的定價三十，前提就是鐘璃得全部都要，一件也不能挑揀剩下。

鐘璃答應了。

不過對于怎麼付款也有要求。

提出自己先付一部分定金，剩下的尾款會在服理完了之后再全部給清，不過這個給清尾款的時間也定了最后期限，鐘璃必須在兩個月以將尾款付清，不然就需要支付一定的違約金作為利息。

兩廂說定，老板就喜笑開的帶著伙計去后邊清點服的數量了。

如果不是鐘璃推說現在沒有工帶不走，他估計想直接打包了塞給鐘璃，讓一腦全部都帶走。

等著里邊清點的時候，莫清曄輕輕的扯了扯鐘璃的袖，見看過來了，才說：“你應該買新的，不要舊的。”

鐘璃一聽他這個較真的調調忍不住樂了，故意逗他，說：“哪兒有錢買新的？就咱家那個家底，買了新服就揭不開鍋了，我買了新服，你不吃飯了？”

莫清曄聞言為難的擰了眉，隨即一咬牙，說：“我去撿柴賣錢，賣了用來買吃的，你買新服。”

鐘璃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問：“你這麼想穿新服？舊的不行？將就將就都不行？”

鐘璃本以為莫清曄是孩子心，就喜歡新的。

誰知他竟然說：“我穿舊的，但是你要穿新的，三叔說了，你帶著我過得不容易，應該穿好的。”

鐘璃聽了一時愣住了，吶吶的看著莫清曄了，卻沒說出聲音。

誰能想到，這個看似什麼都不懂得的傻子，竟然能說出這麼窩心的話？

看不說話，莫清曄有些急了，抓著的袖子不住的晃，說：“你那天還夸我撿柴能養家了的，我可以讓你買新服的，阿璃你別舍不得，你買了我回去就去撿柴，保證不會讓你買了服就肚子！”

前世今生，莫清曄是第一個這麼認真的跟鐘璃說，你值得更好的人。

盡管他是個傻子。

鐘璃的心還是不可避免的了一片，暖得不行。

鐘璃的眼眶不自覺的就紅了，蠕了一下，卻覺得嚨里像堵著一坨棉花似的，梗著說不出話。

偏頭避開了莫清曄灼亮得仿佛能燙人的目，啞聲說：“放心，不會著肚子的，我們都穿新的，不要舊的，聽話。”

莫清曄沒聽懂的意思，依舊是一臉迷茫的看著。

鐘璃勾了勾，平復好了緒，低了聲音輕輕的跟他解釋，說：“那些舊的，我買回去是為了賣的，不是自己穿，等把這些舊的服賣出去了，我們很快就都能買新服了，還能給你買吃，知道嗎？”

莫清曄的腦子不太能理解這一通買了又賣了的作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確定了鐘璃不會穿舊的，他的角還咧開了嘿嘿的笑了，里還嘀咕著說：“新的好，就應該要新的。”

鐘璃聞言，目了一片，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不到半個時辰，老板帶著兩個伙計將后院里堆了山的舊服清點清楚，出來給鐘璃報了數目。

總共有一百二十三件，綢的一些，三十三件，剩下的八十多件都是棉布的，還有數的幾件竟然是更稀有的蠶的。

全部合計下來，總共二兩八錢。

剩下的幾十文是零頭，被鐘璃磨著老板給抹了。

老板做了這麼一筆買賣樂出了大門牙，心不錯的跟鐘璃簽訂了契約，鐘璃先付一兩銀子的定金，剩下的一兩八錢，過后算作尾款。

而且為了方便鐘璃將東西拉走，老板還同意讓這些東西繼續在后院擺兩天，兩天后，鐘璃就必須來全部帶走。

全部商量好了，不說賣繡品的錢沒到手，鐘璃上帶來的巨款也花沒了，之前想買的布匹自然也就買不上了。

鐘璃心里安著自己，說手上這些東西搗騰出去了就有錢了，帶著一步三回頭的莫清曄出了布莊的大門。

回去的路上，鐘璃琢磨了一路，下了牛車看天還早，顧不上做飯，帶著莫清曄就直接奔著李獵戶家趕了過去。

他們趕到的時候，正好上李鐵柱從林子里出來。

李鐵柱去了一趟林子里，肩上扛著一子，子的末尾還掛著一只綁著后腳的山。

見到鐘璃跟莫清曄來了，李鐵柱也有些意外，笑著說：“青曄跟弟妹來了啊，快進屋，進屋坐下再說！”

說著他將手里的山扔到了院子里，招呼著鐘璃和莫清曄進屋。

鐘璃也沒推辭，帶著莫清曄就走了進去。

進屋坐下，沒等客套，鐘璃就直接說了自己的來意。

想跟李家借車，還有一個能趕車跟著出去的人。

畢竟雖然能做的事兒不，趕車這個選項目前的確不是能會的范疇之。

鐘璃既然是上門想找人合作的，也不遮掩自己的來意，開門見山地跟李獵戶說：“李叔，是這樣的，我在鎮上的一個布莊里買了一些舊的服，想著把這些舊服拉回來到附近的幾個村子里賣，但是因為東西多了一些，我自己一個人不，需要一輛車跟一個會趕車的人幫忙拉東西，既然是做買賣，我也不能虧了您，這車就算是我租的，我每天給您三十文錢當租金，鐵柱哥跟我和青曄一塊兒出去賣服，我每天給他工錢，不說高低，我每天賺多，給他十中提一，您看行嗎？”

這樣的話李鐵柱每天趕著車跟鐘璃出去，回來不論鐘璃賺了多，車都有一定的租金，李鐵柱還會有工錢。

這樣的買賣，怎麼算，李家都是不虧的。

李獵戶滿不在乎的哈哈一笑，擺手說：“說這麼客套干啥，要用車這事兒好說，明天讓鐵柱跟你去就是了！不用這麼客套！”

借車這事兒說定了，鐘璃不自覺的出了一個輕松的笑，頭頂縈繞著的貧困霾也瞬間消散了不。

賺錢致富，起碼終于出了第一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