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璃喊得賣力，這時終于有個大媽湊了過來，試探地問：“服咋賣的？”

鐘璃齜牙一笑，大聲回答：“棉布的一件八十文，綢緞的一件一百一十文！”

看大媽猶豫，鐘璃上前不由分說拉住了的手往騾車前一湊，抓起一件服往手里一塞，說：“大媽您看看這做工，這質量，這個價格您就是買布自己來做也買不著的啊！不是我跟您夸口說大話，您就放心買，買回頭一準虧不著您！這做工這質量，不說穿十年八年，隨便穿個三五年是絕對沒問題的！不信您仔細，這個絕對是超所值的！穩賺不賠的！”

這裳的質量的確不錯，不然鐘璃也不會一眼就看中了想要。

大媽眼里閃爍著明亮的掙扎，遲疑地說：“你這裳看著可不像是新的，你可別坑我！”

鐘璃一聽樂了，說：“大媽您這就是說笑了，您火眼晶晶我哪兒能坑您？這裳的確不是新的，要是新的，我也不能賣這個價啊！您說是不？”

大媽聽了眼里的意更明顯了，里還嫌棄著，手上翻服的作卻更快了。

鐘璃見針，說：“雖說這是舊的，可是您仔細瞅瞅，這跟新的也沒差了啊！而且這還便宜，您買回去就是賺了，多買多賺，您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鐘璃舌燦蓮花，將這些舊服夸了天上有地上無的稀罕東西，再加上這價格的確不貴，東西也好，大媽聽了開心，滋滋的挑了兩件攥在手里，跟鐘璃討價還價：“不能便宜點兒了？我這都買了兩件了，便宜點兒！”

鐘璃苦笑著搖頭，說：“大媽，這已經是最低價了，這個價您在哪兒都買不著這樣的好東西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大媽不死心，跟鐘璃又拉扯著說了半天，最終鐘璃收十文錢，給打包了兩件。

大媽一走，今兒的買賣算是正式開了張。

有了大媽這個活招牌，鐘璃的攤子前很快就圍了一圈村民。

七八個人頭涌，挖寶似的在服堆里翻找。

鐘璃就站在一邊跟大媽大姐們討價還價，順便還夸一波自己的東西有多好。

鐘璃苦口婆心地說：“這眼瞅著就要過年了，誰家不想著添置兩件新裳添份兒喜氣？這都做新的不是做不起，就是白白浪費了沒必要您說對不？這有現的做好了的，質量好價格低，您買回去那個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花不了多錢給一家人都添上兩件面面的新裳，這是多好的事兒啊！就我這個價格，您再去誰家看都再找不著這麼合適的了，您就放心挑放心選，買多了不會后悔，買了那才是真的吃虧了！”

鐘璃一邊皮子飛快的著，手上麻利的給人裝服找服。

莫清曄跟李鐵柱就在旁邊幫著收錢。

八十文一件一百一十文一件，人頭一波一波的踴上來，裳一堆又一堆的被人抱著出去。

鐘璃一開始還默默的在心里計算賣了多件，可是到后來直接算不過來，只能悶頭張羅。

不到半個時辰，騾車上的服就了大半。

莫清曄腰間掛著的那個布兜子也裝得那滿滿當當的都是銅板，沉甸甸的墜著他的腰帶，以至于莫清曄不得不時不時就手扶一下，生怕不注意子就這麼被扯掉了。

一個村子總共就這麼些人，張羅了一早上，每家每戶只要是能出得起幾百文的，基本上都上鐘璃這兒挑了兩件。

到了晌午，鐘璃略清點了一下車上剩下的服，估著還有幾十件的樣子，而且被挑剩下的，大多都是矬子里邊的矮子，比被挑走的那些還要舊一些。

鐘璃想了想，一拍手說：“李哥，咱不在這兒賣了，你帶著青曄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前邊村里找戶人家買點兒吃的，咱們吃飽了直接回去。”

李鐵柱今天剛剛被鐘璃這一手賣的功夫驚住了，一聽要走，立馬就懵了：“咋滴，這是不賣了？”

李鐵柱想不通，賣得這麼好，怎麼突然就不賣了？

鐘璃吸了一口氣，平復著說了一早上的話的口干舌燥，說：“當然賣，今兒得爭取把這些東西都賣出去才行，不過這兒已經賣不了，我們換個地方接著賣。”

李鐵柱似懂非懂的點頭說。

鐘璃又扭頭叮囑莫清曄：“在這兒乖乖等我回來，好不好？”

莫清曄不想，搖頭說：“我想跟你去。”

說著就跟生怕鐘璃把他扔下一樣，還手抓住了鐘璃的擺，俊秀的眉也秀氣的擰在了一起，眼神可憐的。

鐘璃一看他這個小表就心了，不好意思的跟李鐵柱說：“李哥，那要不麻煩你在這兒等會兒，我跟青曄很快就回來。”

李鐵柱本就不在乎這種細節，哈哈一笑，擺手說：“行，你們去吧，放心，這些東西我都給你們看好了，保證不會丟！”

鐘璃抱歉的笑了一下，牽著莫清曄往村子里走。

走了沒幾步，莫清曄就興沖沖的將自己腰間掛著的那個布兜兜往鐘璃的手上砰，抑著興說：“阿璃，你看我們有好多錢！”

鐘璃好笑的看向他。

莫清曄眼神發亮，激得尾音都在打：“好多好多錢！”

鐘璃被他逗樂了，不自的手了一下他冰涼的手，低聲跟他說：“這不算多，以后我們會有更多的錢的，比這多很多很多的錢。”

莫清曄聽了止不住的傻笑，眼睛都彎了一道，一手牽著鐘璃，另外一只手的攥著裝著錢的布兜兜，心滿意足得眉眼都舒展出了愉悅的弧度。

鐘璃眉眼含笑的帶著他找了一戶正在做飯的農家，給了對方一些錢，買了七八個熱騰騰的雜糧窩頭，又灌了一壺熱水，返回到了村口。

鐘璃將雜糧窩頭分給了李鐵柱跟莫清曄，自己拿著一個慢慢的就著熱水啃，吃得差不多了，帶著賣了大半的服回到了莫家村的村口。

到了村口，鐘璃如法炮制像之前那樣將剩下的服都用子撐了起來，用力敲了敲手里的鐵缸子清了清嗓子就準備喊。

莫清曄卻突然手拽了的袖一下。

鐘璃奇怪回頭，莫清曄臉紅紅地說：“阿璃你休息，我來喊。”

看鐘璃戲謔的挑起了眉，莫清曄就跟怕鐘璃不相信他可以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口，說：“我聲音比你大，你嗓子都喊啞了，這次我來。”

鐘璃存心逗他，問：“那你知道怎麼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