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曄對去鎮上吃小餛飩跟油餅這件事報以非常高的熱，早上完全沒等到鐘璃催他，自己就麻溜的爬起來收拾利索了，站在一邊乖乖的等著鐘璃。

鐘璃見狀，加速收拾好了，想了想又將自己這幾天繡好的一件服的布料都疊好放進一個布包里裝好，背在上跟莫清曄匆匆出了門。

半個多時辰后，鐘璃跟莫清曄終于到了鎮上。

到了鎮上，莫清曄的熱反倒是消減了一些，就連他心心念念的小餛飩跟油餅也沒往常吃得多。

鐘璃見狀微微皺眉，又帶著莫清曄去買了他提過的糖糕，不放心地說：“怎麼就吃了這點兒？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莫清曄悶悶的搖頭，片刻后，他才看起來不太好意思地說：“昨天晚上吃太飽了，今天就不怎麼吃得下了。”

鐘璃聽完愣住了。

莫清曄又說：“阿璃做的，比外邊買的好吃多了，以后我不吵著出來吃了。”

莫清曄說得認真又自然，一點兒也看不出拍馬屁的痕跡。

可是這無聲勝有聲的馬屁，卻拍得鐘璃渾舒泰，心里得咕嘟咕嘟冒泡。

莫清曄夸！

鐘璃樂得齜牙，故作淡定的咳了一聲，說：“還是人家賣的好吃，不過你既然喜歡吃我做的，我以后經常給你做就是了。”

莫清曄樂呵呵的點頭說好，看鐘璃得不知所云的樣子心里好笑，抑著上揚的角，提醒鐘璃：“阿璃，你之前不是說要去一趟布莊嗎？”

他這麼一提醒鐘璃這才想起了正事兒，忙不迭拉著莫清曄往前走，說：“你不說也差點忘了，走走走，抓時間，不然回去就來不及了。”

鐘璃去布莊，是為了把繡好的東西先給老板，然后再多要兩匹布，這次直接帶回去，過年期間在家里也有了正事兒做，剩下的過完年后再到鎮上來拿。

鐘璃一進布莊大門，老板就笑呵呵的迎了上來，接過鐘璃遞給他的布包打開看了看，更是嘖嘖稱奇連聲贊揚鐘璃心靈手巧，恨不得直接將鐘璃那雙手砍下來安到自己的胳膊上。

鐘璃臉上帶著笑寵辱不驚的聽著老板的奉承吹捧，接過他親自遞過來的另外兩匹布跟裝著繡線的包裹，剛打算帶著莫清曄返程，就聽到老板著急的聲音：“夫人留步！夫人請留步！”

鐘璃奇怪回頭：“老板您還有什麼事兒？”

老板嘿嘿一笑，著手神兮兮地問：“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點兒小事兒。”

鐘璃笑瞇瞇的挑了挑眉，沒有接話，示意老板接著說。

老板也不賣關子，直接說：“是這樣的，之前您不是跟我打聽過舊服的事兒嗎？那會兒我跟您說，這冬日里跑商的路途不通，一時半會兒沒有這樣的買賣，您還記得這事兒不？”

鐘璃點點頭。

當然記得。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也不至于為了銀子發愁這樣吶……

似乎是注意到了鐘璃眼里一閃而過的愁緒，老板低了聲音說：“但是前幾天我那跑商的侄子突然就回來了！他不僅自己回來了，還拉了兩大車舊服一塊兒回來的！他自個沒理的門路，就拉著車上我這兒來了，想讓我給他找個銷路，可是我這況您也知道，確實是不太好理，這一來二去的，我不就想到您了嗎？只是不知道，這些舊服，夫人您還要不要？”

老板似乎是怕鐘璃不要，問得小心翼翼的，還不住的拿眼神瞟鐘璃的表。

鐘璃本人則是狂喜的。

這是想什麼來什麼老天助我啊！

如果不是理智尚存還記著男有別這事兒，鐘璃幾乎要按耐不住心的激給這個胖胖的布莊老板一個的擁抱。

這舊服來得太是時候了！

鐘璃深知做生意不能讓人看出自己的真實緒的重要，竭力制著心的戲謔，故作為難的擰了擰眉，說：“之前我是想要的，只是現在……”

話不說全，言又止的留下了讓人想象的無盡空間。

老板一聽這個調調，立馬就苦了臉，苦哈哈地說：“哎呦我的姑，您之前來問我說沒有，您不還失的嗎？怎麼這麼會兒功夫就改主意不想要了呢？”

就跟鐘璃真的拒絕似的，老板不給任何話的機會，果斷地說：“這樣，反正大家都是人了，這次的舊裳我比之前那次的價格還要往下幾分給您，您看這樣嗎？”

鐘璃眼里微微一亮，臉上遲疑不減：“價？您能往下多？”

之前的價格就已經很低了，幾乎是讓鐘璃對半的賺了走，如果現在這次價格能得更低一些的話……

鐘璃心深涌著不為人知的雀躍。

老板不知道鐘璃在想什麼，苦著臉想了想，一臉掙扎地說：“這樣，每一件，我給您再往下五文錢，您看嗎？”

鐘璃老神在在的搖頭，說：“不，太高了。”

老板急了：“這還高？夫人您就別跟我逗樂子了，二十五文錢連幾塊糖都買不著，您直接得了一件棉布裳，這樣的好事兒您再上哪兒可都是找不著的了！”

跟布莊老板的上火相比，心同樣迫切的想要這些舊服的鐘璃卻格外的氣定神閑，非常淡定。

頓了頓，說：“我知道這裳賣得便宜，可是再便宜，也得找著出路才行，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找不著銷路，您就這麼白白堆著放著積灰，再好的料子那也了廢點心，若是之前您這批裳到了，就之前的價，我保準不說二話，可這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我已經沒那麼想要這裳了，您再想賣給我，我自然是想往下再一的。”

老板被鐘璃一番話說得割似的疼，卻也明白鐘璃說的在理。

他掙扎了一會兒，才咬牙似地說：“那您給多？”

鐘璃笑瞇瞇的出了一只手，說：“所有的面料裳都再往下五文，如果您覺得行，那我這就跟您去看裳，不行那就算了。”

老板眼的盼著鐘璃來，好把這些東西出手，這會兒鐘璃好不容易來了，他怎麼可能讓這事兒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