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汝霖滿面訝，“你將那東西給了他？”

阮章捂著宿醉之後愈發疼痛的頭，“是的……”

殷汝霖臉一沉，“如果這就是他一開始謀劃的，那麼他功了。”

“不是……”阮章吐了口氣，“當初他出現在嶧山，我原也以爲他是爲了那，但之後幾番試探，他的確什麼也不知道。”

殷汝霖：“那也不該將東西給他。”

“我知道。”阮章神複雜，他昨夜如同鬼迷心竅……想必就是譚藻，也該十分驚訝吧。

殷汝霖看他這般，反而心了，嚴肅地道：“既然如此，再盯點譚藻，爲了那，無論是他主找魔教的人，還是魔教的人主找他，我們都要提防著。”

阮章默默點頭。

“我與你相識多年，從未見你昏頭……”殷汝霖道，“你也不必太過介懷，那東西，我看也就是個象徵罷了。”

“誰知道呢？”阮章喃喃道，“以前我們也認爲世上沒有蠱……”

殷汝霖：“你若是如此在意，那麼去殺了他，拿回東西。”

阮章一震，長嘆一聲，“我知道了，兄長。”

殷汝霖點頭，再次警告道：“盯他。”

譚藻清清爽爽地起牀了，昨夜的豪飲並未影響他分毫。

但是他也沒有弄清楚阮章把錦囊給他的目的，裡面的東西他不認識。他只得去找祝紅霞，期盼有答案。

但是祝紅霞也不知道，看過之後，莫名其妙地道：“我看不出這是什麼啊……他們家祖傳的刮痧板麼？”

譚藻：“……”

譚藻：“誰家會祖傳刮痧板啊？”

祝紅霞無辜地道：“那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了，奇奇怪怪的，年頭好像很久了，難道是什麼珍奇藥材，或者礦料，鑄劍的之類的。”

這個解釋倒還靠譜，譚藻點了點頭，“說不定是鑄劍時摻一點就能變絕世神兵。”

祝紅霞：“……”

譚藻把那黑乎乎的一塊東西塞回錦囊，又將錦囊收起來，“你查到魔教的下落了嗎？”

“沒有。”祝紅霞嘆氣，“還得落在你上，正氣閣與嶧山劍宗探查了那麼久，也未尋到他們的蹤跡，何況是我。再說，這裡也不是我的地盤。”

譚藻：“靳微呢？我覺得和魔教聯絡過，難道你沒尋到蛛馬跡嗎？”

“魔教的聯絡手段太過詭異，你若不說，我都發現不了和人聯絡過。”祝紅霞捧著下道，“不如，你和阮章乾脆將小殭的故事演繹出來，想必他們必定按捺不住。”

譚藻：“……”

譚藻：“沒有那麼快的，阮章不是傻子。”

“誰知道呢？”祝紅霞狡黠一笑。

祝紅霞道：“那故事編得好，而且一石二鳥。你說，會有人來驗證嗎？”

“就算不想知道殭是否存在，總有人想知道魔教的寶藏在哪兒，是不是真的有鬼魂在守著的……”譚藻淡淡道。

相比起這些，他更期待賀靈則聽到故事後的表，他不止一次，不由自主的在腦海中設想過了，可以十分詳細的想象出賀靈則每一個表變化。

五年多前，這種事也發生過的。

先時說過，譚藻自上魔教，幾乎未曾下山。

究其原因，還是謠言惹的禍。

他到魔教不久，屢提拔，已惹來許多人的妒恨。那時正邪對壘，不時便有對戰。譚藻但凡下山，必被人派去與正道人士短兵相接。

他武功不濟，時常落敗，若不是魔教的人懼怕教主盛怒，不敢故意犧牲他，他早不知道死了多次了。那些人，每每到了最後關頭，纔出手相助。

有一次，譚藻敗在一名正道俠手中。那俠天善良，又爲譚藻皮相所，雖然擊敗了譚藻，卻忍不住放他一馬。

本來準備出手營救的魔教中人都察覺到了一不對，欺負譚藻歸欺負譚藻，這些人對賀靈則卻是十分忠心的，無論他們認爲譚藻是怎樣以邀寵的小人，也不妨礙他們打擾譚藻和除了教主以外的人眉來眼去。從某個方面來說，這些人意外的有節。

當下，他們就拿下了那位俠，要殺了，以絕後患。

譚藻過俠恩惠，當下攔住了那些人，讓他們放了俠。

他職位雖然高，在這些人中卻沒什麼話語權，但最後他們還是放了俠，因爲譚藻有的“仗勢欺人”了。

若是放在平時，教主當然恨不得譚藻“仗勢欺人”，在賀靈則看來，仗勢欺人是一個非常甜的詞，他就樂意給譚藻撐腰，還可惜譚藻不怎麼用呢。

但是這一回不太一樣，賀靈則聽了屬下的回報，立時黑了臉，教訓他們，下次遇到這種況，就應該不管譚藻，殺了那人。屬下們紛紛委屈，他們怎能一一分辨況呢。

那一次，譚藻正正經經給賀靈則解釋了一番，賀靈則勉強接了。

沒多久，譚藻又一次下山，這一次去的比較遠，而且又遇上了那位俠。

這次那位俠是與師門諸多師姐妹一起行的，狹路相逢，譚藻倒是想秉公辦理——但他武功不濟啊，而且這一次，其他人竟然也沒能攔住們。

這一次下山的人裡，有靳微的人。靳微雖然忠心，但也比較靈活大膽，當時譚藻尚未搶走的位置，也沒起殺心，不過已是看譚藻不順眼。得了的授意，的屬下見機行事，放了水，讓那夥人都逃了，回去後再一臉無辜地說：“屬下失職，讓們逃了。”

同時，也將流言如實稟告教主——那位俠陣前與“人”的眉眼司被師姐妹也看到了，回去就審問一通，沒想到還真有那麼點心思。人多雜，這麼點點心思被傳來傳去，就變味啦。

靳微義正嚴辭地道：“無能！你們辦事不力，還想著把過錯往別人上推，這些消息必然是假的！是編造的！”

“……你們下去吧，譚藻留下。”賀靈則手抵額頭，虛弱地說。

譚藻惴惴不安，彼時他對賀靈則瞭解著實不深，也導致他被嚇了一大跳。

人一走完，賀靈則就發瘋了。

“那個人是誰！！你們以前是不是就認識？！”

譚藻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教主，我連名字也不知道。”

賀靈則：“我不信！！！！！不信！！！！！”

譚藻：“……”

譚藻深深懷疑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賀靈則，雖然進魔教以來，他就覺得教主怪怪的，但是這副樣子……未必也太嚇人了吧！

賀靈則：“說！！你和什麼關係！！！”說著，他一掌擊碎了玉石屏風。

聽到裡面傳來的巨響，幾個魔教弟子對視一眼，互相擊了擊掌！

譚藻：“……教主，屬下忠心耿耿，上次已經解釋過，不過是一命還一命，您也知道了的，這次真的不幹屬下的事，屬下是無辜的，屬下爲聖教出過力……”

賀靈則：“那怎麼會出現那種傳聞？”

譚藻：“屬下真是百口莫辯！”

要完，教主瘋了，平時那麼冷靜的識破一個又一個正道佈下的埋伏，怎麼現在被沒頭沒腦的傳聞給騙了，難道說今日就是他喪命之日……

“傳聞說得有模有樣，你讓本教主怎麼相信……”賀靈則說著說著，哽咽了起來。

譚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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