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早上李書白都心不在焉。

楚明的話就像是在他腦子里安裝了循環播放的音樂一樣，不停地重復著。

十點多的時候，陳典喊李書白去開會。

公司的人為了迎接他回來，都像是打了似的。開會時看到他那張興致懨懨的臉，一個個又如同被霜打過的茄子一般蔫了下來。

過往的經驗告訴他們，如果李書白出這樣的表，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果不其然，會議還沒開始，李書白就已經點了兩個人的名字，讓他們重做之前報表。

底下的人在匯報工作，李書白默默打開手機，盯著和程念對話框，猶豫了半天發去一條。

【中午我想吃魚】

消息發出不到三十秒，沒有得到程念的回復，李書白的心里就開始煩躁起來，又連著發去好幾個問號。

【？？？你在干什麼？】

【為什麼不回我消息？】

【？？】

約莫過了五分鐘左右，李書白的手機終于發出叮的一聲。

【剛剛在洗澡，只是吃魚，要不要再做個別的】

下面的工作人員都沒有抬頭。

反正不開靜音就進會議室的，除了李書白也不可能會有別人。

李書白編輯了一大堆菜發過去，簡直像是在抄菜譜一樣。

這次程念回過來的快了些。

【這麼多，你能吃完嗎？】

李書白立刻就有點不高興，眉頭深深擰一個川字。

【你不想給我做？】

他覺得自己已經不會再做這麼稚的事了，可聽到楚明那樣的話，他的心智就想一下子又倒退了二十年一樣。

下面正在匯報的員工看李書白這個樣子瞬間話都講不利索了，每說一句話都想要停下來看一遍他的臉。

李書白本來就煩，放下手機抬頭看了那人一眼，冷聲道：“出去。”

很快程念的消息回過來。

那麼多菜都做肯定是不現實的，挑了幾個李書白平日喜歡吃的。

【今天中午先吃這個，剩下的明天再給你做好不好】

明明程念已經在哄他了，可李書白還是覺得心里堵得慌。

他合上手機放在桌子上，半晌又打開來，回過去一個【好】字。

之后再有人匯報工作，都謹慎得像是腳底下踩著刀尖一樣。

覺自己的緒不太好，李書白也不想為難其他人，直接結束了會議，把時間改到明天。

回到家，程念正在廚房忙活。

早在李書白開門的時候程念就聽到了靜，“怎麼回來這麼早。”

李書白走過去，從后抱住洗土豆的程念，冷不丁問了句。

“我好看嗎？”

程念神微怔，輕笑道：“當然好看啦。”

“最好看嗎？”

程念覺得有點奇怪，了手轉過抱住李書白，“怎麼了你？”

李書白固執地看著程念，“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程念眨了眨眼，認真無匹地點頭道：“嗯啊，自然是最好看的。”

李書白幽暗的目直勾勾放在程念臉上，冷聲道：“可是為什麼我覺得你在說謊。”

程念不明白李書白這是怎麼了，啞然失笑道：“我干嘛說謊。”

李書白的手撐在程念后的櫥柜上，用一種極其有迫的姿勢將整個人困在自己懷里。

“你說為什麼？”

程念不自覺吞了下口水，有些茫然地開口道：“可是我真的沒有騙你啊。”

被李書白這樣問，程念就是死也不可能說出別人的名字。

而且就沒有往那方面想，整個人一頭霧水，

李書白眼中的妒火更勝，稍稍側了下頭，一口咬在程念殷紅的上。

等到程念被欺負得氣都有些不上來，他才終于放開懷中的小人兒。

“現在肯說了嗎？”

程念淚眼汪汪地看著李書白，有些委屈道：“我說的是實話啊，你在我心里就是頂好看的，怎麼會有別人。”

李書白的心頭一陣悸。

他的手指上程念微微有些紅腫的，低聲道：“楚明說不是我。”

聽到楚明的名字，程念恍然明白了什麼。

趕正兒八經地跟李書白解釋道：“你說那個啊，那都是在哈北的時候了，我也不認識人家。就只是看了一眼而已，連話都沒有說過。”

李書白的臉低沉，輕聲道：“什麼時候見的。”

程念不敢再有毫瞞，“就從鬼屋出來，回去的路上到的。我發誓，我真的就只看了他一眼，之后就再也沒見過了。我也沒有留對方的聯系方式，也不知道他什麼。”

程念有些激，真的好怕李書白不相信他。

不知道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那麼久，竟然還會以這種方式重新出現在的生活里。

李書白的眼睛微微瞇起來，腮幫子鼓了鼓，寒聲道：“所以剛跟我吵完架，轉眼就能覺得別的男人好看，是嗎？”

程念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一時間好想哭。

如果誠實一種罪，應該被判無期徒刑。

“也不是啊，當時我心里真的特別難，一路都在哭，然后不小心撞到了他，他遞給了我一張紙巾……”

見李書白的臉越來越難看，程念把后面的話都咽了回去，改口道。

“其實現在想想他也不是很好看，一定是天太黑，然后我眼睛里又都是眼淚，從而產生了錯覺。”

過了這麼久，程念早就已經記不太清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只是當時第一眼看他的時候心的太大，所以才忘不掉。

李書白微微俯下子，臉到離程念極近的位置，幾乎要挨到的鼻尖，“可明說，這是你們的。”

聞到李書白上莫名香香的味道，程念不自覺低下頭去，小聲嘟囔道：“哪有什麼，我只是隨口跟那麼一說而已。”

心跳地特別快，像是要從口飛出去似的。

見李書白還想再說什麼，程念主手攬住他的脖子，討好似地在他的上了下，然后靈巧地探進去翻攪著。

直到兩個人的呼吸都變得重，才微微退出來，小聲道。

“我真的沒有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