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程念沖陶然出一個“我都懂”的笑容。

一瞬間兩個人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些許“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覺，陶然覺得自己更喜歡程念了。

雨起初還有些聲響，落在船篷上滴滴答答的，沒一會兒便了細的雨幕。

遠遠看上去，像是一層蒙在湖面上的薄霧。程念想書里說的煙雨江南，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漂了半個多小時，他們從船上下來。

接到地面，程念還有一種在水面上晃的漂浮。

陶然在李書白之前挽住，兩個生就如何討好家里的醋壇子展開了熱烈的討論。

比起們倆，男人這邊要顯得沉默得多。

鄔平日打道的都是些糙漢子，實在不知道要和李書白這樣的人說什麼。

李書白倒是表現得很大方，問了些哈北那邊的風土人，還說有時間會帶程念去轉轉。

鄔對外人話不多，骨子里依然刻著哈北人的熱。雖然知道李書白應該用不上他，仍留了自己的聯系方式，說來了會好好招待他們。

微風輕，雨滴斜斜落到人上，還帶著涼意。

路過一家賣民族服飾的小店時，李書白買了兩條披肩給們倆。

程念一看那花花綠綠的東西就直皺眉，有些嫌棄道：“買這個干什麼，回去送給媽們嗎？”

陶然的眼睛笑彎一條月牙。

接過李書白手里的東西給程念圍上，帶著些許艷羨的口吻道：“還不是怕你著涼，快披上。”

程念看了李書白一眼，后知后覺地小聲嘟囔了一句，“那也挑個好看的買呀。”

雖說是抱怨，聽起來卻帶著幾分甜意。

陶然似是低低嘆了聲，“男人嘛，能給你買就不錯了。”

鄔雖然沒有聽到陶然的話，不過明顯能到對李書白這種溫行為的喜歡。

于是到了下個小攤上，他就給兩人買了竹子編的帽子。

李書白無意引起莫名的戰爭，沒再做什麼。

黃綠的竹帽加五彩斑斕的民族風披肩，程念和陶然直覺得們像剛完秧就進了城，買完東西還要趕著回家孩子的婦人一樣。

礙于男人的心意，倆也只好著頭皮把這些穿在上。

夜幕悄然而至，大家都了，便商量著找個地方吃飯。

程念本想著在古城附近隨便找家看得過去的餐廳，陶然堅決反對。

“我來的時候已經做過攻略了，這附近的東西都難吃得要命，還特別貴，咱們可不能當大冤種。”

最后幾個人走了兩條街，在一個小巷子里找了家蒼蠅館子。

小店里只有老板和老板娘兩個人，聽口音都是地道的南都人。

環境雖然簡陋，不過飯菜的味道都滿不錯。

江南的菜有些偏甜，李書白不喜歡，倒是符合其他三個人的口味。

飯桌上，陶然說起他們之后的旅行計劃。

程念一聽說他們準備去大理，馬上把周正的聯系方式翻出來，讓陶然到了之后打這個電話，聽他的安排就好。

陶然連聲拒絕，“這不好意思吧。”

程念笑起來，“不會，我這個朋友也是東北的，你們去他應該會很開心。”

陶然子溫和，卻也有哈北妞的爽快。

沒再繼續推辭，從程念手機上記下了周正的聯系方式。

許是太興，陶然一時沒注意到飯菜端上來，到了上菜來的老板娘。

老板娘的手還算比較穩，只灑了些湯出來，濺到了陶然的口。

程念忙扯了兩張餐巾紙想幫陶然一下，手還沒到人，鄔就已經將陶然連人帶板凳一起拉得離老遠。

老板娘趕道歉，也要幫忙理。

鄔手攔了一下，語氣生道：“不用了，我自己來。”

陶然尷尬地笑了聲。

安了下老板娘，然后從程念手里接過紙巾了前的污漬，“沒事啦，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就好了。”

本來就不是啥大事，如果不是鄔反應那麼大的話，程念也不覺得什麼。

但這會兒心里的那顆名為好奇的種子，又鬼鬼祟祟地發了芽。

不自覺盯著陶然的看了看，除了很大之外，沒發現什麼別的。

看不出端倪程念也不好再繼續盯著人家，但心里總覺得怪怪的。

吃過飯李書白準備去結賬，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付過錢了。

分別的時候陶然還好舍不得，拉著程念說了好多希以后繼續努力，會一直支持的話。

告別陶然和鄔，程念才想起已經冷落了李書白一整天。

嘻嘻笑了下，討好地挽上李書白的手臂，用一種甜到發膩的聲音開口道。

“老公，你還想去哪里轉轉嗎？”

李書白看著終于想到自己的小人，臉上掛著些許無奈的笑。

明明是他們兩個月，卻陪著別人玩了一天，實在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順勢牽過程念的手，放在手心里輕輕著，“不了，我們回酒店吧。”

“你真。”程念在李書白肩膀上靠了靠，出一口小白牙，“逛了一天我也累了，咱們快回去休息吧。”

李書白一本正經地看了程念一眼，“回去也不能休息。”

他的那個神和語氣，就好像在通知程念星期天要上班一樣。

程念做小伏低地抬頭看著李書白，嘟囔道：“能歇一天嗎？”

說著，牽起李書白帶著戒指的手了。

李書白的目平靜地放在程念臉上，“剛淋了雨讓你回去洗澡，你在想什麼？”

程念愣了下，隨即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哼道：“我的意思是我太累了，明天洗也一樣。”

李書白斜了一眼，“那我幫你。”

程念一個激靈，“我突然又不累了。”

李書白輕笑一聲，沒再逗。

回到酒店的房間，李書白真如他說的那樣，只是將人拉去浴室洗了個澡。

出來后他幫程念吹干頭發，就去理工作了。

程念一個人躺在大床里，怎麼都覺得不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