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大農梟》第三十五章 李三娘拉犁
何潘仁的建議最終被李三娘拒絕了,越是知道於秋有些本事,越是想看看於秋到底有多本事。
所以,當看到被於秋剁砍切薄片或泥的野豬的時候,一度以爲於秋就是一個專業的屠夫。
“我想吃你煮出來的野豬。”午飯時分,李三娘在衆多圍觀的小孩子中間,一點也沒有作爲一個僱工的自覺道。
“沒問題,野豬就是給人吃的,只要你專心在村子裡幹活,就能到和村子裡所有人一樣的待遇。”
對於其它有孩子的僱工,於秋多數會問一句,家裡的孩子有沒有吃食,需不需照顧。
對於李三娘,於秋選擇的疏了這個問題,他知道這個人的孩子並不需要自己照顧,問這樣的話,又得想辦法說謊糊弄自己,沒有必要。
李三娘很是好奇的問道,“你這樣對待每一個來村裡幫你做事的人?”
於秋自顧自的切著,淡然的答道,“是的,只有他們到在這裡的好,纔會死心塌地的想要留在這裡幫我做事。”
“你的野心很大啊!”李三娘盯著於秋的眼睛,語氣嚴正的道。
於秋停下了切的手,擡頭看了一眼李三娘的眼睛,莞爾一笑道,“恰恰相反,我其實沒有多大野心,就是想好好的生活下去而已,這需要一個太平的環境。”
“所以,你做的所有事,都是想創造一個太平的環境?”
“嗯!”於秋點了點頭,繼續切。
話說到這裡,兩個人的份立場,就有點心照不宣的意思。
“其實,想要一個太平的環境並不難,大唐已經平定了四方,只剩這河北之地,以你的才能,如果幫助朝廷平滅了劉黑闥,完天下一統,很快就能過上安逸太平的日子,甚至還能出仕做高,榮華富貴。”李三娘試探著招攬於秋道。
馬三寶已經準備啓程將這邊的報送去衛州與洺州界的唐軍大營了,如果於秋這個時候願意幫忙,對於李唐大軍之後攻克洺州,一定有莫大的幫助。
畢竟,他是一個可以進出劉黑闥軍營,並且能夠將食獻給劉黑闥的人。
“可能我對安逸太平的定義跟一般人不同吧!竇建德兵敗之後,李唐曾經統治過河北一段時間,太平了嗎?
沒有。
就算沒有了劉黑闥,還有東邊的高句麗人,北邊的突厥人會侵犯這裡,這裡一樣不太平。
哪怕是這些外患李唐朝廷也能夠掃除,可地方上還有世家豪強無時不刻的想要剝削咱們這些老百姓,一個小老百姓想要過上安逸太平的日子,太難了。”於秋搖著頭道。
“你想要的太平,是天下大治的狀態,這是需要時間來做到的,你應該爲此做出一些努力。”李三娘細細思考了一下於秋的話,覺得也沒什麼病,又繼續勸道。
於秋問道,“我什麼時候不努力了?”
李三娘反問道,“在這裡組織一些人,做一些商賈賤業,就算是努力了?”
“呵呵,我的努力,一般人看不到。”
於秋一般是不屑於和別人說自己的心事的,尤其是李三娘這種關係還不到位的人,一對菜刀對著案板上的豬很有節奏的起起落落,案板上頓時響起十分有節奏的呯呯聲,這也讓李三娘不好繼續說話了。
其實,按照於秋的思維邏輯來判斷,一個被派到前線打探軍的細作,份是不會太高的,跟談事,會顯得很掉價,即便是他真的想在李唐朝廷出仕,或者是與李唐合作,也需要像李世民這個級別的人來跟自己談纔是。
不多時,一塊瘦相間的野豬,就被於秋剁了泥,和了量的麪和村裡娃們採摘來的各種青菜沫,於準備拿其中的一大半包兩籠包子,剩餘的一小半則是搟麪皮包餃子,這些東西都是後世比較日常的食,在這個時代做出來,同樣是味。
於秋包子和包餃子的速度非常快,而且非常快,讓人有一種賞心悅目的覺,這是他在後世創業初期的時候練出來的功力,等到包子上籠,餃子下鍋之後,竈臺前面瞬間就被孩子們圍住了。
餃子有三大盤,等於秋用醬醋蔥花調了一陶盆湯料之後,餃子便已經煮好,在大陶鍋中翻滾的浮出水面了。
“洗手排隊,每人五個,沾了湯料吃。”於秋一邊用竹製的勺將煮好的水餃從鍋裡撈出來,一邊道。
野豬這種瘦相間的五花比較,只有肚皮那一塊,即便是加了許多青菜進去,這些個頭不大的水餃也就只夠給孩子們當零吃的,有了這幾天排隊的經驗,孩子們已經自然的形了默契,小的在前,憨子和大頭永遠排在最後,而只要是於秋親自分食,孩子分的肯定和男孩子一樣多。
五個餃子,一勺湯料,並不能讓大家吃飽,卻是讓每個孩子都欣喜異常,一個個小心翼翼的端著自己的碗,生怕打翻了。
過去的經驗告訴他們,只要是於秋親自下廚製作的食,都是人間的極品味,哪怕只是白麪饅頭,也是於秋出來的,吃起來更加好一些。
自己能拿筷子吃飯的孩子,都各自找了個角落吃的搖頭晃腦,一臉的模樣,三歲以下的小不點,還需要於秋自己手喂他們,因爲們的孃親都在做於秋分配給們的活計。
作爲寡婦村的第一個僱工,李三娘天然的就佔據了僱工管理的位置,並不需要負責做的事,於秋到的時候,會幫一下忙,於秋沒有分派事給的時候,就四瞎晃盪。
張喜兒不喜歡李三娘,今早出去賣饅頭的時候也沒帶上,所以,沒有工作的,就在一旁看孩子們吃酸湯餃子,見到於秋將勺子裡吹涼了的餃子,餵給一個個像沒出窩的麻雀一般仰起脖子張大了的孩子裡,的口水也是直流。
“鍋裡還有幾個餃子,你想吃也可以,不過吃完之後要給我拉犁,我瞧著你這板,像是個有力氣的人。”不管是年人還是小孩,一副饞的模樣盯著於秋看的時候,他都會很不自然,作爲一個餐飲行業從業者,滿足別人求食慾之後,會獲得很大的滿足,於是朝李三娘開口道。
“我?給你拉犁?”李三娘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很不可思議的事,用質疑的語氣問道。
堂堂一個公主,什麼時候淪落到要給一個草民拉犁的境地了,即便是每年開春李淵帶著文武大臣耕籍田的時候,也只是在場做做樣子而已啊!
“我這個人做事一向公平,不拉犁,就沒的吃,正好,這些小傢伙們還沒吃飽……”
聞言,李三娘腳下飛快,三兩步就走到了竈臺前,一勺將裡面的七八個餃子舀了起來,裝進了於秋剛纔裝酸湯的陶盆裡,裡面的湯料已經見底,只能讓沾點酸香的味道,他知道,於秋真的是說到做到的人,如果自己作慢了,這餃子就真吃不上了。
吹了吹熱氣,李三娘一口就將一個餃子放進了裡,頓時明白那些孩子們爲什麼在吃餃子的時候會瞇著眼睛,並且不自覺的搖腦袋晃屁了,這是味覺到了一定的程度,自然的反應。
也不知道於秋的面是怎麼搟的,口比以前吃過的要好太多了,這種用醬醋和蔥花調製的酸湯,恰到好的與夾雜在餡中的芹菜,韭菜,香菇,還有各種野菜綜合,最大限度的滿足了口舌和嗅覺的。
都還沒覺吃幾口呢!八個餃子就已經全部進了的肚子,然之後,就一臉失落的向於秋道,“拉犁可是力氣活,才這麼幾個餃子,都沒填飽肚子呢!人家怎麼拉的。”
這種生的兒態並沒有打於秋,一邊收拾碗筷一邊道,“吃了東西不做事,那就是不守誠信,人無信不立的道理,你應該懂的吧!”
“你跟人講道理?”
“那就跟你講點實在的,不拉犁,過一會就沒有包子吃。”
李三娘聞了聞蒸籠格子裡散發出來的濃郁香味,最終還是很不爭氣的去到了外間,將先前兩個男僱工套在肩膀上的拉繩分別套在了自己的左右兩個肩膀上,將犁扛到了村外的田地裡。
等到於秋慢悠悠的從村子裡走過來扶起犁架的時候,就準備隨便走兩步就算是完了自己的承諾,反正包子就快蒸了,於秋應該會喊大家回來放飯的。
可誰知,纔剛剛走了幾步,就有點停不下來的覺。
不親自拉過,還不知道這種造型有些怪異的犁的厲害之,等到順著先前於秋犁好的田地,看到了這田壟中犁土的深度的時候,纔想起自己以前在關中看到的那些被犁過的田地的模樣。
這犁拉起來,比自己每年跟著父皇耕籍田的時候,象徵的拉幾步的犁拉起來要輕鬆的多了,而且,破土也要深將近半尺,只需要一盞茶的時間,就能拉著這架犁耕出一條近百丈長的直線,乃是一個有利於耕種的神,而這樣的神,對朝廷和國家來說,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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