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棺》第十七章 我們是兄弟

,映照北寒諸峰。站在通天峰上遠眺,可見北寒雄奇俊秀的連綿群山。

修行了一夜,阿木毫無倦意,反而倍舒服,神清氣爽。舒展了一下筋骨,阿木用離水準備好的山泉洗漱。

剛剛洗漱完畢,阿木便看見瘦弱的離水背背一個包袱,手中提著一個籃子遠遠走來。

像是東西太沉了,離水走得居然不太穩當,有時有些晃盪。

漸漸近了,離水也看見阿木,進了院子笑道:“阿木師弟,昨晚睡得可好?”

“嗯!很好。”阿木應道,然後順手接過離水手中的籃子,打開一看裡麵居然是四個的小菜,葷素皆有,香俱,另外還有兩大海碗的白飯。

“離水師兄,這是你做的?”阿木倒是吃了一驚。

聽阿木如此問,離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培養不出仙,隻好做些雜務,這菜做得還湊合!”

“嗬嗬!”阿木笑了笑,也不客氣,直接把飯菜擺在院中的石桌上,招呼離水吃飯。

離水似乎愣了愣,冇想到阿木能自己一起吃飯。

“我……吃過了,這些都是你的!”離水囁嚅道。

阿木怎能看不出離水的神不自然,看著這些緻小菜,想必也是宗囑咐特意給自己安排的。離水一個不能修出仙的雜務多半吃不到這些。

“有福同!”阿木笑道,然後拉離水一起坐下,推給離水一碗白飯。怕離水還推辭,阿木又夾了一塊牛送到離水碗裡,笑道:“離水師兄,當然以後也要有難同當!我們是兄弟。”

說完,阿木不再多說坐下夾起一塊牛便大嚼起來,還不忘向離水豎了豎大拇指。

“有福同有難同當!我們是兄弟。”

這句話重重地落在離水的心上,不由讓離水眼中一熱,拿著飯碗的手都有些抖。

北寒宗十年,剛山時離水也有些朋友,不過後來因為他不能培養的仙,大家漸漸疏遠。到了後幾年,同山的有的修行有,有的下山回家,隻剩離水一人在山上做雜務,更是無一人看得起離水,甚至時常以欺負他為樂。

不過,離水子懦弱能忍,吃了虧便忍氣吞聲倒也相安無事。

雖與阿木認識不過一日,但是離水總覺阿木為人至誠,雖然到宗如此重視,但卻不倨傲,冇有半分歧視自己的意思,真把自己當做同門師兄看待。

“吃呀!”阿木見自己的飯都下了半碗,而離水還捧著飯不

“嗯!”離水收拾心點了點頭,也吃了起來。

一是離水的手藝真的不錯,二來二人的心都是極佳。風捲殘雲,這些飯菜被二人一掃而空。

這早餐吃得好不愜意。

收拾好碗筷之,離水又把方纔背來的包袱打開,拿出一件白袍,這是北寒修服。

阿木了北寒弟子,自然也要穿一件白袍。

這白袍正合適,阿木原本就麵目俊朗,穿了這白袍則增了幾分飄逸。

一夜吐納,阿木神采熠熠,倒真有幾分修仙大門的弟子的氣質。相比之下,離水雖也是一白袍,則顯得文弱太多,像個書生。

“阿木,你初到北寒便有了幾分仙氣了!日後必能修行大。”離水笑道。

阿木聽了一笑,這話要是彆人說多半便是恭維,而從離水口中說出來,便是句句真心。

阿木剛要和離水玩笑兩句,卻突然發現離水的膝蓋浸著一塊漬。

“嗯?離水師兄,你的怎麼了?”阿木皺眉道。

“呃?”原來方纔離水一直有意掩飾,阿木便未發覺,可是方纔神放鬆了一些,了遮掩便被阿木發現了漬。

“早上起來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冇事的!”離水臉微紅,神極不自然。

這樣蹩腳的謊言,阿木自然一眼看穿,怪不得方纔見離水來時有些腳步不自然。

想來離水雖然養育不出仙,但畢竟會些吐納之法,子看似弱,但也不至於如此不堪。

走了十來年的山路,又怎麼會不小心摔倒?

“離水師兄,是不是有人欺負你?”阿木立刻便猜到了原因。

“冇有、冇有……”離水生樸實,哪裡會撒謊,連連擺手卻不敢正視阿木。

可是覺阿木一直看著自己,擺了幾下,離水便默不作聲。

“他們隻是和我開個玩笑……比試一下,我子弱便被摔了……一個……跟頭。這是常事,哦,不……不是……”過了一會離水才支支吾吾地道。

可是看見阿木變了臉,離水又想改口。

阿木麵頰繃,他看見離水的白袍都被撕開了口子,過去一白袍,原來離水的兩條了傷,雖然都是皮傷,但是淋淋的。雖然離水包紮過,但是繃帶早已被浸了。

“是誰乾得?”阿木麵沉道,他最看不過的便是以強淩弱的事

“幾個師兄!”離水苦笑了一下,“阿木,我習慣了!誰讓我養育不出仙?”

可是說完這話,離水的眼圈卻紅了。隻有他自己知道,這十年他吃了多苦,了多欺淩。

“養育不出仙,便要人淩辱嗎?”阿木握了拳頭,雖然相不過一日,但是阿木真得把離水當做朋友,當做兄弟。

“冇有仙,便是無用之人!本該如此。”離水黯然道。

“離水師兄!”阿木冇想到連離水自己都會這樣想。

“嘿嘿!對,冇錯!養育不出仙,便是我北寒的廢!”一個尖細刺耳的聲音傳來。

阿木猛地一回頭,不知何時,小院外站定了三個藍年。

穿藍,便是初修之士,可算真正的修士了。

三個藍年裡為首的一個也不到二十歲,麵如刀削,額窄薄,一看便是薄寡恩之人。而旁邊的兩個年也年紀不大,但是趾高氣揚,滿臉的不屑,也絕非良善之輩。其中一個尖年正洋洋自得,看樣子方纔的話便是他說的。

阿木掃了一眼,便直視那為首年,而那為首的年則麵帶冷笑看著阿木。

“鄧師兄!”離水見了忙向為首的年施禮。

“鄧師兄?離水,你冇看見我和李師弟嗎?”那尖年道。

“唉!趙師兄,人家離水來了北寒十年多,咱們才三年,雖然是初修一階,但是和離水怕是比不了!我們是不是該人家師兄呀?”另一個年也怪氣地說。

這些話一出,離水的臉一陣發白,但是還是躬了子,道:“李師兄說笑了!……離水拜見兩位師兄!”

“哈哈哈!”

三人見了離水的窘態,不由一陣猖狂大笑,平日裡他們就是常常以欺負離水為樂。

“離水師兄,方纔就是他們打了你?”阿木冷聲道。

“不……不是打,是切磋……”離水低聲道。北寒門規是製弟子私鬥的,但正常的切磋則不在其,所以欺負離水的人都打著切磋的幌子。離水則敢怒不敢言。

“切磋?”阿木眉一挑,三個初修之士和一個冇有仙的修切磋?

“離水師兄?哈哈!原來離水也當師兄了,怪不得今天早上跑得那麼快!想必多摔了幾個跟頭吧。”那趙姓年道。

離水麵紅白不定,但卻不敢發一言。

“夠了!”阿木看了看那三個年大喝一聲。

“怎麼?離水的師弟,你要為你師兄打抱不平嗎?”還是那言語刻薄的趙姓年滿臉的不屑看著阿木。

“一個連仙都冇有養育出的修,剛剛穿上我北寒白袍,怕是不知天高地厚!”這次說話的卻是那一直未言語的鄧姓年。

這三個年看來平日裡也是驕橫慣了,欺負離水更是他們平時的樂趣,故此完全冇有把阿木離水放在眼裡。

阿木冷哼一聲,向前邁了一步,卻被離水拉住。

“阿木,那鄧師兄乃是初修三階的修為,其它兩位也是初修一階,凡人絕不是他們的對手!忍忍算了!我們相識僅僅一日,你更不要因為我和他們結怨!”離水慌忙道。

阿木看了離水一眼,歎了口氣道:“離水師兄,你忍了若乾年,欺淩的人想必冇反而更多了吧!你我相識一日,可是我阿木說過我們是兄弟!”

離水聽了此話,一時間,不由愣在當場,眼睛居然有些潤了。

阿木一笑,邁步出院,站在那三個年麵前,毫不懼,然後衝那鄧姓師兄冷笑道:“剛剛穿上北寒白袍不假,但若北寒宗均是爾等無恥之輩,這白袍不穿也罷。”

此言一出,包括離水在所有人都是一驚,這話多有些無視北寒宗的意味了。整個北寒宗弟子怕是也就阿木敢說出如此話來。

那鄧姓師兄本名鄧巖,則是冷笑不已,在他這個初修三階的修士看來,阿木不過是個凡人。

雖然他冇見過阿木,但從阿木的氣息來看,阿木最多修了一兩個月的養訣之類的法訣而已,所謂的仙連影子都冇有。

況且他從未見過阿木,這樣一個和離水混在一起的人,定是剛上山不久的修,還不知道自己等人的厲害。

要知道,這鄧巖上山不過五年,但已是初修三階的修為,乃是北寒弟子的佼佼者了。

他為人狠,和他修為相近的冇人願意惹他,修為高於他的不屑與之為伍,而且他的師父乃是一位定修大圓滿的修士,如今正閉關修行,馬上便要進至靈之境,誰也不願和將來的至靈高手結怨,便漸漸養了他飛揚跋扈的子。

隻不過如果他知道阿木隻修了一夜的養訣,還是宗主嫡傳弟子的人選及阿木在祖師堂的種種,不知該做何想。

“小子,口氣不小,新上山的該知道尊重師兄!”鄧巖向那趙姓師兄遞了一個

那趙姓師兄本名趙顯,為人最是損,不過養倒是冇費幾分力氣,平日便和鄧巖及那李通結為一幫,除了修行,便四

他的師父雖是一位定修中階的修士,但最是護犢子。這趙顯平日裡把師父哄得開心,倒是也冇犯什麼大病,大家也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冇人理他。

見鄧巖使了眼,趙顯最願做這欺淩弱小的事,麵帶得一步三搖的便奔阿木而來。

無論趙顯人品如何,但修行上卻是可圈可點,兩年養,而且是五品仙,一年後便穩定在初修一階,這個速度絕不一般。

初修一階的修士,按常理絕不是一個凡人能對付的,彆說一個凡人,便是北國那樣的軍來了幾十個,如果不使用破仙弓之類的特殊武,也絕不是其對手。

修士和凡人的差距便是兩個世界。

不過,可惜,趙顯今天遇到的是阿木,便註定了他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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