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初唐》第16章 熱火朝天
靈州,李績大軍目前正駐紮在這裡。
那日李牧報信之後,李靖派蘇定方率二百騎爲前鋒,乘霧前進,到達突厥可汗的牙帳前七裡的地方纔被突厥斥候發現,蘇定方勇不可當,直衝突厥大營。濃霧之中突厥人搞不清楚唐軍數目,以爲是大軍來到,嚇得奪路而逃。蘇定方大獲全勝,頡利乘千里馬逃走。李靖引軍趕到,大敗突厥,唐儉也獲救生還。李靖大軍此次消滅突厥軍一萬餘人,俘虜十餘萬,獲得牲畜數十萬。頡利衝出濃霧集結殘兵,只剩下一萬餘人,他本想帶著這些人逃進沙漠躲避,卻沒有想到被李績料敵於先,早早陳兵道口堵住去路,一萬餘人全部折在了這裡。頡利也是真命大,落到如此境地,竟然還讓他給逃了,帶著幾個親兵,逃向了靈州西北的蘇尼失。
至此,突厥大軍隊幾乎全滅。李績是一個明哲保的人,從不貪功,而且他也清楚,這次滅突厥之戰,首功當屬李靖。這是誰也否認不了的事實,若沒有他親率騎三千從馬邑進駐惡嶺,攻佔定襄城。突厥還不會有敗勢,頡利也不可能上表乞降。所以這最後一擊,李績特意留給了李靖。讓他的軍隊去追擊突厥殘部,李績則把大軍開到了靈州,駐紮此地,一來可以聚攏零散的突厥部落,再者可以防止頡利繞道逃向吐谷渾,給李靖創造一個無憂的後方。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他得到李世民的旨,一定要抓住前隋義公主,生要見人,死要見。
說起義公主這個人,可是一個大大的奇子。是前隋文帝之,隋煬帝的妹妹。隋文帝時,爲了維繫與突厥的關係。隋文帝以義公主和親突厥啓民可汗。但親沒多久,啓民可汗就死了。按照突厥習俗,義公主又嫁給了啓民可汗的繼任者,也是他的兒子,始畢可汗。始畢可汗沒幾年也死了,又嫁給始畢可汗的弟弟羅可汗,羅可汗不到一年病死,又嫁給了現在的頡利可汗。一侍奉兩代四任突厥可汗,縱觀歷史也就唯此一人。
義公主的命很苦,爲皇家貴胄,非但沒有過福,反而一生流落草原荒漠,輾轉於突厥可汗家族父子之間。但並沒有因此記恨父兄,反而一直心懷念。當年始畢可汗曾兵圍隋煬帝,是事先消息,事後又謊報軍把始畢可汗騙回了大漠,解了隋煬帝的危難。隋朝覆滅後,隋煬帝的皇后蕭氏和他的小孫子落了竇建德手裡,也是代表羅可汗送信竇建德放人。唐朝立國之後,義公主又數次鼓頡利可汗擾邊境,以至於李世民不得不辱於渭水,結下便橋之盟,引爲平生之最大恥辱。可以說,大唐與突厥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很大程度上是在一手推。
李世民擔心這次義公主不死,就算抓到了頡利可汗也無濟於事。因爲按照突厥習俗,可以嫁給下一任突厥可汗。這樣一來邊境將永無寧日,所以李世民下旨給李績,讓他駐紮靈州,派出騎兵搜索各,一定要把義公主找到,方可解了他的心腹之患。
隨著這封旨一起來的,是李世民手書的一封信。唐初的將領和李世民之間,除了君臣之,還有袍澤之義。李世民與李績的關係也很好,所以在正式的旨之外,還寫了一封信,說了一些閒言。其中就提到了李思文的上書,以及他的回覆。李績看完了這封信,不搖頭苦笑。這不是胡鬧麼,他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李思文有幾分能耐他能不知道麼?如果李思文真的有才能,李績不會一味地爲了避嫌而不讓他施展。在李績的眼裡,李思文真的就是沒有什麼才幹,他纔會極力阻止李思文擔任要職,以免出現什麼紕,毀了他的一世英名。
在李績的設想中,最適合李思文的生活就是做一個富家翁。如果他事先知道此事,必然會堅決反對。但現在李世民的手諭已下,他就不好再說什麼了。皇帝一言九鼎,豈是臣子所能反對的。現在李績就只能希,李思文不要做出什麼貽笑大方的事,教他這個做爹的在同僚面前擡不起頭來。李績也知道,李世民能讓李思文做這個代理縣令,並非是不知曉他的能力,任人唯親,胡安排。而是現在戰事未定,定襄城裡本就無事可做,李思文就算想壞事也壞不了什麼,他這個代理縣令,頂多就算一個看攤兒的。等到大軍回師之後,李世民自然會尋個由頭把李思文換下來,讓他返回長安的。但此番安排,卻凸顯出了李世民爲臣子著想的誼,若李思文不是李績的兒子,斷然不可能有此待遇。
卻說李思文這邊,聽從李牧的建議後,他親手寫下了五張招工告示,其中三張送去了附近的三個縣。另外兩張他突發奇想,在南北兩個十字路口各安置一塊告示牌,這樣來往行人就都能看到他的告示。告示出去,效果顯著,第二天就有不人拿著工來應徵了。李思文大喜,當即在城牆邊設立了一個報名,他親自坐鎮,拿出了做錄事文書的那套活計,給這些人登記造冊。等這些人登記完畢,領了標明份的木牌之後,就統一由李牧管理,由他安排幹什麼活,隨到隨安排,立刻就有活幹。不到三日,定襄城四周已經形了一個巨大的工地,上百人一起幹活,有挖壕的,有打磚的,有和泥的,有砌牆的,忙得熱火朝天。
李牧又讓這些工人傳信回去,家裡的人們過來工地做飯。這樣一來,工地上幹活的人立刻增加了一倍,有不下二百人了。每日開銷不小,好在李思文是一個“視金錢如糞土”、膽子又大到沒邊的大爺,他錄事文書的職責還沒人代替,利用職務之便,他在唐軍大營的賬目本上面稍加塗改,定襄一戰繳獲的資就了兩。這兩用來發放每日工錢綽綽有餘,而且李思文也不傻,他心裡有底,修葺城牆是正事,就算李世民知道他挪用了戰利,也不會真的責怪他,說不定還會稱讚他懂得變通。李思文親自掌管賬目,收支一文不差,爲的就是留一個後手,若是計較起來,賬目可以證明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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