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出來的又是一條魚，可等我看清以后。

發現這本不是魚頭，而是實打實的人頭。

整個頭呈草綠，頭頂正中沒有頭發。

四周稀稀拉拉有幾頭發，上面還粘著一些穢。

我想著要不要用金手指點它一下。

兩個紙人一左一右拉住我就往岸上跑。

“你們兩個干什麼？”

我喊著，可它倆本不理我。

在往前跑的時候，剛剛分在兩側的湖水，驟起波瀾。

浪頭翻滾如開鍋一般，里面不斷有魚噼里啪啦地躍出水面。

此時后也傳來了一陣陣聲響，就好像鞋底子打石頭的聲音。

我扭頭一看，剛才那個綠人頭已經從湖水中鉆了出來。

正在后面追趕，但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上半是人下半是魚的怪。

魚尾“啪啪”地拍打著地面，才發出我聽到怪異的聲響。

雖然沒在水中，可怪的速度并不慢。

我好像在哪本書上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了。

我還在腦海中翻閱典藉，結果一分神，腳下被拌了一下。

還好兩個紙人拉住我沒松手，否則我肯定得摔個狗啃屎。

可我明明記得剛才過來時，這條路是平的，怎麼會突然有東西拌我呢？

我再一看腳下，有一副不知道是用什麼扎的骨架橫在地上。

我看骨架的大小和形狀，認出了正是剛剛撲倒我的那頭黑虎。

黑虎是紙扎出來的不假，可剛剛勇猛無比的黑虎，現在已經現出原形，化做了一堆殘骸。

我現在雙腳離地，被兩個紙人拉著，好像放風箏一樣往前飛奔。

我覺胳膊快要被拽斷了，可一點辦法沒有。

這時前面分開的湖水，竟然在一點點合攏。

原來還算寬闊的路，已經越來越窄。

距離岸邊還有大概十來步的距離，湖水幾乎已經合攏。

眼看著我們就要被淹沒在湖水中。

兩個紙人估計知道上岸無了，兩人同時發力把我高高地拋起。

我整個人躍出湖邊，畫出一條拋線，被扔往岸邊。

在空中行時，我勉強回頭了一眼。

湖水已經合攏，而兩個紙人淹沒在湖水中。

我一下被摔到岸上，覺五臟六腑都快震碎了。

我掙扎著想坐起來，可使了半天勁兒愣沒起來。

我趴在地上，盯著麥子湖，心異常復雜。

我雖然不知道湖里鉆出來那條半人半魚的東西是啥？

但看兩個紙人的反應，絕非善類。

在這種危急的時刻，兩個紙人卻拼著自己葬湖中，也要救我上岸。

我從小到大沒出過霍谷口，但霍谷口人雖，也是一個小群。

在生死關頭，能有幾個人會舍命救我呢？

也許我爸媽可以，我爺爺也可以。

但這畢竟有濃于水的親在。

拋開這些，如果還有人能這麼做，我想可能只有栓柱了。

我一直在利用兩個紙人，沒想到最后時刻卻舍救下了我。

雖然它倆不是活人，不會說話，甚至可以說沒。

但我心里特別難，有種哭無淚的覺。

緩了好一會兒，我才掙扎著站起來。

湖面依舊沒有平靜，不停的有魚躍出水面。

距離我不遠，剛才追我的那條綠頭人魚正盯著我。

而在綠頭人魚的邊上，飄著一紅一綠兩堆紙屑。

好像是被人撕碎了，扔在水面上一樣。

我恨得牙，真想馬上把這條綠頭人魚碎尸萬段。

可這時湖面又發生了變化，徹底斷了報仇的念想。

就在不斷有魚躍起的湖面上，慢慢浮出了更多的綠頭人魚。

往湖中去，目測至不低于一百條。

因為沒有過手，我還不知道這種綠頭人魚的真正實力。

如果是一條，我還想試試，可這百八十條。

我堅決不能冒這個險。

而且這湖里的魚也有問題，還好剛才理智戰勝了肚里的饞蟲，要不然黑虎的下場八就是我的下場。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綠頭人魚并不能上岸，只是在湖里盯著我。

我稍稍放下心來，想著這是什麼魚，該怎麼對付。

《山海異志》中記載著很多上古魚類，其中就有關于人魚的記載。

但怎麼想都覺得和我看到的不太一樣。

這時一條綠頭人魚從湖水中躍起，好像在向我示威。

可這次因為離得近，我看得清清楚楚。

綠頭人魚好像不是一的，更像是一條魚把人吞了一半，然后形的人魚共生。

我心底一寒，想起了《四海鴻蒙記》中記載的一個惡毒的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