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揮揮手：“用，用最好的！”

院使點頭，將一個巧的盒子打開，將帶著金紋的丹藥塞進了白綾稚的口中。

丹藥口即化，府醫檢查了一下傷口，終于松了口氣：“止住了。”

幾個人都松了口氣。

蘇楮墨好像還不太明白似的：“敢問院使，為何若兒輕輕掐一下，就會造這麼嚴重的后果？”

院使好像被踩了尾似的暴跳如雷！

“輕輕掐一下？敢問王爺你的眼睛是擺設麼！”

大概是氣的狠了，再加上他斷定皇帝不會怒，說話毫不客氣：“瑞王殿下，護短也要有個底線。倘若不是太醫院還有能保命的藥丸，你覺得你能完好無損的走出去？！”

“瑞王殿下，這是謀殺！”

蘇楮墨狠狠地了，連忙跪在地上。

皇帝也緩緩地走下來：“傳聞中那位圣手十三針的創造者，一生只施展了幾次，就年紀輕輕駕鶴西去。如今的大夫，且不說自的條件本就承不住這十三針的沖擊，就算可以，也不愿意把命搭進去。”

皇帝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蘇楮墨。

“瑞王，朕封你為王，不是你作踐白家孤的。”

蘇楮墨被皇帝盯著，生生被看出了幾寒意。

皇帝也沒留：“更何況，瑞王你該不會瞎了吧？輕輕一下能流不止？能造那麼嚴重的淤青？”

蘇楮墨沉默下來。

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白綾稚手臂上目驚心的掐痕，分明就是奔著要折磨去的。

院使終于再次開口：“施展圣手十三針之后，會十分脆弱。能看得出王妃已經吞了藥丸自己補救了，若是不磕，兩三日也能恢復個大概，只可惜……”

蘇楮墨終于什麼都明白了。

所以云若柳的確說謊了，白綾稚的確了嚴重的傷害。

可就是這樣，自己卻不斷的否定，質疑。

他自以為是的嘲諷，終于被現實狠狠地打回來，深深地扎進了心里。

皇帝皺著眉：“這次的事不能就這麼算了，白綾稚豁出命去救人，還要忍懷疑，瑞王，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吧？”

蘇楮墨抬起頭來，輕輕點頭。

白綾稚的確委屈了，而且這還是他一手造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綾稚終于醒過來。茫然的看看周圍，隨即艱難的起，練的給自己把脈，這才震驚的看著一旁的院使：“您……”

院使明白的意思，擺擺手：“王妃您的子要。更何況上次您還給我們太醫院那麼多藥材，這是應該的。”

白綾稚笑著搖頭，又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吞了顆藥丸，臉才好看幾分。

“這次是我大意了，沒想到會有人直接沖進屋里手。”緩緩起，朝著皇帝的方向行禮：“驚擾了陛下，還請見諒。”

蘇楮墨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從白綾稚睜開眼睛到現在，好像并沒有正眼看過自己。

院使重新幫忙把脈，確認開始好轉，這才松了口氣：“這些日子最好臥榻休息，千萬不可勞累。”

白綾稚點頭，又深深地行禮：“那我就回去了，等子養好了，再過來道謝。”

蘇楮墨跟在白綾稚后，看著子搖搖晃晃，上還帶著目驚心的跡，每走一步，鞋底方才沾上的跡都會被印在地面上，他就一陣陣的恍惚。

一直到了院子，白綾稚都沒有說話。

反倒是小團子，一直蹲在院子門口。小小的一團把自己抱住，不住地泣。

白綾稚看的難過，快走兩步：“哭什麼呀，娘親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有事？”

白淵猛地站起來，又擔心到白綾稚的傷口，輕手輕腳的抱住：“嗚嗚嗚，娘親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會和一年前一樣……”

他嚎啕大哭。

蘇楮墨卻又聽不懂了：一年前？一年前又怎麼了？

白綾稚不方便抱他，輕輕拉住他的手：“走，娘親今日摟著你睡覺好不好？看你哭的，和小花貓似的。我們家淵兒哪有這麼丑。”

白淵破涕為笑，眼淚，小心翼翼的跟著白綾稚。

蘇楮墨被徹底忽略了。

他覺得嗓子又干又，竟發不出聲音來。

白綾稚拿著帕子給白淵了臉，這才抬起頭。在對上蘇楮墨眼眸的一瞬間，的臉就冷下來：“瑞王殿下還在這里做什麼？難道不應該趕去安你的若兒嗎？”

語氣淡淡的，就好像是在說什麼平常的話。

蘇楮墨這個時候才如夢初醒，他猶豫著走上前：“對不起。”

他垂下眼簾，眸子里滿是復雜：“因為事發生得太突然，而且那日的確若兒的確沒有吃東西，所以才會第一時間懷疑你。”

白綾稚坐下來，語氣依舊淡淡的：“不用解釋，我也沒必要聽你辯解。既然我們之間沒有信任，那就只剩下合作關系。”

蘇楮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著淡薄的眼神，只覺得好像越發遙遠。

他抿著，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云若柳就跑了進來。

在看到白綾稚完好無損，的眼眸劇烈收，死死地攥住手：這賤人怎麼沒死！

雖然想的惡毒，可表面卻是滿心擔憂：“太好了姐姐，你沒事就好。”

松了口氣，臉微微有些白：“對不起啊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我因為生病，所以力氣一向很小。”

垂下眼簾，很是自責。

“以后我不你了，絕對不會再讓你傷。”再次故技重施，可憐兮兮的跪下來，“你打我吧，我絕對不會反抗。”

白綾稚理都不理，只是掀起眼皮看著蘇楮墨：“把你的人帶走。”

蘇楮墨被這眼神刺的有些不住，語氣也沉下來：“云若柳，這件事本就是你的錯，不必說的如此委屈。”

云若柳愣住，猛地抬起頭，就對上了蘇楮墨那雙冰冷的眼眸。

蘇楮墨神郁：“傷痕很深，你別裝無辜說你不是故意的。”

他忽然把遲未換過來：“看著，讓在王妃的院子里跪一整夜。若是不愿意，就趕出瑞王府。”

云若柳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瑞王殿下，我子還沒恢復，跪一晚上會沒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