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綾稚啞然失笑。

年這會兒還低眉順眼的站在面前，云晴迅速帶著白淵離開，把空間留給他們。

走過去：“你有名字麼？”

年這才抬起頭，狹長魅的丹眼輕輕閃爍，隨后又垂下眼簾：“沒有，還請閣主賜名。”

白綾稚有些意外，沉思半晌才將人喚作“冥華”。

“過兩招？”說著，本就不等年同意，直接從腰間出長劍，卷起一陣凌厲的風。

冥華下意識躲過去，四探尋，直接從地上拾起枯樹枝，就迎面上來。

洗到褪的服十分飄逸，一招一式嚴謹又有。

白綾稚和他切磋了十幾個回合，這才滿意的收回長劍：“很好，從今往后，你就呆在我邊吧。”

冥華狂喜，他扔掉樹枝跪在地上，丹眼里滿是欣喜：“多謝主子！”

他頭發已經有些散，毫無章法的披在上，平添幾分意。

因為激，眼眶微微泛紅，衫不整，多了些破碎的。竟……人挪不開眼睛。

白綾稚輕笑：“呆在我邊要學的機靈些，我吩咐的事，你盡管去做，不要追問，聽懂了麼？”

冥華再次點頭，就有下人把他帶回收拾好的房間里了。

云晴在這個時候走來：“主子，查過了，世很干凈，是個孤兒，從小就被拋棄了。這麼多年風餐宿，還差點被人賣進……煙花柳巷之地。”

白綾稚的心終于放下來：“嗯，邊多個人你也輕松些。”

云晴看心還不錯，這才小心翼翼的試探：“主子……王爺他……好像去云家了。”

愣了一下，忽然狂喜。

“你可看清楚了？”

云晴傻了眼，不知道自家主子是氣壞了，還是想到了什麼。

白綾稚滿心歡喜：“他答應過我的，只要他把云若柳接回來，我就能離開瑞王府。我看好的那宅院還在嗎？待會咱就去買！”

蘇楮墨的確是去云家了，只是況，好像和白綾稚想象中不太一樣。

他坐在正廳，盯著眼前的人：“你們沒有聽錯，本王是來討債的。”

他語氣冷，臉上不帶半點溫和：“云若柳本就沒有大礙，這三年卻吃著各種稀有補品，這是惡意欺詐。”

云家父母面面相覷，手心都出汗了。

云若柳更是腦子里一片空白：“瑞王殿下，您一定……要做的如此絕麼？”

死死地咬牙關：“我就算是有錯，應該也不至于被您嫌棄這樣吧？”

聲音里帶著哭腔，緩緩站起來，挪到他旁，可憐兮兮的拽了拽他的袖。

蘇楮墨毫不留的將袖子回來，冷冷的看著眼前人：“嫌棄？云若柳，你這三年做的事，往大了說，已經犯律例。這龐大的賬單金額是你們吃了用了，本王可沒冤枉你們。”

云若柳盯著眼前的男人，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蘇楮墨怎麼可能真的對狠下心來呢？

攥了攥手：“瑞王殿下，我們也不知道啊，難道我能明知自己無礙，還死皮賴臉的著你三年麼？”

“若不是姐姐醫高明，我到現在也還以為自己有病，我也是……害者啊！”

云若柳哭的梨花帶雨，直接拉住他的手，死死地攥住。

蘇楮墨盯著看了許久，忽然冷笑一聲，將人甩開。

“云若柳，事到如今你還敢騙我？！”

說著，他將手上的賬單狠狠地拍在桌上：“金額已經算出來了，你們最好能一點不差的補給我。否則……這事兒鬧到陛下面前，誰都別想好看！”

云家的人嚇得臉煞白，呆呆地著蘇楮墨。

云若柳哭的全抖，可男人卻再也沒有心疼哪怕一眼。

知道這事兒是沒有回轉余地了，云夫人這才點頭：“是是是，我們肯定會努力。只是瑞王殿下，您也知道，我們云家的況不穩定，一時間拿不出這麼多錢，只能努力先湊一部分。”

云若柳見蘇楮墨面鐵青，也知道已定局。

眼淚：“對，瑞王殿下，希你能寬限我們些日子，我們一定不會占你便宜的。”

蘇楮墨隨意的掃了他們一眼，算是同意了。

云若柳終于松了一口氣：看來蘇楮墨對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

歡喜的心還沒持續多久，男人又開口了。

“你還欠稚兒錢，這筆賬什麼時候還？”他有些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怎麼，稚兒不提，你就當裝死？”

云若柳只覺得腦子里“轟隆”一聲。

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難道他……已經知道了？

可當時自己帶了面，而且還專門偽裝過了，蘇楮墨到底怎麼查到的？還是說……那個賤人告訴他的？

一想到這里，就氣的全抖，連忙跪在地上：“瑞王殿下，你不要聽姐姐胡說。我那日真的沒有要故意為難的意思，只是恰巧也看中了那塊布料，想給爹爹他們買來做裳。”

蘇楮墨臉一僵。

“那日？”

他忽然大步走過去，一把掐住云若柳的脖頸，語氣冷的可怕：“云若柳，看來你還有很多事瞞著本王？”

云若柳驚恐的瞪大眼睛，這才想起來，除了這三金條之外，自己很久之前還欠了白綾稚一千兩銀子！

所以……蘇楮墨就不知道那事兒，是自己說了。

“沒……沒有，我只是和姐姐稍微起了點沖突，其他……”

話都沒說完，蘇楮墨的手就猛地收。

云若柳憋得面赤紅，不住的咳嗽，像是馬上就要被掐死了似的。

蘇楮墨眸底暴戾：“本王在問你話，沒讓你說別的！”

說完，直接將手松開，像是在甩開什麼垃圾似的，滿臉厭惡。

云若柳捂著脖子劇烈咳嗽，大口息兩聲，這才帶著哭腔，將生辰宴前幾日扮男裝，故意給白綾稚添堵的事兒說了出來。

看著蘇楮墨越來越恐怖的臉，連忙跪地磕頭：“瑞王殿下，我當時真的沒想太多，我只是太喜歡你了，一時間失去了理智而已！”

“難道姐姐就沒錯了嗎，仗著自己帶的錢多就肆意揮霍，瑞王殿下難道您不覺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