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筠兒死死地咬牙關，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說書人跪在地上，聲音抖：“剛剛全都是小人在胡說八道，小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那段記憶陌生極了！可我卻深信不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嚇得魂不附，越想越覺得離譜。

“瑞王妃，小人這次可以對天發誓，真的沒有說謊！”

一邊說著，他又忙不迭的磕頭，整個人看上去都不對勁了。

白綾稚的眼眸輕輕瞇起，手將人扶起來：“不怪你，你大概是中毒了。”

說著，又盯著趙筠兒：“某些見不得的東西，也只能耍這樣的手段了。你現在沒事了，不要張，本王妃還不至于連這點事都不通達理。”

這說書人的臉終于緩和了幾分。

周圍的人全都傻了眼，竊竊私語，完全不敢相信，事居然就這麼反轉了。

白綾稚朗聲道：“這位說書人中了一種類似于迷藥的東西，可以控制人的心智，讓人憑空產生一段被催眠的記憶。”

“比如說書人信誓旦旦的說昨日見過我，又能詳細的描繪出昨日我的著打扮。”

眾人驚恐的看著白綾稚，覺得事越發撲朔迷離。

人卻不慌不忙：“破解這些幻覺其實非常容易，只需要抓住細微的點，比如我剛剛問這位說書先生，記不記得我給了多錢，記不記得我上的藥味。”

“這種到我自己上的特征，催眠造的記憶是沒有辦法模仿的。所以這段虛偽的記憶會迅速崩塌分離，然后被化解。”

眾人恍然大悟。

難怪，他們就說，白綾稚就算是不要臉，也不至于當眾問出那麼有傷風化的問題。

原來是事出有因！

那說書人像是逃過一劫似的，坐在地上大口氣，又使勁的晃了晃腦袋，似乎在努力分辨現實和虛幻。

趙筠兒和云若柳兩人對視一眼，除了震驚之外，臉上更多了幾分不甘心！

苦苦研究了那麼久的東西，被白綾稚這種賤人，兩句話就被破解了！憑什麼？

趙筠兒死死地盯著，滿臉怒意。

白綾稚緩緩走過來：“趙小姐，你的確很聰明。”

看著眼前的人，趙筠兒嚇得呼吸都要停止了！

抖著攥手：“我聽不懂瑞王妃你在說什麼，倘若你沒有證據，就不要往別人上破臟水！”

一邊說著，一邊后退。

白綾稚角微勾：“我還什麼都沒說呢，趙小姐，別這麼害怕，我不過是夸夸你。”

趙筠兒在滿心恐懼間，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

眼眸閃過幾分狠厲，終于下定決心，手在袖子里悄悄的索著什麼。

白綾稚眼眸瞇起，雖然不知道還想搞什麼鬼，但還是很快的扶起那位說書人：“我幫你檢查一下，可能還會有藥殘留，我……”

話音剛落，那說書人就好像猛地回神似的，手將推開。

接著，他巍巍的跪在地上：“老夫雖然只是個說書的，但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我剛剛說了，以命起誓，既然我說了謊，那就該付出代價！”

幾乎是電火石間，這說書人就從上出一把匕首，直接往脖子上扎！

沒人反應的過來，白綾稚甚至只來得及出手！

趙筠兒得意的朝著白綾稚挑釁，角微微勾起。

幸好在制藥的時候多留了一個心眼，如今這人也算是死得其所！

雖然比不上最開始預期里的效果，但現在也差不多。

可剛要將準備好的說辭口而出，臉馬上就變了。

蘇楮墨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白綾稚旁，那位說書人的匕首早已被擊落在地！

這變故看的人屏住呼吸，誰都不敢說話。

但——說書人依舊還是直的倒在了地上！

發出沉重的響聲。

白綾稚臉微沉，連忙上前一步。

趙筠兒松了一口氣，笑瞇瞇道：“瑞王妃，你這是想要把人活活死啊！天底下怎會有你這麼狠心的人！”

云若柳也跟著幫腔。

“瑞王妃，你不是已經把人救下來了麼，為什麼還要故意讓他以死謝罪呢？看來您也不是真的想要救人，只是想要利用這說書人，澄清你上的傳聞吧？”

這話出來，剛剛嚇了一跳的人也紛紛有些疑起來。

趙筠兒甚至還上前一步，想要手去拉扯白綾稚。

卻被一柄冰涼的長劍架在脖頸。

“本王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命再上前一步！”

蘇楮墨臉冷，著兩人就像是在看什麼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趙筠兒臉一僵，再也不敢。

白綾稚這會兒更是難上加難。知道趙筠兒肯定會留后手，可這說書人的實在孱弱，完全經不起折騰。

只能先用銀針封住他的位，隨后取了幾滴迅速辨別藥材，這才謹慎的從袖子里掏出一顆藥丸塞進這人的口中。

只是，這藥丸并沒有平日里那麼有效果。

說書人的臉只是稍微好轉了幾分，卻沒有醒過來。

云若柳這個時候又開始說風涼話：“瑞王妃，您這個凌云閣閣主都救不活，那就算了吧，恐怕這筆賬，是老天都要記在你們瑞王府頭上！”

說著，又得意的著蘇楮墨。

“瑞王殿下，實在不是我多想。自從瑞王妃嫁過來之后，瑞王府每況愈下，實在人看著糟心。你該不會是……克夫吧？”

百姓們看熱鬧，雖然也張這位說書人的命，但難免也有好事者，吵吵嚷嚷著附和。

蘇楮墨眼眸冷：“云若柳，你若是沒話說，可以不說，沒人把你當啞。”

只一句，就直接將人徹底無視。

云若柳又氣又惱，像是被人公然狠狠打了一掌似的。

分明蘇楮墨一兩個月之前，都還對溫似水，這才多久沒見，怎麼就變這樣！

強烈的不甘心得不過氣來，惻惻的盯著白綾稚，詛咒這次救不活人！

“咳咳咳咳……”一連串的咳嗽聲響起，說書人終于晃晃悠悠的起。

人群發出響亮的聲音。

然而——“嘔……”說書人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忽然七竅流，迅速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