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界使徒》264 割據湖
道旁,天茶肆中。
不過往路人在此歇腳,一邊喝茶湯,一邊閑聊。
所說的話題,自然逃不開最近的時局變化,正是朝廷征湖失利一事。
“那陳封豎起反旗,在湖聚眾百萬,真是百年未有之巨寇,如今打退了兵,不知還會有什麼作。”
“既是反賊,多半會席卷天下,到時候戰事連連,世道可要起來了。”
“唉,朝廷征討無果,還丟了湖,而今陳封羽翼滿,我看朝廷再難制之。”
“哼,兵水淹湖,也不是什麼好貨。”
“慎言,慎言!”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談。
這里位于中原偏北地區,湖之未蔓延至此,眾人語氣雖有凝重,對于未來到憂慮,但不至于惶恐不安。
現在陳封的名頭,已經與“反賊”一詞掛鉤,湖以外地區的百姓,都不敢旗幟鮮明支持陳封,談話間多有收斂,大多謹慎站在朝廷立場。
對陳封此人,各地百姓復雜,既佩服這人除惡討誅殺權貴的行徑,又覺得這人揭竿而起禍世道。
富庶者痛恨之,尚能溫飽者敬畏有加,偶有埋怨,唯有底層中才有鐵桿支持之人,不同分的人看法各有偏向,但除了湖百姓以外,絕大多數人都想敬而遠之。
而在茶肆角落,坐著兩位青年,袍一黑一白,俱是英武之輩,但眉宇間氣質有所不同。
白青年名為衛仲,氣質溫潤。而黑青年喚作江狄,眉鋒凌厲。
兩人師出同門,以師兄弟相稱,下山已有多日。
聽著旁人閑聊,江狄眼中一閃,勾起角道:
“這陳封號稱為民除害、替天行道,師兄,你怎麼看此人?”
衛仲抿了一口茶湯,輕聲道:“師弟可是想問,這人值不值得投效?”
江狄呵呵一笑:“不錯,這人自稱為民起事,估計正合師兄的胃口,而且他是當今天下第一高手,或許能一番事業。”
聞言,衛仲沉了一會,搖搖頭:
“此人起義時宣言,是‘挾天欺民,自居王侯,人補均平,權貴當誅’,雖說頗豪氣,可更像是裹挾民怨而起,并非改善民生的長久之計。
民怨只能運用一時,暫可借之席卷天下,可一鼓作氣,二衰三竭,起事中道便難以為繼,萬民所求的本,仍是溫飽生存,泄憤只能用于一時。
況且人必有私,待陳封勢大之后,麾下定有人腐化,貪圖功利,為己謀私,同樣凌駕于民眾之上,屆時又談何均平?所以依我之見,這陳封勇則勇矣,實則只能掀起世,造一時之禍,最終恐難以事。”
江狄聽完,輕輕笑了兩聲:“師兄所見,倒是與我頗為相合,只能裹挾民心一時,難以長久。”
衛仲眉頭一挑:“師弟也不看好陳封嗎?”
江狄角一勾,隨意點評道:“這陳封一草莽習氣,過于暴烈,倚仗自武力,自絕于權貴世家,不留退路,并非雄主,不值得投效。愿意投奔于他的,只有草莽貧民,不會有任何世家子讀書人,如此怎能爭霸天下?便是乘一時之勢僥幸推翻了朝廷,如此不容權貴,江山也是坐不穩的,最終只會為他人作嫁。”
衛仲抿了抿,搖頭不語。
雖然都不看好陳封的起事,但兩人出發點各有不同,與自己相比,師弟更看重此人的爭霸資本。
衛仲對此并不意外,從小一起學藝,他深知師弟一展抱負的野心,遠大于自己。
這時,江狄再度開口,移開話題,問道:“世將至,師父讓我們建功立業,你可做好了打算?是匡扶朝廷平定世,還是扶持一方雄主逐鹿天下?”
衛仲定了定神,嘆氣道:“還未想好,我打算先去京城,見識朝廷氣象,看這大夏還有沒有救。”
江狄點點頭,緩緩道:“既如此,你我便在此分別吧。”
衛仲一怔:“師弟?”
江狄眼中閃爍:“世生,群雄并起,必有雄主出世,我打算云游各地,待時而,擇一雄主而輔佐,便不和你一起了。”
衛仲默然,心中卻不多麼意外。
兩人雖是同門,但追求并不相同,師弟向來傲氣,比起與他聯手,更傾向于獨行,建立自己的功業。
“唉,看來你我終需一別,就在今天吧。”
衛仲嘆了一口氣,知師弟心意已決,并不挽留。
“好,那就江湖再見了……或許有朝一日,你我還能有較量的機會。”
江狄說完這句話,隨即起離開,出了茶肆。
走出幾步,他作頓了頓,隔著圍欄最后看了衛仲一眼,隨口道:
“還有……你可別輕易死了。”
言罷,江狄再不留,大步向西。
衛仲搖搖頭,結賬離開,出了茶肆,朝另一方向而走。
夕漸落的道上,兩人漸行漸遠,各奔東西。
……
隨著湖兵敗的軍傳回京城,朝野震。
又一日上朝。
京城,紫極殿。
“四十萬大軍討賊,最終卻大敗而歸,三軍統帥竟如此無能,枉費朕一片苦心!”
皇上大發雷霆,群臣不敢言語。
待皇上罵累了,秦松才越眾而出,小心翼翼道:
“圣上所言極是,那馬震、黃平二將,雖為國捐軀,但統兵不利一責,也是難辭其咎,空耗國庫錢財,毫無建樹……三軍統帥是由龐樞保舉,不知龐樞有何話可說?”
皇上的目立即轉到龐洪上,頗為不善。
龐洪咽了口唾沫,急忙伏地告罪:“臣識人不明,臣有罪!”
皇上冷冷道:“龐樞一力促出兵,朕本寄予厚,你卻教朕好生失。”
“臣有罪!”
龐洪滿頭大汗,心里已經將馬震罵了個狗淋頭。
他對馬震囑咐過要久戰拖延,最后竟然連半年都沒挨過去。
這下好了,不僅錢沒撈多,自己還要被拖累。
這時,左相呂文宗上前幾步,像是要為龐洪辯解,小聲開口:“陛下,馬震統兵雖敗,但也保全了大多軍力,而且采取了水淹賊寇之策,只是最終功虧一簣。”
這事不提還好,現在一提,群臣就激了,紛紛指責怒罵馬震。
水淹湖這等毒計,群臣表面上都是反對,畢竟要考慮自己聲名。
有些事能做不能說,要是公開贊同了,恐怕到口誅筆伐,一世清名難留……特別是這個計策還失敗了。
失敗了,就必須是錯的。
而且,戰敗要有人背鍋,沒人想為馬震開。
不過,無論群臣暗地里是否支持水淹之策,對于靈風子的救災行為,都覺得很是不妥。
很快便有清流一臉憤懣,開口彈劾:
“啟奏圣上,馬震此舉雖然有錯,可風真人所為更是不該,他作為朝中天師,竟然相助反賊救災,此事已在民間傳開,大傷朝廷面,絕不可繼續縱容風真人,圣上明察!”
群臣紛紛附和,態度都差不多。
一個代表朝廷的高人,竟然去幫助反賊,何統,哪怕是救災也不行!
這個影響太壞了,讓人不敢深思!
按照群臣的意思,水淹毒計是不對的,但這是反賊的困境,兵應該坐視不管,不然就是助賊。
這顯然暴了他們的真實想法……上喊著反對,可要是水淹之計真能重創反賊,他們多半樂見其,一邊嚴辭批判一邊暗自高興。至于湖萬民災,自然沒人真當回事。
皇上聽著群臣彈劾,眼神晴不定,最終緩緩道:
“風真人行事想必有緣由,待他回來,再讓他說個清楚便是,眼下眾卿不用再提。”
他心頭難免對風真人產生猜疑,可還是按捺住了。
有馬震萬軍叢中被擒走的前車之鑒,靈風子的重要,在皇上的心目中再度上漲了一個檔次。
……
另一邊,湖,洪州州府。
周靖站在城樓上,俯瞰著魚貫城的山寨兵馬。
如今龍王寨正式占州奪城,湖各府基本由山寨接管,為管轄一方的勢力。
他看了一陣,收回目,打開面板看了眼消息:
[發就【一方霸主】]
[獲得10000星界點,20信息態粒子,【資質提升-魅力(中)】x1、【資質提升-統率(小)】x1]
[生涯目標【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已完]
[獲得80信息態粒子]
[當前使徒恒定進度:947/240]
“果然,一旦割據湖,就完了這個人生目標,現在只剩最后一個了……另外,我擊退兵,重創朝廷威信,造天下大勢,后續會不斷有采集與放置收益進賬,進度漲到1000以上很輕松。”
周靖暗自點頭。
戰略的第一步算是達了,讓龍王寨在此當坐寇,發展經營據地。
下一步就該親自率兵攻伐附近地界,發揮自己勢不可擋的個人武力,見城破城,充當流寇長期在外游走,與據地遙相呼應。
推翻朝廷不是直接目的,殺權貴世家才是最后一個生涯目標。要是沒殺夠世家,改朝換代也不滿足生涯要求。
不過世家豪紳散落各地,一個個拔除,費時費力。
等自己在南方殺的權貴多了,各地世家自然會如驚弓之鳥,被得齊齊遷徙去安全地帶,比如北上前往京城避難之類的。
畢竟……京城有靈風子坐鎮,在世家看來至不會陷落。
到時候,正好收割!
“至于下一個討伐對象……”
周靖了下,目閃爍。
干脆選鄰居江春好了,畢竟寧天府自個兒太了。
這個大夏輔京,里面一窩窩權貴,什麼數百年世家,什麼開國勛貴,什麼皇室宗親,應有盡有,能殺個痛快。
周靖瞇了瞇眼:“正好,上次寧天府世家請一堆冤種截殺我的賬,也該找這群幕后之人算一算了,免得他們真以為事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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