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哥。

我們就在剛剛食了果。

那顆蘋果很快就會毒發作，我們很快就會跌進十八層地獄。

我說：“哥，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了，”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是我對不起你。”

我們不停地互道歉意，歉意之下掩埋著的是火山噴發一樣的。

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是藏不住的，否則這世上就不會有這麼多悲劇。

我說：“哥，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有這種想法。”

哥說：“錯的是我，那天晚上我是想著你在自。”

他翻住我，無比虔誠地說：“虞南，咱們倆都壞了，活該被絞死的。”

我看著他，雖然難過，卻還是點頭。

他的手指輕著我的，然后說：“反正都是要死的，你敢不敢在臨死前跟我好一場？”

他微微俯，我們的幾乎在了一起。

他說：“你可以拒絕我，然后我們把今天的事忘掉，從此以后就是最普通的兄弟，是最親的家人。”

他問：“你選擇哪一個？”

我看著他，他的眼睛也泛著紅。

這讓我怎麼選？

我當然要和他做最可恥最該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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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16

虞南說：“你，我選你。”

他的指甲幾乎嵌在了我的皮里，我卻毫覺不到疼，好像當他看著我的時候，除了他，我已經不到一切。

我只能到他。

他的眼神。

他的眼淚。

他微微發抖的角跟聲音。

他說：“哥，對不起，對不起，我要你。”

他徹底哭了出來，抱著我，眼淚蹭在了我的耳朵上。

我能覺到他的張和痛苦，本來，我也應該和他一樣。

然而，或許因為我才是那個壞了的人，當他說他要我的時候，我竟然在竊喜。

我把他地抱在懷里親吻，像是親吻我的青蘋果，我可的杏子和剝了皮的荔枝。

他青，微酸之中還帶著淡淡的甜。

我們相，寸縷不著。

我吻掉他的眼淚他的汗，并試圖同時吻掉他的不安和抖。

過了很久，臥室的線逐漸變暗，我們都知道，再過一陣子，家里會有人回來。

或者是我們共同的爸爸，或者是他媽媽，也或者是跟我們住在同一個房間卻對我們之間的事毫無察覺的虞北。

無論是誰回來，我們都需要時間來整理緒，絕對不能出馬腳。

我試著放開他，想讓他冷靜一下。

然而虞南始終地抱著我，咬著閉著眼，像是生怕一放手我就化作一縷煙被吹散了。

我只能哄他，用親吻的方式。

在這個傍晚，我的私得到了充分的滿足。

我他的每一個部位，親吻每一我能的部位。

他在我的懷里戰栗，卻要我千萬別停下。

直到天徹底黑下來，我們被吞噬進這純粹的暗，虞南說：“哥，我想和你做那事。”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輕，輕得像是天上飄下來的一串雪花。

可這雪花落在我心上的時候卻重達千斤，讓我不過氣來。

“你認真的？”

他抱著我，在我的耳邊“嗯”了一聲。

他說：“會疼嗎？”

“會吧。”我的心臟大概只差一秒就要沖破我的跟他匯合，我這一顆心算是徹底被他攥在了手心里，“你怕嗎？”

他沉默了好久，然后笑了。

他笑的時候眼角也是的，下了，對我說：“要怎麼做呢？”

他說：“我想要你，我怕以后就沒機會了。”

虞南還是在怕，可我們倆，又有誰是真的不怕？

我也怕，怕這個晚上過去，再沖進來的時候，虞南就從夢里醒過來了，然后覺得這一切過分荒謬，他要去過正常的生活。

我不僅怕這個，我還怕以后。

十七八歲的人，不僅沒有在憧憬未來，反倒害怕起明天。

他突然變得堅定：“哥，我們做吧。”

我只能笑著故作輕松：“別鬧，現在不行。”

他皺著眉紅著眼看我，我解釋說：“咱們什麼準備都沒有，做不了的。”

我抬起手輕輕地給他捋順了的頭發，對他說：“相信我，我一直都在，只要你還想要我，以后我們的機會肯定會有的。”

他的吻落在他鼻尖，虔誠地發誓：“真的，我一直都在。”

A17

哥說：“你現在主親我一下，然后咱們得起來收拾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帶笑地看著我，輕輕了我的鼻尖，說：“不許再哭了。”

我真的好喜歡他。

喜歡他那看著我的眼睛以及看著我時的眼神。

喜歡他那著我鼻尖輕著我臉頰的手以及我時的覺。

喜歡他，喜歡他的，喜歡他說話的聲音甚至喜歡他的呼吸。

當我喜歡上他，他的一切都是最好的，都是我最的。

如果可以，我甚至想變他，那樣我就能永遠和他在一起。

當我真的仰頭吻上去，依舊覺得一切都不太真實。

或許是在夢里，因為只有在夢里我才敢這麼放肆。

那就一直在夢里吧，祈求這夢不要醒過來，我不要跟他分開。

家里其他人回來之前，我們整理好了臥室。

我的服收好，換上了睡，在我起穿睡的時候，哥從后面抱著我，在我肩膀上落下一個吻。

他說：“我給你留個痕跡吧，證明我們確實沒有在做夢。”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當我還很詫異的時候，他轉過來到我面前，為俯，在我的前吮吸了一下。

那一下讓我渾栗。

之后，他起看我，笑著幫我穿好服，說：“等會兒你去照鏡子。”

十幾分鐘后，我們把臥室收拾得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哥拉著我去了洗手間，解開我睡前面的扣子，我看到之前被他吻過的地方留下了一個紅的印記，像是淤。

哥說：“知道這是什麼嗎？”

我的手指輕輕在那上面挲了一下。

“這吻痕。”他說話時，著我的耳朵，我突然覺得雙發。

“藏起來，別讓別人看見。”他站在后面，雙手繞到我前幫我把扣子重新系好，“明天醒過來的時候再看看，它一定還在。”

我看著鏡子里的哥，覺得自己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我轉過來和他擁抱，然后就聽見有鑰匙開門的聲音。

我很慌，哥卻很冷靜，他說：“你去回屋躺著，假裝睡了。”

這正是我打算做的。

今天發生的事我本沒辦法好好消化，我害怕，慌張，一定會出馬腳。

在外面的門打開之前，我先回了臥室，扯開被子鉆了進去。

我睡不著，聽著外面的聲音。

虞北跟爸媽一起進屋，似乎是在樓下遇見的。

我聽見爸問我在干嘛，哥說：“小南不舒服，剛才洗了個澡睡覺了。”

之后，爸的聲音被虞北掩蓋，那家伙跑著過來打開了房門。

想到虞北，我更心虛，不知道為什麼，相比起爸媽，我竟然覺得面對他的時候更害怕。

我只能使勁兒閉著眼睛，臉幾乎在墻上，努力將呼吸放得平穩，不被發現破綻。

我聽見哥在門口說：“你別吵他，好不容易睡著的。”

虞北嘟囔了一句，跟著哥出去了。

臥室又剩下我一個人，我松了口氣。

我翻過，看著哥的床，看著哥的被子和枕頭，仿佛看見了不久前我們在他床上糾纏的樣子。

那是我第一次一不掛地和別人抱在一起，很恥，那種恥就像是黑的還沾著毒的藤蔓從我的腳底慢慢攀爬，將我一點點全副裹了起來。

一開始我會慌，會怕，但是當哥也和我一起被纏住時，就好像找到了一同赴死的人，我突然不怕了。

我忍不住抿了抿，靜靜地等待著。

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哥輕手輕腳地進來了。

他端著粥，站在那里笑著看我。

臥室很黑，我打開一盞臺燈，他對我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后隨手反鎖了門，放下粥，過來如我所愿地和我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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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17

我們在背德的懸崖上冒險，明知道一切都是錯的，但就是不肯懸崖勒馬。

或許每個人在年輕的時候都應該不管不顧地去一場，當然，我并不是在鼓勵吹噓像我們這種關系，這確實危險到過頭了。

但我們著這樣的危險。

虞南床頭的臺燈線昏暗，我把他拉起來接吻。

門外，家里人說話的聲音清晰可辨，男人、人、孩子，他們聊著今天發生的事和遇見的人。

那是個亮的、和諧的、尋常的世界。

門，我跟虞南相擁熱吻，他笨拙青地接我的，整個過程還是會發抖。

這是個黑暗的、模糊的、混的世界。

兩個世界被一扇門隔開，對比鮮明。

接完吻，我笑著開他的玩笑：“接吻的時候笨笨的。”

他臉紅了，抿著，不好意思看我。

他不看我，但拉著我的手，擺弄著我的手指。

我勾住他，像小時候跟玩伴們拉勾一樣，我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他疑地看向我：“什麼？”

“你，跟我好一百年。”我說，“能不能做到？”

他笑了，連連點頭。

真的像個小笨蛋，但是可的小笨蛋。

我跟他十指扣，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

虞南他媽聽說他不舒服，怕他沒有胃口，特意煮了蔬菜粥。

我嫌這有點太清淡了，怕他吃不飽，因為我知道，他所有的“不舒服”都是因為我，已經沒事了。

但我不能說什麼，怕了餡兒。

虞南扭頭看那個碗，我端過來，一口一口喂給他。

他笑著說：“我可以自己吃，我沒生病。”

“你生病了。”我說，“你得了必須讓你哥照顧你的病。”

虞南笑得很開心，眼睛彎了最漂亮的小月牙。

其實此刻我們這樣看著對方，還是會覺得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