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澤而漁》25
追求聞臻早已為朋友圈人人皆知的事,不僅同輩人知道,連父輩都有所耳聞。縵婷不覺得這是于啟齒的事,打小喜歡聞臻,這麼多年過去了,見過形形的人,也沒見過比聞臻更優秀的男,自然就沒有轉移目標。更何況明著喜歡聞臻的也不止一個,悉的人幾乎不把這種事當作八卦,而是看作尋常。
當年圈盛行把孩子送出國念書,謝家也不例外。縵婷原本也要去德國學鋼琴,然而孩看聞臻自始至終都沒有要出國的打算,便咬牙也選擇在國上學,說什麼也要跟聞臻一塊。后來高中畢業,聞臻保送國一流大學,縵婷不解,但還是因此想留在國。謝風濤這才出手干預兒的腦,把人送去了德國留學。
后來縵婷打聽聞臻的消息,得知聞臻在大學念數學系,大二時創辦一個工作室,與室友一同開發獨立游戲。后來游戲上市,收獲一大批鐵桿游戲迷,聽說在游戲論壇上相當風靡。可沒過兩年,聞臻的工作室接二連三遭到惡意收購和抄襲等事件,司打了兩年,因對方是世界名牌大廠而始終沒有結果。
之后聞臻從工作室離開,進自家集團任職。幾年后,聞臻買下當年自己創辦的工作室,出高薪把曾經的大學同學挖到自家公司名下,繼續研發游戲。
縵婷喜歡聞臻的特立獨行和不為所。聞臻所做的一切都不同于所知的大多數朋友,充滿個人風格與實力,讓到新奇又神。可惜的竹馬哥哥的心思似乎全然不在上,這麼多年來即使談過友也再無下文。縵婷等來等去,等得愈發焦急。今年二十五歲,已到婚嫁的年齡。
“聞臻哥這陣子都在忙什麼?”
“工作。”
“我之前還去了首都呢,可當時你在外地出差,又錯過了。”
“抱歉,我經常不在家。”
“以后就打算留在首都了嗎?”
“看公司的發展況。”聞臻說,“你呢。”
“我應該會在海南呆一段時間,以后會長居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海南很不錯,氣候宜人,風景好,這些年也一直是重點開發地區。”
兩人在林蔭小道上并排走,遠遠看去郎才貌,十分登對。縵婷卻在心中嘆一口氣,聞臻對他的態度一如既往,客客氣氣的,也就比旁人多點溫和與耐心。可追著聞臻跑了這麼久,要的并不是這一點對待妹妹一般的溫和態度。
“聞臻哥談了嗎?”縵婷假裝不經意詢問。
聞臻看著路邊錯落有致的花景,聞言回答:“沒有。”
“你邊這麼多優秀的孩,就沒有看得上眼的嗎?”
“我工作忙,不會照顧人,容易讓人委屈。”
“也不是所有生都需要照顧的。”縵婷說,“我覺得聞臻哥這樣很好,專心事業,不花天酒地,也不濫。”
說話方式還像一般,在聞臻面前更是自然流出俏的模樣。聞臻平淡一笑,沒有說話。
“聞臻哥,你看我就不需要照顧。”縵婷眼睛亮亮的,看著聞臻,“我也有自己的事業,忙起來世界各地飛,從來不纏人。”
這算是明著告白,這麼多年來,大大小小也有好幾次了。聞臻的回答也一如既往:“嗯,將來要是有人得你青睞,是他的福氣。”
縵婷停下腳步站在湖邊,聞臻便也停下。縵婷失落問:“聞臻哥,你覺得我太小了嗎?還是說,我還不夠優秀。”
“不,你很好。”聞臻停頓半晌。他的腦海不合時宜地出現另一個人的影,比縵婷還小,也更孩子氣,按理來說,不該在這種時候出現在腦海里。
聞臻談過的寥寥幾任友,全數與他同齡或更年長,無一不是獨立、麗、極有主見的。他沒有刻意去尋求這一類的陪伴,只是自然地到與這類人更容易通,不干擾他的個人生活,互相也都能有所幫助。難怪縵婷會問出那種話,圈大多數人都認為聞臻的取向是的人。
只有聞臻自己知道,他在想著一個與這些特質毫不相干的人。
什麼時候開始的?聞臻沉默思考。循著每一個細節追溯源,他發現沒有緣由。似乎是第一眼看到,撞進那雙明亮的、慌又強裝鎮定的眼睛里,心深就開始產生微妙的偏差。
原來某些事的發生會這樣無理,荒謬,輕易離條框,天馬行空。
他有所大意,沒有對偏差多加管束,一直到那晚在廚房里一次的靠近,氣息錯,目相向,聞臻才明確況已變得極端不可控。
他尚有常識和理智,明白再不管控,一切將迎來至為糟糕的打擊。
縵婷的聲音在旁響起,“既然你覺得我很好,為什麼不愿意考慮我呢?”
聞臻看向,后轉過頭,平靜道:“縵婷,我很抱歉。”
謝縵婷最后獨自離開,留下聞臻一人在湖邊。聞臻看著平靜的湖面,他拒絕了縵婷,但孩的話提醒了他。他已有幾年沒有新,看來太過忙于工作不是件好事,人與人之間適當的換同樣很有必要。
事發展到現在,一切還為時未晚。
他需要一段符合常理的把自己拉回正軌。
第18章
轉眼離演出比賽還有半個月,元旦過去,天已冬。
森冉早早人拖來大箱演出服,掛在架子上一件件發給所有人。聞小嶼的演出服以白領半袖長衫為底,外裹一襲月牙垂紗,彩區別于群舞的深調。森冉特地請人心定做,垂紗質細,點綴細小亮片,在下宛若波粼粼,力求展現一名小神靈的靈飄逸。
聞小嶼穿好演出服對著鏡子轉一圈,其他人紛紛圍過來他的長袖和擺,贊嘆好看。姜河也換上一豎領束袖服,服藍黑相間,穿在高長的他上尤為英俊颯爽。
姜河湊過來搭住聞小嶼肩膀,“,賞臉合個影。”
聞小嶼比耶照相,其他人也在擺姿勢拍照玩,直到森冉忙活完一聲招呼,大家才各自散去站好位,準備排練。
經過兩個多月的高強度訓練,所有舞蹈作已經刻進的記憶,最重要的是,聞小嶼對雙人舞的拿程度比起一開始已有截然不同的面貌。
“很好,眼神對了,肢要再和一點。”森冉在一旁教導聞小嶼,“想象自己是個漂漂亮亮的孩子,你看你小嶼,穿起子多好看多仙啊。”
森冉這一通夸,還把聞小嶼夸不會了,他臉紅杵在原地,“也還好吧。”
姜河在一旁樂,森冉一本正經道:“有什麼好害?扮作生就溫婉,扮作男生就英姿颯爽,這才是表演者的本職工作。”
聞小嶼點頭,放松心態繼續排練。
排練結束后,一群人紛紛換下演出服。姜河站在架旁邊解袍子,和旁邊聞小嶼流排練心得,“我覺得做完這個旋轉的作后,咱倆不是還依依不舍牽著手嗎,慢慢拉開距離的時候,你最好再帶點笑。”
姜河在一旁比劃作,聞小嶼專心看完,說:“好的。”
“你現在已經好很多了,至我們在舞臺上看起來像一對人,不像之前,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跳的是什麼親陌生人呢。”
“嗯,我還會......繼續練習的。”聞小嶼低頭,把演出服掛好,套上自己的厚外套。
他不敢說自己是在排練的時候把姜河想象了另外一個人,才能表現出一種類似的覺。他甚至不需要迫自己沉浸在幻想里,只用稍一想對方的臉龐和氣息,就像在一塊飽含巧克力漿的蛋糕上切開一塊小口,流出的小份漿足可構建偽裝。
偽裝來自真心,令聞小嶼到荒謬和懼意。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追溯源,回到和聞臻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在充滿油煙與爭吵的狹小廚房,他忽地撞進聞臻漆黑的眼眸,指尖的麻意是早早發出的警告信號,而這信號直到如今才遲鈍地抵達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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