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讓自己最的人健康和快樂，又有什麼資格去說“”這件事？最初李清驚異于發現兄弟倆這段不該存在的，害怕兩人為外界所不能容忍，一心希二人能回歸正軌。可現在又發現，“正常”是對大多數人的保護，卻只讓的孩子痛苦不堪。

難道要認為的小孩“不正常”嗎？

“媽，你盡力了。”聞臻對李清說，“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和爸。”

李清低聲道，“你既然覺得自己做錯，為什麼還要堅持？”

這一年來李清一直反復思考，不希的兩個孩子委屈，尤其是小寶。可如此一來，此事無解。

無人說過的必要條件是正常，一切只因人言可畏。可要關心的是外人的目，還是家人的快樂？

聞臻答，“因為聞小嶼想要的一切，我都想給他。”

李清一時愕然，轉頭看到兒子目沉靜。聞臻認真對說，“錯了就錯了，代價我來承擔。人生很短，我只希聞小嶼這輩子過得快樂。”

舞臺背景樂驟響，燈倏忽暗下，掩去李清眸中震撼。音樂回響在大廳，他們再不便談，李清只得回過頭去，看向面前的舞臺。

有那麼一瞬間，竟荒謬地為聞臻如此重視聞小嶼而到安心。

對錯，世間太多對錯，就連數十年人生，最終都為時中的一抹塵埃。永恒的只有人從生到死之間，與恨，快樂與悲傷，相聚和分離。

舞臺燈亮起，優音樂悠揚奏響，著華麗的舞者們如蝴蝶與飛鳥匯聚、旋轉又分開，恢宏而悲傷的故事層層展開，隨著華的盛世一朝隕落，聞小嶼攜著新世界的風颯爽而來，踏舞臺的。

李清注視著舞臺上的聞小嶼，到的小寶靈而麗，仿佛芒萬丈，為此心中也充滿欣和快樂，盡管仍然迷茫，仍然為前路困。

可看到小嶼快樂，才能發自心地放松。想守著聞小嶼上的這份。

想永不熄滅。

第60章 完結

《心中的永無鄉》大獲功，廖雨婷和聞小嶼又出了回名。尤其聞小嶼，因之前《花神》那次火了一回，這次討論度更熱，不人好奇聞小嶼的世背景，然而聞小嶼的個人社帳號由他背后的工作室接手，基本只發舞劇等活相關信息，網上聞小嶼的個人經歷介紹更是干干凈凈，沒有一點能八卦之，流言因此甚。

此時的聞小嶼正在為下個月前往歐洲巡演作準備，一面忙碌，一面數著日子，暗暗期待與他哥見面。

兩人許久見不上面，總是聚離多。好容易挨到出發的日子，他們坐飛機從首都飛往比利時，落地后前往酒店住，當晚森冉他們去看劇場舞臺布置，演員們各自休息倒時差。

聞小嶼哪也不去，在房間里和他哥打電話，說自己到哪了，行程安排，演出時間等等。兩人這會兒沒什麼時差，聞臻剛洗完澡，在家里也不穿上，赤著上邊撿服邊往臺洗機去，腰線勁瘦有力。

聞小嶼看得臉發燒，轉移話題：“家里沒人收拾嗎？”

“別人下班了。”

聞臻扔完服回來，坐在桌前，“什麼時候過來給我做飯吃？這邊的廚子都不怎麼樣。”

“我忙著呢。”

“演出結束以后先不急回國，等我來找你。”

“我們去哪里？”

聞臻看著他，黑眸出點笑意，“。”

聞臻要了聞小嶼的行程表，之后又沒了影，忙他的工作去了。

時間一晃兩個多月，森藝在歐洲走了一圈，共四場演出，李清來看了兩場，順便和聞小嶼一起在歐洲玩了一個月。聞小嶼這才發現他媽多有點購狂的意思，且對吃住極其講究。他才知道他媽通英語和法語，年輕時候常常出國，許多當地餐館和高定店的位置到現在還記得。別人都是孩子帶著爸媽玩，只有他聞小嶼是被媽媽帶著玩。

他們常在晚飯后一起去劇團附近的公園散步，正是深秋時節，公園秋葉金黃，簌簌紛落，遠有一兒游樂區，白天里總是十分熱鬧。

母子倆坐在長椅上一起看這些天拍的照片，李清看得津津有味：“小寶拍照拍得真好看，把我拍得這麼。”

“您本來就上鏡，怎麼拍都好看。”

“哎呀，小寶真甜。”

“我是認真的......”

“知道知道。”李清聞小嶼的手，笑道，“還是和你出門玩開心，從前和你爸爸和哥哥出門，那真是一點樂趣都不了，又不會拍照，又不逛街，來個電話人就不見了，真是。”

聞小嶼說，“您往后還想去哪里玩，上我就好。”

李清笑得眼睛彎彎，牽著聞小嶼的手挲，眼遠深藍的天空，忽而嘆，“小寶回家了真好。”

笑道，“我想起在你剛回家不久的時候，我還特地跑到靜安寺去找那里的主持，然后主持告訴我，你離開我是命運給我的考驗，現在你回來了，我的人生就會越來越好。”

聞小嶼卻聽得出神，低聲道，“您現在還這麼想嗎？”

在他看來，他回到這個家才是對他的親生母親的考驗，讓媽媽在他和聞康知之間抉擇，更讓面臨兄弟不倫的痛苦。如果他不曾被找回來，聞家的生活一定比現在要平靜幸福得多。

“當然。”李清握聞小嶼的手，認真看著他，“我的想法從來沒有改變。”

“可我讓您傷心了。”

“我也小寶傷心了。”李清面點點苦，“還害你生病，對不起。”

聞小嶼忙說，“是我自己的問題，而且我現在已經康復很久。”

李清“嗯”一聲，半晌沒說話，只坐在長椅上沉思，溫暖手指握著聞小嶼的。聞小嶼安靜等待，心中微微忐忑。

良久，李清溫聲開口，“我最近常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麼？”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做了錯誤的選擇，”李清慢慢道，“我是否能承再一次失去你的代價。”

聞小嶼一怔，而后李清告訴他：“我想我不能。無論往后發生任何事，媽媽都不想和你分開。”

“我想做小寶的后盾，保護你，再也不讓你傷，就像每一個媽媽都會做的那樣。”李清對聞小嶼笑一笑，那笑很溫，卻仿佛又有一點悲傷，垂下眸若自言自語，“‘人生很短’......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怎麼能分開？”

“小嶼......媽媽只想你自由，快樂過這一生。”

如果誰都不說，誰都不來揭開，這份是否能算無傷大雅？聞小嶼不想傷害任何人，只是想待在他哥邊而已。這世上千萬條人生的路，難道只有他走上了錯誤的一條？

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森藝在歐洲巡演的最后一站在英國，演出當天聞小嶼還是接到聞臻的電話后才知道他來了，當時他一直在后臺忙碌，也沒能見到聞臻。

十一月的英國已進冬令時，白晝短，夜變得漫長。演出結束后，一行人從劇院出來，外頭的天已黑得徹底。街上車輛稀，觀眾們早先一步散了。

聞小嶼套著件大棉襖，被外頭的妖風吹得一頭凌，聽旁邊人躍躍試問要不要去酒吧玩。他探頭探腦，就看見聞臻從劇院臺階下的拐角走出來，兩人對上視線。

那一刻聞小嶼又開始心跳加速。

四年，一晃竟已過去這麼久，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變的只有每當他看到聞臻，心臟陡然的跳。

聞臻一休閑的黑夾克，幾步上臺階來，聞小嶼也朝他走過去，那神難掩雀躍，“什麼時候來的？”

“第一個來的。”聞臻看起來心不錯，“來的時候車停遠了，剛去開過來。”

過了這麼久，聞小嶼終于見到聞臻，心思全撲他哥上了。聞臻領著人去找森冉，說要接他弟在英國再玩幾天，就不和他們一起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