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的笑聲傳過來，有些刺耳，不是他聲音刺耳，而是他的笑對我來說就像針。

沒過多久，晏出國了，他走的前幾天來找我，我們在學校附近的賓館沒日沒夜地廝混。

說來也巧，我們開的房間就是當初他第一次來學校找我時我們住的那一間。

是想開大床房的，但當時去了，沒有空房了，只有這麼一個標間，不過倒也無所謂。

我們連家里的單人床都得了，更何況是這樣的床。

那兩天我是有課的，但一節也沒去上，晏天天哭，做的時候哭，不做的時候也哭，他哭是因為要自己一個人到國外上學，我們至有一年的時間幾乎沒法見面。

他舍不得我。

當時我抱著他安穩，吻他的額頭，吻他的鼻尖，吻他的和脖頸，我告訴他沒事的，等著我，等我出去了，我們每天都在一起。

但事實上，我就是在騙他。

很多時候人對抗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我明知道自己已經對他有了，不僅僅只是迷他的，但我不愿意接這個現實，我不停地自我催眠，讓自己欺騙他、背叛他、辜負他。

我非要讓自己做惡人。

不知道究竟為什麼。

我懷疑其實在那個時候他爸就約覺得我跟晏的關系不太對勁，但他絕對想不到我們究竟是什麼樣的狀態，或許只是覺得我給他的寶貝兒子下了什麼蠱，讓晏對我無比依賴，卻不曾想，我們都睡過不知道多回了，我的都不知道殘留過多在他寶貝兒子的里了。

想到這個，我其實痛快的。

我一直在想，等有一天他知道了我跟晏的關系，那時候會是什麼表？

真到那個時候，我得在現場見證，不然就虧大了。

在賓館的這兩天，我們拍了很多照片。

擁抱的，接吻的，甚至還有做的。

我對晏說這些是要留作紀念的，我想他了就拿出來看看。

他從我這里也拷貝了一份，當寶貝似的留著。

晏出國之后，在大部側紋了個紋，一個漢字“冥”，是我之前的名字。

晏說：“哥，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你的名字紋在這里嗎？因為只有你可以打開我的雙。”

第31章

晏在國外讀書的一年過得難的，確實是相當厲害的音樂學院，所以能進去的也都是佼佼者，他第一次因為自己的事在和我聊天的時候哭出來。

他從小就喜歡哭，但回頭想想，自從我們認識，他所有的眼淚都是因為我，只有這一次。

他說：“哥，我力好大。”

我能明白他的力來自哪里。

他爸媽送他出國，讀的是這種專業這種學校，學費是普通專業的十倍。

不過，我也意外的，沒想到這家人這麼有錢。

以前我并不知道晏學音樂要花多錢，直到他真的已經在準備出國了才突然意識到，那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我想出國讀研，去英國，只需要一年，一年全部的費用下來，十幾二十萬，當然，如果我能申請到獎學金這件事可以另說，但我得做好花錢的準備。

為了這十幾二十萬，我想盡辦法，甚至主和我親弟弟上床，拋棄了道德底線和做人的尊嚴換來的。

但我那個弟弟，他都不用要求什麼，上百萬就那麼花出去，送他到國學音樂。

我確實嫉妒晏，這一點我從來都不否認。

當我知道他出國讀書要花那麼多錢的時候，一方面嫉妒，一方面又擔心，怕因為他花錢太多，掉了我的機會。

好在沒有。

事實上，在晏不知道的時候我已經申請了學校，一切都塵埃落定，他爸媽都知道，唯獨他不知道。

我們都瞞著他。

是我讓他們不要告訴晏的，理由是怕晏知道我跟他不在一個國家一個城市會無心學習鬧脾氣。

自己兒子的脾他們也是清楚的，尤其晏他爸，早就意識到了晏對我那種有些超乎尋常的依賴，能讓我離他兒子遠點，他怕是也很開心。

晏在國讀書的時候一直追問我申請學校的況，我總是含糊作答，最后實在糊弄不過去了，就隨口說了國的一所學校。

他當了真。

我說的那所學校跟他的學校不在一個城市，他甚至開始計劃每個星期在什麼時候可以去找我，他開始看那所學校附近的房子，還問我到時候要不要買一輛代步車。

晏在計劃一切，等著我去國跟他相見。

可是最后，我去了英國。

晏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人在國，而我在機場，準備前往倫敦。

沒有人來送我，而他已經做好了到機場接我的準備。

我坐在候機大廳的椅子上，跟他打電話，他原本很開心地問我幾點到，說租了車，去接我。

晏一直在訴衷，說他有多想我，多想立刻看到我，他說他訂了玫瑰，九十九朵，紅的，象征著。

他說：“哥，你來了之后我們就以人的份在一起，今天我同學問我為什麼這麼開心，我說我男朋友要來跟我團聚了。”

他的開心不是假的，我從他的語氣里都能到他有多期待我們的見面。

在那一刻，我確實后悔了。

懊惱像是深夜的海水，洶涌著，翻滾著，拍打著無辜的海岸。

我坐在那里，窗外的灑在我上我也不覺得有毫的暖意。

晏說起這些的時候，我想象著他帶著紅玫瑰迎接我的場面，他會是整個機場最顯眼的一個，漂亮、熱，充滿意。

我們會擁抱，會接吻，玫瑰因為我們的作會掉在地上。

晏會因為我的到來喜極而泣。

當然，以上的畫面全部都基于我去了國。

但事實并沒有。

我對晏說：“對不起，我還有三十分鐘登機，去倫敦。”

電話那邊是長久的沉默，我也沒有說話，就那樣僵持著。

我突然開始擔心晏，生怕他出什麼事。

可最后，晏只是說：“好，我知道了。”

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像是換了個人來應付我。

我本應該掛了電話安心等待登機，可是我本沒法按下掛斷鍵，等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在空調開得十足的機場里出了一的汗。

我的手是抖的，坐在那里不能。

我說不出話，發不出聲音。

只是覺得害怕，愧疚。

晏先掛了電話，這是這麼多年來他唯一一次比我先掛斷。

以前他說：“哥，你知道為什麼每次我都要等你先掛電話嗎？因為我不想讓你聽到忙音，那聲音太寂寞了。”

這一刻，我聽著手機聽筒傳來的“嘟嘟”聲，覺得前所未有的寂寞。

第32章

一直以來我都目標明確，而且絕對不會因為任何人改變自己原定的路線。

哪怕是晏。

人生第一次被晏掛了電話，我攥著手機坐在候機大廳，轉頭就被刺了眼。

我以為以晏的格肯定會發消息給我，可是直到我落地倫敦，也沒收到他的哪怕一個字。

我辦好了公寓的住手續，坐在陌生的房間里，面前就是一扇小窗，從這里出去，是幾棵繁茂的大樹。

我就那麼靜靜坐著，手機始終沒有響過。

一直到第二天，晏也沒有聯系我，在那個時候我終于意識到，這一次他確實傷心了。

我應該去哄哄他，在開學前想辦法去一趟國？

不太現實。

但至應該主打電話給他，向他道歉。

我真的應該道歉，于于理都應該道歉。

可那會兒我們就僵持著，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回事。

我在倫敦認識了新的朋友，住在公寓的、來自世界各地的朋友。

有男有，有比我小很多的，也有比我大很多的，當然也有同齡人。

有異，有同，有單的也有中的，甚至還有已婚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