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大早，徐月剛起床，房門就被敲響了。

阿二在院里打掃，聞聲朝屋看了一眼，見徐月頷首，才起去開門。

“司馬先生？”看到門外的人，阿二有點驚訝，抬手請人進門。

回頭沖院里稟報：“首領，司馬先生來了！”

徐月穿戴好，拎著陶瓷杯和羊做的牙刷來到院里，打水洗漱。

“大清早的有事嗎？你父親怎麼樣？大夫怎麼說？”徐月笑著問。

接了水，在窗臺的小盒子里沾點鹽，蹲在屋檐下開始刷牙。

司馬懿早就習慣首領這隨的樣子，站在前，一邊看刷牙一邊說：

“首領，對不起。”

“嗯？”徐月疑的抬起頭來，順便灌了一口清水，把里的鹽沖干凈，“你怎麼了？”

司馬懿接過阿二手上的巾雙手遞給徐月，徐月頓覺驚悚，“你別這麼殷勤，有事說事。”

但還是接過巾，干凈了臉。

徐月招招手，示意司馬懿跟自己進屋，院里冷得很，不適合談事。

兩人到了屋就坐，阿二為二人沏了杯熱乎乎的茶，便立在一旁隨時等候吩咐。

“你出去忙你的吧。”徐月對阿二道。

阿二頷首，這才退下，走之前，心的把房門關上了。

“好了，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徐月端起茶，的一口一口淺抿著。

司馬懿沒這份心思，糾結片刻，開口還是那句對不起。

“我阿父他沒病。”司馬懿嘆道。

說完，抬頭去看徐月的表，沖他搖頭笑了笑表示沒關系，“嗯，還有呢。”

這麼平淡的反應，令司馬懿有一瞬的愕然，但很快他就知道，徐月恐怕在昨日事發時，就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之所以沒有昨天就找他，是在等著他自己上門來。

這說明，還是信任他的。

想到此，司馬懿懸了一整晚的心，總算落了地。

“唉~”他又嘆了一口氣，但這口氣是把愁緒全都嘆了出來，人立馬變得輕松了。

“我阿父他想見見首領，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空？”

不等徐月回答，又補充，“若是首領沒空，我便自己打發了他回老家去也可。”

“不留你父親在這過年嗎？”徐月關心道：“你也這麼多年沒回家了，你想不想回去？”

回去？

他可不敢！

司馬懿忙搖頭，一臉苦，“首領別開玩笑，我現在怎麼回去？”

他要是真回去了，就算他爹、他的家族能容他，曹徳這人也不可能容得下“叛徒”。

到時候，怕是他親爹也不能保全他！

徐月安道：“你也別急，再過兩年，你就能回家和家人們團聚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

司馬懿眼睛瞇了起來，首領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徐家軍這就準備南下了嗎？

“你阿父想見我啊？”徐月思索片刻，安排道：“那就今天吧，下午我在辦公室里等他。”

“對了，他真不留下跟你過年了？”徐月好奇追問。

司馬懿頷首，“阿父怕首領責怪他謊稱有病的事，想給您賠個罪就回去了。”

司馬懿面上沒什麼不舍，但徐月知道，父親不能留下，他心里也有點憾。

“你想不想你爹多留一會兒？回程可沒有航船了，得走陸路，公孫昊來這一趟，要年后才回。”

司馬懿當然知道，可老父親執意要走，他又有什麼辦法？

那個倔老頭，是不會聽人勸的。

想到同事們過年都能一家人在一起吃團圓飯，而自己要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那小樓里，看著外面的萬家燈火，司馬懿頓覺心梗。

“我去跟你阿父說說看，走吧，上班時間要到了。”徐月沖司馬懿挑了挑眉，一副包在我上的樣子。

司馬懿心頭微暖，但也不敢抱有什麼希。

倔老頭之所以被倔老頭，那是因為他們真的很倔！

兩人一起離家往辦公大樓走去，司馬懿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問徐月：

“首領，我阿父此番過來，無非是想看看徐家軍的發展況，您就這樣讓他看了，還這麼輕易放他回去，會不會......”

“這是我全家人的意思。”徐月回頭搶下話茬，表示自己的決定不止是個人的決定，而是全家人的意思，免得司馬懿有顧慮。

“他看就看唄，我不得他多看看。”

徐月這是真心話，恨不得司馬防回去后多給徐家軍宣傳宣傳，就怕外面的人不知道徐家軍是什麼模樣呢。

當然，對方是敵對勢力，最大的可能是抹黑他們徐家軍。

但只要他們這些上位者清楚的知道徐家軍不好對付就行了。

至于老百姓那邊的風評，徐家軍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孫阿山已經帶著火炕幫弟子們出發了。

知曉了徐月的真正態度，司馬懿徹底放下心來。

昨晚他還擔心徐月會借此事刁難老父親，要給他幾分看看，現在看來，是他把首領的格局想得小了。

或許，這就是當局者迷吧，畢竟是親爹，司馬懿就算再理，還是會到親的牽絆，讓他看不清楚。

“華佗真的死了嗎？”進辦公室前，徐月突然問道。

司馬懿艱難的點了點頭，他昨天問過父親，是真的死了。

“在咱們徐家軍的地界上，大夫人尊敬，但對曹徳來說，這也不過是個沒有份背景，想殺就殺的賤民而已。”

司馬懿有點唏噓。

徐月心有點糟糕，畢竟當初還想著，等拿下中原，就把這位有名的醫者挖到自家衛生所里來。

沒想到，好好一個人，就這麼死了，死得還這麼冤枉。

因為心不好，下午見到司馬防時，徐月的面上一笑容也無。

司馬防打量著面前這個梳著高馬尾的，材高挑，五致，若是換一長，梳上發髻，也是個世家的矜貴模樣。

此時，這個正同那雙亮的黑眸看著他，他能夠在的眼里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

管它什麼謀謀，在面前都無所遁形。

這種覺對司馬防來說是很奇妙的，因為從前在徐月那個位置上的人，是他。

而不是一個這麼年輕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