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滿杯》29
宿衷回答:“我的一個客戶是aa的贊助商。”
辛千玉奇怪:“什麼?你還讓客戶幫你做事?”
“不是幫我做事,是幫我一個忙。”宿衷又道,“而且,我認為我和客戶之間是平等的。”
辛千玉咽了咽,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小王子,現在看來,宿衷才是小王子。一個對待客戶都理不理的打工人不是小王子是什麼?
然而,宿衷就算對客戶冷冰冰,客戶還是很喜歡他,愿意把大筆資金到他手上。
就因為宿衷能把資金管理得非常好。
宿衷的名號闖起來了,有的是客戶搶宿衷,從沒有宿衷搶客戶。
宴會上,還有人主找宿衷攀談:“其實我一直很欣賞你,是這樣的,我這兒有十億……”
宿衷淡淡說:“很抱歉,我這年度的基金和資產管理數量已滿,暫時不打算安排新的計劃。”
那人不死心地說了半天可以給他多多的傭金,但宿衷不為所,他計劃好了管理多就是多,別說是十億了,就算是一百億,都不能破壞宿衷的原則。
那人被宿衷拒絕狠了,默然半天,又問:“那下一年什麼時候開放預約?”
辛千玉站在旁邊,差點噎到:在宿衷上,辛千玉深切會到“恃才傲”四個字的意思。
辛千玉去了一下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恰好又到剛剛那個拿著十億請宿衷開專戶的人。辛千玉朝他微微一笑。那人卻走到辛千玉面前,看來是專門來堵辛千玉的。
辛千玉蹙眉:“有什麼事嗎?”
對方非常客氣地說:“我們公司在教育領域也有一定影響力呢,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可以幫你們集團的學校快速通過高校聯盟認證。”
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辛千玉不覺得自己魅力多大,能讓這個大老板打聽自己的事,還忽然拋橄欖枝,多半還是沾了宿衷的罷了。辛千玉為人不喜歡轉彎抹角,就直接說:“謝謝你,不過這方面的事我已經在推進了。還有,其實我和宿衷之間從不過問對方的工作的。如果你想讓我讓他改變工作計劃,恐怕是行不通的。”
對方卻笑了:“既然你說話這麼直接,那我也直接來了。你之前出了事,宿衷不就為了幫你屁而破壞原則,多接了一個客戶嗎?我想既然你們那麼好,只要你開口,他一定不介意再拉我一個客戶的。”
辛千玉怔住了,他實在沒想到這里頭還有這樣的事。
原來,阿曉的上司是陳先生。陳先生想找宿衷管理銀行資產,宿衷以這服務名額已滿為由拒絕了。阿曉那天在咖啡館見了辛千玉和宿衷之后,便萌生了幫上司解決難題的想法,勸宿衷出手。宿衷聽從了阿曉的話,破例幫陳先生做事,作為換,陳先生能讓aa協會將辛千玉奉為上賓。
知道后,辛千玉臉都變了,心里滋味更是復雜,他覺得自己應該以及謝才是,然而,事實上他的緒卻變得更低落了。
辛千玉對著這位廁所堵人的老板也更沒好臉:“對不起,我不清楚你說的事。不過,我確實不會干涉他的工作。請你不要纏著我!”
這位老板脾氣也上來了,只冷笑說:“行,你不管就別管。反正華爾街還缺基金經理嗎?我就是聽說他不錯,才多點耐心和誠意。他對我的提議不冒就算了。你憑啥給我臉看?你算什麼東西?你最大的出息不就是能和宿衷干兩炮,讓他爽了之后施舍你兩個錢?”
辛千玉何曾過這種奚落,臉瞬間漲紅,拳頭了,真想直接打扁這人鼻子。
但他并沒有這麼做。
因為這位老板有句話說得對,辛千玉還真的沒本錢給這位大老板臉看。
如果辛千玉控制不住自己,給了對方一拳,他自己是爽了,但宿衷就得替自己周全。他不想如此。
從前,辛千玉以“英語老師”份在宿衷邊的時候,就時常被凱文這樣的人暗中鄙夷,認為辛千玉是高攀了宿衷。辛千玉一直都不太在意,主要是因為這不是真的。就像有人跑到喬丹面前說“你好矮啊”,喬丹是不會太在意的。當時,辛千玉有著為玉琢集團大公子的環,也不認為自己在基層工作拿幾千塊錢的薪水有什麼不好的,畢竟,他的規劃里自己很快就會出任ceo走上人生巔峰。因此,凱文他們這些蒼蠅怎麼嗡嗡的,辛千玉都能像驕傲的雄獅一樣當它傻。
但現在不一樣了。
辛千玉發現,自己不但離驕傲的本我越來越遠,好像也離宿衷越來越遠了。
別人說他辛千玉配不上宿衷,好像也已經不算是“狗眼看人低”的低級發言了
辛千玉給了老板一個冷眼,便回到了聚會區。這兒香鬢影的,但辛千玉到一濃烈的排斥。辛千玉站在宿衷旁邊,見很多人和宿衷說話,說的都是一些辛千玉聽不太懂的事。辛千玉果然像花瓶一樣站在那兒,好看沒作用。更讓辛千玉到不安的是,連作為hr而非專業人士的李莉斯也能就他們討論的話題發表幾句見解,點頭微笑,更跟上大佬們說話的思路,而辛千玉別說說話了,連他們說的東西很多都沒聽說過,就只能在那兒端莊大氣地直腰背保持微笑。
他仔細研究,就會發現,沒有人在乎辛千玉是誰。他們看的是宿衷的男伴。
因為,辛千玉引以為傲的公子爺份,在這些人金融大佬面前啥也不是。他們從沒聽說過玉琢集團,而辛千玉要介紹也覺得拿不出手,像玉琢集團這種司,在大鱷眼中就是小魚小蝦。
辛千玉的不自在落在了李莉斯眼里。李莉斯便勾起紅一笑,問辛千玉:“小玉,你覺得呢?”
這句話配搭李莉斯親切的笑容,就像是怕辛千玉被冷落了,讓他參與討論。
然而,辛千玉連他們說的容都搞不懂,更別說參與討論了,李莉斯這麼做只會讓他難堪。
幾位討論者的眼也落在辛千玉上,似乎等他開口說話。辛千玉深吸一口氣,正打算說“我覺得大家的看法都很道理,但我更同意宿衷的角度,因為這個角度是很有趣的”這樣毫無營養但能放之四海皆準的話。起碼讓話不落地,場面不尷尬。
沒想到,這時候辛千玉電話響了。
辛千玉心里暗道“太好了,真是一個救命的電話啊”,臉上卻出抱歉神:“不好意思,工作上的事,我去接一下。”
大家都很客氣地點頭。
辛千玉拿起手機走到安靜的地方接起來,來電的人是他外公。原來是老爺子跟他說了一下安排,并告訴他,打算將集團的海外項目給他,問他是否愿意接這個有挑戰的任務。
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但還是很有雄心的。他不滿足于只在國開學校,更打算將集團擴張到海外,讓集團擁有國際影響力,為一個知名的教育品牌。對于海外擴張,一直困難重重,辛斯穆在這一方面表現也不太好,所以,老爺子看到辛千玉的潛力后,就決定對辛千玉委以重任。
辛千玉聽到這個消息,覺得力很大,因為本國集團要在海外辦學是很困難的,畢竟,英在國際教育市場上已經形了壟斷,亞洲品牌想殺出一條路是很難的。然而,辛千玉還是很高興能得到這樣一個機會。
老爺子年紀那麼大了,還這樣雄心,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沒道理不熱,是吧?
答應了老爺子之后,老爺子就把項目相關的文件發給辛千玉了。辛千玉覺得這個宴會頗為無聊,現在又有活干了,放下電話后就找到宿衷,說自己有事,要先回酒店。
宿衷也不這樣的宴會,便說:“我和你一起吧。”
李莉斯看著二人要走,便笑地說:“這麼快就走了?”
辛千玉也意思意思地說:“是啊,我一個人回去就行了。衷哥有事的話不用管我。”
宿衷說:“我沒事,我送你吧。”
李莉斯又說:“你們兩個真好啊,像是一刻也分不開似的。小玉會不會打算就這樣留在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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