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滿杯》32
米雪兒聞言皺眉:“你要只是拿辛斯穆的方案改一下就上,肯定不會得到支持的。”
“你說什麼呢?我是那種抄襲狗嗎?”辛千玉說,“我只是要個模板罷了,核心的東西還是我的。”
“行吧,”米雪兒看了看手機,“剛好今晚有個行業聚會,我帶你過去認識幾個顧問,你看誰順眼就找誰吧。”
辛千玉上一次參加這樣的聚會是在兩年前的曼哈頓。
他和宿衷一起出席了金融巨子云集的聚會,并扮演了一個不太稱職的花瓶。當時,沒有人當他是獨立的人,他的份僅僅是“宿衷的男伴”。
而今天,他來到這兒的時候,氣焰就足了些。雖然他還不足以和華爾街大佬并肩,但近期的并購項目還是讓他在本國金融街有了一點兒的知名度。
能干金融這行的鼻子都很靈的,很多做咨詢的都知道玉琢集團近期有上市計劃,因此,顧問們看到辛千玉就迎上來,眼神充滿期盼就像火車站的托佬。
辛千玉微笑著收下他們的卡片,又扭頭低聲問米雪兒的意見。米雪兒說:“這些都好的,不如你挑個最帥的吧。”
“這麼淺?”辛千玉一怔。
“不是淺,是風水。你懂嗎?一命二運三風水。”米雪兒一臉認真地說,“長得帥的人一般面相好,時運高,旺財!”
辛千玉聽到這位海歸研究生說出這樣迷信的話來,忍俊不:“你講真?”
“當然啦!”米雪兒點頭如搗蒜,那妄圖用玄學解釋控的樣子倒很好玩。
辛千玉卻道:“別開玩笑了,你就說給我介紹個靠譜的吧。”
“啊,我有一個不錯的人選。”米雪兒拉著辛千玉往會場另一端走,“格好,做事認真,最重要是——”
“長得帥?”辛千玉問。
米雪兒點頭不迭:“你真懂我。”
米雪兒拉著辛千玉在人群里穿梭,不小心就撞上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辛千玉眨了眨眼,角浮起一抹冷淡的輕笑:“這不是大衛?”
大衛看見辛千玉,也有些意外,但他也聽說了玉琢集團著急上市的事了,便瞇起眼睛,不冷不熱地笑。別看大衛名字有個“大”字,但心眼特別小。若非如此,他當初也不會對宿衷進行封殺。而宿衷不但躲避了他的封殺,還飛上枝頭了,這真的狠狠打了大衛的臉,以至于大衛現在還耿耿于懷。想起當初辛千玉也曾站在宿衷邊對自己冷嘲熱諷,大衛就連帶著把辛千玉也記恨上了。
大衛抬起下:“哦,這不是玉琢的爺嗎?”
現場不人對辛千玉這位“玉琢爺”很客氣,倒不是因為玉琢集團多厲害,而是看中了玉琢集團準備上市,許多人都想著能不能從中分一杯羹。但大衛卻不必為這一杯羹而對辛千玉折腰。說到底,大衛是買方,而且背靠大公司,居高位,傲起來自然是肆無忌憚。
大衛自顧自地說:“玉琢集團現在財政很吃吧?怪不得要著上市撈錢。其實上市耗時耗力還不一定行,不如上門找我,說不定我愿意投資,幫你們玉琢解解燃眉之急呢?”
辛千玉冷笑:“嗯,如果我有需要,一定會找你們老板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這個打工仔還不夠資格和我板!
大衛也冷笑:“玉琢這點規模,我們老板連看都不會看一眼。不過我這個打工的,幾十億的小錢還是能拍板的,不像你們小門小戶的幾十一百億就是傾家產的大事了!”
這話很不客氣,聽得辛千玉有些惱火。但米雪兒卻小聲說:“大衛說的是真的。”
辛千玉心想: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但是輸人不輸陣好嗎!
辛千玉起膛:“噢,既然是這樣,不知大衛兄你家有幾百億啊?”
大衛噎住了。他公司是有錢,但也不是他的。雖然幾十一百億的錢能經大衛的手,但不能進大衛的口袋啊!
趁著大衛詞窮,辛千玉便不戰,高傲地帶著米雪兒轉就走,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米雪兒和辛千玉走到另一端的時候,人群驟然安靜了不,很多人都停止了談,齊齊看向同一個方向。
目的焦點在一個姍姍來遲的來賓上。
那人一雪白西裝,水晶燈落在他的臉上,使他有一種隔絕紅塵的淡然之。
看到他,辛千玉的呼吸好像都突然停止了。
米雪兒湊到辛千玉耳邊,說:“你不知道吧,這個人宿衷,可牛了。”
第22章 耀眼新星
這兩年來,無論是朱璞、朱珠還是辛千玉,都好像將“宿衷”這兩個字設了屏蔽詞,誰都不會提起,就像這個人從來不存在一樣。因此,作為朱璞新任友的米雪兒也并不知道辛千玉曾與宿衷往過。
米雪兒還以為,辛千玉不認識宿衷呢。
至于辛千玉看到宿衷時眼中的“驚訝”,米雪兒只當是“驚艷”。就是米雪兒自己第一次看到宿衷的時候也是眼都直了。
米雪兒以為辛千玉不認識宿衷,便在辛千玉耳邊開始介紹:“宿衷是m-global的亞太區總裁,剛從華爾街回來的。錦還鄉,非常輝煌,真可謂最耀眼的新星……”
辛千玉憋著一口氣,保持微笑:噢,可真他媽的耀眼啊。
所謂的“耀眼”,就是自帶環。
宿衷上就是有這麼一種。
他站在那兒,立即為了人群中的焦點,人們自發地圍著他,對他進行恭維,意圖獲取他哪怕一星半點的注意力。
因為太多人在爭奪宿衷的關注,多得讓宿衷都應付不過來,宿衷自然沒留意到宴會角落還有辛千玉這位“老人”的存在。
這大概就是“耀眼新星”的人生吧,看得到他的人總是比他看得到的人多。
久別重逢的昔日就在幾步之遙的地方,但對方的眼里卻落不進自己的影。
這真是諷刺。
辛千玉自嘲地一笑:兩年前,他在這樣的聚會里被宿衷襯得黯然,經過兩年的努力,辛千玉自認為已經有出息的,但還是和宿衷沒法比。從前他還能當當宿衷的配件,順帶沾。現在他只能淪為路人甲,無人問津。
宿衷站在那兒,還是那麼好,側的線條猶如最高超的畫匠一筆而那樣流暢,水晶燈傾下的綴著這完的廓,更替他的貌添上一圈超凡俗的華。
這是一張讓辛千玉當年就一見鐘、非他不可的容。
時隔數年再見,驚艷依舊。
辛千玉的心快速跳,卻帶著幾分艱。和初見時那種雀躍的悸不一樣,這次的心跳是凝的,好像是生了銹的齒被迫重新轉一樣,艱苦卓絕。
辛千玉垂下目。
“小玉,你沒事吧?”米雪兒問,“你不舒服嗎?”
辛千玉捧心道:“嗯,這兒有些悶。我想先回去休息。”
米雪兒見辛千玉狀態不好,便開車送辛千玉回家。
在車上,辛千玉意識到,宿衷現在真的是很有名。米雪兒這樣的小孩見了宿衷一面、一句話都沒說上,就已經很興了,在車上喋喋不休地贊宿衷:“宿衷你知道,全球黑天鵝事件,很多基金的模型都崩了。就他的表現良好。他不但是m-global的大東,還開發了一個管理著幾百億金的智投平臺——說起來,他明明可以留在華爾街總部當大亨,卻毫不猶豫地跑回國,大家都很好奇是為什麼……”
辛千玉心里沉沉的,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故作嘲弄的一笑:“你老夸他干什麼?不怕朱璞吃醋?”
“他能吃什麼醋啊?”米雪兒不以為意,“而且我只是欣賞宿衷。說起來,我真的很好奇他為什麼選擇回國……如果能做一篇他的專訪就好了。你不知道,他這個人很孤僻的,基本上不接采訪。”
“我不知道?”辛千玉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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