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漠風沒有夢想，因爲他從來都不做夢。他的堅持只是因爲走自己的路而已，跟夢想無關。說真的，他曾經有過夢想，就是母親能夠奇蹟般的活過來。可這個夢想終究只是一場夢，本不可能實現。

從那以後，他就沒有夢想，只有目標。

“打槍跟打獵不一樣，當你握著獵刀的時候，它是你的幫手。”老丁坐在草地上，一邊菸一邊對郝漠風說道：“可槍卻不是你的幫手，它是可以跟你完全融在一起的夥伴。因爲打獵的時候你可以沒有獵刀，可在擊的時候，你卻不能沒有槍。”

槍，就是士兵的第二生命，這在哪裡都是這樣說的。一個兵，如果連槍都打不好的話，那麼這個兵一定是個廢。

“可我媽說沒有槍一樣可以殺敵。”郝漠風說道。

“呵呵，你當誰都是你媽啊？”老丁笑道：“先把槍玩轉，然後再說其它的。首先你得學會槍，也就是把悉槍的過程。你得保證這幾公斤的重量任由你掌控，這是第一步。現在我就教你怎麼槍，怎麼把槍變跟你一的存在。當你覺得手中的槍再也無法對你構負擔的時候，你也就悉了你的槍。”

說完之後，老丁扔掉菸頭，拿過郝漠風手裡的槍，開始練的進行槍作。

“唰！唰！唰！”

“啪！啪！啪！”

“……”

一支八一步槍在老丁的手裡來旋轉，耍的花團錦簇。不管怎麼變換，這把槍至始至終跟著他的節奏走，想就，想停就停。

這種槍的技巧郝漠風在新兵連學過，可學的是持槍變端槍，肩槍變持槍，背槍變肩槍，從來沒見過槍還能這樣玩。

“這是甩槍，這是拋槍……”

老丁一邊演示，一邊告訴郝漠風這當中的技巧。

“來，你試試。”老丁把槍扔給郝漠風。

接過槍，郝漠風想了一下，做出一個甩槍作。

“啪！”

槍托重重的砸在他的額頭上，瞬間眼冒金花。

“嘿嘿嘿……好玩吧？”老丁嘿嘿一笑道：“這東西就得，的時間長了才能悉。你以爲神槍手都是怎麼過來的？都是得先把手裡的槍玩轉了。如果手裡的槍都玩不轉，想要打槍？做夢！”

額頭捱了一下的郝漠風只是笑笑，繼續開始練習槍。他悉獵刀，卻對槍很陌生。整整一個下午，他渾上下不知道被槍托砸了多下，青一塊紫一塊的。

但他渾然不覺，整個人都沉浸在槍上。

“什麼覺呀？嘿嘿嘿……”老丁笑著問道。

“這也是打獵的工。”郝漠風不假思索道：“我得悉這個打獵的工，以後指不定得用槍來打獵呢。”

打獵？

老丁怔了一下，他想告訴郝漠風的是槍跟獵刀不一樣，可人家卻還是琢磨著打獵。

“行了，嘿嘿，今天先到這裡吧。”老丁笑道：“慢慢練，不著急，到時候還得學習戰出槍呢。走吧，回去吃飯，吃完飯玩一會睡覺。”

老丁在前面晃晃悠悠的朝哨所走，郝漠風揹著槍跟在後面。

他覺得槍就是打獵的工，或者說任何備殺傷力的武到了他手裡，全都是打獵的工。因爲他的腦子裡只有打獵，因爲從小的時候，母親就是帶著他打獵教會了他許許多多的東西。

回到宿舍，高亮徐端幾個傢伙看著鼻青臉腫的郝漠風。

“疼不？”高亮問道。

“嘿嘿，疼。”郝漠風回答。

“你傻呀，知道疼還練這玩意？能用得著嗎？”徐端道。

“不知道。”郝漠風搖搖頭。

“不知道你還練呀，我算是琢磨了，你就是個沒有夢想的傻小子！”高亮搖搖頭：“人啊，沒有夢想可不行。小瘋子，你知道你現在最缺的是什麼嗎？”

郝漠風憨厚一笑，搖搖頭。

“是方向呀！”高亮大聲道：“你說你天天練這些幹什麼？有沒有用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就沒有方向，懂嗎？雖然你不甘心，可這不是你不甘心該做的事！”

“那我該做什麼？”郝漠風眨眨眼問道。

“出口就在那裡，你從那裡走出去，然後下山，找到一輛車去團部。”高亮道：“到了團部過後你告訴那些人，這幾個月來你每天都在訓練，你想到正規的部隊。如果他們說不行，你就給他們翻跟頭！你TM都堅持三個月了，你得找到自己的方向，懂嗎？你是新兵，我們都是老油條了，都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回家，甚至連還剩多分鐘都算好了。可你是新兵，你的路還有很長很長，你需要的是方向！！！”

高亮的緒突然變得無比激，看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他們這些人早都在康納哨所變了廢，而廢跟廢之間從來都不會激，因爲那樣太費力氣。這裡是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太費勁的事他們懶得做。

“我跟你說，你這三個月我們都看著呢，我不管他們怎麼想，可我心裡不是滋味。”高亮出一香菸，咬著菸頭，眼睛有點發紅的繼續說道：“誰來到這裡都不甘心，不信你問問，問問孫小虎甘心不？問問徐端甘心不？問問蘭特甘心不？其實我們都不甘心過，可我們現在就是個廢。你不同，你比我們好，你比我們的路要長，你比我們更能堅持。方向啊，懂嗎？你要的是方向！我們都廢了，我們不想看著你傻乎乎的在這裡堅持著，到了最後還是個廢。

聽我的，趁著你還能堅持下來的時候從那個狗|日的出口走出去，然後再也別回來。哥幾個雖然廢，可哥幾個不想看著你廢，知道不？”

說完這番話，高亮轉走進速，往麻將桌上一座：“來來來，麻將，麻將！”

沒有人，不管是平時著玩牌最兇的孫小虎，還是徐端，又或者是蘭特，他們都沒有。不僅沒，一個個的眼睛都泛紅。

他們想到了自己，曾經的不甘心，曾經想要堅持，卻最終廢在了這裡……這裡真的是墳墓嗎？也許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