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姐說：“肯定是要有一個人主出擊嘛，要都像他那樣憋著不說，靠眼神流就能直接上床能生孩子怎麼著？”

“呸呸呸什麼上床下床的。”方姨看了一眼正在抻被角的葉含錚：“還有小朋友在呢。”

萍姐大大咧咧地笑起來：“什麼小朋友啊，都快年了。”又等葉含錚忙完，拽著他問：“告訴姐，有沒有喜歡的人？”

葉含錚一直聽們聊天，沒想到話題會跑到自己上，但還是大方地承認：“有了。”他剛剛認清了自己心意，不覺得喜歡一個人是件難為的事。

“哈哈我就說，你們這個年紀啊，沒有喜歡的人才奇怪呢！”

方姨也湊過來問：“誰呀？告訴姨，是不是班里的班花？”

葉含錚笑著搖搖頭，看了一眼二樓的書房，問：“萍姐，你是怎麼表白的？”

萍姐又從洗簍里面拿出一條被單，葉含錚拽住了一角，幫抻平了，“就趁著放學把他堵在胡同里，直接跟他說我喜歡他，又問他喜歡我不。”

葉含錚腦補了一下他把陸明霄堵在胡同里面的況，趕甩了甩頭，他可能不敢這麼做，又問：“那他怎麼說？”

萍姐驕傲地說：“他敢說不喜歡，我手里還拿著子呢。”

葉含錚“咯咯”地笑出聲，“那他如果真的拒絕了，該怎麼辦？”

萍姐沖他眉弄眼：“怎麼？想要表白？”

葉含錚抿著，地了角，開心地“嗯”了一聲。

“好樣的，喜歡就得說出來。”萍姐說：“別怕什麼拒絕不拒絕的，要是心里有人了，那你就換一個，你要實在不想換，那就等著他。”

“他……他心里要是沒人呢？”

萍姐說：“沒有人就更好啦，你可以追，追得沒地方跑，直到把你裝進心里去。”

葉含錚沒有萍姐的魄力，想來想去只好換了一種方式，趴在庫房里寫了一封書，里面藏著他對陸明霄一點一滴的喜歡，準備等爺閑下來，正式給他。

可是這一等，就過了將近半個月，陸先生突然給陸明霄安排了一件工作，讓他親自過去理，要試試他的能力。

“需要一周嗎？”葉含錚一邊幫他收拾行李，一邊問。

“嗯。”陸明霄坐在沙發上翻閱文件，記錄下幾個重點。

“那學校呢？”

“請假了。”以后估計更沒有時間去學校了，陸明霄丟下手中的筆，問葉含錚：“你想去哪所大學？”

葉含錚沒想過上大學，如果他去了學校，就不能在年后立刻跟陸家簽合同了，反問：“爺呢？會去國外留學吧？”

陸明霄挑了挑眉：“你想讓我去嗎？”

葉含錚誠實地搖頭，他心里不想，但這幾年肯定是無法避免的，幸好還有假期可以回來，嘆了口氣，結果還是被陸明霄發現了，站起來走到他跟前，突然說：“選一所大學。”

“嗯？我沒打算……”

“讓你選就選。”陸明霄蹲下了他的額頭：“這是我給你的任務。”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還是應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又張地開口：“……爺是要在國上大學嗎？”他知道不太可能，可陸明霄突然讓他選學校，又覺得還有一線生機。

陸明霄保持神，拖著行李箱走到門口：“回來告訴你。”

“等等，爺。”葉含錚急忙跟了上去，拽住了他的袖子。

陸明霄說：“怎麼？”

“我也有話要告訴爺。”

“什麼話？”

葉含錚眨了眨眼，同樣神兮兮地：“等你回來再說。”

陸明霄不太滿意地走了，留下葉含錚和那封藏在課本里的書。

高二的學習氣氛漸漸張起來，喬可闖演藝圈的夢想剛有個雛形，就被他爸他媽扼殺在了搖籃里，每天苦哈哈的背試題寫卷子，值日的時候彈著掃把鬼哭狼嚎發泄怨氣，小四眼干完活立刻回家，出門剛好到要去衛生間洗拖布的葉含錚，好心說：“我先走一步！你也快跑！省得路上再被魔音穿耳！”

葉含錚笑著跟他再見，走進了衛生間，洗手臺前站著兩個煙的男生，應該是同年級的，看著有些面。

他沒在意，擰開了窗戶附近的水龍頭。

伴隨著“嘩啦啦”的水流聲，其中一個男生打量起葉含錚，小聲問：“就是他吧？”

另一個瞇著眼看了半天，確定之后，猥瑣地笑起來：“像，真的像，不過是個男的有點可惜了。”

“哈哈，也對，要是個的估計也是個極品。”

葉含錚關上水龍頭，兩人已經勾肩搭背地走了，遠遠地還能聽到若有似無的討論的聲，像是說著哪部下流的影片，骨又/。

第29章

傳言像是掉進雜草里的一簇火苗，大風一吹，野火連天。

起初只是坐在后排的幾個男生低聲討論，一夜之間不得控制，就傳遍了整個年級。

“誒，聽說了嗎？一班那個葉含錚的媽媽，是個三級片演員。”

“靠，真的呀？”

“當然是真的，長得特別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絕對是親生的。”

“臥槽，有種嗎？”

“有啊，我發給你。”

葉含錚來到祁安市以后，已經很久沒有想過葉芝蘭了，走得一輕松，也不怎麼來夢里，偶爾來一次，穿著鮮亮麗的演出服，漸漸地，葉含錚都快忘了，本的職業不太面。

“咣當”一聲巨響，課桌后的椅子倒在地上，語文老師正在黑板上寫字，皺著回頭，看到葉含錚突兀地站起來，問道：“葉同學，有什麼事？”

葉含錚直愣愣地盯著剛翻開的書頁，雙手抖。

“葉同學？”

葉含錚猛地驚醒，忙說：“在！”

“你有什麼問題？”

“沒，沒有。”

“沒有就趕快坐下，不要擾課堂紀律。”

葉含錚說了一聲對不起，面蒼白地扶起椅子。喬可和小四眼有點擔心，小聲地問怎麼了，他搖搖頭，又勉強地笑了笑，地把里不知被誰放了一張葉芝蘭的照片，全赤。

事似乎不聲不響地傳到了一班，不止男生，就連同學都跟著議論起來。

“他們說那事是真的嗎？”

“我怎麼知道啊，我又沒看過。”

“這是我在其他班的同學群里看到的照片，真的特別像！”

“我的天，還真的是，他媽媽怎麼會拍這種東西，好惡心啊，他不會也是那種人吧？我一直以為他家條件很好的，沒想到......”

“噓，小聲點，別被他聽到了。”

八歲以前的事似乎又重演了，葉含錚被一群人堵在衛生間，墻上滿了葉芝蘭的海報，還有很多特意從影片中截取下來的，一張張都不堪目。

喬可和小四眼沖開人群的時候，葉含錚正一個人撕著海報，但墻上粘著很多膠水，本撕不下來。

“看什麼看！看什麼看！都不用上課了嗎！”喬可大聲哄著人走，反而被高年級的推了一把，葉含錚趕忙從后面扶住他，對他搖了搖頭，“你們先回去上課吧。”

“可是你......”

“我沒事......”葉含錚嚨發，一句完整的話說不下來，等一會兒，才微笑著說：“下節課，幫我請個假吧。”

小四眼紅著眼睛：“請什麼假啊！不弄了不弄了！又不是你上去的！你不別管了！”

葉含錚還是搖頭，雖然不是他上去的，但上面的人是他的媽媽，葉芝蘭雖然沒怎麼養過他，但他卻不能讓這麼不雅的照片，暴在人群里。

衛生間外面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梁紹宇，另外一個穿著本校校服，手里拿著一頂鴨舌帽。

“走吧。”梁紹宇刻意遠離人群：“你以后還是來，上次紀委的看到你了，知道你不是我們學校的。”

那男生隨手把帽子扣在頭上，抻著頭往人群里看，普通得像個湊熱鬧的。

梁紹宇沒他放松，有些不安地說：“你這樣做，如果被陸明霄知道了……”

鴨舌帽說：“他從小就裝得那麼聽話，這種事可不會跟主子說。”

“可就算他不說，陸明霄休完假期也會來學校啊，等謠言傳到他的耳朵里……”

“謠言？”鴨舌帽一臉譏笑：“這是謠言嗎？這可是鐵錚錚的事實。”

梁紹宇無言以對，又聽他說：“而且就算陸明霄發現了，又能怎麼樣？他管天管地，還管得住別人在電腦里看什麼？”

梁紹宇說：“你就……這麼恨他？其實這麼多年過去，我早就忘了當初是為了什麼……”

“你當然忘了！”鴨舌帽突然看著他，一臉狠地說：“畢竟被轉學，被撤職的不是你！”

上課鈴響時，所有人才陸陸續續地散開，葉含錚找了一個水盆，往里面倒了一些洗手，又找了一塊抹布，從墻角一點一點地。這種事他以前就經歷過，應該早就習慣了，可不知為什麼，心里還是難過。

臨近放學，手機響了起來，葉含錚放下抹布，看見屏幕上顯示著爺，深呼了一口氣，先對著空氣說了一句話，聽著沒什麼異常，才接通電話，“爺？有事嗎？”

“聲音怎麼了？”陸明霄聽到他開口的那一瞬間，察覺到聲音不對，皺著眉問：“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