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深吸了一口氣，抗拒地把李書白丟來的文件推到一邊去。

“我不簽，我不離婚。”

的聲音很小，卻帶著堅定的意味。

李書白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你可以先看一下，我凈出戶，所有東西都是你的。”

程念低了下頭，“我不要錢。”

李書白擰了下眉，語氣中多了幾分不耐，“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程念看著李書白，“你。”

李書白的眼底沒有一緒的波。

他出手上程念的下，然后輕輕在臉上拍了拍，低聲道：“你賤不賤？”

程念沒想到李書白會用這樣的字眼罵自己，眼底一下就紅了。

的眉眼低垂下去，有些委屈地悶聲道：“你就當我是犯賤好了，我不會離開你，你想也不要想。”

李書白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

“你是因為知道我是楚行知的兒子，才不愿意放手了吧。”

程念微微一怔，想到李書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見過楚湘云，應該早就和楚家人有聯系。

但這個時候的的確還不知道這件事，于是輕輕搖了搖頭。

對方短暫的猶豫讓李書白更加認定了心的想法。

他著程念下的手微微用了些力，“你找私家偵探二十四小時盯著我，難道還要裝不知道嗎？”

看著李書白滿臉對自己的不信任，程念知道再說什麼都沒有用。

想了想，索承認了這件事，“知道又如何，我不是因為這個才不跟你離婚。”

“那是為什麼？”

程念口而出，“因為我你。”

而你也很我。

后半句程念沒說，覺得李書白自己也不會相信。

李書白突然夸張地笑起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程念，眉眼中滿是鄙夷不屑的神，“什麼不的，聽得我想吐。”

曾經說給李書白的話，現在又還給自己。

程念心里說不上什麼滋味，眼淚汪汪地喃喃道：“我說的是真的。”

李書白已經不想聽了。

“程念，你所謂的只是控制我。我對你來說是什麼？玩？寵？”

程念掙扎著坐起來，激地開口道：“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我以后都會改的，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我真的會改。”

對方賭誓般的語氣讓李書白的心狂跳起來，臉上卻依然是冷漠的樣子。

他的頭微微滾了一下，把那一點點搖的念頭狠狠按滅在心里，開口已然是一句輕飄飄的。

“我給過你很多機會。”

對方冷淡的模樣讓程念心口一陣痛。

覺李書白已經油鹽不進，程念咬咬牙狠心道。

“你非要跟我鬧得這麼難看嗎？楚家肯定也不會想讓外人知道你曾經結過婚吧，始終棄，傳出去多難聽。”

李書白半瞇起眼睛，“你威脅我？”

“這不是威脅。”程念張地看著李書白，帶著些許試探的語氣開口，“一年，你給我一年時間，如果還是不行，我們再離婚好不好，我也絕對不會到講。”

李書白嗤笑一聲，“你怎麼不說一輩子呢？訴訟離婚才需要多久？”

程念微微皺了下眉，“那就半年？”

看李書白還是面不悅，又忙改口道：“三個月，三個月總行了吧。”

這次李書白果斷應了聲，沒再同程念討價還價。

像是怕他會反悔一樣，程念又趕補充道：“這三個月里你必須每天都回來。”

李書白漆黑如墨的目直勾勾盯著程念冷聲問：“回來干什麼？”

程念咬了咬下，手指絞在一起，小聲開口道：“回來睡覺，不許在外面過夜。”

李書白形一頓，將離婚協議書拿起來丟進床頭柜里，沉聲道。

“好，但我要提醒你，三個月改變不了任何事。時間一到，希你能自己老老實實在協議上簽字。”

看李書白絕的模樣，程念的輕抿一條線，低低應了聲。

下一秒臥室的門被敲響，做飯的阿姨進來，手上端著碗粥。

不說話，把粥放在床頭朝李書白欠了欠子就走了。

這是李書白專門找的個聾啞人，只負責做飯，一秒也不會在他們家多待。

聞到魚片粥的香味，程念才覺到。

喊住準備離開的李書白，“老公，我了，”

李書白斜了程念一眼，“粥已經端過來了，自己吃。”

“我沒有力氣，你喂我吧。”

許是跟先前的李書白講話習慣了，程念的語氣里不自覺就帶了些許撒的意味。

潛意識里，還把他當做那個疼的人。

李書白看了程念一眼，像是沒聽到那般轉走了。

看著臥室的門被關上，程念懸著的心一點點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環顧著這個自己悉又陌生的房子，有種想哭但哭不出來的覺。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一覺醒來又回到這里，但現在明顯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

也是吧，對李書白做了那麼多可惡的事，哪里是死就能一筆勾銷的。

如果真是那樣，簡直也太便宜了。

點滴還沒吊完，程念直接拔了針準備下去吃東西。

一個人在家沒有人照顧，要是把粥撒到床上的話就不好了。

許是在床上躺了太久，下床的一瞬間程念差點跪下去。稍微適應了一下后，很快恢復了行走能力。

把粥的端到一旁的桌子上，用勺子盛了一小口送進里。

因為肚子里太久沒有進去過食，剛吃了兩口就忍不住吐了。

程念去浴室的水龍頭下漱了漱口，又坐回桌子前。

必須要好好吃飯，這樣子才能快點恢復健康的狀態。

一頓飯程念吐了三次，好在吃進去的東西比吐出來的多了些。

客廳的桌子上，程念找到了自己的手機。

看了眼日期，距離開這個世界那天，只過去了三天。

程念打開手機看了一會兒，不知道應該聯系誰。

在這個世界里，老程頭和蘇慧玉已經死了，程之遠被李書白弄去了東南亞。

何云飛四躲債，從來都是他單方面聯系自己，每次打來的電話號碼都不一樣。

想到這些，程念頹然地跌坐在地板上，晶瑩的眼淚不要錢似的從眼眶里一顆顆滾落下來。

盡管知道哭不能解決問題，但這樣的時刻不知道該怎麼緩解自己的緒。

哭了沒半分鐘，電話鈴聲和手機電量過低的提示音一同響起。

程念看了眼來電顯示上備注的【齊鳴】，找來充電上然后接下電話。

對方先問了下程念是不是方便接，聽應了聲才開口道。

“你上次代的事我已經查到了。那個唐嫣然的人被安排在晴天療養院，你要現在去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