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參見父皇！”

林亦進書房，朝著父皇林允宏行禮，然后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

懂事懂禮，一副別人家的孩子模樣。

“怎麼？抓人的時候兇狠的要命，現在怎麼突然這麼斯文了？”

林允宏看向林亦，帶著一丟丟的威嚴。

“父皇，兒臣一直都是斯文人，一點都不兇。”林亦為自己正名。

他甚至還看了眼趙泰，道：“父皇不信，可以問趙泰！”

“……”

趙泰猛地一僵，只好連連點頭道：“對，對，太子殿下仁德！”

但他心里面卻納悶了，他跟陛下匯報的并不是這件事，而是永縣的圣人虛影之事。

“所以你為了永縣夫子秦楚生的一番話，就清理朝廷，將朕的禮部侍郎周欽以及其他幾位相關員緝拿獄？”林允宏平靜道。

林亦愣了一下，父皇這火藥味怎麼又上來了？難不周欽也跟皇族扯上關系了？

他深吸一口氣，道：“兒臣只是在做認為對的事！”

“朕本來還以為你要對誰手，沒想到卻是禮部侍郎……干得好！”

林允宏態度一百八十度大旋轉，笑看著林亦道：“出手果斷，布局深遠，未雨綢繆，替大衍再增國運，不愧是朕的太子！”

“啊？”

林亦愣了一下，看向林允宏，突然有點發懵。

這態度轉變的比翻書還快，剛才還說自己兇狠的要命，形同暴君，眨眼間兇狠就了布局深遠，未雨綢繆了……

“關于民間學士這方面的事，朕召見了翰林院與國子監相關員，以及工部尚書，以及前尚書鄧太阿，深了解了一番……”

林允宏看向林亦，神凝重道：“幸好太子遇見秦夫子早，并且肯聽聽民間的聲音，朝廷直屬的各地各部司局中，確實被勛貴集團把持，形極為惡劣！”

“不過，這樣的事太多，真要追責的話……朝廷一半以上的員都得罰，事不小！”

林亦也早有心理準備，點頭道：“所以兒臣也沒有大干戈，將所有牽涉此案的員羈押，有些事兒臣有分寸。”

這件事確實比較復雜，真要真格，朝堂都可能發生。

所以他才作出緝拿禮部侍郎周欽他們，殺儆猴。

讓其他人都看看，有些東西該吐出來的必須吐出來，否則后果自負。

林允宏欣道：“水至清則無魚，太子殿下不了！”

林亦微笑。

“朕這次你過來，并不是為了禮部侍郎的事，而是皇城中的異象……”

林允宏看向林亦，似笑非笑道：“這件事跟你有關吧？”

林亦愣了一下，搖頭道：“跟兒臣無關！”

“啊？”趙泰愣住。

“……”

林允宏也愣了一下，臉上表突然變得怪異起來，“真的跟太子沒關系？”

這本就不可能。

那異象別人也許看不出來，但他不可能看不出來，那異象中蘊含了浩然正氣。

當今天下負浩然正氣，除了太子跟他之外，還有誰？

“是長孫策的文章，關于秦楚生夫子的一生，兒臣只是寫了幾個字……”

林亦將事大致說了一下。

包括他去大衍周報，也是存了讓他們刊登禮部侍郎周欽跟周公子之事的心思。

到時候龍衛梳理好一切后，會就此事進行發報，給其他勛貴家族予以震懾。

林允宏眼睛一亮，“是不是八個字？”

“父皇怎麼知道？”

林亦驚訝地看著林允宏，大衍周報樣稿都沒有出現，父皇怎麼知道的？

林允宏面微笑，看向林亦道：“如果沒錯的話，那八個字應該是‘燃燈夫子，國士無雙’。”

“？？？”

林亦驚呆了，長孫策寫的可不是什麼鳴府詩詞，他加上的八個字也不是什麼才華。

父皇怎麼就知道了？

如果父皇向鄭宇跟長孫策了解過況，就不會他過來詢問異象的事了。

“是……”林亦不明白什麼況，但還是承認。

“好，好！”

林允宏得到林亦的承認，心前所未有的興，笑聲在書房中回。

許久。

他才擺了擺手，道：“你們先退下去，朕要一個人先樂呵樂呵！”

趙泰角微了，抱拳揖禮道：“臣告退！”

林亦躬，“兒臣告退。”

他帶著滿腹疑問退出了書房，隨后對趙泰小聲說了句，“去東宮！”

“是！”

趙泰知道太子殿下肯定會他，跟在林亦后前往東宮明德殿。

書房中。

“有意思！”

林允宏著下，道：“文道敕令，這是真正的圣人之言，這是圣人借用文道規則對讀書人的一種敕令……”

“雖然不知道太子是怎麼做到的，但趙泰匯報的永縣上空有圣人虛影，還賜予秦楚生文道果位，說明這確實跟太子的那八個字有關！”

“燃燈夫子，國士無雙……”

林允宏若有所思，他朝著門外喊道：“梅哲仁，去大衍周報署，朕要一份關于秦楚生的周報！”

“是，陛下！”

梅哲仁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

東宮明德殿。

林亦落座后，給趙泰賜座，宮在一旁沏茶。

林亦看向趙泰，問道：“禮部尚書周欽的事進展如何？”

“周欽供出了不朝廷員，他們之間都存在利益來往，同時把持大衍各府的一些司局關鍵位置，將民間沒有背景和沒有賄賂的學士，徹底攔在門外！”

“同時這些位置也滋生了許多腐敗，苛捐雜稅，欺凌百姓，常年吃空餉，一年到頭不見勛貴子弟去當值的更有不……”

趙泰說完這些話，深深地看了眼林亦，道：“總之是大衍之患，并且到了不得不改的地步！”

林亦拳頭握，沉聲道：“繼續徹查，京城的暫時不要，其他府的豪門族和勛貴，有一起理一起。”

“抄家罰沒，三上繳國庫，七銀錢留在當地，用來興修水利，修橋鋪路！”

“本宮這段時間不上朝，有些話，你替本宮說！”

那些人從百姓上吞的，都要吐出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還要讓他們到應有的懲罰。

“呃……好！”

趙泰微微錯愕，但還是點了點頭。

前腳答應陛下不來，自有分寸，后腳大棒就揮舞起來了，太子殿下您好兇啊！

“對了，父皇怎麼知道我寫的那八個字？你當日并不在周報署……”

林亦這時候才詢問起趙泰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