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尾》第19章
第19章
幾個人湊在山腳下,聊了一支煙的功夫,便準備各自搭伙開車上山了。
但梁思□皺了皺眉說:「,你們不爬山啊?我運都特意穿了個整套的,你們一群人說要開車上去?」
旁邊的林彥不悅道:「我還特地開了越野車過來呢,爬什麼山啊,自己找罪嗎?」
梁思□晃了晃手裡的車鑰匙說:「我以為爬山才過來的,你們要開車上去的話,那我回去了。」
眼看著林彥眉頭一皺,一臉不悅地要說什麼,曹燁站出來打圓場說:「算了林彥,你跟梁思□廢什麼話啊,要不你倆直接手吧,誰打贏了聽誰的。」
曹燁開著玩笑把話說絕了,林彥就算不爽,也不好再甩臉了,便也開了個玩笑說:「我打他是不還得先過你這關啊?」
曹燁笑道:「那倒不用,你過他那關就行,我在旁邊給你吶喊助威。」
林彥看了一眼旁邊一臉事不關己的梁思□,說:「梁思□,你對曹燁以相許得了,沒見他這麼護著哪個姑娘。」
曹燁笑著罵了一句,說:「得了,姑娘我還捨得讓跟你打架?爬吧,我們正好有個小帳篷,這樣,最後上去的兩個就睡那個小的得了,正好不用分了,免得大家兄弟之間為了個小破帳篷傷和氣。」
曹燁這圓場打得到位,林彥也給面子的沒再說什麼,其他人自然也沒什麼意見。幾個人在山腳下臨時置辦了簡單的登山裝備,便兩兩一組地上山了。
李楊驍換好了運鞋,稍稍落下遲明堯半步,跟在他旁邊走著,心裡有點不安。
他上週腳崴了,雖然這兩天已經能夠正常走路,但明顯還沒好利索。可他又不是梁思□,沒辦法直接說腳崴了不能爬山,雖然這理由充沛得讓人無法反駁。
李楊驍猶豫著要不要跟遲明堯說這件事,畢竟,他很可能會拖遲明堯的後,害遲明堯住上小帳篷。「怎麼走這麼慢?」遲明堯這時轉頭看他一眼,「先說好了,我不住小帳篷。」
這話說得不容辯駁,簡直是命令一般的口氣。
「我——」李楊驍剛張口,遲明堯又補了一句:「沒有任何藉口。」
「……」李楊驍立刻讀懂了遲明堯的語氣——他大概覺得自己正想盡辦法,提前為落後找藉口。
他簡直不知道遲明堯哪來這麼大自信,一個天天出門開車的爺,竟然擔心別人拖他後?
於是他學著遲明堯的語氣,也冷冷淡淡地回了句:「哦,我只是想說,我也不想住小帳篷。」
遲明堯看了一眼李楊驍,說:「那就別走這麼慢。」
李楊驍立刻加快了步速,走到了遲明堯的前面——他打算不管崴腳的事,著頭皮爬了再說。
遲明堯沒跟上來,仍在後面保持著原來的速度。
李楊驍抬頭看了看,這山倒並不太高,只是路修得有點九曲十八彎的意思,估計走到山頂得天黑了。
梁思□和曹燁走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兩個人正有說有笑地邊走邊聊天。
他看著梁思□的背影,覺得有點羨慕,甚至有點嫉妒——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覺。以前的梁思□活在大銀幕上,離他很遠,遠得像一個遙不可及的幻影,只能用來仰。可現在他離梁思□很近,他突然意識到,原來梁思□只是一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同齡人而已,但他卻已經有了自己的代表作,有萬千關注和喜歡,已經被無數追照過,是娛樂圈當之無愧的寵兒,活得任又恣意。
相比之下,自己簡直可以用落魄來形容。
人和人的境遇,怎麼會相差這麼大呢?是天賦導致的先天差距嗎,還是運氣導致的後天差距?
曹燁這時轉過,朝他們大聲說:「你們怎麼走那麼慢啊?」
遲明堯已經跟了上來,走得面不紅氣不,只是揮了兩下手,意思大概是「走你的,別廢話。」
李楊驍又加快步速——他能想像遲明堯一會兒要說什麼,連語氣都能預料得差不多。
但沒走兩步,他就蹲地上了——腳又崴了,簡直猝不及防。
他疼得一時站不起來,只能一隻手撐著地面,轉坐在臺階上。
遲明堯走近了,低頭看著李楊驍問:「怎麼了?」
李楊驍一隻手按在腳踝,抬頭看了一眼遲明堯,說:「腳崴了。」
頭頂一片沉默,李楊驍低著頭想,遲明堯現在臉上的表一定很彩——大概恨不得把自己直接丟下去吧。
大概過了幾秒,遲明堯才蹲下來,說:「我看看。」
李楊驍把腳挽到膝蓋,說:「休息一會兒,應該還可以走。不好意思啊。」
遲明堯皺著眉看了看李楊驍的腳踝,那裡舊的瘀還沒褪乾淨,又浮上了新的,和小白得發得皮對比,顯得尤其傷勢慘重。
「最近崴過腳?」
「嗯,上週。」
遲明堯站起來,說:「醫生沒告訴你不準跑,否則會習慣崴腳?」
「說過,」李楊驍把子放下來,抬起頭看著他說,「不好意思啊,我以為你們不會爬山的。」
遲明堯了煙出來,點著了火,坐到李楊驍旁邊,一口一口地著。
李楊驍覺得自己了一個大麻煩,這種覺很不好,他想了想說:「要不……你先跟他們爬上去吧?別管我了。」
遲明堯轉頭朝一邊看,說:「那你就在這坐著,等我們明天下來?」
「我問問看有沒有朋友來接一下我。」李楊驍這麼說著,心裡卻沒什麼底。能稱得上朋友的那幾個人,現在大概都在外地拍戲,至於那些泛泛之,誰會自找麻煩跑這麼遠來幫他?
這天的天氣倒是很好,溫和,暖風習習,就算干坐一下午,大概也是一件愜意的事。
遲明堯著煙,慢悠悠地說:「李楊驍,我可以幫你,但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李楊驍被問住了,如果這話是別人說的,他大概會回個不正經的「以相許吧」,但對著遲明堯,這麼說反而顯得自己有意倒似的。
李楊驍只好老老實實地說:「你想我怎麼報答你?」
遲明堯完一支煙,站起來說:「不知道,先欠著吧。站得起來嗎?」
李楊驍拿手撐著地面,想試著站起來,眼前過來一隻手。
他抬頭看了看,遲明堯皺眉催促:「快點站起來。」
李楊驍只好手抓住了遲明堯的手,藉著力站了起來。然後下一秒,他就被扛了起來——遲明堯像扛麻袋一樣把他扛到了肩上。
李楊驍:「……」
遲明堯步子邁得很穩,扛著李楊驍一級一級臺階朝下走。李楊驍頭朝下,腦袋充,看著眼前一排有些陡的臺階,覺得有些氣短。
「喂……」李楊驍說,「我自己可以走了,你把我放下來吧。」
遲明堯腳下不停,說:「別廢話。」
李楊驍費力嚥了下嚨,說:「那個,我有點恐高,這樣看臺階,不太舒服……」
「那就閉上眼。」
「閉上眼也一樣……」
「再廢話我鬆手了啊。」
李楊驍立刻噤聲,他毫不懷疑自己如果再多說一句,遲明堯真的會鬆手,然後自己就像倒栽蔥一樣摔下去。
一陣手機鈴聲想起來,遲明堯一隻手扶著李楊驍的,另一隻手出手機接電話。
李楊驍聽到遲明堯對著電話說:「李楊驍腳崴了,我開車上去吧。」
他推測電話應該是曹燁打過來的,因為遲明堯下一秒很不耐煩地說:「小帳篷就小帳篷吧,梁思□慘了,別讓我在山上看見他。」
掛了電話,遲明堯拍了拍李楊驍的說:「托你的福,晚上那小帳篷歸我們了。」
李楊驍聽出遲明堯語氣不善,但這事明顯是他的全責,所以他只能理虧地小聲說:「對不起啊……」
遲明堯沒理他,明顯不太高興。
遲明堯一直把李楊驍扛到了車邊上,然後開了車門,把他塞到了後排,說:「你先坐著等會兒。」然後就轉走了。
李楊驍調整了一下姿勢,又俯下子,擼起看了看腳踝——又腫起來了。他有點擔心以後真的會習慣崴腳,這對一個演員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遲明堯一走就是十多分鐘,李楊驍左等右等也沒見他回來,便自己點了煙,有點心煩意地起來。
他一邊,一邊拿出手機隨便翻起來,一條推送彈了出來:「梁思□酒吧會模疑新歡,曖昧摟腰徹夜調」
他點開正準備往下看,遲明堯拉開了前面的車門,坐到駕駛座上,朝後扔了一個紙袋子,說:「自己上藥,把車門關上。」
李楊驍拿起紙袋子,打開看了一眼,認出了其中一瓶是常用的跌打損傷噴霧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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