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并不知道眼前看似十分乖巧的芷心里已經怨恨上了，只是冷冷的問：“不想被發賣，就如實將今天發生的事都給說出來。”

“是，奴婢說，奴婢這就說……”芷慌的應著，這才開口說起今天的事。

相較于穆婉清把自己的形象立得好好的，撇清自己做過的蠢事，芷說的很公正，幾乎還原了今天所有事的經過。

當然，也不是沒有瞞，至最后故意看著穆婉清去推穆雪，就沒說，而是說沒來得及阻攔。

王雨一聽，氣得眼冒金星，猛的站起來，卻險些栽倒在地。

穆婉清忙跟著站起去扶王雨。

“娘，您這是怎麼了，您別嚇我啊。”

回應穆婉清焦急問候的是一個響亮的掌。

“啪”的一聲大力扇在穆婉清的臉上，扇得直接站立不穩，撲倒在了地上。

穆婉清被王雨給扇懵了，趴在地上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

許久之后，穆婉清這才捂著臉，抬頭看向王雨，哭著尖道：“娘，你打我做什麼？”

王雨面冷然，“打你做什麼？誰讓你蠢！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蠢貨，這麼多年都白教你了，做出這麼愚蠢的事來！”

穆婉清心有不服，倔強的瞪著眼看，死不認錯。

是真不知道自己哪里蠢了。

王雨見這樣，不由得冷笑一聲，道：“你還覺得自己委屈了？覺得自己沒錯了？”

穆婉清沒吭聲，但是眼中卻明晃晃的出“不服”兩個大字。

“你不服氣？穆婉清你真是蠢得沒藥救了。”王雨冷笑一聲，恨鐵不鋼的開口：“你今天諸般算計沒有算計到穆雪便也罷了，還把自己給算計了進去，你說你是不是蠢？”

“眾目睽睽之下去推穆雪，沒把給推下去，反倒把自己給折騰到水里去了。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被著膀子的侍衛給救了，還被那麼多人給看見了，你覺得很榮，很歡喜是嗎？”

“你覺得這事兒傳開了，對你的聲譽有好還是有壞，你覺得你自己還嫁得出去嗎？你知道外人在心里是如何想你的嗎？蠢貨！”

隨著王雨一聲又一聲的指責和叱罵，穆婉清眼中的不服氣總算是散了，布滿了驚惶。

顧不上自己的臉疼得厲害，慌忙爬起來去抓王雨的手：“娘，娘，我錯了，我錯了，我現在該怎麼辦啊娘？”

一個子，最重要的就是的聲譽，尤其穆婉清還未曾及笄，還沒有出閣，一旦聲譽損，將來怕是嫁人都難。

哪怕最終能夠嫁出去，也不會是個多麼好的親對象。

王雨對穆婉清栽培多年，便是希穆婉清最后能嫁個好人家，卻不想穆婉清這個蠢貨一朝之間就把的苦心經營都給毀掉了，這讓王雨如何能不氣？

尤其看到這會兒穆婉清六神無主只知道哭的模樣，王雨更氣，咬著牙，移開視線，強忍著把穆婉清給拍死的沖！

這一轉眼，便看到了安靜站在一旁的芷。

芷很安靜，低垂著頭似是在反省，然而心里卻是早就樂翻了。

雖然是穆婉清的婢，但是說實話，是真的一點都看不上穆婉清，不因為別的，就因為太蠢。

明明坐擁極好的家世資源，卻愣是將自己活了個傻子，遇到事除了找人幫忙，還是找人幫忙，自己一點應對的法子都沒有。

如果是穆婉清，肯定會比穆婉清活得更加彩。

王雨忽然瞇起眼睛，看著芷道：“清兒，你告訴我，今兒個在船上，你去推穆雪的時候，芷有沒有攔著你？”

芷一聽王雨這話，頓時嚇得心神提起，猛然抬頭看向王雨，眼中滿是驚懼：“夫人，您……您這麼說是何意？”

“我問你話了嗎？主子說話，你什麼！”王雨冷聲斥了回去，又問穆婉清：“說，攔著你了沒有？”

穆婉清先是一愣，旋即仔細想了想，面上浮現出困之來。

當時芷攔著了沒有耶？穆婉清仔細的想，卻怎麼都想不起當時的細節來了。

也是，當時都氣瘋了，只想要弄死穆雪，哪里還有心思去注意芷有沒有拉著啊！

不過穆婉清雖然有時候蠢沒主見的，但是看了一眼王雨難看的臉，又看芷嚇得面慘白，渾發的模樣，心里卻也明白，如果說芷沒有阻攔，恐怕娘就要直接將給置了。

至于這個置是用刑還是發賣，穆婉清說不清楚，但總歸不會是什麼好手段就是。

所以最終，穆婉清還是開口替芷遮掩道：“當時兒太生氣了，芷攔著我，被我甩開了，娘，是兒錯了，你別怪芷了。”

雖然穆婉清記不清楚當時芷到底有沒有攔著，但是卻很清楚，芷是的丫鬟，平素也經常給出主意，了芷，邊便了一個左膀右臂，這對來說沒什麼好。而芷一直以來也很乖，對忠心耿耿，自然不希芷出事。

“真攔了？”王雨看出了穆婉清方才停頓的那個瞬間，皺眉又問。

“真攔了。”穆婉清這次果斷的開口應道。

王雨皺了皺眉，終究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芷道：“芷，我知道你比別的丫鬟聰明，但我希你也能識時務，你是清兒的丫鬟，只有你的主子好了，你才能過得更好，你對，得忠心耿耿的守著護著，否則清兒若是出了點什麼事，你的下場只會更慘！別忘了，你只是個丫鬟罷了。”

那句“你只是個丫鬟罷了”刺痛了芷的心，但是卻半點都沒有表現出來，反而連忙開口道：“夫人放心，奴婢明白的。奴婢是小姐的丫鬟，自然事事都會聽小姐的。”

王雨輕哼一聲，擺了擺手：“你先出去，我和清兒有些話要說。”

“是，奴婢告退。”芷應了一聲，恭敬的退了下去。

知道王雨這是對起了疑心了，可是就算起了疑心又如何？什麼都沒有做，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