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諒道：“我的世能不告訴母妃麼？若知道自己的親生兒子早逝，兒臣怕……”

“這原就不是鮮事，能不說的就不必說了，但對你的兒子，在他們能沉住氣後，一二也是可以的，對於兒婦就不必提了。”

“諾——”

慕容諒問道：“那我的兄弟裡頭……”

“當今皇帝是你的手足、八皇子是、十四皇子是，公主們是，其他的俱不是。”

“兒臣明白如何做了。”

太上皇是希他像定王一樣輔助慕容慬。

這是他的弟弟，他從小就沒想過帝位，因為他是平王的兒子，如今知曉了真相，他會做一個真正的皇族親王。

兩日後，慕容慬下旨。

封慕容諒為梁王，其長子慕容恩從秦國候徙封世子；次子慕容悉封淮王；三子慕容憨封六安候。

平王府改匾額，換新匾。

與此同時，梁王府更是發罵、打殺了一批下人，又從燕京大牙行新添了一批奴僕府。

平王妃尊王太妃。

又幾日，刑部宣叛平王及其慕容計父子數人罪狀十八條，賜鴆酒。

對於梁王府的變故，大臣們越發看不懂，厚賞了慕容諒父子，卻賜死了慕容通、慕容計父子，就連幾歲的男丁也一並賜死，活下來的只幾個娃，聽說有孕的姬妾亦全都死了。

朝廷再度頒令，著慕容計、慕容訂妻妾娘家令人，限三月為妻另配他人。

因三十二位朝臣獲罪後，太上皇賜死平王父子、眷，連私通邪教的慕容惲、慕容愔亦下了大獄，整個燕京顯得肅穆而詭異。

可就在這形下，梁王竟屢屢與消息樓主元行雲示好，父子幾人在燕京一帶抓捕邪教，手段狠辣無。

百姓們聞邪教幾乎聞風喪膽，聽之變，著實皇族扯上都只有死路一條。

慕容諒的嫡三子慕容憨，雖只十一歲，其狠辣程度比父兄更過，從道觀裡抓了一個與男人私通的冠，拉到坊市裡當街施以酷行，鞭笞、上烙刑、夾指……番上演，生生將一個冠折磨了兩天才方才咽氣。

慕容忠、慕容忌兄妹幾個彼時立在酒樓裡，現在的皇族，數來數去，也就這麼幾個，皇家更是顯得人口凋零。

慕容思輕歎一聲。

慕容忠道：“妹妹是同冠？”

“我才沒有，正經的冠哪會做這種事，被人誤會是邪教也活該。我只是在想，梁王父子是不是知道他們這一脈的世真相，否則怎連一個十一歲的孩子的眸子都是恨意怒火？”

“知道自己原是太上皇的孫兒，偏偏父親在前，不敢相識；祖父在上，卻不能人前流，他們能不恨不怨？恐怕除了我們定王府，最恨邪教的就屬梁王父子。”

慕容忌道：“江南那邊的戰事阻，邪教、江南群雄瘋狂反撲，天眼閣再不做些什麼，水軍還會創。”

慕容思道：“顯在水寨練的新兵被一把火燒死了大半。”

慕容怱道：“思思這話不準備，不是被燒死，是中了邪教的毒亡。”

兄妹二人閑聊了幾句，知這裡不是說大事的地方，又扯開了話題。

慕容慈上了酒樓，掃了一下，“長兄還沒來？”

“他是大忙人。”慕容忠笑著。

心結打開，兄妹間的反而更好了。

慕容慈低聲道：“慕容惲、慕容愔、慕容愷的罰文書，皇叔父批了。”

“慕容愷……”

這不是太上皇的兒子，怎麼也要罰？

慕容忌道：“你從哪兒聽到的？”

“還能哪兒，當然是刑部，我過來的時候到刑部侍郎，說太上皇讓立秋那日以絞刑，給三人留下全。慕容惲、慕容愔的兒子賞毒酒，隨生父陪葬。二人的妻妾由娘家領回改嫁。”

不讓這些妻妾死，而是改嫁。

在太上皇的眼裡，這二人就不是他兒子。

死就死了，不能讓人跟著死。

“太上皇真的震怒了，他在向天下百姓講明朝廷打擊邪教的決心，連親生兒子也要殺。”

皇子牽扯到邪教會被死，何況是庶民乎。

“慕容愷庇護邪教弟子治罪，這麼多年了，他還不知悔悟。太上皇被得下絞殺令，這心下當是悲憤不已。”

這樣不顧皇家面，被邪教利用，只用親者痛、仇者快。

*

西六宮，禧太嬪寢宮。

禧太嬪面含痛，“你們父親因屢勸不改，不要家國也要護那個人，太上皇已經下了絞令，七月二十八立秋，那日午後施以絞刑。你們……可想去天牢看看他？”

曉琴抬眸，“祖母，我不要去，父親寵妾滅妻，娘親就是被那惡毒人害死的。”

曉什麼都聽姐姐的。

禧太嬪為難地道：“可他到底是你的父親。”

“他就算是死，也要護那個人，皇祖父都生氣了，他還是不改，還是要護那人，就算是死也要跟在一。如果他眼裡有我們姐弟，但凡有一點，就不會這麼做，他想死就讓他死。”

曉琴的子有些倔強，有時候都不像一個孩子。

禧太嬪思忖著如何勸他們。

子不言父之過，很顯然，曉琴因撞見謀，心裡的影極大，恨朝，也恨護著朝的父親。

嬤嬤走近禧太嬪，“太嬪，儀宮外頭這會兒可熱鬧了。”

太上皇親批刑部奏請罰三位皇族的折子，上頭寫的是“立秋午後以絞刑，留全！”此事剛出來，又有刑部員證實確有此事。

六王、九王的母親就慌神了。

“宮裡聽說太上皇回複刑部，簽署絞殺令，寧太嬪與安太嬪去求皇後娘娘。”

禧太嬪道：“絞殺令是太上皇下的，與皇後何幹？這又不是陛下所為？”

嬤嬤道：“皇後不在儀宮，而是在太極殿。”掃過曉琴姐弟，輕聲道：“太嬪，是不是讓二位姑娘、公子也去求求，畢竟八爺是他們的父親……”

禧太嬪正有此決。

父親要被死，當兒的就該是求，如此才是孝道。

曉琴當即拒絕，“嬤嬤，我不去。父親的罰是皇祖父下的，我們求了也不會管用，皇祖父和皇伯父給了父親大半年的時間，也派人去牢裡勸過，可他不改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