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書白這樣說，程念想起楚顥跟程意來又是一陣難過。

深深閉了下眼，用一種極近悲傷地語氣開口道：“我不能懷孕，你知道的。”

李書白微微擰了下眉。

他直勾勾盯著眼前看上去就很難過的小人兒，冰冷漠然地開口道。

“能我也不會讓你生下來。”

程念想到發現自己懷孕時李書白跟說過的話，口的苦如同波浪一般翻涌著。

雖然不知道現在的他懷著怎樣的心，程念還是覺得對方在為自己的著想。

沒聽到程念反駁，李書白定定地看了一會兒，目中蘊含著千萬縷讓人看不懂的東西，然后轉朝臥室走去。

“我不洗澡，不了就滾。”

看著李書白的背影，程念又想哭了。

拼命忍住眼淚，打算先把客房收拾一下。

客房里并沒有程念想象中的腥甜味道，更多的是人上過分的胭脂味。床還是平整的模樣，屋里只有一把椅子挪了位置。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程念還是把床單被罩都拆下來換了新的，然后打開房間的窗子通風。

做完這一切，程念才去理胳膊上的傷。

傷口確實崩開了，微微往外滲著。

程念艱難地用一只手簡單清理了一下，把紗布做創可的樣子粘上去，然后回了臥室。

雙人床上，李書白背對著程念躺著，不知道睡著了沒有。

程念輕輕喊了兩聲他的名字沒有得到回應，于是小心翼翼地鉆進被窩里。

借著房間里昏暗的夜燈，程念盯著李書白的后腦勺。

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李書白上淡淡的酒香縈繞在程念周，終于讓有了那麼一點兒悉的覺。

程念忍不住又往對方跟前靠了靠，除了酒氣之外，并沒有聞到人上俗氣的胭脂味。

想到這個本應該只屬于自己的男人剛剛和別的人做那種親的事，心口仍是麻麻地疼著。

程念湊過去小心翼翼在李書白的后背上，覺得自己好可憐又好可恨。

這個側的方向傷的手臂正好在上面，不會被到。

覺李書白真的睡著了，程念大著膽子用手環住了他的腰。

往常睡覺的時候程念總是待在李書白懷里，并不習慣這個姿勢。

擔心會吵醒對方，程念也沒再調整。

雖然有點兒不舒服，但舍不得放開。

已經知道他很自己了，不會再輕易放開他。

半夢半醒之間，程念約聽到一聲嘆息。

沒有理會，環在李書白上的手臂下意識了些，沉沉睡了過去。

悉的味道中，程念總算沒有再做噩夢。

第二天早上睜開眼，兩人依然維持著睡前的姿勢。

害怕李書白不高興，程念在他醒來之前回到了自己那一邊。

明明是夏天，屋的空調溫度開得也不算低，但只是離開了李書白一小會，就覺得自己的和被窩都變冷了。

沒一會李書白醒來，起來去了洗手間。

程念佯裝自己也是剛醒，跟在李書白后走進去。

見程念進來，李書白沒說什麼。

他去里面上了個廁所，出來看到程念在刷牙。

洗手臺上，他的牙杯里已經接好了水，牙刷上也好了牙膏。

李書白看著眼前的一切，“你不用討好我。”

程念心里難，把里的泡沫吐出去悶聲道。

“你以前也會為我做這種事，難道也是因為討好嗎？”

李書白沒有反駁，“對，如果不順著你的心意，誰知道你又要想什麼辦法來折磨我。”

程念知道他不是，卻也不爭辯，小聲說了句。

“就算如此，但我不一樣。我你，所以想對你好。”

李書白拿著牙刷的手頓了下，然后冷冷斜了程念一眼，“別跟我說這個字。”

程念抿了下，像是只挨了踢的小狗似的了聲。

從洗手間出去，李書白看到床上已經放著程念給他搭配好的服。

深灰西裝，藏青領帶，還有塊腕表。

腕表是結婚兩周年時程念送李書白的禮，已經有些磨損，不難看出使用頻率很高。

不是什麼昂貴的牌子，卻是從未驗過民間疾苦的大小姐打工賺來的所有錢買的。

因為李書白說不知甘苦，就決定去賺錢證明自己。

但是顯而易見以的垃圾文憑本找不到坐辦公室的輕松崗位，跑了大半個帝都后終于在百貨大樓里得到了一份賣首飾的工作。

底薪三千五，第一個月程念拿了五千。

第二個月程念發現上司克扣自己的提，在店里跟大吵一架，弄碎了兩個柜臺，賠了兩千五。

扣掉通勤和吃飯的錢，真正存下來的就只有不到一千塊。

程念從蘇慧玉給的小金庫里又添了些錢，勉強買了這塊得出名字的腕表。

不敢買太貴的，擔心被李書白看出端倪。

李書白很喜歡，不管出席什麼場合都帶著，也不怕被人笑。

后來兩個人吵架，一氣之下把表丟進了小區的花池里。還說自己腦子有病才會去打工給他買這個，也不知怎麼又出現在了李書白的柜里。

程念看到就趕拿了出來，希李書白能回憶起自己對他好的時候。

在浴室磨蹭了一會兒回到臥室，程念發現李書白并沒有穿自己給他準備的服，而是從柜里重新拿了一套。

有點沮喪，不過沒在床上看到那塊腕表，多還算欣，覺李書白到底還是在意的。

誰知轉過程念就在床頭的垃圾桶里發現了它。

程念趕撿了起來，心里稍微冒出的那一點兒竊喜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比之前還要難了。

擔心李書白再扔了，把表收進了自己的柜。

放好之后程念看到李書白的服已經快穿好了，正在打領帶。

那是一條暗紅的領帶，程念最煩這個，每次看到都會讓李書白換掉。

但現在只是深吸了兩口氣，走過去殷勤道。

“我來幫你系。”

李書白看了程念一眼，把手放開，沒有跟爭。

見對方沒有抗拒，程念趕手將領帶的長短調整好，邊弄邊試探地說道。

“以后不用讓阿姨來了好不好，我可以給咱們做飯。”

李書白直接問。

“你又想用刀子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