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微微皺了下眉，低下頭尷尬道。

“我不會再做傻事了，如果我真要那樣，干嘛不直接跟你離婚呢。”

李書白嗤笑一聲，毫不在意地應道：“隨便你。”

話雖然聽著很別扭，但得到對方的應允，程念仍興地抬起頭來。

“那中午回來吃飯吧，做你喜歡的魚吃好不好。”

看著程念眼中的，李書白有片刻恍惚。

他已經很久沒有在程念臉上看到這種期待的表了，險些就要下意識地點頭。

忽而想到之前的種種，李書白快速別開臉，語氣生道：“沒時間。”

他沒有說謊，公司離家有一段距離，確實不方便來回奔波。

程念有些失地抿了下，又繼續爭取道：“那我去給你送吧，我……”

不想再被蠱，程念的話還沒說完李書白就無地打斷了。

“還想去公司看我有幾個員工，好把人趕走嗎？”

“不，不是。”程念形一頓，慌張地解釋道，“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吃飯。”

李書白面無表地看著程念，拿過手上未完領帶自己打好。

“別再做這些無聊的事了，我很忙，沒工夫陪你玩過家家的游戲。”

說完，李書白穿上西裝外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看著臥室的門被重重關上，程念深深嘆了口氣，有些頹然地蹲了下去抱住自己。

盡管李書白那樣說，程念仍決定做好飯給他送過去。

買食材之前，程念先去了西郊的墓園。

買了蘇慧玉喜歡的花，還帶了老程頭吃的食。

幫老程頭把食和酒水擺上后，程念將花放在蘇慧玉墓前，斜斜坐了下去。

“媽，我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雖然不知道那些都算是什麼，但能跟蘇慧玉和老程頭多相那麼長時間，讓他們也知道自己的兒可以很懂事很聽話，程念心中的愧疚多能減輕一點。

講完程念跪下給二人磕了幾個頭，誠懇地祈愿道。

“如果真有下輩子，換我當你媽媽吧。”

墓碑上，蘇慧玉的笑容慈祥，無言地注視著自己的寶貝兒，也不知道會不會聽到。

離開墓園后，程念去超市買了食材回家。

三菜一湯，忙活了整整一個早上。

擔心魚涼了會不好吃，程念還專門買了個保溫箱。

箱子看起來不大，拎著怪沉的，差點被出租車司機當行李。

可能是看穿得不像員工，手里還提著食盒，程念剛走進公司大樓就被一旁的保安禮貌地攔了下來。

聽程念說是來找李書白的，保安將送到前臺。

看到前臺是個小哥哥，程念先是愣了下，后來才想起來因為不許李書白邊有異存在，公司從上到下幾乎看不到一個人，就連保潔也專門找的男人。

前臺小哥哥了解況后打了通線電話，然后像是十分抱歉的那樣對程念說道。

“不好意思，總裁說他已經吃過飯了。讓您回去休息，以后不要再來了。”

程念神微怔，“你確定嗎？我是他老婆。”

小哥哥對程念保持著禮貌的微笑，“是的呢。”

程念的小臉皺著，想了想又退而求其次道：“那我上去看看他總行吧。”

小哥哥搖搖頭，“現在有客人在上面，不方便您上去呢。”

程念扁起，險些就要丟臉地哭出來。

知道這是李書白授意，程念沒有為難前臺。

提著保溫箱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掏出手機給李書白發去條委屈的消息。

【老公，我給你帶了飯，他們不讓我上去】

消息意料之中的沒有被回復。

程念一直坐在大廳里等著。

直到過了午休時間，食盒里的飯菜也涼得差不多了，才終于起離開了公司。

看著程念垂頭喪氣地走出大門，前臺小哥立刻給李書白撥去通電話，“李總，夫人已經走了。”

李書白應了聲，放下聽筒走到窗戶前。

程家的小公司樓層并不高，他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門口馬路的況。

刺目的白太下，程念提著笨重的食盒，像個小企鵝一樣往出租車停靠點走著。

的胳膊收了傷，只能用一只手拎著。

明明烈日當頭，卻好像完全避過太的照拂一樣，看上去沉沉的。

李書白即使待在房間里，也似乎能約到對方上那說不出的委屈。

看著這樣的程念，李書白的眉眼間像是蒙了層薄霧般迷。

如果是從前，一個小小的前臺怎麼攔得住。

哪怕是十個保鏢堵在門口，也定是要飛上來看看他才肯罷休。

見李書白盯著窗外出神，一旁的楚明立刻好奇地湊過去，“誰啊。”

李書白言簡意賅道：“不關你的事。”

楚明樂起來，“難道是我那素未謀面的嫂嫂？”

李書白盯著馬路上的小人兒，沒有說話。

楚明見狀興地到窗口去，長了脖子往下看，“還真是啊，在哪呢，我看看。”

李書白將人拉開，免得擋到自己的視線。

楚明哼了聲，嘟囔道：“小氣鬼。”

等到程念的影走到他看不到的地方，李書白回到辦公桌前坐下。

楚明嘻嘻笑起來，又賤兮兮地湊過去，“這麼想看干嘛不讓人家上來。”

李書白斜了楚明一眼，“你要是沒有正經事就走吧。”

楚明立刻收斂起神，神兮兮地小聲開口道：“有的有的，我哥說……”

出租車里，程念終于還是沒有忍住緒，委屈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不停地往下掉。

的心像是被蝎子蟄著，好在一直痛著也快麻木了。

一個紅綠燈的路口，出租車被后方車子追尾。

覺這個地方離家里也不遠了，程念沒再打車，選擇走路回去。

雖然心里難，但也明白什麼事都需要一個過程。

他們不是一天就變這樣的，自然也不是一天就能和好如初。

正想著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程念聽到一陣罵聲。

“你東西，打死你。有爹生沒娘養的小崽子，哪兒不好到爺爺頭上來，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