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仵作》第四七五章 你家死人了

這英國公府的管家,生得蠟黃蠟黃的,像是被醃製過的臘,一笑的時候,出白花花的牙齒,看上去格外的令人印象深刻。

“我們國公爺喜歡農耕,這英國公府裏啊,沒有花園子,也沒有池塘,更沒有演武場,北邊一大片地,全都是國公爺種的麥子。”

管家說著,麵有得,顯然自覺主家品味非凡,凡人見了隻有抖的份兒。

“等到秋收的時候,國公爺親自領著府中的下人,一道兒收麥子。池仵作問到的這個氣味,乃是燒麥稈的氣味。”

見池時的眉頭沒有鬆開,管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又補充道,“對了,麥秸稈的火堆裏,還放了一些南地來的山芋,撲撲的,國公爺吃這個。”

池時又吸了吸鼻子,有些疑的看了那北麵一眼,並沒有看到火,隻有嫋嫋濃煙,應該燒了不是一時半會兒的功夫了。

“阿時怎麽了,有什麽問題麽?”周羨見十分在意那味兒,好奇的問道。

池時看了那升起濃煙的地方,搖了搖頭。

兩人跟著管家走了一會兒,便到了英國公府的主院,因為先前有門房前來通報,英國公同英國公夫人,現在已經準備好等著了。

見到周羨同池時進來,英國公夫妻同時起相迎。

池時一瞧,頗為詫異,傳聞中英國公府的人,都是五短材,個子十分的小。可眼前的英國公卻是生得高大威猛,雖然如今已經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但是不難看出,他年輕的時候,端是生得一副好相貌。

倒是他邊的英國公夫人,隻到了他的口,小得像是籠子裏的金雀兒,那戴著綠汪汪雕花手鐲的手腕,好似一個不小心,就要折斷了去。

池時想,英國公若是開手掌來,搞不好國公夫人能夠在上麵跳舞。

不等開口,那英國公已經熱洋溢的同周羨打完了招呼,出自己的鐵掌,在池時的肩膀上拍了拍,“這便是阿時吧!今日之事,秋哥兒已經同我說過了。”

“唉,想當年,我跟你祖父初初認識的時候,都還算年輕。我們兩個人的父親,那都是人中豪傑,你曾祖父是一品仵作,帶著你們池家平步青雲。”

“我爹是個會打仗的,靠著手中的長槍,是給我們打出一個國公府來。到了我們這一輩,瞬間垮掉!你祖父資質平平,時常被你曾祖父罵個狗噴頭。”

“而我生得牛高馬大的,看著是個練武的好材料,但其實是個蠟槍頭,一折就斷了。”

英國公說著,對著池時同周羨眉弄眼起來。

池時頗為無語,英國公卻像是萬年沒有同人說過話似的,又喋喋不休的說了起來,“我們兩個當時號稱是京城雙犬,虎父犬子,虎父犬子,哈哈!”

“不過老東西不厚道,後來一個人默默的了虎子,隻剩下我一個人當狗。當年我們定下孩子們的親事,還是因為一樁舊案。”

一旁的英國公夫人聽著,給池時同周羨端了茶來,笑道,“他年紀大了,如今閑在家裏,一旦有人來訪,抓住了就絮叨個不停,是講古。”

“說起來,當時也是這麽個時候,咱們北邊還不是種的麥子。還是一個荷塘,有一回,荷塘裏掏出了一。當時那的……”

英國公見自己的話被人搶了去,不悅的瞪了英國公夫人一樣,夫人有些尷尬的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便不言語了。

“荷塘許久沒有清理,到了秋日的時候,臭不可聞的,當時我阿娘人將那荷塘整整,想要種一些從南地來的新種,也想長出新鮮藕來,卻不想從裏頭挖出了一。”

“那焦炭了,口偏生著一把刀。那時候我沉迷於打鐵,在家中整了一個打鐵的屋子。打的每一把佩刀上頭,都刻著我的名字。”

池時頗有興趣的看了過去,“因為兇上頭有你的名字,而且你打鐵的地方,也方便焚,所以你被認定為了兇手。那我祖父是如何證明你的清白的?”

英國公見池時想聽,整個人都起了勁,“因為人是被砒霜毒死的,那把匕首,是在被燒焦了之後,再上去的,刀柄上的木頭,都沒有燒黑。”

“後來查出來,原來是那廚子以為我同他妻子蕓娘不清白,所以一怒之下殺了,然後陷害於我。”

屋子裏瞬間寂靜了起來。

“我說那許秋明明生了個人樣,卻盡是不做人事,原來是有淵源的”,一瞧英國公那眉弄眼的樣子就知道,這糟老頭子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英國公聽著,臉一變,剛想要罵人,卻又瞧見了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周羨,清了清嗓子,按捺下了心中的火氣。

“當年既然定了親事,那我也不會推辭。我瞧著我孫五娘不錯,雖然是個庶出的,臉上有一塊胎記,但格溫順。姨娘生了三男一,是個能傳宗接代的肚子。”

“當年你祖父也算是於我有點恩,我自是不會坑你。不過五娘到底是國公府的姑娘,不是一般的小門小戶的,你祖母出伯府,最懂其中規矩,不如來置辦聘禮。”

“不說要比過誰去,全了麵就行。”

英國公說著,自顧自的對著門口的管家說道,“去請五小姐來,讓池仵作見上一見。”

周羨聽著,猛的站了起,從池時手中拿過那個定親的信,朝著英國公的腳邊擲去。

“阿時走罷,本來咱們就是來退親的。倒是為了做人的麵,聽人說了這麽久的垃圾話。”

“我倒是頭一天知曉,英國公府的茶水這般金貴,我們楚王府還不配喝了。”

他說著,冷冷地看向了英國公,“你老人家有一句話說得對的,虎父的確生得一犬子,老英國公泉下有知,怕不是要氣得掀開棺材板板罵上一句,倒了八輩子黴生出這麽一幫玩意!”

英國公臉一白,卻已經是氣急,“殿下雖然是王爺,但也能如此狂言,對功臣之後出言不遜!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殿下同鄉野村夫待在一起久了,殿下已經忘記了禮節為何麽?”

池時此刻已經被周羨拽著,走到了門口,聽到這話,腳步一頓,又吸了吸鼻子,轉過頭去。

“吶,你聞到空氣中不同尋常的味道了嗎?看在你同我祖父是舊識的份上,告訴你一件事吧。你家麥田裏,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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