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醫途之農傾城》第124章 大結局(一)
瑯邪似乎並不急著像對做些什麼,反而真的只是請來做客一樣,一應吃穿用度都是頂好的,甚至連安胎藥和各種補湯都有,甚至還能允許出門散散步曬曬太,種種怪異行徑實在令人費解。
“主子,那個人到底想幹什麼啊?”綠有些不安的嘀咕道。
也是被瑯邪的人給弄暈了帶回來的,同樣被散去力後,便被放回到了秦晚秋的邊,而對於因爲自己的不謹慎而導致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綠也是滿心的自責愧疚,秦晚秋好說歹說才總算停止了胡思想。
秦晚秋舀了勺香濃的湯喝下,姿態優雅閒適,毫沒有“階下之囚”的狼狽,反而氣還比先前更好看了些。
也是,這兩天也不用整天窩在馬車上趕路了,整天好吃好喝的供著,高牀枕睡著,閒來無事還能去院子裡溜達溜達換換新鮮空氣,小日子倒是悠閒滋潤得很。
“看來妹妹對哥哥的招待很滿意呢。”瑯邪笑著走了進來,一紅襯著他更加妖冶邪肆了。
秦晚秋眼皮子都沒掀一下,依舊自顧自的喝著湯,天大地大也沒有肚子裡的寶寶大。
瑯邪對這完全無視的態度也毫不以爲意,自行坐在旁邊,看著饒有興致的問道:“你說,義父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這裡呢?”
沒錯,他就是在等,在等那個男人找上門來,然後,他會當著他的面,狠狠折磨他最疼的兒!他要他親眼看著,要他慢慢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秦晚秋放下勺子,拿帕子輕輕拭了一下脣,擡眼看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他眼裡抑的邪惡瘋狂,心中覺頗爲複雜。
瑯邪笑瞇瞇的了的頭,神溫甚至帶著些許寵溺,“妹妹,沒幾天了,別怪哥哥,下輩子哥哥一定好好疼你。”
綠莫名打了個寒,從來不知道,一個人溫寵溺的樣子竟也能這般駭人,就像一條毒蛇緩緩纏上了一樣,那種膩膩冷冰冰的覺,人不心底發寒倒豎。
“主子,我們……我們怎麼辦啊?”著那人離去的背影,綠聲音微微抖著問道,總覺那個人在打什麼很惡毒的主意。
秦晚秋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等。”
他在等,也在等,等著父親的到來,知道,即使父親他們找不到這裡,那個人也一定會想辦法將他引過來的。
事實上懷空間,裡面有無數平時搗鼓出來的各種各樣的藥丸,只要想,隨時就可以拿出解藥解除散功丹的藥力恢復力,但是不想就這樣逃離,瑯邪是條毒蛇,既然如今已經現出形來了,就必須抓住機會將他拿下,否則等他再重新潛伏回到暗,日後定然不能安生。
而這兩天通過的觀察,這裡的人雖然不多,但一個個卻似乎功夫都古怪的,瑯邪更加是一個不可小覷的對手,加之雖然沒有覺到周圍暗地裡還有別的什麼人,但考慮到先前被人詭異的屏蔽了知甚至都沒發現有人近這件事,秦晚秋對此還是保持了懷疑的態度,誰又知道,暗地裡是否還藏著多和那個人一樣詭異的存在。
若換做往常當然不怕,但是如今懷著孕,卻不想冒這個險,尤其瑯邪似乎知道擅長音攻,早已將的玉簫取走了,真要手,也只能赤手空拳,如此無疑會制於人,既然眼下安全無虞,不如索安安心心等父親還有黃紫他們找來,屆時相信只要能保住自己不瑯邪威脅,憑父親的本事,定能將瑯邪拿下。
秦晚秋和瑯邪都知道董天麟一定會來,但誰也沒想到,他竟會來得這般快。
“妹妹,義父已經找到這裡了,大概馬上就會來了,看來他還真的是非常重視你呢。”瑯邪意味不明的笑道,似是嘆,又似是嫉妒,大抵是想到馬上就要和董天麟面對面對峙了,臉上竟浮現出一抹難以掩飾的興。
“妹妹走吧,我們到院子裡迎接義父可好?”說著,便抓著的手臂強制將帶了出去,作看似溫,但秦晚秋敢肯定,的手臂一定已經青紫了。
秦晚秋一直被他扣在邊,綠滿臉張的跟著在後,而院子裡此刻儼然已是一派嚴陣以待,以瑯邪和秦晚秋、綠爲忠心,所有人都一臉肅穆警惕的圍在他們周圍,呈保護狀態。
當董天麟帶著黃紫等人悄然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形,頓時明白了,對方本就是有意一直在等他們的到來,而且他們的所有一切行都時刻在對方的監視下。
“囡囡!”董天麟一眼就看到了人羣中的兒,黃他們也是滿臉掩不住的焦慮擔憂,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確定並沒有到什麼傷害這才稍稍安心了些。
接著,董天麟的目就不由的轉向了秦晚秋旁控制著的人上,瞳孔驟然一,“瑯邪?!”
“瑯邪見過義父。”一紅,絕代傾城的男人笑意盈盈的給他行了一禮,姿態一如既往的恭敬,只是臉上的那笑容卻是說不出的古怪。
董天麟擰著眉頭,“是你抓了?”顯然,他還有些不敢置信。
瑯邪道:“瑯邪聽聞義父還有一個親生兒,心中實在好奇,這才親自請了妹妹來做客小聚,讓義父擔心了。”
這話說得好聽,但就他那明晃晃綁架的行爲,還有眼前這陣勢,誰會相信他是請人來做客的?分明來者不善。
董天麟目寒,“你找死!”怒火幾噴薄而出,眼中已是流出了殺意。
瑯邪目微閃,角的笑愈發邪肆了,“義父不要太激,瑯邪生膽小,萬一被義父嚇到了,這手不小心一抖,這刀子卻是不知會扎到哪兒了。”說話間,手中一把閃爍著森冷寒芒的匕首狀似無意的在秦晚秋上比劃著,一時是臉,一時是脖子,直看得董天麟等人心驚跳。
“你到底想幹什麼?”董天麟暗恨咬牙,他是真的不太明白,爲什麼一向對他言聽計從尊敬有加的義子會突然做出這種事來,莫非是被他的某個仇敵策反了?還是說,是他的份暴了,上面那個膿包要對他下手了?
“瑯邪並不想做什麼,只是想問一問義父,究竟在義父心中,瑯邪是個什麼?”
董天麟聞言一時有些不明所以,只聽瑯邪繼續道:“曾經是義父救瑯邪於水火,養瑯邪長大人,教育瑯邪才,瑯邪一直很激義父,將義父當做親生父親般崇拜敬,可是爲何,義父卻又能狠心將瑯邪親手推地獄?是否瑯邪在義父的眼裡,從來就只是一顆可以隨時捨棄的棋子,一個可以隨便利用的工?”
雲淡風輕的語氣,聽不出一一毫的質問,彷彿只是在說著旁的毫不相干的人的事,只有秦晚秋知道,扣著自己的那隻手究竟有多用力,力道之大幾碎了的骨頭般。
董天麟怔了怔,猛地想到了十年前那件事。
他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外來者,沒有靠山沒有背景,有的只是一的功夫和滿腹的心機謀略,想要在羅剎國站穩跟腳又談何容易,不過只是剛剛冒出點頭,便遭到了旁人毫不留的打擊,當時可謂是腹背敵四面楚歌,險些功虧一簣連自己這條命都要搭上。
他要功,他要爲自己慘死的妻兒報仇,如何甘心失敗?如何能失敗!所以最終他還是狠心將容貌絕的義子送到了那膿包鬼的邊。
義子瑯邪生得絕又聰明伶俐,與他比起來,那個什麼下賤的庶子本就不值一提,定能幫他度過危機,事實證明他的確功了,不僅保住了自己進而功反撲將敵人踩在了腳底,更功了那膿包的眼皮子,這才他的本事得到了真正完全展現的機會,可以說,爬到如今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瑯邪的確功不可沒,起碼若不是當時犧牲了瑯邪,他怕是連自己的命能否保住都是個問題。
他也知道自己這樣的手段的確是太狠了些,說是不擇手段也不爲過,但是他不後悔,只要能功,只要能報仇。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他一向自以爲心機城府俱是無人能及,卻不想終日大雁竟也有被雁啄了眼的一天,原來這個義子一直以來都深深記恨著他,卻從未出半分,恭敬忠心一如往常,只安安靜靜潛伏在他的邊,尋找著給予他致命一擊的機會。
這一刻,董天麟看著瑯邪的目不變得有些諱莫如深。
不得不承認,這個義子的確很優秀,這是他一手教育培養出來的,卻長得比他預期的更加優秀,若不是瑯邪牽扯到他的兒,他怕是真的會很欣賞他。
可惜,他恨他,想報復,他可以理解可以接,但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對他的兒下手。
“瑯邪,你我之間的恩怨我自會與你解決,你想要如何我都奉陪到底,但是小晚是無辜的,那些事與沒有半分關係,放了。”董天麟微瞇著眼,冷厲如刀的目毫不留的向瑯邪。
“原來義父也有這般天真的時候。”瑯邪笑彎了腰,眉宇間剎那風魅人心,“我知道妹妹是義父的心頭,就算我殺了你也不及在上割一刀更能你痛苦,義父你說,我怎麼能放了呢?”
“你!”
顯然,他本不打算放過秦晚秋,董天麟又怒又急,卻又投鼠忌本不敢輕易手,只能另想法子。
這時,一直沉默著的秦晚秋突然給他使了個眼。
董天麟心中一,他的兒向來冰雪聰明,本事不輸他這個爹,想來定留有什麼後手能夠困也不一定。
於是,董天麟迅速做出了決定,想著法子開始拖延時間轉移瑯邪的注意力。
聽著他一直在說過去的種種,瑯邪以爲他是想打親牌,也未曾起疑。
而就在他的注意力被轉移的這一剎,秦晚秋飛速往旁的綠手中塞了個東西,然後佯裝不經意擡手了下脣。
攥著手裡的東西,綠愣了愣,旋即很快反應過來,在的子的遮掩下,悄然將那東西送進了裡,很快,便覺到自己空空如也的丹田中開始有了暖流流,很悉的覺。
綠登時一喜,心中那個敬仰之簡直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有如黃河之水氾濫災。
果然不愧是主子,連發都被搜過了竟還能藏住東西!
綠強著興,不聲的靜靜等待著,很快,便覺到自己的力已經全部恢復了,心中知曉,時機已到,遂更加張的注意著秦晚秋的一舉一,生怕自己一時不慎便拖了後。
果然!
下一秒便見秦晚秋突然手腕一擰,溜得跟泥鰍似的掙了瑯邪的手,同時另一隻手運起八力一掌劈了過去。
瑯邪早就命人將秦晚秋和綠渾上下所有的都換了個遍,上的荷包什麼的所有東西都被搜走了,連發簪也給全換了,爲的就是防止們上藏有什麼毒藥或是別的什麼東西,自覺已萬無一失,他的警惕心自然下意識就降低了,誰想卻愣是被鑽了空子,一時不察非但秦晚秋掙了他的桎梏,反而還捱了火辣辣的一掌。
也幸而瑯邪本功夫就極好,雖然一時不慎,卻也反應及時,險險的避過了那一掌,只了個肩,卻也是一陣火燒火燎的疼。
秦晚秋並不多與他糾纏,一掌劈過去功退他後便立即縱飛向董天麟,後綠跟隨。
董天麟等人亦是反應極快,幾乎是在秦晚秋方一出手的同時便也齊齊出手了,霎時整個院子刀劍影作一團。
“囡囡,你沒事吧?”董天麟一把將秦晚秋拉到自己後,一邊應付著撲上來的蝦兵蟹將,一邊張的問道。
秦晚秋道:“我沒事,你不用顧忌我,去將瑯邪給抓了,別讓他跑了。”
董天麟心中猶豫,卻也知道瑯邪此人心機深沉,生險狡詐,既然他已經起了這個心,就絕對不能再放跑他,否則他便會匿在草叢著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又會竄出來咬一口。
很快,董天麟就做出了決定,將自己的蕭拿出來塞進秦晚秋手裡,“囡囡你自己小心,綠,保護好你主子!”說罷,便縱一躍直撲瑯邪。
秦晚秋有了孕,不方便近作戰,自己的玉簫卻又被瑯邪給搜了去,眼下有了這支蕭卻也可以輕鬆些了,隨即,秦晚秋便展開了音攻,而綠則警惕的注意著周圍,一旦發現有哪個網之魚近便提劍砍了去,二人配合一時倒也輕鬆。
瑯邪的人比秦晚秋他們這邊的要多不,且一個個武功也是極不錯的,原本應付起來黃紫他們還稍顯吃力,不過有了秦晚秋的音攻協助,一時卻是省了不力氣,風向漸漸一面倒。
而瑯邪和董天麟那邊,雖說瑯邪的武功極好,武功路數又詭異,但與董天麟相比起來,卻還有著實質的差距,畢竟董天麟並非真正將他當做親子養,怎麼可能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絕技都教給他?加之又有秦晚秋的音攻協助干擾,瑯邪很快就被打得節節敗退。
又是一掌被狠狠打在口,瑯邪頓時一口鮮噴出被打飛了出去狼狽的摔在地上,臉煞白竟是彷彿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了,足以見得方纔那一掌力道之兇猛,竟是他的心臟都似被生生震碎了般。
“義父當真好狠的心。”瑯邪輕輕的笑著,邊那一抹殷紅更襯得他如妖似魔般邪魅妖冶,一雙多而魅的桃花眼眨也不眨的盯著董天麟,微微閃爍著,人分辨不清眼底的緒。
董天麟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拎起,冷厲的目毫無的看著他,“我知當初的事是我對不住你,你恨我想報仇我亦無話可說,但你不該我的兒。”
“呵呵……”瑯邪輕笑出了聲,似是不解道:“莫非緣真就那般重要?先前你於未曾多相一天,卻一相認便對掏心挖肺視之重若命,而我卻是你親手養長大的,一直以來在你跟前承歡膝下的是我,伺候陪伴的也是我……十幾年的相,就算是養一條狗也該有了,爲何你卻能對我如此狠心?爲何?”
董天麟不語,只是平靜的看著他。
不錯,十幾年的時間,就算是養一條狗也該有了,他對他,真就一點都沒有嗎?不見得,否則以他的心狠手辣,又怎會在那件事之後還一直留著瑯邪在邊?即使瑯邪僞裝得很好,從未流過一怨恨,但他向來是心思深沉生多疑的,很多時候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而瑯邪還能一直完好無缺的留在他的邊,確是個意外了。
然而不管怎麼樣,不管有沒有,還是那句話,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對他的兒心存歹念,既敢有,他便留他不得!
沒有等來一言半語的回答,唯一覺到的,便是脖頸那愈發疼痛窒息的覺,剎那間,彷彿有什麼東西徹底破碎了。
瑯邪緩緩彎起角,笑出了聲,說不出的諷刺譏嘲,卻又著莫名的心酸。
“瑯邪素來對義父言聽計從,可是這一次,瑯邪不願再遵從了呢。”
話落,一陣骨頭咔吧咔吧作響的聲音,接著,董天麟便覺到自己手中一下子空了,卻見原本一個七尺高的男人竟變作一個十一二歲的纖細孩迅速逃離了,轉眼間就不見了那小小的影。
骨功!
董天麟滿臉鐵青,他怎麼也沒想到,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長大的義子竟然不知從哪兒學會了這等傳說中的邪門功夫,竟是這般輕易讓他跑了!
失去了瑯邪這個主心骨,剩下的人很快就潰不軍,被黃等人悉數宰殺屠盡,只是瑯邪的逃跑卻無論是董天麟還是秦晚秋都有些憂心,那樣一個心機深沉狡詐多端且武功又邪門的男人,藏在暗簡直是防不勝防。
“囡囡不要擔心,我會命人去追捕他的。”董天麟握著拳,目寒。
這時,文元霜突然道:“公主是你的親生兒?”從方纔聽到瑯邪的話就震驚了,只是先前況急才憋著沒問,眼下事都理完了也是再憋不住了。
董天麟看著,“不錯,囡囡的確是我的親生兒。”
“怎麼會!明明是我們長公主的兒……”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驚愕的聲音戛然而止,“難道你是……你是董丞相家的公子?”
一切似乎都已明瞭,爲什麼秦晚秋會知道自己的世,爲什麼會知道十幾年前的那些聞,卻原來竟是早已與生父相認!
董天麟冷哼一聲,沒否認,轉而對秦晚秋道:“囡囡你這兩日可好?孩子沒事吧?”
“沒事,放心吧。”
“那就好,咱們回去吧。”
秦晚秋點點頭,跟著他轉離開,留下文元霜著父二人的背影一臉驚愕不可思議。
一行人在此地又休息了兩日,直到確定秦晚秋的子是真的沒什麼問題了方纔重新起程上路,人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的是,雖然被綁了一遭,卻莫名其妙把那些個早孕癥狀都給“治”好了,再度上路竟然也不暈車不孕吐了,胃口好得很,吃嘛嘛香。
因此,馬車倒也恢復了正常速度,不快也不慢,只除了中途會不時停下讓出來口氣歇一歇,其他倒是沒怎麼浪費時間,而在瑯邪之後,這一路卻並未再有什麼意外,連原先嵐國的那些虎視眈眈的人似乎都一夕之間消失了,平靜得很,直到之後沒多久與一撥暗衛相遇後,秦晚秋才知道,大抵是文元霜將那些事報告給了皇,皇出手制國那些蠢蠢的不安分份子了。
就這樣,秦晚秋等人平靜而安穩的度過了接下來的路程,等到一行人終於到達了嵐國國都時,秦晚秋的肚子已經有三個多月了,雖還未顯懷,但神顯然比尋常要差了不,好在的子平日調養得很好,又天天喝靈泉滋養,這一路下來雖疲憊但肚子裡的寶寶卻還是安安穩穩的。
東國的皇如今已有五十多歲了,已是年過半百的人,保養得再好,也難免顯現出了老態,加之的子如今已瀕臨油盡燈枯,整個人都暴瘦憔悴了下來,彷彿一夕之間就又老了很多,皮鬆弛,頭髮花白,形也佝僂了,已看不出過去的風華,然而當了幾十年帝王,有些東西卻早已深骨髓,即使如今已老態龍鍾油盡燈枯,但那通威嚴尊貴的氣度卻依舊令人不敢小覷,膽子小些的甚至本不敢直視的眼睛。
第一眼看到這個老人,名義上的外祖母,秦晚秋的心裡也不知到底是何,總而言之很複雜,而一直焦心等待的皇此時此刻卻是已然緒崩潰了,看到秦晚秋的一瞬間,那雙渾濁的眼裡就猛然迸發出了不敢置信的芒,參雜著驚喜、愧疚與思念。
“瑤兒……”略乾的脣不呢喃出那個唸了幾十年的名字,皇激得一下子站起,巍巍而又快速的來到秦晚秋跟前一把抓住了的手,淚水一下子流淌了出來,“瑤兒你回來了……”
“嗤。”一旁的董天麟忍不住嗤笑一聲,諷刺意味十足。
先前因爲瑯邪,他的份已經暴,想來文元霜也早已經傳了消息回來,是以他也就沒再繼續掩藏,取下了人皮面,索便以本來面貌示人,這也讓滿心焦灼的陪著皇一起等待的董丞相一眼就認出了他,頓時激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雙眼直直的看著他,紅著眼眶。
雖說東國更加重視兒,但董天麟是的長子,且自相貌緻聰敏過人,無論文武都學得極快極好,可謂是個天資卓越的鬼才般的人,簡直完得毫無瑕疵,這樣的一個兒子,自然到無比的重視與喜,甚至在心裡的分量比兒還要重些。
十八年前他帶著滿腔的痛苦與怨恨突然失蹤,自此便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也因此而大病了一場,病癒後仍舊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他,擔心著他,整整十八年,渺無音訊,甚至一度都以爲他是不是已經撐不住下去陪伴他的妻兒了了,誰想十八年後的今天……
“天麟……”
董天麟自然也早就看到了,他曾經無比怨恨的母親,甚至這十八年來,那份怨恨都從未消散過,可著眼前已經兩鬢染霜的老人,悉而又陌生的,心中卻五味雜陳也不知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秦晚秋微皺起眉頭,出了自己的手,淡淡道:“皇陛下認錯人了,我是秦晚秋。”
皇一愣,表怔怔的,似是有些悵然,“不是瑤兒……不是瑤兒……是啊,怎麼會是我的瑤兒呢……”
董丞相一看像是有些魔怔了,急忙上前攙扶住搖搖墜的子,“皇!皇,是瑤兒的親生兒啊,您不是一直在期盼著的嗎?”
“瑤兒的兒?”皇神恍惚的看著秦晚秋,半晌,笑了,“真的是瑤兒的兒,你看看,跟瑤兒長得真像,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就像是……就像是當年剛剛親時的瑤兒……”
董丞相也看著秦晚秋,心中著實驚詫,甚至也有些恍惚了,當年琦瑤和的兒子親時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歲數,一樣的年輕俏,一樣的風華絕代。
這真的是的孫,親孫,是最優秀的兒子和最疼的兒媳唯一的骨。
“小晚……我可以你小晚嗎?我是你的親祖母,你可以我。”董丞相滿眼期待的看著秦晚秋。
誰知董天麟卻冷笑一聲,“囡囡是我的兒,董丞相莫要認親戚。”
“天麟你……”董丞相的臉一下子白了,帶著些許怒氣想要反駁,卻張了張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此時,皇的目也終於落在了他的上,不一聲長嘆,“天麟啊,你也終於肯回來了。”
當年初得知他那般殘忍的殺了的一個兒,自然也是憤怒的,可冷靜下來後卻終於還是瀉了怒火,不了了之了,說到底,這是欠他的,欠瑤兒的,知道他心裡怨恨,所以他選擇用自己的方式替瑤兒報仇討回公道,這個不合格的母親又有什麼資格去怪罪他?這麼多年過去了,那點憤怒早已煙消雲散,愧疚卻在一日日增加,對瑤兒,對他,還有那對可憐的外孫外孫。
“你母親不過是個臣子,朕的主意無法違抗,不要再怪你母親了,這麼多年來也不容易,日日夜夜都在盼著你平安,盼著你回來……如今朕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的年紀也不小了,別再犟了天麟。”
董天麟依舊面無表,毫不曾有所容,袖子下的雙手卻不握了拳。
董丞相眼中期待的亮漸漸熄滅,變得灰敗頹喪。
“皇,小晚和……天麟他們這一路舟車勞頓,想來也是疲憊極了,小晚這肚子裡還有孩子呢,不如他們先去好好歇歇吧?”
“你說的是,我這一時激竟是忘了。”皇看著秦晚秋臉上淡淡的疲憊倦意,不有些懊惱,趕忙喚人來將他們帶去早已準備好的宮殿休息。
皇給秦晚秋安排的住所是儀宮,是整個東國皇宮中除了皇的棲宮以外最奢華最緻的宮殿,是東國繼承人的象徵,也是曾經琦瑤的住所,自去世後,這座奢華的宮殿便被空置了下來,再沒有一個人能有幸住得到它,甚至除了裡面負責看護打掃的宮人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靠近那裡,儼然爲了宮中地。
眼下這樣一個有著特殊意義象徵的宮殿卻被安排給了秦晚秋,不人可是真不淡定了,宮裡宮外的風向一下子就變得詭譎起來,本來就因爲皇病重,奪嫡已經趨近白熱化的東國,瞬間更是如同火上澆油般燒得那一個熾熱澎湃。
而引起這些的主角卻是一點也不知道外面的風起雲涌,倒是睡了個天昏地暗,沒辦法,誰人家現在是個孕婦呢,整個人愈發的開始嗜睡了,等到這一覺舒舒服服的醒來時,外面天都已經昏暗了。
“主子。”
“扶我起來。”秦晚秋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扶著黃的手下了牀,邊上的宮們立時就上前來要伺候穿梳洗,黃綠兩個人也知道這地方不安全得很,哪裡肯隨便讓人近的,便率先拿了裳替穿戴,有意無意的攔著那些宮。
秦晚秋揮了揮手,對那些宮道:“你們都退下。”
宮們面面相覷,也不敢多說什麼,乖乖退了下去。
黃雖面冷,但實際上卻是個最細心不過的,且手也巧得很,一向都是由替秦晚秋梳妝的,綠對此每每都泄氣得很,卻又無可奈何。
“主子您了吧?奴婢去人傳膳?”
“去吧。”
因著懷了孕,秦晚秋如今也是一點脂都不用了,只簡單梳了個髮髻,倒是快得很,這邊才收拾完,膳食便也傳了上來。
宮裡素來沒有,這一點不管在哪個國家都一樣,雖然秦晚秋今日纔剛到,份還沒有公開,但皇對的態度卻是明擺著的,任誰也不敢小覷,一向貫會見風使舵的宮人自然一點不敢怠慢,那一桌子菜餚是盛至極香味俱全,一看便是用足了心思的。
“我父親他們呢?”
原本宮裡是決計不可能隨便留外男住下的,不過董天麟可不管那些什麼規矩,直接便帶著紫青一同住了儀宮,皇可能也是考慮到秦晚秋的境,便也沒多說什麼,算是默認了。
“回主子,董先生下午時有事出去了,紫青他們在外面守著。”
“紫他們也沒用膳呢吧?讓他們先去吃飯吧,我這裡一時也沒什麼事,再添兩副碗筷,你們兩個也坐下一起吃些吧。”
“主子,這不合規矩。”黃立即反對道。
秦晚秋不以爲意道:“這個時候就不要在意那麼多虛禮了,我看你們也不敢離開我半步,難不還想一直著肚子?”
看到們依舊難掩疲憊的臉就知道,定是不放心所以本沒敢休息一直守在邊,自己的人自己心疼,同樣也是特殊況特別理。
黃和綠耐不住的勸說,只得一同坐了下來。
秦晚秋率先了筷子,誰想這第一筷子菜還沒送進裡,臉頓時就沉了下來。
“主子,怎麼了?”黃擔憂的看著。
秦晚秋將菜扔進碗裡,放下筷子,看著眼前一桌盛的菜餚,臉上出了譏諷的笑,“看來有些人是真的迫不及待了呢。”
“主子,您是說……”
“這一桌子菜可是都加了絕頂好料的,卻是不知誰這般熱了。”
黃和綠的臉齊齊大變,尤其是綠,本便也是擅長使毒的,眼下竟毫不曾察覺,實在是失職!
“實在是欺人太甚!”綠恨恨的咬牙,“主子對不起,是奴婢的疏忽……”
秦晚秋淡淡道:“對方在暗我們在明,有些事卻也是防不勝防,你們也無需太過自責。好了,把這些東西都撤了,黃你親自去弄些吃的來,簡單些就行。”
“是。”
正在這時,董天麟回來了,看到那一桌子原封不被撤下去的菜餚,不眉梢一挑。
“這是怎麼了?不合口味?”
“裡面的料太好了些,我怕會消化不良呢。”秦晚秋笑道,雖百毒不侵,但畢竟是有毒的東西,真有點什麼毒素影響到肚子裡的孩子,那真的是哭都沒地方哭去了,如何敢冒險吃這頓盛大餐。
董天麟也不是個傻的,一聽這話哪裡還能不明白,臉上頓時籠罩上了一層寒霜,“這件事給我,囡囡你無需擔心。”他知道是誰如此膽大妄爲,他定要剁了那人的爪子!
頓了頓,董天麟又譏笑道:“看來那位也是真的老了,自己的皇宮裡竟還能發生這種事,哪天若真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歸了天,也是不冤。”
秦晚秋默,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心裡卻也很認同他的話,看來如今的勢的確不太樂觀,皇的每況愈下,不僅是朝中上下,甚至連皇宮裡的掌控力度都愈發弱了,這實在是有些棘手。
“眼下東國以三公主四公主還有純親王分了三派,正鬥得如火如荼,其中四公主的實力稍差些,三公主和純親王旗鼓相當。”
“那純親王是個什麼來頭?”秦晚秋不解的皺眉,東國的公主總共只有四個,除了琦瑤和早被董天麟宰了的二公主,眼下不過只剩了兩個公主,也都並沒有封王,這純親王顯然不是皇的兒。
“這純親王的母親乃是皇的姐姐,當年也是有力的競爭者之一,可惜最後還是敗給了皇,只得屈居親王之位,不過卻也是一直沒死心,在皇上位後多次添堵扯後,一直在結黨營私意圖圖謀不軌,不過可惜的是命太短,早早的死了,爵位便由的長繼承了下來,如今的這位純親王倒是比母親識時務,繼承了爵位以來一直安分得很,兢兢業業的倒是安安穩穩活到了現在,沒想到卻也是跟母親一路貨,一直賊心未死。”
秦晚秋聞言若有所思的擰著眉,上一任純親王死得那般早,若說這背後沒什麼問題怕是傻子也不會信,不過最是無帝王家,爲了爭奪皇位,殺子弒父弒母殘害兄弟的屢見不鮮,完全不是什麼稀奇事,不過是王敗寇罷了。
真正令有些憂心的是這一任的純親王,按照過去那些事來看,皇和“純親王”顯然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關係,然而在這樣的形下,這一任的純親王竟還能安安穩穩活到現在,甚至還籠絡了一大批的追隨者,不得不說的確是本事,顯然比那個短命的母親要厲害多了。
“真的有那麼多人支持奪位?雖然也是皇室脈,但皇又不是沒有公主,足不是名不正言不順?”
董天麟聞言笑了,“傻丫頭,你一向聰明,怎麼眼下卻又糊塗了?莫不是真的一孕傻三年?”
聽他這般打趣,秦晚秋不微紅了臉,別說,還真覺得最近自己的思維似乎越來越遲鈍了,偶爾甚至會健忘。
“規則都是勝利者制定的,只要登上了那至高無上的位置,誰又敢說一句名不正言不順?”
還是那句話,王敗寇。
“說起來,眼下這三個人也的確是各有特點,‘老人’四公主想必你也能猜到些了,就衝迫不及待做出的那些事,就可以看出其實就是個有勇無謀的,格比較暴烈,沒有多心機,做起事來貫會橫衝直撞,難擔大任,也因此的支持者最。”
“那純親王無需多說,是個城府較深的,很能忍,這樣的人不能小看。至於剩下的那位三公主,據說素來子最好,溫和有禮禮賢下士,在朝中向來頗有賢名,學識見識辦事能力都極好,很是得大臣們的看重,尤其是那羣文,可以說是第一強勁對手,需格外注意。”董天麟不急不緩的分析著自己打探來的消息,頓了頓,道:“要我說,其實最值得注意的就是這位三公主,這種人表面看似溫和善,實則裡最是冷酷狠厲,也最是險擅於僞裝,比起那位狡猾的純親王來還要棋高一著。”
秦晚秋贊同的點點頭,“那皇的意思呢?目前可有什麼明顯的傾向?”
“之前皇也是比較傾向於三公主的,甚至一度親自帶著批閱奏摺,這也是爲何三公主的勢力如此之大的原因之一,只不過近來皇的態度卻又開始變得曖昧起來,除去純親王,對三公主四公主倒是頗有些一視同仁的意思,甚至還曾打過三公主的勢力。”
秦晚秋明白了,想來大概是皇知道了的存在,所以開始猶豫了,怕三公主的勢力繼續擴大,便擡了四公主上來使其與之打擂臺,不過四公主實力較弱,是以皇便打三公主的勢力助長四公主的氣焰,這就是帝王的權衡之。
“囡囡你可別,別以爲那人真的一心向著你。”董天麟冷笑道:“如今雖已病重到了這個地步,卻也不是真的就無能爲力了,的本事你可沒見識過,若真的一心向著你,如今的東國絕不會是現在這樣白熱化的局面,只要肯出手,三公主四公主們的勢力絕對會比現在要弱個兩三,可惜放任了們迅速長。”
“一來你雖是瑤兒的親生兒,但畢竟這麼多年流落在外,沒有到過皇室教育,更沒接過帝王之,甚至連學識見識都不能保證,所以並不放心你。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如今你可是嵐國的王妃,是嵐國的皇室中人,於於理,你都無法爲東國的下任皇,除非你願意與韓擎蒼和離。若我猜得不錯的話,接下來會仔細考驗你的能力,若你沒那個能力,或許會好好補償你,但絕不會傳位於你,若你通過了的考驗,十有八九會勸你和離。”
“說到底,最的還是的東國罷了。”
秦晚秋臉發黑,是嵐國的王妃這件事會爲最大的阻礙,哪怕皇不在意,但大臣們絕對也會反對到底,這一點早就已經有準備了,但聽著他說和離什麼的,還是忍不住有些暴躁。
“若真的不行,我也不介意來的!”
事實證明,董天麟的猜測真的一點沒錯,接下來的幾天裡,每天皇都會召見秦晚秋,看似閒聊中,卻在不經意間考察著的學識,不時還會拿奏摺給看,問如何看待,如何解決。
秦晚秋不懂什麼帝王之,但見識卻不,面對問題往往都能一針見的指出關鍵所在,並且快速想到解決的辦法,而皇所傳授給的一些東西,也能很快記住並且理解通,甚至能夠舉一反三。
一日復一日,皇看的眼神愈發讚賞滿意,心中對的喜愈盛,甚至發展到了只要一睜開眼就要找將帶在邊的地步,彷彿一步都離不開了般。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皇宮,並且迅速蔓延到了宮外,於是,皇要傳位與長公主之的這個說法愈傳愈盛,很多人都坐不住了,暗自忐忑不安著,一些本就不那麼堅定的牆頭草開始暗自後悔自己站隊太早,開始琢磨著想順著風倒向那邊去。
“真是該死!母皇莫不是老糊塗了,那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娃如何能與本宮比!”四公主一把將書桌上的東西全掃了下去,想到近段日子來的那些傳聞就恨得牙,姣好的臉蛋卻是一片鐵青。
“息怒公主,當心隔牆有耳。”一名謀士苦勸道。
“怎麼?難道本宮說錯了不?我看母皇明顯就是老糊塗了!”四公主梗著脖子道,但是語調卻下意識弱了下來,可見皇在心中的確是積威已久。
“最可恨的就是那些牆頭草,竟妄想背離本宮,也不看看那小娃是個什麼東西!”
“公主莫急,且不說其他,就憑如今的份,嵐國的王妃,皇就絕對不可能會將皇位給,眼下這般想來也不過是看在長公主的分上罷了,據說那位的相貌與長公主極其相似,皇年紀大了,難免念舊,不過是思念長公主罷了。”
誰想這話卻正巧了四公主的痛腳,“琦瑤!又是琦瑤!真是魂不散!”
皇最疼當年的長公主琦瑤,這一點世人皆知,而同樣爲公主,皇的親生兒,其他三位公主卻遠沒有那樣的幸運,十手指尚有長短,人心會有所偏向也不足爲奇。一來琦瑤是皇的長,是的第一個孩子,自然承載了最大的期待與喜,再者,其他三位公主與琦瑤相較而言,論容貌,不及琦瑤緻,論格,不及琦瑤討喜,論才能,不及琦瑤卓越,自然而然,皇更是喜這樣更完的兒了,而其他三位公主也可謂是一直生活在琦瑤的影下,對於皇從小到大對琦瑤的疼寵也是百般羨慕嫉妒恨。
四公主也一直深深的嫉妒憎恨著琦瑤,曾經甚至暗地裡無數次詛咒去死,而等到琦瑤真的意外慘死了,可是真真高興得快瘋了,若非怕怒皇,是真恨不得去放一打鞭炮好好慶祝一番。影消散的這些年,只除了一個三公主礙眼,過得卻是逍遙自在如魚得水,誰曾想十八年後,琦瑤的兒卻又突然出現了,並且爲了奪嫡路上最大的攔路虎!
這如何能不氣?如何能不恨?新仇舊恨,簡直是將秦晚秋給恨得牙,恨不得皮拆骨筋喝!
越想越恨的四公主當即一拍桌子,“本宮倒是要去看看,那小蹄子究竟有何能耐!”
“公主!”
後謀士攔都來不及攔,那位就已經一陣風一樣的颳了出去。
“真是……”謀士無奈的跳腳,只能暗自祈禱千萬別惹怒了皇,同時心裡又有深深的無力,四公主太過暴躁,不是能幹得了大事的人,或許是真的不適合那個位置吧……
秦晚秋到達東國日子也不算短了,可直到現在,除了棲宮和儀宮裡的宮人,其他人都未曾見過,在外人看來,這無疑是皇對的保護,真是人想不嫉妒都難。
“皇陛下,四公主求見。”
正在與秦晚秋討論奏摺的皇聞言眼皮子都沒擡一下,淡淡道:“不見。”
宮人一臉苦相的出去傳達了皇的意思,不出意外又惹得四公主一陣暴怒,好在四公主總算還記得這裡是皇的棲宮,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倒是沒敢真的把怒火發泄在棲宮的宮人上,只得咬咬牙憤憤不平的離開了。
秦晚秋饒有興致的看了看門外,皇笑道:“怎麼,有興趣見見你四皇姨?”
“外孫來東國也有不時日了,還未曾拜見過兩位皇姨,著實有些失禮了。”
聞言,皇沒多說什麼,只道:“朕也累了,今日便到這裡吧,茗香,你送公主回儀宮。”
“是,奴婢遵命。”
“外孫告退。”
剛出了棲宮沒多遠,果然看到一個一杏黃袍的子正坐在一旁的涼亭中,子的眉眼和秦晚秋有幾分相像,也是極不錯的一個人,不過卻遠不及秦晚秋緻,加之眉眼間總有幾分戾氣,沉沉的,卻是生生毀了那副好容貌。
想來,這就是傳說中那位四公主了。
“奴婢參見四公主。”茗香以及後的其他宮人紛紛行禮,連黃綠也爲了避免麻煩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只除了秦晚秋依舊不爲所。
“你就是大皇姐的兒?”四公主瞇著眼看著秦晚秋,眼神裡滿是震驚,還有濃濃的憎恨厭惡,“果然是鄉野間長大的,竟如此鄙不知禮,見到本宮竟不行禮,來人,給本宮好好教教本宮的這位外甥何爲規矩!”
秦晚秋有些想發笑,是鄉野間長大的怎麼了?招誰惹誰了?怎麼誰都喜歡拿這個來說事?嵐國一樣,東國也一樣,當真是看不起這個“村姑”啊,再者這一上來就迫不及待想給一個下馬威,還真是有夠急子的,這般衝無腦竟還能安安穩穩活到現在,不得不說真是一個奇蹟。
秦晚秋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一旁的茗香立即道:“四公主息怒,小公主蒙皇陛下特許不必行禮,並非不尊重四公主殿下。”
言下之意即是,連皇都不要行禮,你一個公主莫非比皇還尊貴不?
果然,四公主的臉瞬間黑了,“什麼小公主,本公主可不知道我們東國還有個什麼小公主!茗香你這般自作主張也不怕母皇老人家怪罪!”
茗香淡定道:“三日後便是小公主的冊封典禮。”
四公主一噎,臉漆黑一片,看著秦晚秋的眼神兒跟要生吞了似的。
正的冊封典禮過後,也就是說,秦晚秋的份便是過了明路了,是真正認祖歸宗了,是實打實的皇室公主,同樣也有了繼承權。
四公主很憤怒,很想要好好教訓一頓眼前的小丫頭片子,可是卻不敢!茗香是皇邊最得用的心腹,平日裡兩位公主看到都得一聲姑姑,眼下既然明擺著護著秦晚秋,再氣恨也沒辦法,不看僧面看佛面!
秦晚秋似是全然不曾看到的黑臉和殺氣凜凜的眼神,輕笑道:“雖初次見面,不過我與四公主卻也算是‘神’已久,今日有幸一見實乃榮幸之至,日後還四公主多多指教。”
向來沒多彎彎腸子的四公主卻莫名的似是有些悟了,想到先前一而再再而三派出去的死士殺手,想到方纔對方那看似風輕雲淡溫和善卻像針一樣刺人的目,莫名心頭一跳,著遠去的背影,雙手無意識的了。
三天後,秦晚秋終於第一次出現在了東國文武百的面前,被皇親自封爲公主,封號安定。
此封號一出,又是一陣譁然,安定安定,安邦定國,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莫非……
四公主已經快憋不住的暴躁脾氣了,三公主臉上經年不變的溫和笑容似乎也僵了僵,不遠的純親王眼神更是一片幽暗。
皇的已經非常糟糕了,被人攙扶著出現了一下,親自冊封了之後便離開了,而秦晚秋則在董丞相的陪同帶領下開始接朝臣。
“嘖嘖,看來三皇姐是被母皇給當做棄子了呢,不知皇姐如今心如何?”四公主惡意的笑著,不停的刺激三公主,只盼一個不住刺激去跟秦晚秋鬥起來纔好。
三公主冷眼瞅著不遠被一羣大臣包圍著,談笑風生看起來遊刃有餘的秦晚秋,袖子下的手狠狠握了,不過面上卻是不聲,淡淡瞟了眼四公主,譏嘲一閃而過,隨即便笑著向秦晚秋走去。
“參見三公主。”衆人忙行禮,秦晚秋也跟著稍稍欠了欠。
“各位免禮。”三公主笑意盈盈道,看著秦晚秋的神說不出的溫和慈,“小晚怎的還三公主?我三皇姨吧。”
秦晚秋應對如流的喚了聲三皇姨,三公主看起來更高興了,“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竟還能看到大皇姐的兒,真像……看著你我就好似看到了當年的大皇姐一般,唉……”
那傷的表,懷念的目,真就彷彿姐妹深般。
秦晚秋狀似的看著,“三皇姨與孃親的一定極好,若是孃親知道還有人這般思念,地下有知定然高興極了,或許會託夢與三皇姨一見也說不定,若三皇姨真的見到了孃親,一定要記得告訴多回來看看我纔是!”
三公主臉微僵,一口老哽在頭,“呵呵,小晚你放心,若有機會,皇姨一定不會忘記的。”說罷,便趕忙岔開了話題,不再提琦瑤。
這個時候的人多迷信,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尤其虧心事做多了的人就更忌諱這個了。
“聽說當年小晚你是被嵐國的一個農戶給撿到的,這些年來一定過得很辛苦吧?不過好在如今總算是回來了,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秦晚秋一聽這話不笑了,這是在提醒別人,就算出高貴,統高貴,但卻是被農戶人家養大的,說不得有多鄙上不得檯面呢?
“三皇姨此言差矣,雖說我自流落在外,但好在老天有眼,讓我遇到了一戶好人家,若是沒有他們,便也沒有今日的我了,說起來我還真的得好好謝他們呢,將我養育這麼大,還教養出了一個探花郎兒子,他們也著實不易,真正辛苦的是他們纔對。”
“哦?農戶家竟養出了一個探花郎兒子?”董丞相饒有興致的問道。
秦晚秋很滿意於的配合,不暗自慨,果然能養出親爹那樣驚採絕豔的人的,絕不是什麼簡單角。
“是啊,說來也是有些憾,就差那麼一步就三元及第了,可惜了啊……”秦晚秋故作憾惋惜道,然而這話卻衆人更加愕然震驚了。
三元及第?那可是幾十年也不見得能出一個的!雖然差一步未能登頂,但連中兩元卻也是極不易了,這樣的一個天才般的人卻出在區區一個農戶家中,怎能不人震驚萬分?
頓時,衆人都來了興趣,紛紛拉著秦晚秋問這個問那個,不人都在暗自評估著,原先看的言談舉止便不俗,眼下這般看來,至學識見識方面是差不到哪兒去的了。
三公主一計不,反被秦晚秋給將了一軍,縱然修養再好,也不有些氣悶了,隨意說了兩句,便藉口離開了。
“看樣子三殿下也吃癟了?如此看來,那位安定公主倒是真不簡單呢。”
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卻正是那位一直在旁觀的純親王。
三公主聽出了的諷刺,卻並不上的勾,“純親王此言何意?本宮與外甥相談甚歡,想來純親王看差了誤會了吧。”
“呵呵,三殿下果然‘好脾氣’,不過人善被人欺,若三殿下再繼續這般好脾氣下去,只怕到時候也只能啞吃黃連了。”見臉微變,純親王角的笑愈發深了,“那位安定公主肖似當年的長公主,看起來皇對的寵比起當年的長公主來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呢,不知三殿下對此怎麼看?”
三公主的臉徹底變了,如同四公主一般,琦瑤對來說也同樣是噩夢影一般的存在,當年琦瑤在時,們這些公主永遠都只能活在的影下,直至如今哪怕琦瑤已經死了十八年,一提起仍舊會到抑憤恨。
“你不用費心挑撥了,本宮不是傻子。”三公主冷哼一聲,可不是老四那個蠢貨,被人隨便刺兩句就沉不住氣,想要激上陣自己坐收漁翁之利?做夢!
“三殿下誤會了。”純親王悠悠道:“本王承認,本王對那個位置是有想法,但是有想法歸有想法,到底最終誰能得到,其實關鍵還是要看皇的不是嗎?如今你我都有想法,但皇顯然更傾向於那位小公主,既然如此,我們何不聯手先將給解決了?沒了那個讓皇偏心的存在,我們依舊可以公平競爭,更甚者,除去,屆時三殿下的機會還要比本王更大些,畢竟最初皇看重的是你不是嗎?”
“三殿下仔細考慮考慮吧,希不會讓本王失。”純親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轉離開了。
三公主獨自站在原地,看著那廂那個悉的臉龐,陷了沉思中。
翌日,皇再度召見了秦晚秋。
“小晚,你可有興趣接管東國?”
秦晚秋聞言眉梢一挑,對於皇的直白有些詫異。
“當年朕便已經決定,百年之後就將皇位傳與你母親,可惜……”皇輕嘆了口氣,神說不出的哀傷,“你母親走得早,幸而還留下了一個你,這段時間朕對你也有了些許瞭解,你是個聰慧機敏的孩子,不比你母親差,若將東國給你,朕也能放心了,朕相信將來你一定會爲一代明君,只是……”
“你的份終究是個問題,東國的國君,不可能與別的國家的男人親,更不能與他國的皇室扯上關係!小晚,朕很看好你,朕也知道你有那個心思,只要你與嵐國的那位賢親王和離,朕便能順利將皇位傳與你,你也不用擔心你腹中的孩子,雖然他有著嵐國的皇室統,但畢竟是男是還不一定,若是個男娃倒好,不礙著什麼,若是個娃也無所謂,只要你日後不將皇位傳給即可。”
秦晚秋眉頭微皺,毫不猶豫道:“我是不會與他和離的。”
皇對的回答似乎並不很詫異,“朕知道你與那位賢親王自青梅竹馬,想來甚篤,但是小晚,他與皇位之間,你註定只能選擇一個。”
秦晚秋笑了,“可是我很貪心,兩個都想要怎麼辦?”
“小晚,不要執迷不悟!朕知道或許那位賢親王很優秀,但是咱們東國的男人也不差,日後待你登基了皇,整個東國的男人任你挑選,你想要什麼樣的都有,想要幾個也隨便你,我們東國的人無需遵從什麼三從四德,無需以夫爲天,在這裡你就是你男人的天,你可以隨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而不用擔心一個不小心就惹得你的男人不痛快而失寵,不用擔心你的男人會跟別的人不乾不淨……”
不得不說,跟其他三個男權國家比起來,東國的確是更讓嚮往的存在,但前提是沒有遇到韓擎蒼。
如果沒有遇到韓擎蒼,沒有得到那樣一份珍貴獨一無二的,恐怕是真的拒絕不了東國的,起碼男子不可納妾這一條就足夠心了,但事實是,如今的丈夫是韓擎蒼,是那個進了骨子裡的男人,做他的妻,本不用擔心那些有的沒的,所以不用羨慕,因爲已經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不用多說了,我是絕對不會和他和離的。”
皇皺起了眉,“這樣你就本沒有辦法繼承東國!”
“是嗎?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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