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學培育馴染的方式》第7章 畫畫
今天的作業是畫畫。
主題是家人。
工是蠟筆。
你看了一眼桌子對面的降谷零,他正愁眉苦臉地盯著白紙發呆,一臉憂愁的樣子。
工擺在你們之間的桌面上。
果和零食也在手邊。
……你有點想吃零食了。
這個作業的任務你在兒園的時候畫過一遍,現在覺仿佛回到了稚園時期。
雖然多了一個兩百字的小作文,不過對你來說也只是灑灑水而已。
不過,既然都是小學生了,畫的不能跟稚園的時候水平一樣吧?
你陷沉思。
稚園的時候你都是瞎畫畫的,基本上十分鐘就能搞定——畢竟小孩子的畫,能看出一個大概廓就差不多了吧?
因此你的畫平平無奇,在一眾稀奇古怪的畫中顯得毫不起眼。
小孩子的想象力是無窮的,你看到過同學們畫過比樓房還高的長頸鹿,仙人掌和雪人共存的沙漠。還有長出花朵的炸彈,在云層上疾馳的汽車……一個個腦新奇又大膽,畫得鮮艷又好看,這麼一想,只會畫在魚缸游泳的小魚的你,思維果然是變了大人的形狀,非常無趣。
你在心里嘆了口氣。
不過那也無所謂了。
這次就稍微認真一點,畫個二十分鐘吧。
上次你畫的是樸素的三個手拉手的小人,這次的話……你在腦海中構思了一下畫面,嗯,畫個野炊的場合好了。
草地上的餐布,外帶的便當,其樂融融野餐的一家人,旁邊盛開著大片大片的櫻花,最好再來一條小河。
這就是一家人的郊游時了。
……等等,你好像不會畫坐下的姿勢。
而且場景好像也有點復雜了。
立志將懶進行到底的你,頓時也變得愁眉苦臉起來。
算了,還是畫一家人吃飯的場景吧,正好現在在桌子上,比較容易參考。
這樣想著,你抬頭看向降谷零,想從他上找點靈。
誰知道一抬頭就見金發的小男生眼睛已經失焦了,兩眼空的。
你被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降谷,怎麼了嗎?”
降谷零神低落道:“我不知道怎麼畫。”
你不太理解他的低落,舉例道:“一起吃飯,郊游,看電視,或者只是單純手拉手都可以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他有點煩躁地撓了撓頭發,第一次向你吐了心聲,“爸爸媽媽總是不在家,我……我都快忘記他們長什麼樣了。”
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降谷零的聲音委屈起來,眼睛也蒙上了淚意。
你一下子僵住了。
你最不會安人了,此時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跳下椅子后,你來到降谷零邊,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于是你默默將零食推到了降谷零旁邊:“吃點東西轉換一下心吧。”
降谷零拒絕地很干脆:“不想吃。”
于是你的眼睛也開始放空了。
你好想大喊媽咪救命。
你的媽媽是個漫畫家,月底是截稿日,此時正在房間里趕稿趕得飛起,恨不得長出八只手,連飯都沒時間吃。
為警察的爸爸又總是加班,遇上案件的時候更是直接睡在單位,回家的時間很晚,哪天他早回來就像拆盲盒拆出了藏款,是大大的驚喜。
也就是說,你現在于孤立無援的狀況。
你:弱小,可憐,又無助。
你干地開啟話題:“你爸爸媽媽是做什麼的啊?”
降谷零了眼睛:“爸爸不清楚,媽媽告訴我他干的是保護別人的,很偉大的工作。媽媽是職業網球選手,經常在世界到飛來飛去,留在家里的時間也很,我是由帶大的。”
言簡意賅,條理清晰。
你:怪不得他總是不想回家,家人不在,冷冰冰的房子誰高興回去啊。
不過降谷零父親這個描述,怎麼覺像公安?
家庭問題你不好解決,你只能從這次的作業方面下手:“既然是職業網球選手的話,應該能找到你媽媽的比賽視頻吧?”
降谷零點了點頭。
書房里有電腦,你帶著降谷零練地跑去書房,爬上椅子,開機,湊在一塊搜索降谷他媽媽的信息。
降谷零看著你練的作,忍不住疑道:“你們家里不是有電腦嗎?為什麼還要攢錢買電腦?”
網絡有點卡,在等圖片加載出來的時間,你一手托腮,一手隨意劃拉著鼠標:“因為我想擁有一臺自己的電腦啊。”
降谷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網頁終于加載了出來,你隨手點開一個視頻,球場上金發紫眸的將頭發扎了馬尾,臉上洋溢的笑容燦爛又自信。
即使是外行也能看出回球的作干凈利落,無論什麼樣的球都不會在的場地落下,仿佛在球場上就是王者。
你小聲哇了一聲:“降谷,你媽媽好漂亮耶,作也很干凈利落,看起來好帥哦。”
降谷零沒有說話。
你奇怪地偏頭看他,亮亮的屏幕倒映在降谷零的眼睛里,形兩個方方的淺塊,他眨了一下眼睛,那兩個方塊就不見了。
降谷零低聲道:“我覺得他們喜歡事業超過喜歡我。”
你:“……”
這話你沒法接啊!
降谷零的話還在繼續:“其實我不是真的忘了爸爸媽媽的長相啦,我知道他們很忙,也知道他們喜歡我,只是……”
他沒有說完這個只是。
“之前媽媽休息在家的時候也會教我打球什麼的,那時候的看起來笑得最開心……是真的很喜歡網球。”
“但是,但是我也會到寂寞嘛!”
你在心里說了聲抱歉,開始抹黑自己的父母——俗話說得好,只要別人和自己一樣慘,心就會舒服很多。“其實我家跟你家的況也差不多。”
“我爸爸是警察,也很忙,天天在外面抓壞人不著家,偶爾回家一次,又很快被走。”
“媽媽也是個工作狂,原本就在連載一個長篇漫畫,這次因為想參加什麼短篇漫畫的活,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干活,我也不好意思打擾。”
“可是……”
“所以我們都一樣啦!”你提高音量打斷了降谷零的話,“大人都有他們自己的事,沒時間管我們,我們就自己管好自己嘛!”
你擺出一副認真地表看著他:“有我陪著你不好嗎?”
降谷零被你忽悠住了。
他的瞳孔放大了一下,開始眼神飄:“嗯啊,嗯,很好。”
連講話都變得磕磕絆絆起來。
“那不就好了,”你拍了拍他的肩膀,“朋友就是因為這個存在的嘛,只要我最喜歡你就行了。”
“哎?”降谷零愣了一下,表呆呆的,即使是黑皮,也能看出他的臉眼可見變紅了。
然后他就從椅子上掉了下去。
降谷零用手捂住半張臉:“你,你突然在說什麼啊!”
“難道不是嗎?之前明明是降谷你一直纏著我,要是沒把我當最重要的朋友我可是會傷心的。”
降谷零還是捂著臉:“誰纏著你了!而且我說的又不是這個!”
你看著他的表,突然悟了:“難道是因為我說喜歡你,你害了?”
見降谷零沒有吱聲,你忍不住抱著肚子笑起來:“什麼啊,降谷你怎麼這麼可。”
喜歡什麼的,因為你們現在是小孩子,你完全沒覺得說這種話有哪里不對。
“不要笑啦!”降谷零惱怒地撲過來揪你的臉,“還說最、最喜歡我,你到現在都只是我的姓名!”
這次你笑得肩膀都在抖了:“哈哈哈,你很介意這點嗎?那怎麼不跟我說啊?”
降谷零口氣邦邦的:“哼,這種事還要我提醒嗎?”
表很委屈的樣子。
你笑得都沒力氣了,歪倒在他上,降谷零趕手忙腳接住你,焦急地讓你趕坐好。
這家伙怎麼這麼有意思啊?介意到現在都憋著沒有說出來,是什麼變扭轉世嗎?
你很干脆地改口:“零。”
降谷零看起來想笑,但是努力抑制住了上翹了。
“高興的話就直接笑出來嘛。”
“我才沒有在高興呢!”降谷零把頭轉了過去。
此地無銀三百兩。
“變扭鬼。”
“討厭鬼。”
“變扭鬼。”
“哼。”
你越發覺得降谷零可了,忍不住手了一把他的腦袋:“你要是孩子就好了。”
降谷零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哎!為什麼!”
你:“這樣你就可以住在我家了啊,我們可以睡一張床,還能徹夜聊天。”
降谷零明顯出了掙扎的表,他心一橫,眼一閉:“我也不是不能當孩子。”
你:“……”
你的想法很危險啊朋友。
你無地拒絕他:“不可以。”
“哦……”降谷零低落地應了一聲。
“但是!”你豎起一手指吸引他的注意力,“今天你可以留在我們家吃飯,爸爸說他今天會早回來,我爸爸下的面條可好吃了!”
說到一半你忍不住興起來,仿佛聞到了烏冬面的香氣一樣,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計劃道:“正好我們的畫還沒完,吃過飯后我們可以一起畫畫,然后再看一小時電視,天黑也不用怕,我可以讓我爸爸送你。”
降谷零的眼睛越聽越亮:“真的嗎!那我去跟打個電話!”
小孩子的緒來得快,走得也快,打完電話的降谷零一下子眉飛舞起來,他跑過來抱住你,腦袋小狗似得在你脖頸蹭來蹭去:“最喜歡奈緒了!”
你著他的頭發:“嗯,我也最喜歡零了。”
之后的事就像你計劃的一樣順利,降谷零對你爸爸做的烏冬面瘋狂夸夸,差點連碗底都了個干凈——趕被你們制止了。
然后把新添的半碗又吃完了。
你擔憂地看著他圓滾滾的小肚子,真的不會消化不良嗎?
你著同樣圓滾滾的肚子,心想。
飯后,你們趴在干凈的桌子上畫畫,因為有了構思,你起筆來速度極快,半小時后,你畫完了。
跟之前構思一樣,是一家人吃飯的場景,因為懶不想畫一堆菜,你干脆把剛剛吃過的烏冬面畫了上去。
你把畫拿遠看了一下,嗯,線條簡單,很符合小學生單純的心思,你很滿意。
你將畫放到一邊,再次掏出稿紙對著卡文的地方咬筆頭。不知道過了多久,降谷零舉起手上的畫,滿意道:“我畫完了!”
你下意識看了一眼他的畫。
然后你沉默了。
你難以置信地問他:“你畫的是什麼?”
降谷零莫名其妙地看了你一眼:“當然是我和我的爸爸媽媽啊。”
他手指著一個黑漆漆的,一團麻線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黑影道:“這是爸爸。”
然后指向旁邊金燦燦的,大概是有著金發長發的一團道:“這是媽媽。”
最后指著中間的小不點道:“這是我。”
你再次沉默了。
而且還覺得太一跳一跳的,有點疼。
原本你覺得你畫畫的水平爛的,但是和降谷零比起來,你覺得,你還是稍微比他好上那麼一點。
但是看著降谷零燦爛的臉,你默默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算了,他開心就好。
你轉移話題道:“我們去看電視吧。”
這之后你們又看了一小時電視,直到你爸爸過來趕人,降谷零才不舍地跟你告別。
折騰到現在你也累了,洗漱過后,你躺在床上,覺得困意一一地涌上來。
小孩子的真的好容易累哦。
打了個哈欠,你在床上翻了個,手臂打到了之前隨意丟在床上的草稿紙。
對了,還得把這個放到桌子上才行……
將紙張整理起來,你的目下意識落在紙上最后一行文字上。
你在這篇小說上已經卡了快半個月了,但是對進展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段時間你掉的頭發都變多了,憂愁得眉都要打結了。
腦子里七八糟的電視劇劇閃來閃去,你終于認命地發現自己沒有寫狗小說的能力。
算了,還是放棄用寫小說賺錢這條路吧。
你長長地嘆了口氣,正準備把稿紙撕掉,突然靈一閃,想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既然言小說不行的話,試試男向怎麼樣?
父母雙亡的標配男主,有一個向安靜但很黏人的妹妹。
還有金發雙馬尾的傲青梅,學校里善解人意的校花學姐,笨蛋迷糊又不肯服輸的毒舌學妹。
一口氣做完主角人設,你的筆尖在紙上頓了頓,出沉思的表。
四個應該夠了吧?
唔,不夠之后再說吧。
首先是和青梅的初遇——雖然小說開頭不會先寫到,但是作為一個的作者!就要對角的關系了然于心!
你信心滿滿地握拳。
初遇就是英雄救吧,青梅是從國回來的海歸子,因此到排,而且格要強不肯低頭,一直沒什麼朋友。
后來機緣巧合和男主分在一個班級,因為家離得近再加上知道了相互的,關系慢慢變好……
你一口氣寫完這段劇,有點困地拿筆了臉。
奇怪,這段劇怎麼覺得有點眼?
同一時間,遠在家里的降谷零打了個寒,不明所以地了胳膊。
降谷零:奇怪,怎麼突然覺背后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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