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視頻和照片發過去了應該會很快有消息的，但沒想到那邊過去兩三天也沒給回復，警察催得，要他們夫妻趕把小孩送到派出所，他們要統一安排福利院。

事如果進展順利，清媽反倒會不舍，現在領養人那邊不知況，卻怕小孩錯過這個村沒有這個店了，自己先著急起來，趕給清淺大姨打電話，讓抓時間催一催。

——

找了兒多時，沈知藥終于從沒有抱希的私家偵探那邊得到了一點消息。

“沈總，xx街道有個三歲孩子派出所找不到的爸媽，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的消息，還派了同事去跟蹤，這事是違法的，但為了你我干了……”

“聽說那孩子笨呼呼的，也是剛好三歲的年紀，這和你說的很像，我讓同事盡快跟進給你好消息。”

沈知藥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沉寂多時的緒也有了些許波，他努力抑制自己的緒，說：“有沒有照片，我看看？”

“那個孩子不經常抱出來，但凡出來都蓋住臉，我們沒拍到照片，你等著我讓同事盡快給你準確的消息。”

沈知藥點了頭，鄭重說：“那麼拜托了。”

客廳里——

清媽掛了電話，回頭一看，小孩在家里新增的爬爬墊上玩耍，很頭疼地發現，初次見面時小孩往邊放玩球，并且去咬它的作還真不是偶然的，就有這個壞習慣。

喜歡拿玩在邊咬，像是在磨牙，可這孩子才三歲，又不是貓貓狗狗咋會磨牙？

眼看小孩又要把一個鴨子玩給嚯嚯了，趕跑過去，把小鴨子搶救下來，將小孩抱到上，嘆口氣說：“現在一天咬壞好幾個玩，誰家養得起你？”

“你這孩子天生是要福的，給你找了個有錢人家，你以后的爸爸媽媽都是很厲害的人，肯定能給你買來無數的玩，隨便你嚯嚯，將來我們寶寶笨也沒關系，照樣養得起你，長大了還能找個不錯的對象當老公。”

“以后去了新家要乖要伶俐一些，別像在家一樣，像只小土狗，看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想放里咬，人家見了會笑話你沒見識。”

絮絮叨叨的，這麼長段說下來，小孩大概沒聽懂，仰頭看，大眼茫然懵懂。

清媽拿了巾給手腳，就算那戶人家不領養，也沒法留這個孩子太久了，沒有辦正經的領養手續，派出所那邊會讓小孩留在家養幾天都是因為刷臉來的，人家信得過家，警察現在也催得，說要趕帶過去統一安排。

沒有立場和理由將孩子繼續留在自己邊。

想了想，問：“寶寶你知不知道自己什麼？”

小孩忽然發出一個聲音，“八、八、八！”

清媽：“你八八？”

小孩神乎其神地點了點小腦袋。

清媽便高高興興喊了好幾聲八八，心里想這名字應當是小名，否則不會這麼隨意，只取了個數字八為名。要不然這孩子的爸爸媽媽也太隨意了些。

另一方面也松了口氣，慶幸這孩子也不是全然笨蛋，對別人說話還是有反應，能聽懂一些的，最起碼對自己的名字還算敏，也曉得說自己什麼名字。

等老伴從外頭買菜回來，高興說：“咱家這孩子八八，小八八，聽著是不是怪可？”

清爸了角，放下買回來的菜，一邊換著鞋子。“可不一定可，怪倒是真怪，你沒聽錯？”

“沒錯啊，就是八八對吧？小八八你也跟你爺爺說一聲自己名兒？”

小孩卻是不說話了，瞅了門口一眼又將腦袋扭回來，惹得清媽一口一個小八八地喊著，還發現每當喊一聲八八，小孩就會眼睛亮晶晶地看，心也高興起來。

看來是很喜歡自己的名字。

趕在第二天派出所讓把小孩抱過去之前，清淺大姨終于給打了電話說：“我把那孩子的況跟他們家說了，視頻照片都發過去了，人家說可以，他家二媳婦很喜歡這個孩子，保證會當親孩子一樣養著，以后等長大了還有別墅名車陪嫁，樣樣都照著親生的標準來。”

清媽聽了高興的，“那什麼時候約下時間見個面？”

“明天下午吧，你把孩子好好打扮一樣，抱到我家來。”

“明天下午恐怕不行，我明天一早就得把孩子抱到派出所了，那邊警察說我沒有領養手續不能一直養在家里，他們要統一安排到福利院了。”

大姨想了想，“行，那就今天，我約下那邊，你給穿件好看的服，小臉蛋洗干凈點。”

清媽覺心里頭不太舒服，領養個孩子又不是選大賽，還臉蛋干凈一點。

“有錢人都有潔癖，沒別的意思，咱們不也想讓小寶給人家一個好印象？”

“老姐，人家寶寶有名字的，八八。”

“八八？”

“對。”

“行吧，那你把八八抱過來，最好是整件新服，那天你帶過去我家那是不是以前清淺穿過的？都老舊的款了，我給你發個紅包，你帶去買服。”

清媽不高興掛了。

服這幾天都買了好幾，小孩就是不樂意穿，是個勤儉的好孩子，就樂意穿家清淺的舊服，舊服咋了？

還嫌棄！

又想了想，小孩要是真給那戶人家領養了，那麼喜歡兒的服，是不是把那些小服也送給？

可是轉念想想，人家家里有錢，應當不稀罕幾套舊服？

給小孩洗了澡，試圖給換上一件新買的蕾小公主，小孩卻不肯穿，著兒那套花花綠綠小碎花布料的服不放。

沒辦法，清媽只好給小土包子繼續穿上舊服，自個兒覺得好看的，小孩值高，臉蛋長得好看，又有一靈氣在，穿什麼都不差，再說這花花綠綠多好看，多有活力啊，怎麼會丑？

還念叨了一句，“現在人審都不行。”

清爸默默看了眼，保持沉默。

小孩也仰了仰下，自我覺跟一樣好。

把小孩臉蛋也了，再把那頭及肩的小短發給扎兩個小辮辮，別上兩朵紅的花兒。

清爸忍不住了：“你這都什麼年代的審？現在不流行扎雙辮子戴紅花了，你好歹別個什麼小兔子小熊的圖案，孩子看著也洋氣一點。整得跟小村姑似的。”

清媽很不高興，“怎麼小村姑了，我們小八八是最鮮艷可的小花朵，配兩朵小花怎麼了？兒園不也給小孩獎勵花花的？”

清爸：“……”

等清媽去洗手間洗手，他給小孩換了兩只小兔子夾子，誰知道這孩子是個貪心的，小兔子戴了，小花朵也不肯摘下來。

看老伴出來了，他只好作罷，任由戴著。

到了約定時間前半個小時，夫妻兩口子把小孩抱出去，左右鄰居也知道家撿了個孩子問抱去哪里？

清媽說：“帶去清淺大姨家做客，明天就要抱到派出所了，找不到這個孩子要麼有人領養，要麼送去福利院。”

鄰居嘆：“是個可憐孩子。”

去小區停車場挪車時，清媽抱著孩子讓一個莫名其妙的年輕人給撞了下，團子蓋子臉上的帽子掀開了，還好戴著口罩和一個卡通小墨鏡，沒嚇壞。

年輕人：“……”

清媽罵了句：“什麼人啊，走路要看路，撞著自己不要別撞著人家孩子。”

年輕人匆匆跑了。

清爸發小電驢，清媽便抱著孩子坐在后面，一家三口再次去他大姨家，這回兩人的心卻跟上次不同，充滿了惆悵和不舍，一方面希人家看上這個孩子，一方面又不舍得離開。

清爸說：“人家不管再有錢，總有固定的住址的，我們回頭打聽了人家地址，三不五時想孩子了就跑去看看，別想那麼多了。”

這麼一想，清媽覺也有道理的，心里也安了很多。

到了大姨家，里面已經坐上了客人，大姨正在給一位雍容華貴的中年子和一對年輕夫婦泡茶，見了他們進來，大姨打招呼，“快來坐。”

年輕夫婦第一時間將目投向他們懷中的孩子。

但那孩子埋著腦袋什麼也看不見。

清媽喊了小孩的名字，小孩這才扭過頭來，臉上卻帶著口罩和小眼鏡更是什麼也看不到。

年輕夫婦：“……”

清媽不好意思地將口罩和小眼鏡摘下來，“我們家寶寶怕太，我就給全副武裝帶出門了。”

“小八八，快過來，見下叔叔阿姨和。”

小孩聽到后面那個，緩緩地出小手，指了指清媽，清媽莫名get到小孩的意思了。

是說才是，鼻子一酸，顯得得落下淚來。

這孩子才不傻，不笨。

含著緒，哄往前走。

小孩不太樂意走，他們夫妻兩口子便跟著一道往前走，小孩這才愿意一那雙小短兒。

走近前，年輕夫婦仔仔細細看了小孩一眼，臉上流出滿意之，年輕子更是含笑說：“長得真好看，是個可孩子，笨一點也沒關系，家里養得起。”

這家人來頭不小，生意比大姨家做的那簡直是泰山和小山包的對比，也不敢誆騙人家，一五一十照實說了，也說小孩看著笨，還沒學會說話，不是特別伶俐。

年輕男子也道：“是個可的。”

那邊年紀大些更貴氣的夫人也側頭看了一眼，“你們喜歡就行，我們家再養一個足球隊也養得起，何況一個孩？”

小孩走路作也很笨拙，小小一個慢慢地邁著小短，年輕男子看著來了幾分興趣，出手要掐臉蛋。

小孩忽然扭頭沖他齜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兇兇，不讓人。

大姨提了一口氣，怕這孩子不知輕重得罪了大人，卻不想年輕男子看著更喜歡了幾分，“這孩子有勁兒，看著像我家的。”

他媽不贊同：“子有點野，好在年紀還小，還能教好。”

母子三人三言兩語就仿佛把事定了下來，清媽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但想想小八八以后的生活，如果能過上好日子，也值了。

后面母子三人又問了幾個問題，清媽就照實說了，里不停夸小孩的優點，怕人家不夠喜歡，待不好。

待母子三人離開，大姨笑著說：“小八八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你剛才也看到了，人家很喜歡，你明天把孩子抱到派出所去，我帶他們去辦領養手續，落在他們家戶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