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派出所，民警已經在等著了。

甚至福利院的副院長也到了，準備接收這個孩子。

清媽進了門就說：“別了，不送孤兒院，我們找了一家人準備領養。”

警察瞪眼睛，“你們自己找？那家人什麼背景？符合條件了嗎？程序該走還是得走，不符合條件的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領養孩子。”

清媽抱著小孩不撒手，“一會兒人就來了，你們自己看吧，假如不符合程序我也不敢把乖崽給他們領走啊。”

清媽心里頭不舍得小孩，也沒心思跟人家扯淡，倒是福利院那副院長長得慈眉善目的，坐在一旁跟清媽搭了不話。

清媽也打聽了不福利院的事，副院長說福利院沒有外人想象的那樣不堪凄苦。

“現在社會發達，心人士很多又有國家政策補，孩子們的溫飽是基本能保障的，上大學的話只要申請到助學貸款一樣能上完大學，有些優秀的孩子自立自強能憑著獎學金上學。”

“環境的話是不如自家家里的好，基本上六七個孩子住一個宿舍，上下鋪住著，小一點的孩子有專門的社工帶著，像這個孩子這種況，也會有人專門看著。”

清媽點點頭，雖然對福利院有所了解，仍然覺得待那里委屈了孩子。

這麼多的孩子要養，社工志愿者院長都不是親生的，又要看顧那麼多孩子，哪能真正周全照顧到每一個孩子？勉強把孩子養大罷了。

清媽后面沒說話的興致了，就逗著小孩玩，一口一個小八八喊的，喊得小孩眼睛亮晶晶的，捉著的手指玩。

大約半個多小時后，昨天見過的那對謝家的二夫婦進來了，邊還跟著兩個穿西裝打領帶的年輕男子，據介紹一個是助理，一個是法律顧問。

清媽心里嘆，不愧是有錢人家，領養個孩子都要帶這麼多人手。

警察這邊也有些驚訝，但他職業素養好，把這邊的況了解后，就帶人去辦理手續，謝二夫婦該簽字的簽字，之后派出所給開了一張孤兒證明，只要拿了證明，去民政局辦了手續，小孩就能真正為謝家的孩子。

謝二太太走過來，出手要小孩的臉以示親近，但小孩忽然把臉埋在清媽懷里，就是不肯起來。

謝二太太有些尷尬，助理連忙圓場說：“小姐還小，怕生害是正常的，以后知道您是媽媽就親了。”

民警很快把證明拿過來，謝二接在手上，喊上助理和律師，又招呼了清爸清媽準備一塊去民政局辦手續，還讓抱著孩子上他們車。

清爸清媽互相看了眼，抱著孩子坐在后座，謝二親自開的車，他太太坐副駕駛，助理和律師另一輛車。

民警目送一行人離開，不知為何無聲嘆氣，不太看好這家人的領養，有錢是有錢，有錢未必對啊。

福利院的副院長笑笑說：“沒關系，將來如果有問題再送到我們那里，最重要的是小孩健康長。”

福利院的孩子也有不被有錢人收養的，但有錢家庭和普通家庭相比，有錢家庭會把孩子退回來的概率更大一些，他們大都很忙，沒法對小孩付出真正的意和關心，甚至有的只是拿小孩當消遣，想起來的時候逗一下，沒想起來就自生自滅或者丟給保姆帶著，久而久之自然小孩也就待不下去。培養不起來，談何疼？

到了民政局，一路手續辦下來都很順利，唯獨到拍照這個環節遭遇了困境。

工作人員讓夫妻倆抱著小孩拍一張照片，清媽只得把小孩抱給謝二夫婦，讓他們抱著。

小孩意識到要把給別人抱著，整個人發出了強大的力量，死死地住清媽的服，不愿意下來，不愿意給別人抱著。

清媽心里酸得很，只好溫聲哄：“寶寶，以后他們就是你的爸爸媽媽了，你要乖，要學會跟他們親近，他們會對你好的。”

謝二太太也笑著哄，用極為生疏的語氣說：“爸、爸媽媽會對你好的，乖一點？”

小孩突然回頭沖他們齜著那口小牙，謝二見了笑出聲，“這孩子屬虎的吧？小虎崽似的，還長倆虎牙！”

他出雙手：“爸爸抱？”

小孩忽然大聲說：“八、八、八八！”著自己的小牌牌，另一只手指了指。

所有人都不明白小孩是什麼意思，謝二甚至以為小孩是在喊他爸爸，高興地笑了起來。

清媽則說：“自己名字呢，寶寶小名小八八，喜歡別人名字。”

謝二憾地點頭，跟著喊了一聲：“八八？”

小孩好似不生氣了，沒再執著地瞪人齜牙，謝二見此又喊了一聲哄高興。但拍照的事一直沒，不管清媽怎麼哄，小孩就是不讓那對夫婦抱著。

后面沒辦法只好清媽蹲在地上，把小孩高高舉著，放在謝二夫婦中間，讓他們勉強拍了一張“全家福”，拍完這張照片，手續也基本辦好了。

律師看過所有文件，說沒問題之后，謝二夫婦跟著就要離開，但他倆要忙著工作，就說讓助理送小孩回謝家。

清媽聽了心里不高興，這是小八八第一次跟他們回謝家，這麼重要的事他們寧愿先回公司忙工作？

在謝家那樣的大家庭里，他們這樣的態度難免會給別人造錯覺，讓所有人以為他倆不重視這個領養來的兒，以后小八八怎麼在那個家立足？

那麼小，還那麼笨。

清媽當下就不高興地提出這點，“這麼特殊的日子，小八八都了你們孩子，做父母的帶回家，陪玩一天適應下環境不是應該？”

謝二有些猶豫，謝二夫人想想同意了下來。

兩人一前一后上車，讓清媽把小孩也放進車里，由謝二夫人抱著。

“時間倉促還沒來得及安排兒座椅。”

清媽滿臉不舍哄著懷中的寶貝小疙瘩，“乖崽，跟爸爸媽媽回家好嗎？想了等過陣子和爺爺去看你好不好？”

“到了新家要乖，要聽話，不能咬東西，吃飯慢一點，不是什麼東西都要放到里咬，喝牛的時候不可以把吸管咬破，吃到塑料怎麼辦？晚上睡覺也乖，不踢被子……”

清媽抱著孩子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哪怕知道小孩本聽不懂，說到后面紅了眼。

清爸在后面看著，覺謝二夫婦已經不耐煩了，就推了推老伴，清媽才不舍地將小孩放到車座上。

小孩以為清媽也要坐進來，就跟剛才來一樣，先把放進車里，然后也坐進來，抱著。

但沒想到，進了車里以后，車門就關上了，小孩滿臉茫然不解地仰頭，過打開的車窗看著清爸清媽。

清媽徹底紅了眼，聲音微微哽咽，“乖寶乖寶，你一定要乖，要學會喊爸爸媽媽。”

“爺爺一定會去看你。”

還沒等說完話，車窗就緩緩地向上關起，清媽徹底慌了，目不轉睛看著里面的小孩。

小孩出手發出“啊啊啊”的聲音，甚至把那雙小手試圖往車窗里放，似乎想阻止車窗關上，看得清媽一陣提心吊膽，生怕小孩手被夾住了。

好在很快謝二夫人把小孩手扯回來，想把小孩抱到上，但小孩不干，車窗徹底關上后，固執地將整個小趴在車窗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清爸清媽。

清媽已經淚流滿面了，強忍心痛和不舍跟小孩揮揮手告別，卻只看到趴在車窗上一不，從撿到起就沒哭過的孩子，瞪著那雙圓溜溜的眼睛，眼淚從里面落下來。

車子很快發離開，小孩仍趴在車窗上久久未。

清媽最后看了一眼，見形喊的是：“八八八……”

徹底癱了子，蹲在地上捂著臉哭，難過又不解，乖崽喊“八八”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執著于喊自己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