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高糖》第1章 婚前01
三月份的天氣依然有點涼,只穿了一條吊帶長的姜眠在明晴幫拍好照片后就立刻披上了大。
明晴忍不住贊嘆:“阿眠,你剛才這張絕了!”
“櫻花花瓣飄落在你肩頭的那一刻被我定格了下來,真的炸!”
姜眠攏了攏大,湊過來看明晴相機里的照片,而后眉眼輕彎。
人長相明艷,桃花眼鵝蛋臉,高鼻梁點綴著一顆不甚明顯的痣,紅,笑起來時角上揚起一抹弧度,更為人。
兩個孩子一邊往室走,一邊翻看著剛剛拍的這組照片。
“我還喜歡這張,還有這張。”姜眠的語調染著幾分明朗。
這是一家櫻花園。
雖然現在才剛三月下旬,但這家種植的櫻花已經陸續綻放。
今天明晴和姜眠過來,是要在這兒取景,給姜眠拍寫真。
當然,這個地方只是們選擇的取景地之一。
晚上明晴和姜眠還要去一家溫泉莊園,再給姜眠拍一組泡溫泉的照片。
其實明晴有正式工作,攝影只是從小到大的好而已。
但也正是因為這份熱促使堅持攝影,所以的技很不錯。
至包攬朋友的寫真集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到了屋,姜眠和明晴在靠窗的沙發里落座,一人點了一杯咖啡。
“休息會兒吧,”明晴的聲音懶漫帶笑:“晚上在這兒吃個晚飯,然后我們就出發去溫泉莊園,給你拍最后一組照片。”
姜眠抿了口咖啡,淺笑著點頭說:“我最期待的就是泡溫泉要拍的照片了。”
“唉,我還是不理解,”明晴倏而嘆了口氣,問姜眠:“阿眠,你真的想好了嗎?要結婚誒!還是和不喜歡的人聯姻!你圖什麼啊?就圖他長了副好皮囊嗎?”
明晴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姜眠要跟公司即將破產秦氏大爺秦封聯姻了。
而,這場聯姻,竟然還是姜眠的外公主出面去跟秦老爺子涉的,姜眠居然也同意。
今天帶姜眠來拍寫真集,就是想給姜眠留一份婚前紀念。
明晴想不通姜眠為什麼要同意,以為姜眠喜歡秦封,但姜眠卻很確定地回答,說不喜歡秦封。
姜眠又喝了口咖啡,然后才不不慢地告訴明晴:“他救過我,我想幫他。”
“救過你?”明晴驚訝:“什麼時候?”
“我13歲那年,在海邊溺水,是他救了我。”姜眠說這話時,聲音輕然。
垂眸盯著杯里的咖啡,眼睫微微著,目也漸漸失焦。
2009年的夏天,姜眠的母親重病去世。
悲痛絕,為母親辦葬禮的那幾天幾度休克昏厥。
后來家人為了能讓早點從母親離世的打擊中離,帶去海邊散心。
可是,那晚深夜,姜眠在所有人睡之際,一步步地走進了大海。
但自己并不知道,依然在睡夢中,毫不知自己正在自殺。
直到被海水嗆到,猛然睜開眼清醒過來,這才發覺自己被困在海中。
姜眠想要開口求救,張開的卻被海水沖灌。
拼命地掙扎著,但依然徒勞,海里仿佛有怪正在不斷拽著下沉。
咸冰冷的海水逐漸沒過他的、鼻子、眼睛,直至頭頂。
沉海中的昏迷了。
再混混沌沌睜開眼的時候,姜眠就看到一個陌生的哥哥正在給做心肺復蘇。
俊朗的年渾,他的剛從的上退離,繼續給做外按。
從他發梢滴落下來的冰涼水漬洇在臉上,與的淚融合。
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夜晚,更忘不掉救的那位哥哥。
可不知道他什麼名字,也不知道該去哪兒找他。
當時家人半夜醒來發現不在房間,急忙出來尋。
而把救過來的哥哥不等家人趕到面前,就率先轉離開了。
他走之前還囑咐:“記得再去醫院檢查一下。”
姜眠以為也許再也見不到這位救命恩人了。
然而,三年前,在學校里見到了他。
那天是大一新生的開學典禮,升大二的姜眠被舍友常溪拉著去學校的禮堂看帥哥。
經常混跡學校八卦論壇的常溪跟姜眠說,這次回學校本部發言的研究生學長又帥又優秀,雖然還沒研究生畢業,但已經接手了他父親的公司。
常溪還跟姜眠,這位學長非常看重他父親留給他的公司,因為公司是他父母努力打拼下來的,他父親離世后,母親就把公司給了他打理,所以他格外看重。
姜眠甚至被常溪告知這個學長在方面非常潔自好,到現在都還是單,沒有一個生能他的眼。
直到姜眠看到學長本人。
站在臺下,著臺上侃侃而談的研究生學長,一眼就認出他就是當年救的那個哥哥。
他的模樣早在那個的夏夜里就深深烙印在了心中。
原來他秦封。
那天秦封沒等開學典禮結束就因為有急事要提前離場。
可是,等他走到禮堂門口,才發覺外面正在下暴雨。
而他沒有帶傘,車也不在這邊。
就在秦封想要冒雨離開時,一只拿著雨傘的纖手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秦封扭臉,看到一張明艷人的臉。
姜眠有點拘謹地對他淺然一笑,“學長,傘給你。”
他著,目陌生,客氣的語氣中難掩疏離:“謝了。”
姜眠那時就看出來了,他已經不記得了。
讓刻骨銘心記一輩子的人和事,對他來說,或許只是一場沒有被放在心里的曲。
那天晚上,姜眠聽舍友常溪說了學校論壇上關于秦封的最新消息——
他下午離校時被一個生攔在雨中告白。
他在拒絕生的時候,親口承認了他心里有喜歡的人。
……
“如果當時不是他救我,我現在本不會活著。”姜眠笑了下,“從13歲那年的夏天開始,我的命就是他給的。”
明晴還是無法接沒有的婚姻,輕蹙眉說:“可是你可以換其他方式報答他啊,沒必要直接搭上自己的婚姻。”
雖然明家和秦家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兩家沒什麼來往,但到底都是同個階層的人,明晴知道秦家家族大,盤錯節,家族部也是勾心斗角。
也聽家人提起過,秦老爺子——也就是秦封的爺爺秦暮森,已經和秦封達約定,只要秦封在今年年底能讓‘景盛’這一整年的凈利潤比去年翻一番,秦家的家族企業就全權給秦封,由他當整個秦氏集團的新任接班人,但倘若他沒做到,家族企業便不會再考慮讓他掌管,甚至就連“景盛”都不再屬于他。
簡而言之,這是一場豪賭。
秦封贏了,整個秦氏都是他的。
但如果他輸了,那便是一無所有。
秦老爺子的狠辣無整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而他向來說到做到。
就比如當年他的大兒子秦景盛不顧他的反對,偏要娶秦封的母親封婕,秦暮森便要兒子離家里自己創業,如果三年達到了他的要求他就同意這門親事,但若是三年期限到了,秦景盛沒能完約定的目標,那就乖乖滾回家,聽從家里為他安排的商業聯姻。
當時秦景盛二話不說就搬出去和封婕創業去了。
于是后來就有了“景盛”這家公司。
可是,現在別說利潤翻一番了,‘景盛’這個公司都要破產了。
阿眠嫁過去簡直就是跳進火坑啊!!!
“我想要幫他,就得用我母親留給我的產,不過,用產需要經過我外公的同意才行。”姜眠很無奈道:“外公說他可以同意,但是有個要求,就是要我跟秦封聯姻結婚。”
“‘景盛’對秦封來說,意義重大,我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他父親生前留給他的公司破產,所以就答應了。”
說完,又對明晴笑了下,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反正我對婚姻本沒任何期待,但是外公肯定不準我這輩子都不結婚。那我與其以后被家里安排嫁給別人,不如現在嫁給救命恩人,對吧?”
“就沖他不顧命下水救我這點,他在我心里早已是一個正直的好人形象了。”
姜眠的話音剛落,心里那個正直的好人就給發了微信過來。
前段時間確定好聯姻后他倆就加了微信,但加上后也沒聊天。
只有姜眠在添加他時發的那句備注:“我是姜眠。”
秦封的微信容言簡意賅:【聊聊?】
姜眠回他:【好,你在哪兒?】
秦封發了個定位給。
姜眠起穿好服,對明晴歉意道:“抱歉,晴晴,秦封找我談事,我們晚飯后直接溫泉莊園面吧。”
正在喝咖啡的明晴擺擺手,“去吧,晚上見。”
姜眠今天沒開車,出了櫻花園后打了輛出租。
去秦封在的餐廳之前,順路到一家店取了件東西。
到的時候,秦封正在邊品紅酒邊等。
戴著金邊框眼鏡的男人坐在雅間里,姿態隨又優雅,他掉了西裝外套,只穿了件襯衫和馬甲,端著酒杯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漂亮的不像話。
整個人看起來而斯文,有一種說不出的雅。
旁邊的假山水流縈繞著繚繚白霧,過雕花隔門,愈發顯得朦朦朧朧,格外有調。
姜眠禮貌地喊:“學長。”
秦封掀起眼皮看向姜眠,他的目約含笑,隔著薄薄的鏡片過來,更顯溫和了些。
秦封語調散漫道:“坐。”
姜眠在他對面坐下來。
隨即就有服務生陸陸續續把菜品端上桌。
等服務生都退去,包廂門被關好,只剩他倆,姜眠才開口問:“學長,你找我過來是要聊什麼?”
“先吃,吃完再談。”他說著,已經拿起筷子,率先夾了菜吃。
姜眠只好也拿起筷子來吃東西。
兩個人雖然三年前就在學校里重逢了,但其實這三年來沒什麼集,畢竟本科和研究生不在同一個校區,而且秦封提前一年就碩士畢業了。
所以他們其實……也并不。
關系只能說是認識。
不的兩個人在同一個飯桌上單獨面對面吃飯,誰都沒有打破這份著尷尬的沉默。
姜眠覺自己是被來當陪吃的。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秦封這才不不慢地開口問:“明天就要去領證了,所以我想再跟你確認一遍。”
他一字一句地問:“你真的要跟我結婚嗎?”
姜眠表淡然,清的目與他深幽的眸子對視著,顯得格外單純無辜。
眨了眨眼,點頭:“嗯。”
秦封的視線不曾從姜眠臉上挪開,問:“為什麼?”
姜眠沒有跟秦封坦白就是八年前他救的那個小孩,只說:“我需要一份婚姻讓外公對我放心,而你恰好需要一場聯姻挽救你的公司。”
姜眠知道他心里有個喜歡的白月。
倘若有一天他的白月回來找他了,姜眠就跟他離婚,放他走,讓他去找他喜歡的人。
而在斷絕一段關系時,單純的利益關系會比有羈絆的關系更容易也更輕松地結束。
如果現在告訴他,就是他救的小孩,嫁給他其實是來幫他守住公司的,那麼以后他們要結束婚姻關系時,他可能會對他心生愧疚和歉意。
姜眠已經把所有后路都替秦封想好了。
不想他愧疚,也不要他的抱歉,只是想在他深陷囹圄困境時幫他一把,還了他的恩,然后在合適的時候離開他。
秦封聽了的回答,不聲地提醒:“你才21歲,還沒大學畢業,就這樣嫁給我,不后悔嗎?”
他在給反悔的機會。
如果說后悔,但凡有一點猶豫,秦封都不會去跟領證。
可是,姜眠目沒有一的松飄忽,很堅定地著他,回道:“不后悔。”
然后又問了句:“你多大?”
秦封微挑眉,“26,大你五歲。”
所以,八年前,他救的時候,也就才18歲而已。
18歲,人生剛要啟航的年紀,一生當中最好最好的年紀。
他不顧自己的生死,把瀕死的從海里救了出來。
姜眠輕聲反問他:“你會后悔嗎?”
的語調像在問他后不后悔結婚,又仿佛在問別的什麼。
剛喝了一口酒的秦封作幾不可查地微頓了瞬,然后就勾笑了,“我當然不后悔。”
他那疏懶的語氣仿佛在說——這場聯姻對我有利,我為什麼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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