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那就去贏。”

蘇硯聽見南嘉魚如此說，毫不猶豫鼓勵道。

這反倒是讓南嘉魚有些意外看著他，說道：“你相信我呀！”

“這個自然。”

蘇硯臉上沒有毫遲疑，眸看著，“是小師叔的話，一定能夠做到的！”

言語神態間充滿了對的信任，沒有原則的那種。

南嘉魚聽完后只有一個想法，他好我！

再沒人比蘇硯更清楚的書法水平了，就那狗爬字，還能相信會贏，這濾鏡都要蒙蔽他的雙眼了。

他真的好我！

使人盲目，唉！

南嘉魚心下暗嘆一口氣，硯硯師侄的眼睛都能和陸沉師叔有的一拼了。

不過還是有點的，所以南嘉魚對著蘇硯重重點頭，應聲道：“硯硯放心，我會贏的！”

蘇硯語氣充滿鼓舞，“嗯！我相信小師叔。”

就跟稚園的老師哄小朋友一樣。

也確實。

在蘇硯看來，都要讓人心甚麼也不懂的小師叔，和兒無甚區別。

一旁的葉錦見這兩人旁若無人的談，還口口聲聲說贏，簡直是不將他放在眼里！

心下氣結！

他重重冷哼一聲，將對面兩人注意力引到他上來，盯著南嘉魚說道：“你可敢應戰？”

也不等南嘉魚應答，他接著說道：“不管你敢不敢，你都得上！”

說罷他對著南嘉魚晃了晃手上的那塊蜀山劍符。

威意思顯然！

十分紈绔惡霸作風。

雖然在南嘉魚看來，這就是個傻子。

地主家的傻兒子來敗家。

還能怎麼地？

當然是笑納啊！

“我答應你，不過比賽時間和容由我來定。”南嘉魚看著他道。

“可以！”葉錦一口答應。

“三天后，此時此地，你與我較量一場！”南嘉魚道。

“沒問題！”葉錦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滿口答應，他將手上那塊蜀山劍符拋給，“三日后見。”

說罷，轉離去。

自始自終連蜀山劍派的山門都沒進去。

“呀！南師叔答應和葉公子斗書法了啊！”

“葉公子連蜀山劍符都拿出來了，難不還能拒絕？南師叔真是太難了！”

“怕甚麼？葉公子沉浸書道多個春秋，我們南師叔道才幾天？即便他贏了，面子難道還能有彩？”

“就是！再說了我們南師叔之前可是生長在某個古老神保持著遠古祭祀傳統的部落族群，葉公子他勝之不武！欺負人啊！”

……

……

南嘉魚：你們還記得這個設定啊！

都快忘了裴獻給的這個人設了。

那一長串設定，連都沒法一口氣完整說下來不結，真是佩服這群蜀山劍派弟子，能夠一字不差的背下來。

南嘉魚聽了會四周蜀山劍派弟子們的談，基本上就是沒人認為會贏，且一致覺得雖敗猶榮，以及葉錦不講武德欺負菜。

也是，南嘉魚那副狗爬字在蜀山劍派的主峰絞刑架上公開刑了一個月，往來弟子哪個沒瞻仰過，誰不知道南嘉魚的底細。就這，能贏才怪！

“小師叔，回去吧。”

蘇硯站在旁，說道。

南嘉魚抬眸看了他一眼，點頭說道：“好。”

二人便返回白鷺峰。

“不必在意他們的話。”

回去的路上，蘇硯說道。

“我沒在意。”南嘉魚搖了搖頭說道，“他們說的也是實話，我確實字寫的不好。”

“已經很好了。”蘇硯糾正道，“比之前進步許多，假以時日，小師叔定能寫得一手風流雋逸之書。”

南嘉魚轉頭看著他，笑瞇瞇說道：“謝謝你啊！”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對蘇硯說道，“因為硯硯在教我嘛，硯硯教的這麼好，我肯定學的也好。”

蘇硯看著，手撓了撓臉頰，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又得意，說道：“也沒小師叔說的這麼好啦，主要是小師叔聰明勤勉，好學上進。”

說著說著，角難以抑制地向上翹起。

年人的和心事，可見一斑。

這一天，蘇硯回去時，腳步輕快跳躍。

跳躍著回去的。

韓堯老遠就看著他走三步跳兩步，跟只兔子樣。

眉頭了。

“干甚麼，干甚麼呢！”

韓堯訓斥道，“好好走路！”

“嘿嘿！”

被訓了蘇硯也沒生氣，沖著他師父嘿嘿傻笑。

韓堯：……

我這徒弟莫不是傻了？

“遇著甚麼事了？這麼開心。”他看著蘇硯挑眉，問道。

蘇硯也不瞞他，三分炫耀七分得意道：“小師叔今日夸我呢，說我教的好。”

韓堯：……

這話他沒法接。

良心很痛。

自家徒弟是個甚麼坑貨，韓堯心知肚明，也就裴獻那個傻徒弟才會對他如此死心塌地的信任。

偏偏一個敢說，一個還敢信。

看著自家蠢弟子這幅喜上眉梢得意的不行的樣子，韓堯就忍不住良心痛，造孽喲！這是。

將來兩人若是知道了真相……

那場面，他沒眼看。

“收收你臉上的笑，蠢死了！”韓堯忍了忍，忍無可忍道。

……

……

次日。

蘇硯照例去給南嘉魚講道授課，“昨日忘記與你說了，那位葉錦公子，乃是紅葉書院的八十一名學士之一，位列第三十六名，主修書法道。”

他對南嘉魚介紹葉錦的來歷，說道：“葉錦十分仰慕陸沉師叔祖，曾請陸師叔祖點評過他的字畫，當時陸師叔祖給了八字評語。”

“刻板規整，失了靈氣”

南嘉魚聽完“哦”了聲。

想了想，問道：“所以他這是因生恨了？”

“恰恰相反，自此以后，葉錦便致力于得到陸師叔祖的認可，為此將修界所以得到過陸師叔祖贊譽的修士都挑戰了個遍。”蘇硯說道。

南嘉魚：噫！

原來是陸沉的過激廚啊！

“那他贏了嗎？”南嘉魚好奇問道。

“有輸有贏吧。”蘇硯道。

“哎！”

南嘉魚還以為他沒輸過全是贏呢，看他昨日那副囂張的樣子。

“不過正如你所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種斗法本就是沒有意義的。”蘇硯繼續道，“葉錦這是鉆了牛角尖，迷了心竅。”

“不瘋魔不活嘛。”南嘉魚說道，倒是能理解葉錦的瘋魔，對他的印象也改觀了些，葉錦上的那瘋瘋癲癲的癡勁狂勁，正是他殉道者的特質。

蘇硯有些詫異看著，不知如何就和葉錦共鳴了。

“我有個問題！”南嘉魚舉手提問道。

“請小師叔提問。”蘇硯看著道。

“為何大家都稱呼他為公子？”南嘉魚有些奇怪道，修士不該稱呼為道友的嗎？怎麼到了葉錦那就是公子了？

蘇硯一副深沉的語氣，“你不覺得他很像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嗎？”

“……”南嘉魚。

明白了。

“確實。”南嘉魚點頭贊同。

是個公子哥呢！

出行在外大把撒錢，滿寫滿壕氣的葉錦，不知從何時起各界修士開始稱呼他為公子，葉公子。

這個名號漸傳漸廣，到最后所有修士都稱呼他為葉公子。

三界只有一個葉公子，提起葉公子，必然指的是他葉錦。

“和葉錦的比試，小師叔可有打算？”蘇硯關切的問了句。

南嘉魚拍著脯自信滿滿道，“硯硯放心，我有必勝的法寶！”

蘇硯：？？？？

南嘉魚沖著他神一笑，“不能提前題，到時你就知道了！”

這麼說，蘇硯就更加好奇了。

但見南嘉魚這麼一副神神保的樣子，他也只得按捺住好奇，等后天揭開答案了。

……

……

很快的三日之約到了。

蜀山劍派山門前已經圍滿了人，都是好奇前來觀看南嘉魚和葉錦斗法比試的。

一襲茶錦袍的葉錦早早就到了，待看見了前方走來的南嘉魚和蘇硯，不滿道：“怎麼來的這麼遲？”

“是你來早了。”南嘉魚不客氣道，手里拿著一副卷軸。

“也就你能掐著時間點最后一刻道。”葉錦嘟囔了聲，也不知這人心是怎麼長得，這麼沉得住氣。

“按照約定，比試的題目由我來出。”南嘉魚說道。

葉錦頷首，“你出。”

南嘉魚看著他笑了，然后一把打開了手中那副卷軸，展在葉錦面前。

葉錦抬頭看去，臉上表頓時凝固。

半響之后，他嘆氣說道：“是我輸了。”

“陸書仙的眼一如既往犀利獨到。”

南嘉魚：……

你不說這個還好。

一說這個，就忍不住角搐。

萬惡之源，一切始作俑者，陸沉！

“多謝賜教！今日大開眼界。”葉錦朝著前方南嘉魚致敬說道，然后轉干脆離去。

如此變故，頓時激起人群一陣沸騰。

“發生了甚麼？”

“怎麼葉公子突然認輸了？”

“南師叔手上那副卷軸寫了甚麼？”

眾人目好奇又疑朝著南嘉魚手上那副展開的卷軸看去，只見上面赫然寫著一行行優流暢、華貴飄逸的……陌生字符。

與他們認知截然不同的另一種字符。

雖不識其意，卻能看出這種字符自一系，字顯其意，文以載道。

從這幅陌生的行字中，他們能看見鮮花與日月，浪漫與遐思。

這是一副無法被復刻的行字。

即便復刻，亦遜一籌。

難怪葉錦會認輸。

他寫不出這幅字，寫不出那副字的浪漫遐思。

“小師叔，你寫的是甚麼？”蘇硯收回目，同樣好奇地問旁南嘉魚。

南嘉魚彎了彎角，笑著說道：“是一首詩哦！”

是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啦！

用的是花英文。

曾出于職業需求和興趣好，練過很長時間的花英文，時隔多年沒想到在這里派上用場。

就很奇妙！

“南師叔果然是來自某個古老神保持著遠古祭祀傳統的部落族群！”有蜀山劍派弟子語氣激大聲說道，“這肯定是來自神古老部落的神符文！”

南嘉魚：只是花英文而已……

還有，你們還沒忘記這個設定啊！

倒不如說，南嘉魚今日坐實了這個傳聞了。

若說蜀山劍派的弟子原本對裴獻放出去的南嘉魚來自某個古老神保持著遠古祭祀傳統的部落族群，這個傳聞半信半疑的話，如今是深信不疑。

石錘南嘉魚就是來自古老神的部落！

裴獻知道以后，笑得不可抑止。

哈哈哈哈！

我的寶氣徒兒喲！

你還真是會給自己找麻煩。

于是——

在南嘉魚不知道的地方，誅仙劍主來自某個古老神上古世族群的消息，飛快的轉變整個三界。

各大宗門諸方勢力同時接到這個報。

報上還有一條——

“誅仙劍主書法造詣極高，被陸沉書仙評價為驚天絕艷風骨天，于書法比試中擊敗紅葉書院葉錦。”

現在整個三界都知道，南嘉魚擅書法，擊敗了紅葉書院葉錦，造詣極高。

南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