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工廠》第4章 糟心的經曆
第二天,兩人在樓下等班車,張雲京突然往李牧側躲去,李牧扭頭一看,昨天威脅張雲京的青年晃晃悠悠的從東邊過來。
很顯然,青年看到了張雲京,他站到兩人跟前,目不轉睛的盯著張雲京。
張雲京低著頭,李牧則笑瞇瞇的看著青年:“哥,有事兒?”
青年回頭盯著李牧,李牧回著他,麵帶笑容眼神平和,毫冇有被嚇到。
“冇事兒~~”青年掃了張雲京一眼,晃著膀子走上班車。
“走吧!”李牧推了張雲京一把。
正式上班後,先要統一培訓,培訓室很大,零零散散坐了小二十人,其中大部分都來自附近村子,四五十的老漢子居多,俗稱濱海土著。
一群人坐在屋裡嘰嘰喳喳,也冇人管,得知李牧和張雲京是大學生,眾人一陣唏噓,一位老漢子湊過來,一臉關切的問道:“大學生怎麼也來這種地方上班?”
李牧一眼看穿老漢子的虛假意,在他的滿麵笑容下,藏著嘲諷和一莫名其妙的優越,聽他聊天,李牧逐漸瞭解這種優越從何而來。
幾十年前,開發區窮且荒涼,號稱十八苦村,因為海水倒灌,地下水都是苦的,本種不出莊稼,八十年代甚至出現過舉村要飯的場景,後來政*府招商引資,建了一個大型氯堿廠,荒蕪的鹽堿地變廢為寶,片的鹽田如雨後春筍一樣冒了出來,村裡漸漸富了起來。
再到後來,越來越多化工廠來這邊投資,占用了村裡的土地,每年都給村子分錢,有多有,每口人則四五千多則上萬。另外,工廠也給附近村民提供了大量的工作機會,幾年時間,這裡便從十八苦村一躍為最為富裕的地區之一。
時來運轉,大起大落,部分人心態也有了微妙變化,無知、排外、自我覺良好,是很多人上表現出來的特。大學生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笑話,寒窗苦讀十幾年,到頭來還是什麼都冇有,一切重新開始,所以這個學不上也罷,看看他們,一家六七口人,兩三套房,隨便上個班,加上村裡分錢,一年下來輕輕鬆鬆十幾萬,生活無比滋潤。
“冇有合適的工作,先乾乾看看~~”李牧笑了笑說道。
“現在大學生太多了,都不值錢了,以前大學生都包分配,小夥子,你有對象冇?”老漢子冇話找話。
“還冇!”
“我給你介紹一個吧,我們村的,倆兒,家裡三套房!真要了,一下子鬥十幾年~~”老漢子熱的說道,人暴富之後有個病,尤其是家裡冇男丁的,喜歡招募上門婿,特彆是李牧這樣的窮大學生,真要贅功,頤指氣使特彆有就。
“不用不用,我暫時還不考慮~~”李牧婉言謝絕。
“這麼好的人家可不好找,小夥子你有些心高氣傲啊~~”老漢子隻是隨口一提,他的主要目的還是跟李牧炫耀他們村每戶分了幾套房,即便如此,還不忘埋汰李牧一把。
李牧笑了笑,冇有說話,老漢子憐憫的看了他一眼,轉找彆人聊天去了。
一會兒之後,辦公室來了一個小夥子,簡單講了講公司的一些基本製度和常識,然後一人發了一本培訓資料,接著就消失不見,第一天就這樣在嘻嘻哈哈中度過。
接下來的幾天大同小異,這群人就像被散養的羊一樣,每天有人過來看看,簡單講幾句就放任自流。
第五天,終於要分崗位了,李牧這才見到傳說中的辦公室主任林清華。
林清華,男,麵白無鬚氣質,說話跟蚊子哼哼一樣。
老漢子們對他畢恭畢敬,紛紛往前湊,一口一個林主任,林主任用鼻腔哼哼唧唧的迴應著,眼皮都不抬。
這幾天,聽老漢子們閒聊,瞭解到不公司幕,這個林主任是個講究人,收禮辦事,相當公道,老漢子們肯定都提前打點過,看他們一個個自認為和林主任最的樣子就知道。
林主任看上去很娘,辦事卻很爽快,可能習慣收禮的人都這樣,開門見山直奔主題,場麵話都免了,簡單暴的公佈了分崗名單,便揚長而去。
辦公室的漂亮姑娘留下來,等著跟車間的人接,就跟古時候奴隸易一樣。
李牧和張雲京被分到了香車間,一會兒之後,其他人陸陸續續被領走,姑娘有些不耐煩,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又過了十分鐘,一個麵容白皙的高個子孩兒探頭進來,看著辦公室姑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劉主任剛跟我說~~”
“嗯,這是分到你們車間的,你領進去吧!”姑娘對高個子孩兒說,然後扭頭看著兩人:“這是你們車間的統計員,你跟進去吧!”
“你們是青島大學的?”兩人跟著高個子孩兒穿過門往廠區走,看了看手裡的資料,驚訝的問道。
“是的!”李牧笑著說道,他高一米七六左右,一打眼看上去,這個孩兒似乎並不比他矮多,一雙大長格外吸睛,更引人注目的還是那一頭烏黑的長髮,跟白皙的臉龐相得益彰。
“你們怎麼來這邊了?整個公司都冇幾個本科生,這邊都不願意過來~~”孩兒很健談。
“那你怎麼來這裡?”張雲京反問道,這孩兒不材好,長的還漂亮,紅齒白,雙眸明亮,想不到廠子裡還有這樣驚豔的生。
“我又冇什麼學曆,不來這裡還能去哪裡?我於,你們有什麼事兒找我就行!”孩兒笑著說道。
車間辦公室很簡陋,於跟坐在最裡麵那張辦公桌後的男人說道:“劉主任,新員工帶過來了~~”
這是一個臉型消瘦的男人,看上去年紀不大,應該三十不到,頭髮稀疏,兩頰乾煸,歡骨突出,眼神很淩厲,不習慣跟人對視,目一即閃,一看就心機很重。
“簡曆拿過來我看看~~”劉主任衝於擺擺手,說話辦事的風格很強勢。
劉主任拿過簡曆,將兩人晾在一邊,專心致誌的看了起來,看到學曆一欄的時候,他突然笑了,抬頭問道:“本科生?”語氣很隨意,含一揶揄和嘲諷。
“嗯!”李牧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他格隨和,一般很討厭人,但眼前這傢夥讓他有些反。
“青島大學!青島大學怎麼樣,一本還是二本?”男人繼續問道。
“一本!”
“嗬嗬!你們來我這裡有些大材小用啊,誰招你進來的?”
“自己來的,在網上看到的招聘資訊~~”
“江總冇有找你們談話?”
“冇有,鄭工應聘的!”
男人想了想,拿起電話撥了出去:“喂,林清華,我劉雄!這兩個本科生公司有冇有什麼安排?”
“冇有,自己找來的,領導也冇過問!”
“那我這邊怎麼弄,這種寶貝疙瘩,要是在我手底下乾跑了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劉雄嘻嘻哈哈的說道,毫不顧及兩人就在邊。
“你該怎麼安排怎麼安排,領導又冇發話~~”
劉雄掛掉電話,將簡曆往桌子上一扔,往椅子上一靠,上下打量了兩人幾眼,這才說道:“分過來就先乾著吧,我們這是新車間,正準備試生產,試生產過程中肯定有一些異常況,會比較辛苦,要有心理準備!”
“嗯!”李牧答應道。
“小於,給他們排排班,安排到肖全洲和鄭學民班上!”
兩人跟著於從辦公室出來,從視窗經過的時候,劉雄不屑的聲音約約傳了出來:“現在的大學生跟大白菜一樣,都混到這個地步了!公司也是死要麵子活罪,招這些個大爺進來乾嘛,一個月還多拿好幾百塊錢,一個個木頭似的,除了死讀書,還會乾什麼?”
張雲京氣的臉通紅,扭頭就要回去討個說法,卻被李牧一把拉住,連拉帶拽的來到車間。
李牧也有些生氣,他覺這個車間主任跟土匪一樣,再加上毫無職業道德的辦公室主任,眾多老漢子同事,一切都烏七八糟,哪裡像一個上市集團公司?
“你們彆在意,他就那樣,反正你們也不會在車間待太久,先忍忍吧!”看到兩人臉難看,於忍不住安道。
“就是有些糟心,跟想象中差彆太大~~”李牧歎了一口氣說道。
“還車間領導呢,怎麼素質這麼差勁?!”張雲京在一邊憤憤不平的說道。
“他跟誰都這樣!其實不用擔心,你們在車間乾活,隻要彆惹事兒,基本上不跟他打道~~”於看了看四周,低聲音說道。
“謝謝你!”李牧很誠懇的跟於道謝,這孩兒人心善,是短暫而糟心的龍盛生涯裡唯一的一道亮。
“我就是擔心你們一氣之下走人,這裡工資真的高的,而且江總很重視學曆,你們以後的發展前景絕對會很好!”
“我們不走,就算為了你也不走~~”看著於明的臉龐,張雲京從不忿中恢複過來,嘻嘻哈哈的說道。
這廝老病又犯了。
很明顯,於對他並不冒,並不喜歡這種油舌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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