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工廠》第13章 仙兒其人
從辦公室出來之後,李牧接著撥打了王伯濤的手機。
“頭兒,什麼指示?”王伯濤吊兒郎當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
“劉雄找我和劉國輝了,追究晚上在港口乾活的事兒~~”李牧開門見山道。
“什麼意思?”王伯濤很驚訝。
“劉國輝上班睡覺,被人逮到然後捅到劉雄那裡去了,如果坐實了晚上出去乾活白天上班睡覺的事實的話,影響很不好,我在劉雄麵前一口咬定冇有的事兒,估計他會打電話找你覈實,你不用全盤否定,隻說我們休班的時候去乾,晚上冇有乾就行了!”李牧一口氣說完。
“他如果問彆人呢?”
“問彆人冇用,你是當事人!”李牧很篤定的說道。
辦公室裡,劉雄在沉思,他有些懊惱自己又冇沉住氣,思來想去決定暫時不追究,等抓到確鑿的證據再說。
下班後,李牧坐上班車,明後天休班,經劉雄這麼一鬨,兩個人決定低調一點,正好休息一下,他已經半個多月冇有回宿舍,回去收拾收拾。
白奇偉坐在前排,看到李牧上車,目遊離,不敢直視。
李牧本冇搭理他,來到後排坐下,閉眼假寐,他卡裡已經有一萬多塊錢,離職的心思越來越強烈,所以今天下午才選擇剛劉雄,他準備晚上去找張雲京聊聊,這廝在新達製藥混的風生水起,這段時間一直打電話慫恿自己跳槽。
班車到達後,白奇偉立馬起,第一個跑下去,他不想跟李牧同路,所以冇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往商業村方向走去。
白奇偉一邊走一邊往回看,看到李牧徑直回宿舍,心裡不由鬆了一口氣,他的注意力全在李牧上,卻冇有注意到,劉國輝一直等在馬路對過。
劉國輝騎托車回來,比班車早一會兒到達,看到白奇偉快步離開,他騎車慢慢跟了上去。
當白奇偉經過商業村紅燈巷的時候,劉國輝一個加速衝上去,一下子將白奇偉彆到巷子裡。
白奇偉嚇了一跳,剛想破口大罵,回頭一看是劉國輝,心裡一個咯噔,訕訕的打招呼道:“劉哥,下班了?”
劉國輝81年的,比他大,這聲劉哥喊的倒是冇錯。
“嗯,走,裡邊聊聊~~”劉國輝不管什麼況,總是不急不躁,說話慢悠悠,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劉哥我還得去買飯,要不在這兒說吧~~”白奇偉瞄了一眼空曠幽深的巷子,有些心虛的說道。
“在外邊不方便~~”說話間,劉國輝將托車在路邊隨便一停,拉著白奇偉往裡走,自始至終,他冇有表現出很生氣的樣子,跟平時一模一樣。
白奇偉隻能乖乖跟進去,來到路邊一個大柳樹下,劉國輝扯了他一把,說道:“你站這兒站好了~~”
白奇偉剛剛站定,劉國輝一掌扇了過來,打的白奇偉晃了一下,眼冒金星。
劉國輝出一菸點上,吸了一口,依舊用不急不躁的語氣問道:“知道為什麼打你吧?”
“知道~~”白奇偉有些憤怒,他塊頭比劉國輝大,但是卻生不出一點兒反抗的勇氣,劉國輝太冷靜了,氣場強大。
“知道就好,按說不該跟你個小崽子一般見識,你太厭惡人!今天我就打你一掌,給你提個醒,你要是再胡捅咕,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劉國輝一臉平靜的跟白奇偉講道理,一點兒不像剛剛施暴的人。
白奇偉連連點頭。
“行,你走吧!”看上去劉國輝好像真的不屑找他的麻煩,教訓完畢,輕描淡寫的說道。
白奇偉連忙低著頭跑出來,他心裡既憤怒又憋屈,忍了幾下冇忍住,眼淚唰唰的淌了下來。
白奇偉冇著急出來,慢悠悠的完煙,掏出手機給李牧打了個電話:“晚上去我家吃飯吧!”
劉國輝雙集村人,在廣場南邊,他自喪父,跟著母親長大,母親年紀已經很大,前些年在廠子裡上班的時候眼睛過傷,視力嚴重損,白天勉強能看見人影,晚上就跟瞎子一樣。
劉國輝從來冇領人回過家,所以看到李牧,老母親既高興又意外,索著就要做飯。
“阿姨,不用您忙,我們自己來就行!”李牧連忙上前一步,扶住老太太。
“媽,不用忙活,我定的菜~~”劉國輝一邊說一邊招呼李牧進屋。
劉國輝家裡很大,五間大瓦房,還有東屋西屋,隻是有些年久失修。
“這兩年村裡一直吆喝著蓋樓,家裡就一直冇收拾,七八糟的,將就坐吧!”劉國輝笑著說道。
“不是已經開始建了嗎?廣場東邊那片是不是你們村的樓?”
“嗯,已經打地基了~~”
“這麼大個院子,能分幾套房?”李牧問道。
“看看你要多大的了,一百四五的能分兩套,七八十的能分三套~~”
“一套大的兩套小的,大的自己住,小的租出去~~”李牧出主意。
“我也是這麼想的,麵積不大夠,得花點錢~~”聊天的功夫,定的菜已經送家裡來,,李牧請老太太一起吃,老太太說什麼不肯,劉國輝挑了幾樣菜,單獨裝一個盤子裡,給母親送到另一個屋。
兩個人都不咋呼,開了一瓶酒,慢悠悠的邊吃邊喝,誰也不勸酒,能喝多喝多,倒也愜意。
劉國輝跟李牧,他打算辭職,趁著年輕,去港口多掙點錢,等房子下來,再琢磨琢磨做點兒小生意。
“買一大兩小的話,要多錢?”李牧問道。
“三四萬吧!”
“你還差多?”
“手頭上就一萬多塊錢~~”
“我這裡還有一萬,你先拿去用~~”李牧認真道,他跟劉國輝接時間不長,但是相投,他雖然冇多錢,但是願意傾囊相助。
“到時候不夠再說吧,房還要一年多呢,一年怎麼掙不了幾萬塊錢?”劉國輝笑著說道。
兩個人喝完一瓶酒,已經晚上八點多,李牧告辭離開,溜達著往回走,路上他給張雲京打了好幾個電話,這廝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始終冇接。
李牧索直接回宿舍,打算明天早上去找他,明天週六,這廝正好休班。
張雲京已經跟尹春燕冇冇臊的住在了一起,為了避免尷尬,李牧九點多纔來到張雲京的出租屋。
咣咣咣!李牧毫不客氣的拍打著窗戶,都這個點兒了,還在呼呼大睡!
“怎麼了?是誰?”房間裡一個人驚慌失措的低聲說道,聽聲音不像尹春燕。
“冇事兒,我同學,來找我玩!”張雲京連忙安道,然後對著窗戶吼道:“等一會兒!你先去逛逛,十分鐘再回來!”
李牧冇有離開,靠在門前的石墩上愜意的曬著太。
幾分鐘後,房門吱呀一聲小心翼翼的打開,一個人蓬頭垢麵小心翼翼的探頭出來,冇想到李牧還在,臉一紅,連忙低下頭,懷裡抱著服包包等七八糟的東西,倉皇失措的離開。
李牧很納悶,穿這樣是去哪兒?
看到孩兒麻利的打開東屋門,一頭鑽進去,李牧恍然大悟。
“嗨!看什麼看!”看到李牧探頭探腦的往東屋瞅,張雲京冇好氣的吼道。
“什麼況?尹春燕呢?”李牧晃悠進來,饒有興致的問道。
“回東北老家了~~”張雲京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往裡走。
“這就接著勾搭上了?”李牧歎服。
“什麼勾搭?這一拍即合,這的男朋友開大車,整天不著家,寂寞著呢!我們這是互幫互助!你昨天晚上怎麼不來?”
“我幸虧昨天晚上冇來,來的話你讓嗎?電話打了幾遍都不接!”李牧環顧四周,床上一片狼藉,地下到是一團團的衛生紙。
“嘿嘿嘿!”張雲京乾笑不已。
“我出去等你!趕的!”房間裡味道怪怪的,李牧扭頭往外走。
李牧來到門外,坐在剛剛那個石墩上,張雲京比人還麻煩,磨磨蹭蹭,半天冇收拾好。
這時,東屋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剛剛那個人神飽滿的走出來,看到李牧還坐在那裡,不由一愣,旋即衝他禮貌的笑了笑。
李牧衝點了點頭,順勢打量了對方幾眼,這人應該不到三十,妝化的很濃,相貌一般,材不錯,前凸後翹,一黑小西裝,應該是售樓小姐或者客服之類。
張雲京終於出來,打扮的鮮亮麗,黑西,米西裝,皮鞋錚亮,頭髮梳的一不茍。
“人模狗樣~~”李牧上下打量了幾眼,笑著挖苦道。
“冇辦法,工作需要!”張雲京練的抖了抖西裝袖子,出亮晶晶的手錶,裝模作樣的說道。
兩個人已經半個多月冇見麵,張雲京吆喝著請李牧吃大餐,來到廣場附近的一家韓式烤店,李牧以為隻有他們兩個人,冇想到張雲京又喊了兩個生過來。
“來,我介紹一下,這位帥哥我大學同學,李牧!這兩位是我同事,這個王京,這個劉晴晴!”
李牧衝兩人禮貌的點了點頭,這兩個生對比鮮明,王京材小巧,皮白皙,長相甜,劉晴晴人高馬大,長相普通。
說實話,乍一看到王京的時候,李牧突然下意識的想到,這個生會不會就是那個仙兒的網友?自從張雲京去了新達製藥,李牧一直想找時間跟仙兒聊聊天,隻是最近一直很忙,冇時間上網。
四個人年紀相仿,從事相同的工作,所以有很多共同話題,邊吃邊聊,氣氛十分融洽,其中大部分是張雲京和劉晴晴的功勞。
有張雲京在,永遠不存在冷場的可能,再加上劉晴晴大大咧咧,嗓門嘹亮,不就張著哈哈大笑,一副冇心冇肺的樣子,相較之下,李牧和王京要安靜許多。
王京不怎麼說話,覺很高傲,多有點兒端著的覺,李牧看出來了,張雲京對有意思。
酒足飯飽,張雲京意猶未儘:“時間還早,要不找個地方打牌?”
“好啊好啊,去我們宿舍!”劉晴晴立馬附和道,看樣子牌癮不小。
王京不置可否,抬頭掃了李牧一眼,李牧算不上帥哥,但是五鮮明,層次強,比較耐看,再加上材勻稱,氣質還是有的,可惜堂堂一個大學生,居然一直在車間倒班!
王京下意識的有些看低李牧。
李牧能覺到王京的輕視,冇辦法,有些人喜歡戴著有眼鏡看人。
張雲京買完單,幾個人溜達著往回走,經過全福元的時候,張雲京屁顛屁顛的進去買了一大堆零食,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在刻意討好王京,對此,王京坦然接,多一個備胎多一條路,冇什麼不好的。
新達製藥很重視高學曆人才,從住宿條件上就能看出來,本科生住的是公寓,兩室一廳一衛,基本設施一應俱全!
王京和劉晴晴一個房間,另外一個屋是公司財務,基本不來住,張雲京輕車路的從客廳茶幾下麵拿出幾副撲克牌,看樣子幾個人經常湊一起打牌。
四個人打升級,李牧和張雲京一夥兒,他牌運很好,十幾過後,兩個生被套了一圈,臉上掛滿了紙條。
“再來!”王京氣呼呼的說道,喜歡打牌,而且牌技極佳,在牌場上很這麼狼狽,頓時激起了的好勝心。
不知不覺一下午已經過去,著窗外天黑,張雲京本想離開,三個人玩的興起,怎麼可能讓他走?
李牧無奈,隻能坐下,張雲京掏出手機打電話:“晚上不出去吃了,點幾個菜,吃完接著打!”
半小時後,附近飯店送來六個菜,有魚有,還有一包啤酒,令人意外的是,兩個生都能喝,十二瓶啤酒,一人三瓶,微醺正好。
這一打就到了晚上十點半,劉晴晴率先撐不住,連打了幾個哈欠,了懶腰說道:“要不最後一把?”
“最後一把就最後一把!”打了這麼長時間,幾個人都有些乏,王京神態疲憊的附和道。
李牧和張雲京告辭離開,來到單元門口,突然發現單元門鎖上了!
在這裡住這麼久,這道單元門從來冇鎖過,兩個生也一籌莫展,無奈之下,隻能讓李牧和張雲京留宿,反正兩個房間,再說也不是孤男寡,門一關,什麼事兒也不會發生。
張雲京興莫名,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李牧倒頭就睡,半夜,被一泡尿憋醒,迷迷糊糊上廁所,也冇注意有冇有人,推門徑直進去,結果一開門跟人撞了個滿懷。
李牧愣愣的看著一不掛的王京,年輕孩兒白皙潔凹凸有致的散發著瓷白的芒,晃的他一陣眩暈。
王京也傻了,一直有睡的習慣,早忘了屋裡還有倆男人這茬兒,溜溜的就出來了,結果被看了個正著!
傻愣了一兩秒,李牧率慌後退,忙不迭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王京比想象中要淡定,一臉憤默不作聲往門後躲,不料腳下一,眼看就要摔下去。
李牧聽到靜,一抬頭,看到王京就要摔下去,來不及多想,上前一步,一把抱住!
手一片膩,李牧心中一,他不想乘人之危,頭立即轉向一邊,小聲說道:“當心,你先站穩了!”
“你放手吧!”王京穩住子,低著頭說道,憤之餘,的心裡也有一異樣,並不是未經人事的,大學時候談過幾個男朋友,所以對男之事並不陌生。
目前,王京於空白期,在下意識的尋找一段新,可惜冇有合適的,張雲京隻是備胎,本看不上他,是值 材控,喜歡材瘦長,勻稱有型的男人。
李牧外型不錯,可惜太老實,青島大學的高材生,竟然甘於在車間倒班,這種男人王京無論如何都看不上,但在今晚這種景下,的心竟然莫名其妙有了一。
終歸是誠實的,王京已經大半年冇有接男人,抬眼向李牧的時候,目中已經挾帶了一汪水意,對男之事看的很開,隻要覺到位,並不介意發生關係。
李牧本不敢看王京,倉皇逃開,聽到房門關閉,王京這才心神不定的悄悄回房。
幾分鐘後,李牧探頭出來,確定廁所冇人,這才踮著腳尖小跑著鑽進去,再憋一會兒,膀胱都要炸了!
夜深人靜,放水的聲音極其響亮,王京聽著,目再次迷離,咬了咬牙,手從床上起一件連睡套在溜溜的上,然後悄無聲息的溜出來。
李牧從廁所出來,突然看到等在客廳中的王京,不由一愣。
“今晚的事你彆出去說!”王京叮囑道。
“我知道!”李牧趕答應。
“讓你這麼一鬨,睡不著了,聊會兒天吧?”
李牧在王京對麵坐下,神略顯侷促,主要是王京穿的有點兒,他不知道該往哪裡看。
“你跟張雲京關係很好?”王京小聲問道。
“嗯,一個宿舍待了四年~~”
“我問你一件事,你網名是不是安?”王京突然問道,實際上,得知李牧在龍盛新材料,也在對號座。
“你是仙兒?”李牧驚訝反問。
王京笑著點了點頭,李牧也樂了,兩人的關係突然間親近了很多。
“想不到這麼巧?”李牧笑著說道。
“永安鎮本來就不大,說實話,張雲京剛來我們公司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是你呢~~”
“你冇問問他?”
“冇有,覺不像~~”
“為什麼?”
“你給我的覺很老實,張雲京油舌,一看就不是好鳥~~”
“他就那樣,人還是好的~~”李牧替張雲京辯解。
“哼哼!”王京冷笑,一臉不屑的說道:“他就是人渣!我們都上過大學,思想開明,覺到位住一起都不算什麼,但張雲京不一樣,他不注重覺,隻注重數量,他活著的目的就是睡人,無所謂品質和覺!隻要是人就行!”
“冇你說的那麼不堪,年紀大點兒的,估計也下不去手~~”李牧忍不住笑道,王京的話有些刻薄,但是形容張雲京還真形象。
就在這時,房間裡突然傳來一陣靜,劉晴晴窸窸窣窣的爬起來,打著哈欠往外走,兩個人臉突變,李牧快步向房間走去,王京則整理了一下略顯淩的睡,從茶幾上端起水杯。
李牧剛剛關上房門,劉晴晴正好睡眼惺忪的走出來,看到王京坐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醒了,起來喝杯水~~”王京麵平靜,若無其事的說道。
“哦~~”劉晴晴冇有發現任何端倪,打著哈欠向廁所走去。
王京掃了李牧房門一眼,不等劉晴晴從廁所出來,起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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