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公務員》219|百年水深千年火熱 3

國師沒回答他, 已經完全沉浸了在那一幕帶給他的至今不散的悚然之中。

他道:“那些人面很久沒見過了。就算只是夜裡的月它們也不了, 我突然把面拿開,它們好像吃了一驚,都瞇起眼睛,不說話了。但是過了一會兒,看清是我, 它們就開始……喊我的名字。

“我驚呆了。前面說過, 我沒見過比幾萬個人從空中掉下來燒死在火海裡更恐怖的畫面, 但當時眼前這幅畫面,比那次更恐怖千萬倍!

“我拿著面的手抖個不停, 要不是整個人都已經僵了, 那面恐怕就掉下來吵醒太子殿下了。而那三張人臉似乎很急切地想對我說什麼,一張一合更厲害, 但又低了聲音, 像怕吵醒太子殿下。

“我看到它們的樣子惡心又害怕,但又忍不住想知道它們想告訴我什麼, 所以我就彎下腰,屏住呼吸, 湊近太子殿下的臉去聽。

“靠的太近,我聞到了濃濃的藥草味掩蓋不住的腥味和腐爛味。我聽到它們說, 讓我快跑, 太子殿下瘋了!

“原來,另外三人離開後,還是不放心, 返回去找太子殿下。誰知,剛好撞見太子殿下帶了許多人,往銅爐那邊趕。

“他們這才知道,太子殿下本沒有放棄用活人獻祭的法子,又驚又怒,出來阻止,和太子殿下打了起來。誰知殿下居然痛下殺手,直接把他們三個,連同那幾百個人,一起投進了銅爐!

“其餘的百姓當然被丟進去就灰飛煙滅了,但他們三個有修為在,又是被太子殿下所殺,怨念執念極深,魂魄居然用這種方式寄生在了他上,還在每日憤怒地對他喋喋不休,想要阻止他的所作所為。

“我聽著聽著,覺得恐怖又茫然,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什麼恐怖?我居然說不清楚,到底是這個太子殿下更恐怖,還是他臉上這三個東西更恐怖!

“這個時候,我覺到,一只手放到了我頭上。

“我頭皮一麻,慢慢抬頭,看到了太子殿下。

“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他和他臉上那三張人面,一共四雙眼睛,全都在看著我!

“那些人面的表變化更大了,扭曲著撕裂了他臉上的傷口,很多流了下來。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很久,隨後,歎氣道:‘我不說是過,讓你不要進來的嗎。’

“我忽然明白了這些日子所有的異常是怎麼回事。

“殿下發現自己臉上長出了這樣三個東西,無法接,也不能容忍在鏡中看到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模樣的自己,所以打爛了所有的鏡子。流,是因為他想用刀把它們割下來,腐爛的味道,是因為傷口遲遲不好,但是無論割去多次,它們又都會重新長出來!”

國師捂住半邊臉,瞳孔劇烈地收著。

他道:“我……一下子跪在了他床邊。

“太子殿下慢慢從床上坐起來,說,‘你不要害怕。他們變這樣,是因為他們背叛了我。只要你不這麼做,我對你還是會像以前那樣的。你還是我最忠心的侍從,一切都不會有什麼改變。’

“我怎麼可能不害怕?!又怎麼可能會沒有什麼改變?早就全都變了!

“太子殿下非常聰明。他從前是從來不會看人臉的,但自從被貶後,他就學會了察言觀。他看出了我在想什麼,緩緩地問:‘你也要離開了,是嗎。’

“說真的,我不知道。如果他只是把他口中的‘惡民’投進銅爐,我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我說過我真的會理解的。

“但是他把這麼多年來我們最好的朋友也親手殺了扔進去,我們相依為命啊!這真的已經……喪心病狂了。我……沒法接

“太子殿下自言自語道,沒關系,我早就料到了,我變這個樣子,沒有人會留下來。我可以一個人。我明白了,我從來都是一個人!!!我不需要別人!!!

“他臉上表突然變得猙獰萬分,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口裡不停地重複:我可以一個人,我可以一個人,我一個人我一個人我一個人我一個人我一個人,我不需要別人,不需要別人不需要別人不需要別人……

“殿下的力量很強,如果他真想殺我,我應該是一下子就被他哢斷了脖子,聲音都發不出來,但我沒有馬上死。而且他一發作,我們的三個朋友都在他臉上大起來,好像對他做了什麼,鬧得他也頭痛大,我也在。我們五個人都在狂呼喊,瘋了一樣。太子殿下一手抱著自己的頭,另一手掐得更用力。我眼前發黑,覺快不行了,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他枕頭底下的東西。

“他枕頭下有一把劍,睡覺時就枕著,這也是他被貶後才有的習慣。我抓住劍柄,把劍拔|了出來。寒閃閃,殿下哈哈大笑,雙眼紅,說你也想殺我嗎?來!快刺我!朝我心口捅!不差你一個!我倒要看看,最後死的是誰!是你們死還是我死!

“我當然沒有捅他,我把那把劍橫在他面前,聲嘶力竭地喊:‘殿下!殿下!回來吧,你看看自己!你看看你現在變什麼樣子了?!’”

“他把所有的鏡子都打碎了,已經很久沒有照過鏡子了。那劍的劍鋒雪亮,突然映出了他此刻的模樣,他也看到了自己的臉。

“他看到鏡中的自己,忽然呆住了。

“殿下手上掐著我的力量沒有減輕,但是,過了不知多久,他看著看著,眼裡忽然流下一行淚水。

“看到他那行淚,我也忍不住淚流滿面。劍上的倒影,多麼醜陋!我看一眼都惡心,我為什麼要讓他看到這樣自己,提醒他他現在就是個如此醜惡的怪

“我還是不忍心,劍手,落到地上了。

“最後,太子殿下把我用力丟了出去,說,滾吧。

“我連滾帶爬逃走了。”

一口氣聽到這裡,謝憐心裡懸著的那口氣才稍稍松下。

國師也放下了手,道:“我逃了很遠,逃出了烏庸國。沒過多久,銅爐火山,又一次發了。

“這一次,整個烏庸國,全都被埋葬了,幾乎無人幸免。一個國家,就這樣消失了。

“我逃過一劫,後來再也沒有聽到過太子殿下的消息,他好像和烏庸國一起被埋葬了。

“我登過天界,自己也修煉,有點小,保持著的狀態,在人間漫無目的地流浪。我從年時就侍奉太子殿下,現在不用侍奉他了,反而不知道該幹什麼。

“殿下沒了,我的三個朋友也死了。我做了三個空殼假人,讓假人用他們的語氣陪我說話聊天,偶爾打牌。”

聽到“空殼假人”,謝憐深微微一凝。國師道:“後來我法有進,我又把我那三位朋友的本領灌輸給了他們。”

謝憐低聲道:“是另外三位國師嗎?”

難怪他總覺得另外三位國師有點奇怪,從來不單獨行,也不和他單獨流,原本本是假人,離開了國師就會餡。國師道:“是他們。所以,說起來,你也算是我那三位朋友的徒弟。可惜我畢竟不是他們本人,能灌輸給假人的本事也不過他們的十之二三,沒能教你多。那三個陪了我很久的假人也早就被他毀掉了。”

“再過了一兩百年,天界更代,原先的神們全都隕落了,漸漸又換上了新的一批神。不過這些都不關我的事,我也就混吃等死賴活著。

“直到有一天,在某個國家,有一位太子殿下,出生在了熒守心之日。

“也就是你了,仙樂國的太子殿下。

終於來了。謝憐放在上的手微微收

國師盤而坐,抱著手臂道:“我覺得很巧,很有緣。但其實那個時候烏庸覆滅已經很多很多年了。幾百幾百年總會遇到個一兩次的,本就不巧。但我抱著自己也不明白的什麼心,隨便編了個名字,去做了仙樂國師。”

謝憐心道:“就知道名字是隨便編的……”

國師道:“我不是鄙視你們仙樂,但想在那你們那兒混個國師當,對我來說太簡單了。只有一個問題,就是人們總覺得上沒辦事不牢,年紀輕的就一定沒資曆沒本事,會被看不起。如果我頂著這張臉去應試,說不定不給我過,所以我把臉改了一下,大了個十幾二十歲,果然很快就混上了。而作為國師,我就得和天界的神們直接對話了。

“於是,我對上了君吾。

“君吾的樣貌,和我悉的那位太子殿下,是完全不一樣的。但是,我畢竟對他太悉了,對話了幾次,我就有點懷疑了。但也只是懷疑。

“而且就算我再懷疑,我也不想說破什麼。

“他已經完全變了另一個人,臉上的人面也消失了。我以為是我那三個朋友怨氣散去了,既然如此,也沒必要非舊事重提,打破這份寧靜。都裝作沒認出對方,不也很好。”

謝憐道:“如果是我,大概也會這麼做。”

國師道:“但我們還是沒能裝到最後。因為,我們都看到了你。

“殿下,你應該猜到了我為什麼對你寄予厚。你很像他。所以,我希你能夠為一個他想為的人,或者神,你能夠做到他沒能做到的事,你能用你的完,來彌補我和他的憾。”

花城卻淡淡地道:“從一開始你就想錯了。一點都不像。”

國師看他一眼,道:“現在你當然可以說不像了。但從前是很像的。而且壞就壞在,太像了。”

他重新轉向謝憐,道:“太子悅神那一次,你救了那個從城樓上掉下來的小孩兒,我是不太高興的。不因為那件事中止了祭典,更因為,那事,你做的太惹眼了。你引起君吾的注意了。

“君吾開始和我提起你。他對你很青睞,每次我們聊你,我都覺得哪裡不合適。但我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喜歡你,是發現了十分合意的好苗子的欣喜,而且頗想點你上去,只是每次都被我用各種理由勸了回去。”

謝憐也不太願意相信君吾對他的態度全都是假的,但聽國師這麼說,又心複雜,難以言喻。

國師道:“轉折在於一念橋。”

聽到這三個字,謝憐回過神。國師道:“一念橋的那個鬼魂,你還記得嗎?”

謝憐沉聲道:“那是我飛升的契機,自然記得。”

國師道:“你遇到那個鬼魂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這個鬼魂,作祟於荒野斷橋之上,穿殘甲,腳踏業火,遍和刀槍利劍,每走一步就在後留下和火的足跡,還有他問你的那三個問題——全都讓我十分在意,到不安,但我也說不準到底哪裡不對勁。而且打敗橋頭鬼後,你很快就飛升了,我本來不及想明白。

“好在你飛升上去之後,君吾對你態度一如既往的好,很青睞,很看重,好像什麼都沒變,我也告訴自己別多想。

“然後,就是仙樂大旱,永安之。還有那個東西的出現,白無相。”

謝憐屏息凝神,國師道:“我說過,一開始我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就算後來出來了人面疫,我也只是懷疑。但因為怨靈寄生也不是那麼見的事,只是從來沒有如此大面地傳播。加上我對所謂天道有些怨憤,最初我覺得,白無相可能是自然所生,是天要來懲罰你的。

“但隨著你跟那個東西接的越來越多,人面疫越來越肆,許許多多的事,都不得不讓我往最壞的可能那邊想。”

謝憐道:“許許多多的事,是指?比如?”

國師道:“摔死在仙樂皇城門口死的那一家三口。”

謝憐窒息了,道:“那……是……?”

國師道:“後來,我檢查了那三個人的,發現,那本不是三個人,而是三個空殼。”

謝憐道:“但是空殼人是空心的,沒有髒,不會流的?!”

國師道:“本不需要髒。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髒早就都摔爛了,只要在空殼腹塞一團爛、灌滿漿就行了。我那三位朋友裡,有一個最擅長做這種奇詭之,空殼假人這種東西最初就是他先做出來的。他只教給了我們,而那個時候制作空殼假人的方式還沒有現在流傳的這麼廣,他們死了,能制作空殼假人,還能做的那麼真的,除了我,你說還剩下誰?”

謝憐低下頭,瞳孔收

那一家三口摔死在仙樂皇城門口,直接引了戰火。然而,那幾條人命,本就是假的,是個圈套!

謝憐道:“那您……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

國師道:“我本不敢。如果真的是他,我告訴了你,以你當時的子,會不會直接沖上去找他算賬?那本救不了你和仙樂國,只能加速你們的滅亡。而且,就算沒有那三個空殼,也遲早……”

遲早有別的事點燃戰火。就像仙樂皇城裡那條失蹤的狗一樣。

“後來,你敗了,仙樂也敗了。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於是,我先把皇極觀所有人都遣散了,在神武殿請他降神,然後,直接撕開了他的份。”

也就是君吾所說的,八百年前他們見過的那一面。國師道:“我質問了他很多事,他不承認也不否認。最後,我問他:‘殿下,你到底想要什麼?’

“他終於回答了。他說,他要你,為他最完的傳人。

“如果世上有一個人能完全懂他,那就是你。只要功了,你就永遠不會背叛他!

“我懂了他的意思。吵到激中,我們又起手來。我本不能打,手必死無疑,他不用手指就可以碾死我,但這個時候,他突然臉大變,捂住了臉。

“我一驚,這才發現,他的臉上,又浮現出了那三張臉!

“原來它們本沒有消失,他只是一直用法力制著它們!而現在,不知因為緒激還是因為我,它們又跑出來了!

“就這樣,我的三個朋友出來搗,鬧得他頭痛裂,表很可怕,而我又趁機逃了。

“再一次開始在人間流浪,這一次還得東躲西藏。我想著,當初的烏庸國,現在怎麼樣了呢?於是,我又回去看了看。

“沒想到的是,那一次回去,又讓我有了大發現。

“不知為什麼,過去烏庸國的土地完全被封閉了,與外界隔絕。我在那裡走了很久,又遇到了我的三個朋友們。

謝憐道:“就是那三座山怪,老、病、死嗎?”

國師道:“正是。

“銅爐吞噬了他們的軀,幾乎被焚燒到消失的骨灰和火山灰混在一起,噴發出來,隨著時間的沉澱越積越多,千百年過去,最後化為了三座大山,寄宿著他們一部分的靈魂。”

“找到和化為山怪的他們流的辦法花了我很久的時間,但功後,我又得知了很多事。

“原來,上一代的神,不是自然換代隕落,而是被他一個一個,慢慢殺的。他……屠了整個天庭,一個都沒有留下!

“而洗天界之後,他又回到人間,耐心地等了一段時間,編了一個新的名字,造了一個新的份,作為‘人’,再次‘飛升’。整個天界的先代神都死了,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誰,也沒有人知道他從前是什麼樣的。現在人間廣為流傳的‘神武大帝’的出、典故、趣聞、相貌、子……全都是假的,都是他編織的謊言!

“這個仙京,就是他一手建立出來的完全置於自己掌控之下的新天界。而先代神們的和骨灰,全都混在這座仙京地基的泥土裡,每日都被他踩在腳下踐踏。就在此刻,你的腳下說不定也踩著誰的骨灰。”

“……”

國師繼續道:“現在的他,是天界的第一武神,表面輝燦爛。但在他心裡,抑著無邊無際的黑暗。怨念、痛苦、憤怒、恨……這些東西需要釋放出來。唯有如此,他整個人才能保持平衡,繼續作為第一武神坐鎮三界,而不是大開殺戒。

“曾經的烏庸國已經變了地獄,銅爐被他投喂了無數活人和三個準神,已認他為主。他便定期把這些黑暗的緒釋銅爐,以烏庸人的千萬亡靈為佐,燃起業火,煉就了許多邪惡的東西。

謝憐道:“這些東西的煉方法,和‘絕’是不同的吧?”

國師道:“的確不同。‘絕’是比較後來才有的了,因為他……改變了煉出方式。”

謝憐道:“什麼煉出方式?”

國師道:“‘質’和‘量’。”

他又看了一眼花城,道:“你們肯定都知道,絕是百年甚至幾百年才誕生一次的,一次只能有一個,所以極為稀,難度也極大。而且,絕的前,是獨立的存在。銅爐不過是提供了一個環境,加速了他們發的過程。能絕者,在哪裡都能絕,遲早都要絕。

“事實上,‘絕’這個說法,取的是‘絕世’‘絕頂’之意。跟是否在銅爐裡練過沒有多大關系。不過,能熬過銅爐的淬煉,的確可以如此冠之了。因為本沒有幾個能熬過。迄今為止不也就三個?”

謝憐看了旁花城的一眼,恰好花城也在看他。雖然不知他為何看來,依舊微微一笑。

國師接著道:“但是,銅爐早期的產出可不是這樣的。早年幾年一次,一次幾百幾十不等,一批一批的湧出,可能跟他當時緒不穩定有關。產出的都是他的恨意和怨念凝聚而的怪,裡面恐怕不乏你們耳能詳的東西。比如——白話真仙。”

謝憐道:“白話真仙也是銅爐生出的東西?!”

國師道:“正是。這些東西,有的有自己的意識,跟他離了關系;有的卻沒有,可以算他的分|。白話真仙就有自己的意識,出去後還分了許多更小的分|。我那三個朋友留守在烏庸國境,阻止這些怪出境,我則常年在外界尋找這些東西,設法補救。”

謝憐忽然想起,上來之前國師見到師青玄時奇怪的態度,道:“師父!風師大人……當年給青玄算命、讓他們家不要大張旗鼓辦喜事的那個高人,是不是就是你?”

國師道:“廢話。除了你師父我,哪個高人還能算這麼準?哪個高人還這麼有閑?一碗粥打發了就給算?”

“……”

國師道:“那白話真仙本來想試著吞當時年紀尚小的師無渡,但師無渡這小子太狠了,小小年紀就不好對付,刀槍不本不怕,命橫得愣是沒法下口,啃怕是要崩了牙滿口,它只好轉向他那個平庸富貴命的弟弟。雖然還是沒啃著,但鬧得這兩兄弟犬不寧,還咬了個本來有飛升命格的下水,怎麼也不算虧,沒把這東西弄死我真是不甘心。”

花城道:“已經被弄死了。”

國師道:“被賀玄反吞了吧?我也有所耳聞。我本來是要盯著師家兄弟直到確認無礙的,但那時候銅爐又開山在即,沒法跟,我就先去了銅爐。等我再回去,事就變得七八糟了。師無渡了歪心思,鬧出好大一攤事,完全沒法收場!我頭疼得厲害,想管也沒法管了。”

那是真的想管也沒法管了。國師又道:“但是說真的,白話真仙本不算裡面厲害的,也就出去鬧事而已,這東西嚴格來說只能算個次品,排不上號。還有,再比如……”

謝憐低聲道:“再比如……一念橋頭,戰死亡魂?”

國師吸了一口氣,道:“……是他。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說,一切都是因為你的一句話?因為那個橋頭鬼,就是他在銅爐裡煉出來的一只黑分|,每隔許多年,它就要出來作祟殺人泄恨。但是,偏偏你,把那只怪打敗了!

“他覺到那只橋頭鬼被人殺死了,馬上就下去查看了,看到了你。而你,偏偏又當著他的面,說出了那句話——‘在無間,心在桃源’。這簡直是對他瘋狂的嘲諷,死了他的逆鱗……

“這,就是一切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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