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和牛郎清掃完戰場之后就回到了酒吧。

據牛郎說，他把安祿山的地盤暫時給執耳打理，后續可能還有不麻煩的事需要解決。

杜羽則跟他們二人說明了況，自己需要盡快的趕回不歸山。

代了幾句之后，杜羽和牛郎互換了手機號碼，又去拜別了孟婆，就此離開了里黃泉。

返回的路上，一行人坐在織的披肩上急速飛行，慚愧兄弟不斷的打量著地府的風，一切對他們來說仿佛都很新鮮。

而杜羽卻一直有心事，低著頭沉默不語。

“杜羽，你不打算說說嗎？”織輕聲問道。

“說……說什麼？”

“自從你殺了安祿山之后就變得很奇怪，發生什麼事了嗎？安祿山是你的親生父親嗎？”

“靠！”杜羽差點從正在飛行的披肩上掉下去，“什麼鬼啊，安祿山不是「安史之」的始作俑者嗎？我倆能是一個朝代的人嗎？”

“呵呵！”織掩輕笑了一下，看到杜羽還能開玩笑，也放心了一些，“所以呢？到底是因為什麼？”

“我……”杜羽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了，此刻慚愧兄弟就坐在后，若是說出來他們行刺了自己，他們又會怎麼想？

織看著杜羽一直往慚愧兄弟那里瞅，不由地想到了什麼。

“你……不會又遇到那兩個刺客了吧？”織問。

“呃……”杜羽皺了皺眉頭，“織，你是算命的嗎？我不說你都知道？”

慚愧兄弟聽到二人說話也趕話道：“刺客？！羽哥，有人想殺你嗎？”

“這……”杜羽有些語塞，不知怎麼解釋，“確實是有人要殺我……但目前看來已經沒事了。”

兄弟二人微微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杜羽繼續小聲跟織說：“織，我總覺得這件事有點怪怪的……可是我說不出哪里有問題……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有什麼看法嗎？”

織仔細思索了一下，說道：“你覺得哪里有問題？”

“就是……”杜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怎麼說呢……那兩個刺客出現的時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會出現在安祿山那里……”

織面一冷，說道：“是了，你不可能料到的，在你的潛意識里，認為自己絕對不可能在那里遇到刺客。”

杜羽眨了眨眼睛，問道：“什麼意思？”

“杜羽，你為什麼要去安祿山那里？”織問。

“為什麼？當然是去幫阿愧搶回……”杜羽話說到一半就愣住了，他好像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杜羽，你是為了幫阿愧搶回那一魄，所以才會去找安祿山的，可他們卻像早就知道一樣，對吧？”

杜羽一臉驚恐的思考著這件事，仿佛一切答案正在慢慢浮出水面。

自己明明是「臨時起意」而選擇幫助「慚愧兄弟」，可這居然是「歷史」？

明明想打未來的「圣」一個措手不及，可是呢？

自己本就注定了要幫助這對兄弟。

所以……慚愧兄弟會提前就守在那里，因為這是早就發生過的歷史。

也正因如此，瓦讓會出面阻止慚愧兄弟，來「保護」這段歷史。

“難怪你會說我的「潛意識」里認為他們不會出現在那里……因為我以為我在改變歷史，我以為他們不會預料到……”

要是這麼推算，一切好像都說的通，但是又顯得更加詭異了！

“如果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話……”杜羽巍巍的對織說道，“那麼那兩個未來的「刺客」，他們的主人就是……”

“就是你。”織說道。

“也就是說……我……我就是……”杜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推斷的容。

此刻慚愧兄弟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曲溪聊天。

哥哥阿慚小聲問道：“曲姑娘，我們羽哥……到底是什麼仙階啊？”

曲溪想了想說：“我也不太明白「仙階」是怎麼分的，總之杜羽不是仙、不是神、不是人、不是妖、不是鬼、也不是魔。”

杜羽喃喃自語的說道：“我是……圣？”

曲溪一愣，回頭看著杜羽：“你說什麼？”

杜羽拼命的搖了搖頭，這不對啊。

如果自己是「圣」，為什麼要派人殺死過去的自己？

這樣一來，未來的自己不也會跟著死掉嗎？

是我，殺了我？

他用力的揪著自己的頭發，明明已經接近了真相，可是一切顯得更加撲朔迷離了。

織也面沉重的看著杜羽，如果未來的杜羽真的是「圣」，那他的做法有點太匪夷所思了。

“怪不得……怪不得……”杜羽咬著牙說道，“怪不得在傳說里的時候，他們杜莎「戈耳工」，不知火明日香「阿香」，鐘離春「小鐘離」……這都是我才會的稱呼……怪不得他們對我這麼了解，怪不得對所有人都這麼了解……”

杜羽只覺天旋地轉，整個人都要暈倒了。

要問杜羽最不想和誰為敵人，那無疑就是自己。

因為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未來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比起來，不論是人脈還是實力，無疑是「全面碾」，他如果要讓自己死，自己活下來的幾率微乎其乎。

他會定下周的計劃，用出其不意的方法，讓自己死無葬之地。

杜羽是第一次覺到如此的恐慌。

“織……我該怎麼辦？”杜羽問道。

“你問我？”織苦笑了一下，“杜羽，你是不是有點病急投醫了？”

“病急投醫？”杜羽失落的嘆了口氣，是啊，自己真是慌不擇路了，他跟織認識不過幾天，織能給出什麼好建議？

可如今誰又能幫助自己呢？

杜羽回過頭來靜靜的看著慚愧兄弟，看得他們背后發。

他心里不由地產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若自己現在殺掉這兩個人，會不會安全一些？

至未來的慚愧兄弟不會再來殺自己了。

“杜羽，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織說道，“但你仔細想想……那樣做對嗎？”

杜羽扭頭看了看織，隨即明白了的意思。

慚愧兄弟是按照「自己」的命令來殺「自己」的，他們沒有做錯任何事，反而比誰都要忠心耿耿，他們不該為了這個理由而死。

杜羽還沒有擺這種雜的心，幾個人已經飛到了不歸山。

許多同事們已經帶著幾個老者在門外守候，見到織的法飛來，幾人趕忙迎了上去，將慚愧兄弟扶了下來，帶去療傷了。

傳說管理局的眾人一看到這兄弟倆的樣貌，紛紛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那對刺客嗎？

杜羽趕將慚愧兄弟支走，然后將前因后果告訴了董千秋他們，當然，瞞了自己是「圣」的那部分。

大家聽后都面帶擔憂，但仔細想了想，杜羽做得沒錯，和他們為朋友，總比為敵人要好。

“千秋姐，現在什麼況了……？倆呢？”

“倆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在院子中等候了，因為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所以我也不敢挽留們。”董千秋說。

“還能有什麼意思？”杜羽著急的說道，“傳說管理局正是用人之際，肯定要留下們呀！”

杜羽慌張的跑到院子中，果然看到杜莎跟不知火明日香正在院中說話。

“戈耳工，阿香，你們要走了？”

“呀！杜羽前輩！”不知火明日香沖杜羽揮了揮手，“我倆一直沒找到你，還以為見不到了呢！”

杜莎也面復雜的看著杜羽，說道：“希域還有許多事需要理……”

杜羽總覺有些不舍，跟這二人認識雖說時間不長，但也都是「生死之」，跟不知火明日香更是從陌生到了解，他們是戰友。

杜莎走向了杜羽，開口問道：“杜羽，我再次問你一遍，你真的不需要希域的圣嗎？如今連宙斯長矛我也可以一并給你，華夏仿佛有什麼人要殺你，你帶著這些圣，多會有點幫助的。”

杜羽苦笑了一下，說道：“戈耳工，真的非常謝謝你，大老遠跑來給我送禮，卻被我安排到傳說里面一頓折騰……”

“不，我很快樂。”杜莎趕忙說道，“你的做法并沒有讓我不開心。”

杜羽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知道麼，生前，我很喜歡玩游戲。”

“游戲？”

“是的，就是電腦上的游戲。”杜羽說道，“我在玩游戲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真理，若是靜下心來玩，一款游戲足夠我玩上幾個月。可我如果「開掛」，使用修改，那一款再好的游戲對我來說也會變得索然無味，壽命也會只有兩三天而已。”

“我，不是很明白。”杜莎搖了搖頭。

“你的那些十分強大的「圣」對我來說就是「開掛」，它們很強，但也會讓我剩下的日子索然無味。”杜羽說，“我想讓自己的人生過得更彩一些，所以只能拒絕你。”

“原來如此。”杜莎終于算是聽明白了。

“不過世事難料，說不定將來我會遇到「開掛也打不過」的況，到時候真的要去問你借用一下希域圣了。”

“沒問題。”

杜莎點了點頭，然后上前擁抱了一下杜羽。

一異香撲面而來，不等杜羽反應過來是什麼況，杜莎那略帶溫熱的軀就接在了他上。

“呃？戈、戈耳工……”杜羽有些不知所措。

“杜羽，不僅是圣而已，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整個希域的眾神都會為你而戰。”杜莎在杜羽耳邊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