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姓王》第十二章 玻璃

王柄權說完壯志豪言,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留給在場眾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皇帝和貴妃則是面面相覷,皇帝此時生出一自責——就算他是個傻子,但也是有自尊的,自己不應該表現得這麼明顯。

但剛才王柄權說話的氣勢倒頗有幾分震懾力,說不定這個孩子真的沒有自己想得那麼傻。皇帝此時竟生出了這種想法,甚至對王柄權有了期待。

此時再看王柄權,腳步不急不緩,心中盤算著如何完自己夸下的海口。由于太過專注,沒注意看路,竟被路面一塊突出的石頭絆了一下,隨即一個踉蹌,腳步不穩之下,一頭撞到路邊的銀杏樹上,積雪灑落一地。

看見這一幕的皇帝先是愣了下,隨后嘆了口氣搖搖頭,看來自己想多了。

貴妃也不由捂住了臉,太丟人了。

小春子見狀連忙上前攙扶,“主子沒事吧?”

被小春子攙扶起來的王柄權,臉皮厚的很,他擺了擺手,也不覺得尷尬,大步向外邁去,頗有豪邁之,不過那只是他自己的覺。

“不行還是早早讓他婚吧,他這樣我不放心。”

沉默良久,貴妃率先開了口。皇帝則默默點了點頭。

三日后,天剛蒙蒙亮,王柄權便敲響了小春子的房門,小春子還以為是哪個不開眼的小太監,不耐煩地應了聲,開門一看,沒想到竟是八殿下,這是要鬧哪出啊?

他可從沒看見八殿下起這麼早過,哪天不是日上三竿,自己生拉拽才把他醒,今天太打西邊出來了?

再看他這打扮也是夠奇怪的,帛羅華服沒了,蟒紋鑲玉腰帶也沒了,頭上的白玉簪、腳上的羅帛靴統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布麻,足登布鞋,頭發以布條束于腦后。最奇怪的是他后還背著一個藤條編的筐。

看著八殿下這打扮,小春子不地問道:“殿下您這是要去陛下那里負荊請罪?”

這是沒怎麼讀過書的小春子唯一能想到的答案,但也不對,哪有負荊請罪背個筐的。

小春子的話說的令王柄權忍不住一陣白眼,合著自己在別人心中就是這種形象,負荊請罪還背錯了裝備?王柄權也懶得和他解釋。

“走,陪我出宮。”

“啊?”

京郊附近有三座山,分別位于北邊、西南和正東。

王柄權此行正是上山找原料來了。

西南是煤山,早就被人勘探過了,正東是皇陵、自個家祖墳,也不能刨。王柄權只能去北山運氣。

王柄權那天當眾夸下海口后,回來便研究起被他摔碎的酒瓶碎片。這個在皇帝眼中視若珍寶的,在他看來,白送給收廢品的人家都不要,其中不僅有大大小小的氣泡,還摻雜了各種雜質,表面坑坑洼洼,十分劣質。

一千年后,玻璃已經了人們日常不可或缺的材料,到充斥著玻璃,玻璃的制作工藝甚至被寫進了課本里。那些復雜的化學公式,王柄權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不過需要的材料他還是記得的。

王柄權原本以為憑借自己的知識,配合這個時代的技,再找幾個練的工匠,多試幾次一定可以做出時代的玻璃制品,以后說不定還能讓那些考古學家懷疑人生。

但在他連續走訪調查了整整兩天后,徹底沒了信心。

王柄權先是找工匠打聽了下,這個時代琉璃的制作十分復雜,要十幾道工序,而且品率還極低,屬于一半靠經驗一半靠人品的技。在看了他們展示的“得意之作”后,更是深刻意識到,自己砸的確實是當世品。

既然技有限,那還是一步步來,王柄權決定先從原料著手,制作可以一點點嘗試。

北山看著近,但山跑死馬,二人天不亮就出發,一人一個筐,愣是走了將近兩個時辰才到山腳下。

看著走在前面的王柄權,小春子很是驚奇,沒想到平日生慣養的八殿下力這麼好,走的比自己快不說,一點都沒顯現出疲憊。

小春子出行前還在擔心,以八殿下的子,要是走到一半嫌累走不了,自己還得拿筐把他背回皇宮,想想就頭疼。可現在的八殿下顯然力好得很,腳步極快,還不時彎腰撿起一塊石頭查看,覺得有用就放進后的背簍中。

王柄權的修為已經卡在凝氣五層有一段時間了,沒辦法,現在靈氣太過稀薄,本不夠他修煉的,不過強度上還是提升了不,加之早上臨走前吃了半拉豬,現在力旺盛的很。

皇帝兩天前找他談了一次,由于他太能吃,宮中為過冬準備的羊已經吃得沒剩幾只了,他如果再不節制,過年的時候大家可能連羊雜都沒得吃了。饒是王柄權臉皮厚,也覺得不太好意思,于是找了半天,他把目放到了豬上,豬便宜,長的快產量高,很適合現在的王柄權。

此時背著半筐石頭的王柄權上竄下跳,不時還往小春子背簍里扔幾塊,在走了將近兩個時辰后,兩人終于登上了山頂,小春子已經累的不行,一屁坐到了地上,而王柄權也終于有了累的覺,從筐里拿出一個油紙袋,里面包的各種食,還有兩個水囊,二人在山頂一邊一邊吃著手上的食,一邊俯瞰京都景

“主子,真的能造出您說的那個玻璃嗎?”

被這麼一問,王柄權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鬼知道能不能真的造出來,畢竟那可是積累了近一千年的技結晶啊,雖然心里這麼想著,但不能打擊士氣。

“嗯,當然了,我是那麼不靠譜的人嗎?”

“嗯,那不能夠!”

上這麼奉承著,小春子心里泄了氣,得!又白忙活了。

哪怕是在冬日,山頂正午的還是很暖和的。二人在山上休息好,便往山下走去,二人各背著半筐石頭,小心翼翼沿著小道前行,終于在天黑前二人趕回了皇宮苑。

回宮后,王柄權連忙將材料分揀好,來一個宮中的琉璃工匠,讓他幫忙看看,結果得到了直接讓他崩潰的消息:這些石頭要麼雜質太多不適合,要麼沒什麼用,唯一有用的幾塊是名為凌子石的石頭,即白云石,可以用于玻璃的制作,合著一天的工作白忙活了。

晚上王柄權在房間思索著,在足足耗沒了一蠟燭后,總算明白問題出在哪了,是自己太天真了,總想著自己找材料。可有一樣東西可以輕松解決問題,那就是錢!于是連夜便起草了一份告示,然后屁顛屁顛去找皇帝蓋章,在被訓斥了一頓后,終于如愿以償地出了書房。

次日,皇城滿了告示——宮中高價收購幾種材料,包括純堿、生石灰、菱石以及硅砂,一定要質量最好的。

這幾種材料是比較難弄的,他不想輕易泄配方,所以其余幾種容易得到的他打算自己去弄。先是去了京都有名的窯,不是那種家開的窯子,而是生產瓷窯,要了幾包高嶺土,高嶺土作為瓷本,窯自然是不缺的,王柄權特意讓小春子找了幾個信得過的侍衛幫忙搬運。

接下來王柄權的作就讓小春子有些看不懂了,他寫了一張藥方,上面有七八味藥材,然后讓小春子照著方子全城拿藥,愣是一個人影響了整個京城的藥材價格。

做完以上這些,他便在椅子上搖頭晃腦的唱起了曲。

接下來幾天,宮城外陸陸續續排起了長龍,都是城中的大小商人,王柄權特意在此設立了一個臨時站點,來撿驗樣品。

“怎麼稱呼?”

“鄙人姓李,是城西李家商行的老板。”

面對年輕人的提問,姓李的老板連忙點頭哈腰地回答。眼前的年輕人看著年紀不大,卻有一生人勿近的氣質,讓這個縱橫商場的老油子都不由小心翼翼起來。

這個年輕人正是王柄權,他今日正好閑來無事——實際上每天他都很閑,于是打算親自過來甄選材料。

“老李啊,你這個貨不純啊。”

王柄權拿起一點石,在手上著。

來之前,他還特意去了趟翰林院,向某位地理方面頗有研究的學士討教了一番。當時那位年輕學士剛見到他的時候,張得都打了,王柄權生怕他一激尿了出來。

不過還好,講明來意后那位學士一改之前的張,變得滔滔不絕,不但詳細講了這些石材的鑒別要點,更是送給王柄權幾塊樣品讓他方便對照,臨走時還非常依然依依不舍,讓王柄權有空去坐坐。

每個時代都有吃香的職業,翰林院大多是研國學,著書立說之人,再不就是研究周易,通天文占卜之人。

像他這種一門心思研究石頭的,確實不多見,很能遇到有共同語言的人,不過按照王柄權的職業生涯規劃,他的確需要結這麼一個在地質方面有建樹的人,于是也就順水推舟,握著那位學士的手:“同志,一定要保重,組織上需要你這樣的人才”。頗有一副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覺。他這一通作又差點給那位學士整得尿了子,愣是給他送出老遠。

所以此時的王柄權儼然了半個行家。

“小兄弟,我干了這些年了,只賣尖貨,怎麼敢賣次品,這不是砸了招牌嘛!”

說著,就要上前,小春子見狀要阻攔,被王柄權一個眼神阻止了,他倒要看看這個老油條要耍什麼花樣。

只見這名李姓商人走上前,往王柄權手中塞了一樣東西,王柄權低頭一看,竟是一錠銀子。顛了顛分量,五十兩是有了,這要是擱普通人家,兩三年吃喝不愁了,當真是出手闊綽。

“小兄弟你再仔細看看這貨。”

然后他又湊到王柄權耳邊,小聲說道,“我和大趙總管有些,小兄弟行個方便。”

王柄權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合著這是恩威并施啊,先塞銀子后提人,商勾結這塊還真被他玩明白了。

趙總管?這人聽著怎麼這麼耳呢?

能不耳嗎,前幾天剛把人家給打了。

“行,你留個名帖吧,回頭我找你去。”

聽聞這話,李姓商人馬上眉開眼笑,還不忘夸下海口。

“小公公真是明事理,改日我在趙總管面前多給你言幾句。”

王柄權的臉皮直,雖說自己早就猜到對方是把自己當采購太監了,但這話說出口還是不由的想罵娘。但是王柄權是何許人,表馬上平復,拱手說道:

“那有勞李掌柜了。”

李掌柜很開心地走了,在他看來,這單生意是十拿九穩了,畢竟他和皇家打了這麼多年道,已經深諳此道。本來如果自己直接找趙樅打個招呼,也就不需要多費口舌了。但那個大總管可不是幾十兩就能打發的,且不知這次皇家到底需要多。若是大生意,趙樅肯定會親自到場,他可不會讓這麼大的油水進了別人的口袋。

反觀八殿下,此時看著李掌柜的背影,出了冷笑。這一幕被小春子看在眼里,心想完了,又有人要倒霉了。

“我說怎麼才吃了幾頭羊,皇帝老子就嚷嚷宮花銷不夠了,合著有人中飽私囊啊!”吃了一輩子羊,今天反而了別人的替罪羊,這讓王柄權接不了,向來只有自己闖禍別人背鍋的份。

“很好,趙樅是吧,我記住你了。”

此時,皇宮里正在吃著涮羊的趙樅突然打了個噴嚏,“他娘的,怎麼涼颼颼的”,說罷,他裹了裹上的毯子,夾起一片熱騰騰的羊中。

在經歷了整整一天的查驗過后,基本確定下了原料供應商,剩下的就是讓戶部員和那幫商人磨皮子了,由于此次是王柄權個人需求,所以采購不走務府,但銀子還是戶部出,可見皇帝多慣著他了。為此,戶部員還特意去皇上那里抗議了好幾次,都被皇帝了下來。

“真是的,一幫老爺們懂個屁的砍價,換我是皇帝,戶部員我全換大媽,哪個商人能在們手里活過一個回合?”

一邊說著不著邊際的話,一邊將剝好的橘子扔到口中。古代就這點不好,通不便,能在北方的大冬天吃到南方的柑橘,已經是皇家特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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