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謀不軌》第19章 戲如人生
商行的人早就收到消息,今日衙的人都會過來,各個都拿出了看家本領。
顧玉跟在逍遙王后面,一眼看到自家琳瑯閣和霓裳坊的兩位掌柜,他們都是聰明人,看到自己也裝作不認識。
之前在衙說的十萬兩,二十萬兩,五十萬兩都是收斂著說的,方招商的消息真正傳到商行后,簡直如羚羊掉落狼群,每個商戶都虎視眈眈想要分得一點。
對商戶來說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士農工商,商戶歷來在下面被得死死的,若能讓士人階層幫他們宣傳,那麼他們的地位將會大大提升。
君澤大馬橫刀地坐在商行上座,茗香齋的掌柜極有眼力見地端了茶上來。
“王爺,這是萬春銀葉,產于劍南。茶湯似甘,香馨高爽,味醇甘鮮,拿來給學子們清談時潤口最好。”
見到茗香齋的掌柜上來,其他掌柜也不甘示弱,把君澤團團圍住。
君澤視線穿過一個個人頭,看到顧玉一個人坐在下座,無人打擾,一口茶,一口吃著,好不自在,便道:
“諸位掌柜,本王只是到吏部督辦招商一事,真正能定下名單的是旁邊那位顧世子。”.七
顧玉一口還含在里,見人都朝看,趕忙咽了下去。一眾掌柜里,琳瑯閣和霓裳坊正被得臉發綠。
喝了口茶清口,既然逍遙王想躲懶,把選擇權給,那就別怪徇私了。
眼看眾掌柜到跟前,趕忙道:“諸位掌柜稍安勿躁,這樣吧,大家先按照想要贊助的飲食、、文房四寶等自行分類,按照姓名的筆畫數從上到下排列冊,再給我,我與王爺按照順序挨個大家進來。”
聽顧玉這麼說,大家便聚在一起寫名冊去了。
“顧世子好手段。”君澤發現顧玉做事都很有條理,往往能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王爺過譽,不過是與人方便與己方便罷了,待會兒還要勞煩王爺跟卑下一起斟酌。”顧玉道。
一會兒功夫,商行的人就把名冊了上來。
顧玉一個個人,進來后讓他們介紹自家的商鋪信息,能為清談會捐助的資金或者貨,饒是顧玉心里有準備,還是不免震驚他們的熱,個個下了本過來,誓要一鳴驚人。
倒也不是哪個商戶出資高就用哪個商戶,顧玉有自己的考量,來京的大多都是窮書生,給他們用的東西太寒磣了不行,失了圣上面子,太貴重也不行,容易讓寒門士子心態失衡。
在一旁筆疾書,把每個商戶報上來的信息一一記錄,逍遙王則了一個吉祥,坐在上座翹著二郎看忙碌。
每當問:“王爺覺得如何?”
他便敷衍幾句:“本王只是督辦,事宜還是由吏部定奪得好。”
顧玉反倒不這人了。圣上為何要他來督辦,他既然來了,為何又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琳瑯閣和霓裳坊雖然都是手底下的產業,但也在此事上暗自較勁。兩個商鋪一起競標學子襕衫的圖徽。
一直老神在在的逍遙王在琳瑯閣掌柜走后開口:“賣首飾的來湊什麼熱鬧。”
顧玉暗自警惕,他突如其來的發問是否是看出了什麼。
“清談會得圣上重視,無論各行各業都想從中分得一杯羹,這不奇怪。琳瑯閣這次出資甚多,還可以提供棉絮被褥,是比較有誠意的。”
君澤轉著手上的玉扳指:“顧世子似乎對琳瑯閣格外關注,剛才琳瑯閣掌柜進來時,顧世子問得較之其他商鋪都要詳細許多。”
顧玉知道這人目如炬,自己的小伎倆瞞不過他,道:“不過是家妹偏琳瑯閣的首飾罷了,若是合適,卑下倒是想做個順水人。”
君澤一笑:“可惜業有專攻,琳瑯閣于首飾,在著布匹方面怕是不及霓裳坊,羽局,錦繡閣。”
顧玉低著頭,勾一笑,心道就知道你會從中作梗,霓裳坊,羽局剛也是的,至于錦繡閣,不值一提。
“既然是王爺親點,那卑下便把霓裳坊,羽局,錦繡閣三家記錄上去。”
君澤聽出話里出來的些許愉悅,會心一笑,這個顧玉,有點意思。
待接見完所有商戶,顧玉累得夠嗆,把整理出來的冊子給逍遙王,他看也不看,道:“顧世子做事妥帖,本王放心。走吧。”
顧玉轉著手腕,在眾掌柜的恭維聲中,跟著逍遙王走出商行。
京都的商行設在城西,這里是京都平民百姓最常來的地方,勾欄瓦舍聚集,他們走出去時,一個戲班子正熱熱鬧鬧地演著一出戲,臺下的觀眾人滿為患,時不時著一聲好。
逍遙王停住了腳步:“顧世子等下若無要事,隨本王一起察民吧。”
瓦舍里的戲臺十分簡陋,但是來看戲的人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戲臺。
顧玉和君澤一進來,瓦舍的小二就看出二人非富即貴,熱地給他們騰出最前頭的位置,還上了瓜果茶水。
君澤問道:“這演的是什麼?”
小二回答道:“這出戲名《鴛鴦夢》。說的是前朝浙州一戶富貴人家,家里有一名喚翠娘的小姐,長得貌傾城,早早與族中表哥杜英朗定下婚約,誰知翠娘在一次外出時,被微服私訪的圣上看中,把召進宮中封為娘娘。”
“兩個有人相隔一道宮墻,不復相見。表哥杜英朗為此傷心絕,日日飲酒買醉。”
“現在演的這一折戲目《癡郎醉搶白玉鐲》,這杜英朗又一次買醉后,在大街上看中一個白玉鐲,這白玉鐲表妹曾有個相似的,杜英朗便想買下睹思人。”
“只是他囊中,被一富家公子哥以高價搶先買走,他喝得醉醺醺,見玉鐲被人買去,便不自量力要去搶,玉鐲落地,摔了個碎,杜英朗被富家公子打了一頓。”
君澤聽完甩手給小二一錠賞銀,轉頭對顧玉道:“顧世子覺得這戲如何。”
顧玉回之一笑:“卑下不怎麼看戲,也不懂戲,評判不出好與不好。”
君澤轉頭去看戲臺,上面咿咿呀呀正熱鬧。
“戲如人生,人生如戲。那這出戲顧世子可得好好品鑒品鑒。”
顧玉角含笑,看著戲臺,眼里盡是冰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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