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蹲守在一個古老前，附近有零散怪走，場景和怪模型本來做得十分細，但由于渲染引擎非常老舊，與如今最新的游戲畫面一比較，自然失去一大截真實。

而且四周環境也沒有理到位，失去了細膩的空氣流，線也較為死板，總覺世界整顯得比較糙。另外，代理商為了照顧腦機接口玩家，做了一部分功能強化，然而原廠商本沒有這一模塊，于是反而弄巧拙，驗總讓人覺得別扭。

就是這樣一款明顯過時的游戲，實時玩家數量也并不。三人是在口蹲了二十多分鐘，往來不息的人群越發地讓安集覺得納悶，難道這些人都是所謂的‘懷玩家’？

而且孫瑩瑩從小不扎堆，又怎麼會喜歡來這里？

不過冀驕這次確實沒騙人，他已經能從游戲服務里查到孫瑩瑩的訪問數據，但也正如之前料想，孫瑩瑩給自己的通訊頻道設置了三級加，就算是在游戲里，除非好友之外的一切通訊訪問都會被過濾掉。

二人分別嘗試匿名添加游戲好友，但統統都被拒絕，看來完全是獨狼玩家，而且冀這時候也聯系不上。

“再等等吧，這個副本難度較高，一般都會選擇關閉通訊，估計還得一個多小時呢。”

“太無聊了，我試試繞進去。”安集說著便調出控制臺，一個只有自己可見的形窗口在面前顯現。他準備搞點技手段，這種老舊服務的侵完全是小菜一碟。

“喂，你別來啊，當心吃司。”冀慌地一把攢住他胳膊。

“放心，如果這點小作都能被管理員發現，那安集真得去找這位大神拜師學藝了。”龐泰癟了癟，似乎毫不在意。

“一般人當然不可能發現，但你這是去找孫瑩瑩啊。”

冀這話倒是點醒了安集，他只好關閉窗口。闊別三年多，在冒昧到訪的況下，誰也不知道這姑娘會是什麼脾氣，如果孫瑩瑩不高興，說不定反手就把自己給舉報了。

“哎，那就等唄，就算今天錯過了，大不了三顧茅廬。”

“不如還是聽哥的，有這功夫直接破解的通訊加。”龐泰壞笑道：“反正以技宅的格來估，說不定這妹子一陣仰慕之后，還會主聯系你這位老同學。”

“哈哈，我倒是想看看兩位頂級學長學姐在線pk數據攻防。”冀也連忙拍手。

“別瞎起哄，看熱鬧不嫌事大。”

“但是枯等一個小時真的很無聊哦。”冀循循善：“不如我帶你們去其他地方玩玩，說不定就喜歡上這游戲了。”

“算了吧，我沒怎麼玩過這種題材，完全是新手。”

盡管安集對此沒興趣，但龐泰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換了一良裝備，他果然是涉獵廣泛的老油子，看樣子早就躍躍試：“沒事，我也是新手，咱們相互照應，而且這不是還有個高手在嗎？”

回想起之前在冰原上的種種遭遇，再加上冀那種古靈怪的眼神，似乎隨時都準備捉弄自己，安集連忙擺手拒絕。

“去去去，你倆玩，我自己等著就行。”

“那好，拜拜咯！”

“喂，你們真走啊？”安集見他倆頭也不回，下意識舉起手中盾牌砸過去，但二人已經騎著冀那只小飛龍騰空遠離。

季節應該是初冬，口藏在一座禪院旁的針葉林里，冒險者們行匆忙，三三兩兩出其中，伴隨著一裝備護叮當作響。

安集坐在口不遠，此時像是定一般出神，偶爾對著空氣手指。

后臺里運行著一個形小程序，這是安集基于微分幾何開發的一款純數學游戲，但由于專業程度之高，這款小游戲除了特定學圈子里的專家玩得懂之外，幾乎沒有人能上手。

隨著一串串字符和公式逐漸完善，他眼前浮現出一片枯葉的局部，這是從雜草堆里隨手出的一個曲面模型。在小游戲里的自由模式，他要做的就是創造一個特定空間，用多個函數運算把隨機模型從局部導向完整。

在拓撲學不斷補充發展的時代，得益于計算機算力充裕，這項挑戰也從幾十年前的嚴謹學研究逐漸變了數學家們的某種娛樂。

確實，對于安集來說，這能讓自己迅速進一種癡迷忘我的狀態，是打發時間的利。

不過數學界里不乏編程高手，類似的游戲一抓一大把，雖然在常人眼里看來極其枯燥，都只有純粹的數學意義，但圈子里還是經常會有人一起游玩流。

這款游戲從開發完至今，總共有兩百多人進行了千余次嘗試，在帶一些經典的幾何問題時，各種記錄也不斷在刷新。這很正常，畢竟學界里人才輩出，都有各自專長的經典問題，同一個假設甚至都有好幾個團傾盡全力去研究。

其中的二維自由模式最短用時記錄保持者是安集自己，48分27秒，完了小尺度任意隨機二維曲面的補全挑戰。

但三維自由模式里，有一位匿名大神的最短用時記錄是7小時12分鐘。在此之后還沒有任何人能打破八小時紀錄，至今安集都覺得塵莫及。

不知不覺半個多小時過去，安集眼前這片樹葉已經初雛形，無數個三角平面過一串串數字匯這個形空間里，最終變整曲面的一部分，又化作下一組有待計算的導數。

猛然間，一串近在咫尺的金屬撞聲打破安集的思緒，看來今天狀態不佳，并沒有做到全心投進去。

轉看去，一個全副武裝的高大戰士正盯著樹下的一片影，與此同時做出一個抱歉的表。而那片影之中隨之產生眼可見的扭曲，并逐漸顯現出人形。

看樣子是個刺客，不知道在這兒蹲了多久，舉起手指放在邊，正要讓戰士別作聲，但很顯然現在有點晚了。

戰士朝這邊瞧了瞧，二人目，他隨即扭頭躲閃開，直接騎上一頭戰熊匆匆離去。

不知為何，這男人給人一種久違的親切，安集只覺得非常悉。

“你好啊，我沒有打擾到你吧？”

刺客的面紗下盡是神，但眼神里出一帶著歉意的微笑。

“剛才看你發呆，是在玩什麼后臺小游戲嗎？”

安集立刻撓著頭回應：“沒有，我閑著無聊，在這兒等人呢。”

“新人的話，還是先去新手村悉一下游戲世界和玩法規則吧，要不要我帶你去？”

刺客吹著口哨，一頭巨大的獵鷹從天而降。

“謝謝好意，但不用麻煩了，我還是繼續等著吧。”安集不停擺手。

姑娘聽完并未離去，那種難以名狀的微笑反而更加耐人尋味。

二人相顧無言，但指尖卻暗自飛速轉，目也在不停閃爍。

不到十秒，安集猛然拍拍后腦勺，直接笑出聲來。

“哎喲，學姐你就別拿我開涮了！”

“真沒意思，我正想跟你好好切磋切磋呢，早知道就不該面。”

就在剛才短短十秒之，二人已經進行三次數據攻防，安集本來還想看看這姑娘究竟何方神圣，但三招下來，他覺得自己基本上不用再瞎猜了。

“一晃三年多，真沒想到在這兒見學姐，簡直太巧了。”

“就別裝了吧，冀那個小丫頭都給我說過了。”

尷尬襲來，安集只覺得渾不自在，立刻岔開話題：“咳咳，沒想到師姐還是個游戲大神，聽說這個難度很高，我還以為真要等一個多小時…”

“拍馬屁，我又不是一個人單刷，真以為本姑娘是萬年寡王了？”

“是我太古板了，沒想到你私底下還是個懷玩家。”

這回到孫瑩瑩無話可說。

只好大大咧咧走過來，在后臺一番作，剛才安集那個尚未結束的小游戲界面失去形，一片樹葉模型和大堆的數據公式顯示在二人面前。

“額，如果師姐有興趣，這個游戲…”

“噓…”孫瑩瑩并沒有把手指靠在自己邊，而是直接手把安集整張蓋住。

幾分鐘過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搖頭嘆息一聲：“難怪破不了你的紀錄，你這種思路倒是新奇，但這樣的算法并不適用三維模型，你太注重計算量和準確。”

安集像是猛然被針扎了一下，立即打開小游戲的排行榜單，恍然大悟。

原來那個一直在三維模式里高居榜首的匿名玩家，正是孫瑩瑩本人。

一時間，某種難以言說的緒和猜想涌上心頭。

第一期折躍生畢業不久，眾人都覺得孫瑩瑩消失了，尤其是在六年前的恐襲發生后，就徹底淡出了大家的視野。

有人覺得太過于心思細膩，恐襲事件讓難以面對自己折躍生的份。

但孫瑩瑩其實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比如每天的課后時間會照常下線，比如十七歲那年默默拿下圖靈獎，比如在阿爾伯特出獄后獨自前去探。如今也會泡在這種老式rpg冒險游戲里，甚至偶爾去匿名挑戰一下安集的數學游戲榜單。

就像的刺客角技能，對于看不見的人來說，確切是消失了。

換句話說，與緒敏這幾個字毫不沾邊，整個人反倒像另一種潦草的極端。即便是有著折躍計劃這樣備爭議的矚目份，依然能大于世。

回過神來，他只見孫瑩瑩指著圖案和公式，輕描淡寫地聊了兩句想法。

“你看，我的算法沒那麼細致，可以試試繞過導數常量…”

“嘶…劍走偏鋒啊？那我可就得向你請教請教了。”

安集終于忍不住打開話匣子，多年未見的同學二人，就如同當初在小組課堂里研究解題方案一樣，彼此滔滔不絕起來。

這個完全讓人捉不的姑娘，早知道，就該用龐泰提出的法子來聯系。

【作者有話說】

拓撲學：研究幾何圖形或空間在連續改變形狀后還能保持不變的一些質的學科，只考慮間的位置關系而不考慮它們的形狀和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