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討會持續了一星期，越來越多的專家學者飛往青島，加到這場越諸多領域的大發現中。但令人失的是，這項研究迄今為止幾乎沒有得到任何有效結論。

專家們一開始的研究方向還很保守，更傾向于把它當作宇宙極端環境里的自然產，不過隨著實驗進展，人們現在越發相信另外的研究方向，一個將會震驚全人類的論點呼之出。

那就是，這東西有極大可能來自于高級智慧生命。

隕石的材質并不復雜，屬于一種名為‘滲碳’的晶化合。由碳和鐵構，其化學穩定很高，同時度也極強，但它的分子排列結構卻讓理學家們到費解。

與實驗室里合的均質碳化鐵不同，這東西的微觀形態更像非晶，或者是工業碳鋼的同分異構，材料學家們絞盡腦，始終無法復制出同樣的結構。就算使用同位素強行去模擬類似結構，也無法消除其最終形態產生的大量輻。最終大家只能承認，這東西無法人工制造，至以目前的技水準，人們暫時無法模擬出其需要的合環境。

到這一步為止，研究還于正常范疇。

而后來發生的事，則完全打破了人們對于分子理的認知。

在經過一系列高溫、高、通電等等實驗之后，它的微觀結構赫然產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就像是有一塊智能中樞，在控制著其原子運！

到足以破壞結構的力度沖擊時，其鐵原子吸收了沖擊能量，并與四周的碳原子分離開來，鐵離子們重新組合，彼此形金剛石一樣的抗擊結構，并釋放出巨大熱量。

其后的幾分鐘里，這種熱量幾乎沒有浪費，而是慢慢被部吸收，使結構重新恢復原貌，整個過程中這塊隕石居然沒有產生毫形變。

而在足以使其融化的高溫高之下，其碳原子則主分離了化學鍵，變一種完全阻熱的結構，自吸收的那部分熱量最終則保存用于恢復結構原貌。

最神奇的是在通電況下，整塊隕石慢慢變得半明，電越高其析越高，在三萬伏特電下，幾乎變完全明。而且它還是一種絕對超導，無論常溫還是高溫都不影響其導電，在一千攝氏度時，其導電能與其在絕對零度時幾乎保持一致。

經過這一系列實驗，材料研究院的專家們已經驚嘆得無以復加，隕石所表現出的所有質都在挑戰人們的理學常識。

它雖然整形態雷打不，卻又像是一塊有生命的東西，隨時都能應對各種極端條件。

所以大家只能暫時得出這種結論：它極大可能是由高級文明制造的合材料，并且其中含有某種特殊的控制中樞，甚至其本可能就是由無數個納米機人組，只有在這種主控制干預的況下，才得以讓這塊不起眼的丑陋小石頭在微觀層面上千變萬化。

但很明顯，這種結論是很難公之于眾的，于是在大家得出真正有價值的研究果之前，關于它的研究將會無止境地繼續下去。

其實在研討會的第三天，安集就有些不耐煩了，他現在越發地認同冀那種觀點，這群人似乎方向有些跑偏。

一開始大家的關注點還是在于上面的神紋路，這東西也正是因此才吸引人們來研究。但后來人們則被它諸多非凡的理質吸引了注意力，畢竟這些花紋和點陣都是純數學的領域，其帶來的震撼程度遠不及它本的神奇結構。而且就算是從涵義解析的角度出發，目前看起來它并沒有表達任何有效信息，只是不停地展現出一種簡潔規律。

確實，規律雖然算是信息的一種，卻沒有什麼涵，就像一系列枯燥的數學表達式。

安集越來越覺得自己與大家的研究方向格格不，并且這幾天他確實也沒能拿出什麼有效的果，寫的報告里仍然是那一堆沒意義的算式。與分子理方面層出不窮的驚人發現比起來，完全沒有毫亮點，后來在冀主退出研討不久，安集也就只能先行告退。

臨走時，研究院的工作人員還讓他簽了一份保協議，意思是這東西目前還在研究初期，希他不要在網上隨意散播關于這項研究的猜測，以免引起大眾恐慌。

安集當然理解，無論在什麼時代，如果忽然有一個權威機構宣布發現了外星人，這件事引起的軒然大波將會很難收場。更何況現在一切都還不清楚，或許只是人們對宇宙真理的認識還太過淺薄，對所有不明不白的事，都容易參雜一點無端想象。

不過走之前，他當然拷貝了一份納米級的高度掃描副本，由于掃描結構接近分子級，這份小小的3d模型高達兩百多個tb的數據存儲量。

上飛機不久，一種前所未有的困意襲來，似乎前幾天的張氛圍始終讓自己神飽滿，而現在自然而然地到困意反噬。

兩個多小時的航程，安集久違地做了個夢。他夢見那只小小的隕石漂浮在眼前不遠，若即若離，卻又像是在給自己指路，試圖把他帶去一個未知的世界里。

抵達哈爾濱的第一件事，安集把這份拷貝模型上傳到自己的元宇宙數據庫里，上面那些點陣和花紋值得長時間慢慢計算研究，似乎從此之后有了新的樂子。

接連半個月沒有使用腦機接口，再次通過這種方式連接時他居然有種不太適應的覺，不過還好這次沒有出現‘癔眠癥’，否則在沒有龐泰照料的況下，不知道一覺要睡多久。

剛剛連接進來，還沒來得及投出模型仔細觀察，龐泰的組隊邀請便發送過來。

“你小子玩消失啊？半個月都不上線，打算跟你爸一樣居了？”

“抱歉，最近參加了個研討會，沒時間來。”

“趕來，《極限競速》團隊賽三缺一，也得適時放松一下嘛。”

“你先玩吧，改天再說。”安集連連擺手：“今天有點事沒有理完。”

“什麼事這麼著急？難道傳聞是真的？”

安集愣了一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傳聞？網上的東西你也信？”

“聽說咱們截獲了外星科技？青島那邊最近好像很熱鬧，一些都蠢蠢了。”

“別瞎扯，就算真是外星科技，我去干嘛？你還不如去問冀。”安集聊到這兒，忽然覺得自己說，趕岔開話題：“再說了，如果真有這種事，恐怕早就滿世界宣揚了。”

“我問過了，但那丫頭奇怪得很，以前可算是張口就來的大，從來沒像這樣守口如瓶。”龐泰說著神一笑：“所以越是反常，我越覺得事有貓膩。”

“行了吧，你也別猜，謠言止于智者嘛。”

“嘿嘿，數字公民時代，沒有不風的墻。更何況你也不想想我是干啥的，每天要理多條所謂的造謠，其中真真假假我心里大概有數。”龐泰冷笑兩聲，接著提醒道：“等我十分鐘，這把打完咱們老地方見。”

確實，即便是再的事件，在如今‘人均偵探’的信息時代，但凡出現一點風吹草，也會很快被網友們充斥以無限想象力。不過其中大多數也都只是胡猜測，即便是有數合理推測，只要沒能拿出相應證據，最多也就是當作造謠理。

安集實在有點頭疼，他倒是不擔心龐泰會到泄，主要是這件事目前還沒有一個定論，一切都還有待進一步研究，他總不可能隨便編造一個結論，龐泰可沒那麼好糊弄。

不一會兒，安集坐在永夜集那家經常顧的咖啡館思考著怎麼解釋這事，龐泰便穿著一賽車服，頭破流地出現在面前。

“倒了霉了，一群坑貨。”龐泰說著刷新了人形象，服上的破和漬都被清理干凈，看起來剛剛的賽車游戲過程不太順利。

“怎麼樣，想好要怎麼糊弄我了嗎？”龐泰坐下之后大口喝著紅茶，給他遞了個調侃的眼神：“反正別拿什麼狗屁保協議來我啊，不吃這套。”

安集苦笑連連，只能搖頭嘆道：“沒打算糊弄你，但這件事其實也沒那麼夸張，就只是一塊隕石，我倒是想知道網上是怎麼瞎猜的。”

“網上的東西七八糟都有，反正各種離譜，不過我能確信一點，這件事至在科學界影響不小。”龐泰四下瞅了瞅，開啟了二人的私通訊：“簡單說說吧，滿足一下好奇心就行。”

安集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就這樣把最近的經過大概講了一遍，但他也沒把原貌完全給龐泰展現出來，就只是提到這塊隕石的神奇之而已。

龐泰接連完兩支煙，他曾在量子領域有所涉獵，顯然對微觀理有不了解，聽完之后自然也不得不拍手稱奇。

“聽上去確實很詭異啊，如果老吳還在的話，肯定會特別著迷，他就喜歡擺弄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我也想趕拿出一點研究果出來，張教授雖然表面上對這件事不太在意，但他畢竟是個老航天了，心里一定是懷著濃厚期待的。”

還好，除了驚嘆之外，這家伙也就沒打算真的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倒是不錯啊，機遇就沒斷過，這麼快就有全新的研究項目，我還以為你從此之后真的要一頭扎進微分幾何的死胡同，一輩子搞那些枯燥的數字和公式。”

“哈哈，怎麼就是死胡同了？雖然學界目前停滯不前，但總得有人站出來推一把嘛。而且我原本確實是那樣打算的，一門心思鉆研你所謂的枯燥數字，只能說是巧遇到這事了。”安集搖了搖頭解釋道：“另外，現在我做的研究，也同樣是基于數學遞歸理論，希能從隕石的花紋上面解析出一些不太尋常的發現。”

“總比研究經典問題強得多，來回啃那些老算式有啥意思，如果它真是來自所謂的高級文明，也許這玩意兒還真能給人類的基礎科學帶來一次大啟蒙。”龐泰咧笑道。

二人聊著，幾杯茶下肚之后，安集不知為何，忽然想到很久之前阿爾伯特小時候做過的那件蠢事。回憶往昔之后，也不由得提起了關于阿爾伯特的話題。

“我記得在十三四歲的時候，阿爾伯特就有過類似的雄心壯志。他說人類數字顯得太落后，各種算法也好，包括計算機語言，這都基于傳統的進制，導致如今的數字程序顯得極其繁瑣臃腫，本達不到數學理應追求的終極目標，那種統一簡潔完整的。”

“哈哈哈，小屁孩說夢話而已，難不他還打算開發一種全新計數方式？”

安集咧一笑：“你還別說，他當初真有這想法，提起這個，我就想起他當年鬧出的那些笑話，哈哈。”

“怎麼，如今想來，你倒是欽佩人家這種神？看樣子是要完人家的夢想嗎？”

“不敢不敢，這種級別的工程，估計需要再多出現幾個吳越教授才行。”安集嘆了口氣，扯會話題：“對了，從阿爾伯特走后，他就只給咱們簡單報了平安，最近有什麼消息嗎？”

“臥槽，今天盡他媽扯犢子了，差點忘了這事。”龐泰說著，出一種壞笑：“你半個多月沒上線，他都聯系你好幾次了。”

安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立刻反應過來。盡管阿爾伯特遭到元宇宙除名，但以他的技水準，造再多虛擬賬戶也不在話下。只不過前些年是一直于反思傷痛的緒之中，所以才老老實實接除名懲罰，一直沒有以任何方式連接元宇宙。

“等等，他這是想通了？”

“那當然，如今他要和德羅對著干，肯定不能一直躲在元宇宙外面。”龐泰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給出一串id數據：“來，添加一下他如今的id，這家伙總算回來了。”

安集看了看他的昵稱，果然不出所料，名為‘綠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