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戰八世回歸來，終於能得到心靈的平靜了。

我以為，我的靈魂走過了十億年歲月，最終千古一王後，真的能看開一切。

我以為……

可惜，那些也都是我以為罷了！

到頭來，我還是當年那個心中有波瀾壯闊，卻木然不會表達的葛天中，橫推三千界，氣九重天又能如何？永遠跳不的，還是那萬丈紅塵中的羈絆。

終究，還是一個紅塵裡客。

征服了天下，征服不了自己，忘記了仇恨，忘不掉……

我喜極而泣，拉著小敬，這一刻，那些曾經撕心裂肺的失去都歸來了，填補了我心中的空缺……

小敬也一點點的平靜了下來，最初相見時的心澎湃過後，只剩下了無盡的唏噓。

時，終於還是蹉跎了一切。

“哥……”

終於，小敬控制住了自己的緒，一邊著鼻子，一邊說：“你……你到底怎麼回事？一萬年了不面，大家都很想你……你也是真的狠心，木蘭姐姐醒來的時候，以為你已經逝去，日日坐在老屋中看著窗外發呆，泣下的淚滲了老屋的地板，說你是負心人，說你背棄了海誓山盟，說你對不住，日日夜夜的抱怨你，每每說起你，都恨得牙，可……我們知道，是想你想到了骨子裡，後來等從回裡迎回墩兒的時候，墩兒張開手臂就要找爸爸，於是又哭了，一萬年了，對誰都心，甚至對墩兒都心，墩兒修煉每每懶，都往死裡教訓，說青還會回來，你當年和青周旋到底，未來不能讓墩兒墮了你的風骨，可，就是對你不起心來，一看你的照片，就落淚，或者傻笑……”

我心中莫名的一酸……

一萬年了，他們母子，大概……很苦吧！

可要問我這一萬年去做了什麼？我又說不出來，一萬年如一場大夢，可我卻在夢中走過了十億年，個中滋味，不足為外人道……

哪怕，小敬不是外人，我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了，最終只是寥寥幾句一言帶過，其實主要也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到現在，我也終於明白聖王當年的沉默了。

有些事，百口難言，百口莫辯！

尤其是站到了這個地方，看到了那麼多的東西，真的是一言難盡了，我也只能沉默著，無論是贊還是咒罵，都只能按捺著。

小敬是個懂事的孩子，與他小時候一樣，年紀不大，卻很懂我，就像當年他知道我的看著屎都咽口水那一幕的時候，他什麼也沒說，因為他知道，說了我只會死不承認，幹脆也不揭穿我了，就是心重，往心裡去了，若不是到了那最後一刻，恐怕他還是不會說的，現在也是一樣的，知道我不說，是有苦難言，也就沒多問，最後臉上出了一笑容，去了眼角的殘淚，說道：“不管怎麼樣，你能回來，那就是大好事了，咱們也算是多了一主心骨，要不然這一次的事我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理了……”

“什麼事？”

我眉頭一，其實，從小敬的種種向上，我也是嗅到了一不同尋常的氣息……

“還不是那青鬧的！”

小敬咬牙切齒的說道：“一萬年了，他被你放逐到回深已經一萬年了，一萬年還是沒能磨滅他的倔強，剛剛歸來，沖上來就找我們的麻煩，說什麼現在的世界規則不對雲雲，也不看看天外的太世界已經秣馬厲兵，枕戈待旦馬上就要打過來了，還想著發一場戰，奪取天國的統治權，在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本來我們是實在不想和他周旋，以大局為重，沒想到……”

“他，只是有一口氣吧！”

我輕聲一歎：“他這個人，子不壞，就是過於要強了，把自己的名聲看的很重，當年一戰，我們贏了，於是，我了父神，他了和父神對立的大惡魔，他這一歸來能接的了才怪，想為自己正名也是正常的，只是鑽進了死胡同裡！”

“什麼鑽死胡同！”

小敬不服氣的說道：“他已經把刀子架在了所有人的脖子上！”

這麼嚴重？

我以為天地大局已定，青不至於翻盤了，不過看小敬的樣子，似乎……一切還真不是結束！

當下，我就正襟危坐，讓小敬細細把事說給我聽！

小敬倒是沒瞞，直接與我把詳細的都說了！

這件事，恐怕還得從我爺爺說起了。

我爺爺進鬼蜮以後，舉起了葛家的大旗，一路高歌猛進，最後竟然愣是在鬼蜮中殺出了一片天下！

用我師父伏羲大帝的話說就是，葛家一門，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至於我爺爺在鬼蜮中有著怎樣的遭遇，小敬倒是沒有多說，那些事，恐怕也就只有老爺子才能說明白了。

不過，我爺爺已經走到了大帝的巔峰，在我祁連山一戰大敗青以後，他更是直接發了兼並天道盟的戰爭，把天道盟死去修煉者的是節節敗退，最後只能盤踞在一些角落裡面茍延殘，我爺爺也是念及有大事要做，所以，一直都沒有過於追究，安心發展力量，終於有了今日之局面。

這些我已經多有了一些了解，不過，異變就出現在前些年。

那時候，青率先從回中歸來，沖上鬼蜮，重整旗鼓，悍然向我爺爺這邊宣戰。

對此，太帝國本沒手，在一邊等著看好戲呢！

我爺爺肯定是不想打的，這些年，一直都在和青和談、和談……

可是，青的要求實在是沒法接，他想讓我爺爺完全出手中的力量，由他來領導抗爭！

他領導抗爭，沒問題，讓我爺爺出手下所有人，不可能，那等於是把我們一家老小的脖子全塞到了青的刀下！

青的態度也很簡單，一個字，打！

我爺爺也豁出去了，準備戰，他一直都在嘗試突破大帝，無奈，天下本源大道一分為三，我占其二，青占其一，他哪裡能突破，可青已經來了，也只能著頭皮戰鬥了。

這場戰爭拖到現在，雙方終於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一旦戰起，恐怕，我們這邊會遭到滅頂之災，因為一個青就足以讓我們毀滅了，我們這邊沒人能扛得住強梁！

無奈，我爺爺為了增加籌碼，只能派遣小敬來地球尋求盟友來了，希地球的力量介鬼蜮的爭鬥，幫他打贏這場戰。

可惜，地球已經進了大同社會，也是推背圖曾經預言的世界的終極形態，好幾千年沒有戰爭了，也不想戰，只想對抗太帝國，所以，小敬這段時間到遊說，一直都沒有什麼收獲，眼瞅著我爺爺計劃的開戰之日馬上就要來了，他也準備放棄去決死一戰了！

誰知道，就在他進行最後一場談判的時候，我出現了，那時，他正與一些地球的領導者下棋，一邊下棋，一邊他也在推演天機，誰知道我忽然降臨了，蒙蔽了天機！

於是，小敬知道了，肯定有掌握著世界本源法則的人出現了，也只有這種人才能蒙蔽天機！

小敬以為是青要在戰前摧毀我的舊地，以此來打擊我們的士氣，亦或者是，太帝國要摧毀這裡，引起雙方的誤會，火上澆油，讓我們廝殺下去……

所以，有了我和小敬的相遇！

了解完這一切以後，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青啊，你這又是何苦？難道你要建立的秩序都要比世界的危亡還要重要？

我輕歎一聲，直接問小敬：“我爺爺計劃的決戰之日在什麼時候？”

“就在當下！”

小敬苦笑道：“我本來早就該回去了，一直拖到現在，也是在進行最後的嘗試，希能帶領一批人殺回去支援……”

“走，我們去鬼蜮！”

我站了起來，道：“既然青如此，那，我也就不和他客氣了……豎子不足與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