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吸鼻子，空氣中滿是糖漿香甜的味道，一點酸味都聞不到。

“看著想吃麼？”見他一直盯著，沈梨問道。

小平安鬼使神差地點頭，明明他不吃橘子的，但是此刻看著，莫名有些想吃。

沈梨撲哧一笑，“想吃就好，不過要等一會。”

大約一刻鐘之后，竹簍上面的大棗表面水分都晾干了，沈梨抓一把串好，然后也放進鍋里。

“來，你先嘗嘗這個。”給了小平安一串，沈梨拿著另一串來到沈母房間。沈母見多識廣，的意見對沈梨來說很重要。

從沈梨回家之后，沈母就一直在自己房間沒有出來，也不知道閨在廚房搗鼓些什麼。

接過閨遞過來的木簽，索著嘗了一口，外殼脆，牙齒輕輕一磕就在里化開，甜，只是下一秒，酸溜溜的水爭先恐后地往里鉆，酸得沈母忙咬一口上面的糖。

“這是，橘子做的？”

沈梨笑，“正是呢，娘，好吃麼。”

說實話，沈母不是很喜歡這個，年紀大了，牙口不好，剛才那一下，差點門牙酸下來。

只是不好打擊兒的信心，就著糖又吃了一口，因為同時吃到糖和橘子，這下倒也沒那麼酸，只是，到底不是沈母喜歡的類型。

“這個酸口的，我這個老太婆吃不來，不過，懷孕的婦人應該比較喜歡。”

沈梨頓時靈一閃，對呀，這個做出來可以專門推銷給懷孕的人，也不怕賣不出去，更何況，外面裹了一層糖漿之后，吃起來倒別有一番風味。

接著又去把大棗的也做好，同樣等沈母吃完，“這個怎麼樣，好吃麼？”

“這是大棗吧，倒是新鮮，活到這個歲數，第一次吃大棗和橘子的糖葫蘆。”

“這個棗子的不錯。好吃。”

若說橘子的有些驚嚇，這個大棗的對沈母來說就完全是驚喜，大棗質細，吃起來有些清脆，水又多，甜中帶酸，跟糖漿配在一起，倒是新穎又好吃。

“這個賣起來應該不錯。”

沈母的話給了清溪信心，明天又是大集，鎮上人會很多，這幾天越發冷了，估計才幾度的樣子，今天提前做好，到明天應該不會壞。

小的影開始在廚房忙碌，直到把今天買的果子都做糖葫蘆。

每月初一和十五，是青田鎮大集的日子，沈梨特意起了個大早，在太剛剛升起的時候來到尋常的攤位上。

嗬！

隔壁兩家的包子鋪和面攤早就支棱起來，這會生意正好呢。

這是沈梨來古代之后，第一次來這麼早的大集，原本還有些空曠的街道這會變得擁。

人好多，幾乎每個村子每戶人家的人都到鎮上趕集來了。

這會太才冒出個頭，大多數人跟沈梨一樣，沒有吃早飯就出來了，就等著在街上買點吃的。

行人來來往往，時不時就順手買幾個包子，或者拖家帶口的，直接往面攤凳子上一坐，豪氣道：“老板，兩碗素面，一碗鹵面。”

鹵面，就是素面上澆一勺鹵，不僅給的實誠，湯也濃稠，這是一對年輕夫妻帶著小孩，小娃娃跟家里小平安差不多大小。

攤老板很快把面端上來，跟沈梨猜的差不多，那晚鹵面，果然是給小孩子吃的。

這一早上，看的不僅是人間煙火氣，還有人間小溫。

嘆一聲，把草垛子在土堆上支好，兩手往腰上一，就跟社牛皮癥似的，“快來看新品冰糖葫蘆哎，保證吃了一個還想吃。”

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吆喝的嗓門是越來越大。

行人頻頻駐足，像這邊看過來，其實沈梨不用如此吆喝，扛著草垛子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吸引了大伙的注意。

試問，誰看過白如雪又年輕貌的小娘子，自己扛著那麼重的東西來擺攤，看著也不像過親的樣子，這麼俏的姑娘，家里面居然不寵著，怎麼舍得讓出來做這等事。

拋頭面，不似孩家的吆喝。

再看旁邊支棱起來的草垛子，上面滿著橙的紅的紅中帶青的玩意兒，青田鎮的人在這鎮上買了大半輩子的東西，還從沒見過這樣子的冰糖葫蘆。

那個，好像是橘子和大棗的。

也不知道做出來是什麼味道的，眾人有心想買來嘗嘗，但是又怕不好吃，浪費錢，這糖葫蘆還不算便宜呢。

這一猶豫，在沈梨面前駐足的人就多了起來，覺察到眾人的眼神，

快速做了決定，笑著開口，指著被得頭頂一樣高的草垛子，“這是我們家的新品，今天第一天拿出來賣，兩文錢一串，三文錢兩串，大家都來嘗嘗鮮呀。”

“不管是什麼口味的都是如此！”

三文錢兩串！

人群中，一年輕男子左手牽著妻子，右手牽著四五歲的小孩，溫道：“來，想要什麼口味的，自己跟老板說。”

小姑娘有些怯懦地上前，后就是父親溫暖的手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草垛上看了一圈，小聲道：“姐姐，我想要那個紅紅的。”

小姑娘說完，他父親又看向自己的妻子，年輕的婦人地看他一眼，對沈梨說道：“姑娘給我拿棗子的吧。”

沈梨當街吃了碗狗糧，這會人家又做的生意，心里別提多開心了，手在草垛子上各拔下一串，“娘子嘗嘗，好吃再來呀。”

笑得俏，在清晨的照下，臉蛋白得像在發，人群中家里又差不多大閨的看了都有些心疼，哎喲，誰家那麼厲害，讓這樣好看的閨出來擺攤干活。

看著才十六七歲的樣子，就算還沒親，也該議親了呀，這樣一弄，到時候誰還愿意去提親啊，這父母真是不靠譜。

想著家里的孫子孫，他上前一步，“給我拿兩山楂的吧，姑娘。”

“好嘞！”

嗓音也清脆好聽，這孩子真不錯。

大爺上不說，心里想的卻不，接過沈梨遞過來的兩串，他才收回思緒，慈地對笑笑，踏進人群離開。

他的善意沈梨覺到了，最后慈祥的微笑更是讓想起現代的爺爺，也不知道他和兩個老人家現在怎麼樣了，要是聽到自己去世的消息，他們肯定會很難過吧。

眼角有一淚意，覺察，立馬眨眨眼睛，整理神重新換上笑容。

今天可是新品出攤的第一天，又是半個月一次的大集，可一定要趁這個機會好好宣傳。

眼看著前面有人買來吃，還在猶豫的幾個人也不猶豫了，“姑娘給我來兩，一個山楂的，一個大棗的。”

一連好幾個人都是要的山楂和大棗，看來，新做的口味還是會讓大家有些不敢嘗試，不過大棗的還好，賣出去了幾，橘子口味的，竟然一都沒有賣出去。

沈梨可是把買的兩斤橘子全給用了，做出來整整三十串呢。

如果一串都賣不掉，豈不虧了。

這會是早上，人還很多，等到了半上午，許多人都買完東西回家去了，到時候就更不好賣。

沈梨頓時有些著急，思忖片刻，換了吆喝的話語：“新鮮口味的糖葫蘆，酸酸甜甜的，開胃最好了。”

“橘子口味的酸中帶甜，懷孕的娘子吃了也不難，家里有妻子懷孕的都買去嘗嘗呀……”

適合懷孕的人吃，這是沈母想到的，不愧是娘親，懂的就是比自己多。

“懷孕的娘子吃了不會吐的冰糖葫蘆嘞……”

這個時代人基本上都在后宅，更別說懷孕的人了，沈梨觀察一大早上，都沒在街上看到一個孕婦。

正擔心橘子的銷量，旁邊面攤一男子走過來，問道：“子有孕的人真的能吃？”

“能吃的，還能開胃。”沈梨打量著面前的男子，瘦瘦高高的，穿著灰的短衫，在這寒冷的秋末，好像不怕冷一樣。

“你要什麼口味的？”

“兩三文錢是吧，那……一橘子的一山楂的。”他說著手遞錢，掌心糙，一看就是干了很多活的手。

“若是吃得好，明日我還來。”男子吃完面，又買了糖葫蘆，消失在人群中。

每逢大集，鎮子周邊的每個村子都會上街，陳家村也不例外。

今日更是熱鬧，除了在鎮上書堂教書的大兒子和在家里種地的二兒子，一家人都到鎮上趕集來了。

“，人好多呀。”

“馬上過冬，大家都來囤貨來了。”

灰白頭發的老太太馱著背，自己牽了小孫子。左手邊一個材偏瘦，個子不高的婦人，牽著個小孩。

比男孩還小呢，看著不過兩歲的樣子，這會看到滿街的人，靠在瘦弱的娘親邊，兩只手抱著的手臂不放。

因為帶著兩個小孩，走路很慢，這會才到街上，前面有個包子鋪，們在那買過幾次，味道還行。

只是這會，不知怎麼回事，包子鋪旁邊竟是人滿為患，不時還有人踮腳張。

“前面怎麼回事？”陳老太太好奇，領著兒媳婦湊過去。

“走，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作者有話說】

搞事的來了，寶寶們可以猜一下這位陳老太太是什麼份？